第23章 “小壞蛋”

傅以恒急忙起身跟過去,就見單臨溪已經把着洗手臺吐了。

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這會全吐完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總不至于是那塊牛肉有問題吧,可是他吃得好好的啊。

傅以恒看小朋友眼角發紅的樣子,頓時心疼不行,“胃又疼了嗎?”

單臨溪搖搖頭,怕他又要拉他去醫院,趕忙道:“我一有壓力就這樣,沒什麽大事。”

傅以恒不相信,“這才幾天我已經看着你吐兩回了,肯定還有我不知道的時候吧?”

“沒有!”單臨溪接過傅以恒遞來的紙巾擦擦嘴,吐完之後立馬神清氣爽,好像剛才不舒服的不是他一樣,跟傅以恒講話都有底氣了!“我就是被我爸弄得壓力太大才會這樣,上一次這樣還是高考的時候,平時什麽事都沒有。”

他高考的時候确實壓力很大,但沒有吐過,誰平時好好的會動不動就吐,只有懷孕的人才會這樣啊。

不過傅以恒一定看不出來,畢竟——

傅以恒打量着他:“要不是你是男的我還以為你有了。”

單臨溪心騰地被提了起來,差點就招架不住全招了,看傅以恒自嘲的表情又給憋了回去,試探問道:“你喜歡小孩嗎?”

傅以恒沒什麽表情:“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讨厭。”

這讓人怎麽接話,單臨溪有些洩氣。

傅以恒問道:“幹嘛問這個?”

單臨溪搖搖頭:“沒什麽。”

傅以恒眉目微蹙,這種吞吞吐吐的樣子,一定有什麽話沒說出來。兩人既然已經決定交往,就應該對彼此坦誠些。但如果單臨溪不想說,他也不好逼問,到底有九歲年齡差,都說三歲一個坎,他們整整三個坎呢。

吃完飯便回了家,單承簡不在,單臨溪就光明正大在大門口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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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單臨溪趴在車窗上,看着傅以恒,男人的臉在燈光下更加光影分明,高挺的鼻梁像利劍,透出說一不二的味道。

單臨溪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惹來傅以恒驚訝的眼神,自己也覺得有些無語,想收手卻已來不及,被傅以恒抓着手,深深交換一吻。

忍耐這麽久,稍微嘗到一點甜頭就忍不住渴求更多,傅以恒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仍舊舍不得放開單臨溪,氣息沉沉的道:“下次別做這種事了,我可不是一個吻就能打發的。”

看着男人失控的樣子,單臨溪覺得很有成就感,能讓傅以恒失控的人,全北升市應該就他一個吧。

嘿嘿。

趁着男人不注意又伸手摸了一把,這回在被抓住前,趕緊轉身跑了,留下失控邊緣的傅以恒,忍了又忍,最後無奈笑了。

今天就先放過你。

楊雲枝遙遙看着,忍不住眨了眨眼,問道:“我怎麽看着車裏那人像是傅以恒?”

單擎宇眼神好使,點頭:“我看着也是傅董。”

楊雲枝驚了:“他們倆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竟然已經熟到搭順風車的地步了嗎?而且看單臨溪那個架勢,好像還不是一般的熟,甚至可以稱得上親近了!

天了,單臨溪這個小王八蛋,還真會抱大腿!

何止熟,單擎宇目光深沉,從他這個角度,能更清楚的看到單臨溪彎腰後的情形,他怎麽覺得兩人親上了?!

傅以恒下了車,便走邊聽助理彙報工作,“東區十三號地皮我們勢在必得,目前所有競争對手都撤回了,如無意外,二十九號和太夏集團簽約後,那塊地就是我們的了。”

傅以恒早就有所預料,一點都不意外,點頭:“太夏現在是大少說的算吧,改天和他約個時間,我想親自會會他。”

助理記下了。

進了門,奶球聽到動靜,豬突猛進跑下樓,看見只有傅以恒一個人,又瞬間失去興趣,拐了個彎吃貓糧去了。

傅以恒看着好笑,笑着笑着又泛上一絲苦澀,他何嘗不想成雙成對呢,只是事與願違,好事多磨罷了。

“小壞蛋!”

傅以恒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人還是說貓。

單臨溪睜開眼,就看到外面下雨了。

淅淅瀝瀝帶着濕漉漉的潮氣,突然讓他想到在國外的那段時間,和傅以恒在一起的時候,幾乎都是在雨聲中度過的。

那時候他還在想這種天氣不适合孕育生命,怕影響寶寶的性格。

想着想着便笑了,那會兒哪知道會和傅以恒糾纏在一起,只想着趕緊搞完回家,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有些懷念。

單承簡背着手匆匆走來,一大早剛落地,他便馬不停蹄趕回來,非得親眼看到單臨溪在家裏才放心。

這會帶着怒氣走來,本想當面質問一番,看單臨溪頂着雨水搬門口的雀蘭,又頓住了。

目光複雜的看了一會,又背着手走了。

“我走他有沒有去找傅以恒?”剛坐下,單承簡便開口問道。

管家道:“昨天晚上和傅先生去吃飯了。”

單承簡一口氣頂上來,“過夜了?!”

