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看着顧昱章上樓,江其恪轉頭便對顧母說:“昱章對他弟弟真好。我怎麽就沒個弟弟,就有個天天管你的姐姐!”
顧母笑得和藹,“昱章對阿卿是好,有時候連我都嫉妒呢!”江其恪作出誇張的表情,顧母搖了搖頭,“你不知道,這寵的,晚上阿卿要喝水,昱章親自下樓燒熱水,吹得溫了再端上去。”
江其恪瞪大了眼睛,“完全看不出來啊……”
“可不是,我也沒想到昱章這麽會照顧人”,像是想到了什麽,顧母微笑,“這以後是會疼人的。我以前總擔心他性子太冷,心裏是個有主意的,但是面子上太拒人。以後阿卿也會對哥哥好的,你看現在就黏成這樣了。”
自從上次顧父說了無法後,阿卿就開始“明目張膽”地霸占顧昱章的床。
床太大,小小的身子也就鑽個角落。
顧昱章輕聲開門的時候,阿卿剛剛醒。
睡眼朦胧,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左右轉轉,扭扭身子,打個哈欠,眼睛要閉不閉的。
顧昱章倚門好笑。
“阿卿。”
聞聲扭頭,臉上三個月彎彎,笑眯眯:“哥哥!”
顧昱章走過去,慢條斯理地彎腰伸手,小家夥立馬就順竿爬,一下就巴上了顧昱章的腰。
顧昱章托住阿卿的屁股,阿卿親昵地勾上自家哥哥的脖子,轉頭吧唧一下就往顧昱章臉上親了一口。
笑得一臉獻寶。
顧昱章倒是愣了幾秒。
臉上濕漉漉的親還很清晰,顧昱章低頭笑,拍了拍阿卿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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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卿不生氣了?”
昨天還扭捏着不肯要抱。
一下被提醒了,換成阿卿愣了。
愣了好久。
顧昱章懶洋洋地抱着,看着小家夥一臉深思。
想明白後,阿卿扭着身子就要下來,顧昱章不敢大力,就順勢放了阿卿下來。
小家夥短腿往後蹬蹬蹬地退,離了好幾小步遠,鄭重其事:“阿卿想起來了!阿卿現在生氣了!”
顧昱章好多年後想起這一幕總會莞爾,轉頭告訴身邊的人,那人聽後總會氣惱地咬他一口,說就知道欺負人!
顧昱章難得笑得那麽開心。
小阿卿滿臉迷惑。
哥哥不會被自己的恐吓吓傻了吧。
當下又有點忐忑。
哥哥要是傻了,自己以後怎麽辦。
想到這,阿卿一步三猶豫地蹭過去,重新爬上顧昱章的大腿。顧昱章抱緊了懷裏溫軟的小身子,埋頭小小的肩膀,笑得溫柔放肆。
阿卿無奈,大人的責任感油然而生,小爪子拍了拍顧昱章的背。
顧父從省裏回來的時候,跟了一大幫人。
顧昱章早些時候從報紙上看到了新聞,他爸辭職了。這跟着的一大幫人輪流着勸他爸三思,這下勸着就勸到寧上了。
顧昱章結束課業後回到家,就被父親拉過去叫人。
這些跟着來的人裏大都是父親多年的戰友,還有一些京裏派下來安撫的官員,現在都坐在客廳裏,兩派打着雙簧。
顧昱章禮貌地問好,顧父覺得現在讓他接觸為時尚早,就找了個由頭讓顧昱章上樓了。
上了樓,打開門的時候,阿卿并不在房間裏,顧昱章搖搖頭,估計又在廚房纏着何嬸吃桂花糖。
顧昱章一直不覺得自己對阿卿有多好,比起何嬸,顧昱章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外人。
何嬸剛來顧家照顧阿卿的時候,就喜歡得不得了,抱着阿卿不肯放手,對着顧母稀罕,天底下居然有這麽好看的娃娃,比那畫上的娃娃還精致!
顧母深以為然。兩個人輪流抱着孩子不撒手,顧父除了皺眉就是皺眉。
顧昱章則在一旁看得好笑。
阿卿長得讨人愛,嘴巴也甜,那天就讓何嬸做了桂花糖哄着吃。
這一吃還得了,小孩子喜甜,一天想着法子讓何嬸做給他吃。何嬸寵,做得開心,花樣也多,到後來,阿卿完全放不下桂花糖了。顧昱章頭疼,有時候想想,自己在阿卿心裏估計還排在桂花糖後面。
等快到廚房的時候,就聽見阿卿的聲音:“我不認識你。你把糖給我。”
顧昱章皺眉,腳步加快。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響起,陰涼的語氣,像是陰雨天打在人身上的濕雨,極不舒服:“那你叫聲好聽的,來,叫我好、哥、哥,或者親我一下也行,我就把糖給你。”
“不要!不要!你放開我!”
孩子的叫聲不高,但是帶上了哭音。
阿卿被陳家二公子陳文橋抓在身前,兩只手還猥瑣地上下摸着,嘴貼着阿卿的小耳朵,在小聲說着什麽。
阿卿急得眼睛全紅了,眼淚刷得就下來,手腕上因為掙脫不出,早就深紅了一片,兩條腿在地上跺着,逃脫不了,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