“沒有沒有。”管家連忙道:“傅先生把大少送到門口後就離開了。”

“哼!”雖然如此,單承簡還是很生氣,走之前千叮咛萬囑咐不準見面,沒想到他前腳剛走兩人後腳就吃上飯了,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裏!

單承簡深吸口氣,事已至此,好在沒過夜就行,他所求也不多了。

正盡力安慰着自己,卻聽管家猶豫着道:“少爺昨天去找林醫生了。”

單承簡一怔,“找林醫生幹什麽?”他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管家把一個信封交給單承簡:“林醫生不肯告訴我,說是少爺要求保密,我只能另外找人套消息,他只将這個信封交給我,讓我拿給您就成。”這位助理醫師謹慎得很,只交給他一個信封。

單承簡打開,裏面只有一張紙,輕輕展開,只看了一眼,腦子都充血了。

單臨溪又被關在祠堂裏。

深更半夜,外面還在一直下着雨,好在已經春末,屋子裏并不冷。

沒一會,外頭傳來聲音,單承簡帶着潮氣進了門,冷風灌進來,吹得單臨溪一哆嗦。

他本以為他爸爸又要開口教訓他,卻不見單承簡開口。

單承簡把香續上,對着祖宗牌位拜了一拜,身上寒風過境一般,又沉又冷,“是我對不起你母親。”

他突然開了口。

單臨溪一愣,擡頭看過去,單承簡站在一旁,眼裏映着紅色的燭光,沉沉的看着他:“我沒有照看好你。”

單臨溪看他這樣有些害怕,“爸——”

單承簡看起來很傷心,又恨得想殺人,“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你和傅以恒已經連孩子都有了?!”

單臨溪呼吸一窒,冷汗都要下來了,驚愕的道:“您,您怎麽——”

“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單承簡痛心疾首,“你怎麽能!你怎麽能!”

俨然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單臨溪從下到大很少忤逆單承簡,他聽話,但也不聽話,所以單承簡才管得格外嚴,就像牽在手裏的風筝,不抓緊點就跑了。這一回,實在沒料到單臨溪竟然背着他搞出這麽大的事!

單臨溪哪裏不知道他爸爸的心情,怕是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低着頭沒說話。

他早就做好迎接暴風雨的準備了,只是沒想到來的那麽快,連點準備都不給。

單承簡深吸口氣:“你想怎麽做?”

單臨溪咽着口水:“我想把寶寶好好養大。”

單承簡瞪眼:“你還想生下來?!不行!我給你個機會把孩子打了,我們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這怎麽行!他從來就沒想過這麽做,單臨溪硬氣起來:“我是不會打的,我媽要是在的話也會支持我生下來!”

“你就會拿你媽說事!”單承簡氣得要命:“你留着它幹什麽?想讓傅以恒對你負責嗎?!你別妄想了,傅家才不玩奉子成婚那一套!”要是讓傅以恒知道,怕是人都要瘋了,什麽奉子成婚,他巴不得趕緊和他兒子結婚呢!

單承簡咬牙,他真是被逼到絕境了。

這事傅以恒還不知道呢,想到此,單臨溪沉默下來,單承簡以為戳中他痛處,趕緊乘勝追擊,當前最緊要的是,絕不能讓單臨溪以為兩人有機會在一起,孩子的事可以等等再說。

他好聲好氣道:“只要你和傅以恒分手,爸爸就把繼承人的位置給你。”

單臨溪猛地擡頭。

半晌,單承簡聽他道:“我還是想和傅以恒在一起。”

傅以君站在單家門前,想了想擡手敲了門。

單承簡正在喂鳥,聽他來了本不想見,管家道:“傅公子說有事和您商量,關于大少和傅先生的。”

單承簡頓住,半晌将鳥食一放,道:“讓他進來吧。”

傅以君這幾日是越想越氣,他從小到大看着傅以恒的眼色長大,最後還要被戴綠帽,他也太慘了吧!

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但這一次他實在忍不住了,不讓傅以恒嘗點苦頭,他以後怎麽挺直腰板。

想了好久,想到一個辦法,他自己一個人實行不了,就想到單承簡。

單承簡這厮,在他和單臨溪談戀愛的時候就規矩甚多,約會不能外宿,不确定關系不能牽手,聽單臨溪說,結婚對象年齡差也要在三歲以內。這兩天他打聽之後聽說單臨溪被他爸爸弄進公司了,傅以恒也不像以前那樣天天不着家,這兩天居然都在家裏過夜。

果然如他所預料,單承簡并不喜歡這個新“女婿”。

兩人寒暄了兩句,單承簡就不再多說了,傅以君瞧着他的臉色,斟酌着開口:“您大概知道臨溪正在和我大哥交往吧?”

單承簡沉着目光,“你是怎麽知道的?”

傅以君笑笑:“我大概知道一點,我大哥并不是個喜歡遮遮掩掩的人,他還挺高調的。”

單承簡聽他這麽說,哼了一聲。

傅以君道:“您若是不喜歡他倆在一起,我倒是有個能分開他倆的辦法。”

“您知道的,我大哥最讨厭被利用。”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擔心小虐怡情哈,後面就一直爽啦,求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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