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傅書最初包養何歡,其目的主要是讓自家堂妹知曉她喜歡人是個怎樣卑劣的小人,是個只要有錢就什麽都願意做的下水道臭蟲;他瞧何歡資料時就冒出這麽個主意,本來打算是不碰何歡,單純羞辱他,他又不缺男人,沒饑不擇食到見個男人就.上。

只是見了何歡第一面,他主意就歪了,依舊是包養,但本來打算作棄不用,目的還是不變,斷傅汀的心思。等自家堂妹解足後瞧見何歡是自己的男寵,自然對他沒什麽念想了,而他呢,什麽時候膩了何歡,就什麽時候将他丢了,不過是個男人。

等到現在他喜歡上了何歡,他原本陰暗的想法就說不出口了,只是對傅汀說,他是領着她家太上皇和太後懿令去找的何歡,他倆已經分手了,他不算是撬她牆角。

而且稍微美化下何歡,說是自己逼迫他的,之前正在追求中,今天何歡答應了他,不然他倆也不會來到這情侶才能進的餐廳之中。直說讓傅汀死心,不然她那是觊觎她堂嫂,小心再被禁足。

總之,傅書苦口婆心的勸傅汀放棄,何歡已經是他的了,傅汀沒戲了,又明裏暗裏的搬出她父母,最後終于說得傅汀松了口。

現在雖然與何歡坐到情侶花房之中,因為發生了傅汀這一出,甜蜜吃飯的氣氛已經沒了。

兩人坐回花房之中,之前那帶他們過來的服務員上前遞上菜單。

菜單上的名字很有味道,什麽“彩翼□□”、“心有靈犀”、“龍鳳呈祥”、“雙龍環扣”等,然後圖片之下還有個俗名,比如彩翼□□是宮廷一品雉,心有靈犀是泥鳅鑽豆腐,怕顧客看花了名卻點錯了菜。

傅書當即點了“雙龍環扣”,此菜甚妙,不僅名妙,食材也妙,其主要食材是黃鳝。黃鳝具有補中益氣、養血固脫、溫陽益脾、強精止血、滋補肝腎等功效,也就是說,黃鳝補腎溫陽,吃了晚上正好跟何歡這樣那樣翻來覆去,他都養了五天了,實在有些饞。

見何歡點了“心有靈犀”,傅書的心思不由自主的歪了,泥鳅鑽豆腐啊,他心頭一陣火熱,歡歡是在暗示什麽嗎,果然晚上來這吃飯是正确的,等他得償所願,立馬給張沛漲工資。

又點了三道菜,傅書瞧着何歡樂滋滋的,将傅汀抛到一邊去了,連帶着楚凝鬓邊的玫瑰花也被他跑到九霄雲外。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黃料,對晚上回家越發期待起來。

“來,多吃點龍。”傅書替何歡夾了不少黃鳝,又瞥眼一眼泥鳅鑽豆腐,将泥鳅單獨夾出來,挑出幾塊豆腐給何歡,“來,晚上要多吃點豆腐。”傅書一語雙關暗示的開口。

哪怕何歡并沒能GET到他的腦洞,他一個人也腦補得樂不可支,不斷給何歡夾這夾那的,臉上笑意收都收不住。

吃完飯,傅書與何歡一道去了電影院。

因為是周五,電影院中的人并不少。前臺處坐滿了人,售票處幾個窗口一排排的也排起了長長的隊,幾臺自動售票機前也聚集了一些人,并沒有空的。

傅書瞧了一眼,先去旁邊商店買了一桶爆米花以及一罐冰茶,将易拉罐拉扣拉開放進習慣後遞給何歡,将他堆到牆邊站着,開口道,“你到這等等,我去買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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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歡乖巧的點頭,抱着爆米花慢慢喝着茶,除了沒位置坐,倒也惬意。

傅書殺進人群,排了大半個小時才買到票,出來時一身是汗。傅書以前沒這麽擠着看過電影,完全不知道擠着買票是這麽一件難受的事。他看了下手機,開口道,“八點半的票,可以進去了,我們走吧。”

他用紙巾将自己濡濕的手揩幹,然後冒着熱氣的手掌牽着何歡略帶冰涼的手進了電影院。

傅書牽着何歡的手時心一蕩,有些心猿意馬,就是歡歡這雙涼涼的小手握住自己熱.熱的兇器,讓他幾多銷.魂。傅書挂着蜜汁微笑,牽着何歡的手通過一條光線很暗的通道進入電影院中。

“黑不黑,怕不怕?”傅書牽着何歡的手,順着人流朝前走去,此時光線甚暗,又需要經過幾個階梯,他時刻注意着何歡,生怕他踩空了。

“不怕。”何歡握緊傅書的手,讓傅書帶着自己。既然他喜歡表現,他就給他表現的機會,他一直是一個完美情人。

此時影片還未播放,大屏幕正在放廣告,不過大屏幕的光線照的影院算是亮堂,能夠尋得到路以及座位。

傅書帶何歡尋到他們的座位,他倆的座位在比較靠後的角落後,算是張沛的一點小心機,若是兩人情不自禁的抱在一塊,因為沒什麽注意到也不會難為情。

張沛選擇的這則電影名是《二倍距離》,這影片名,一瞧就是文藝範兒,心道情侶之間就該看小清新愛情文藝片,甜甜蜜蜜談戀愛。

影片開始播放時,大屏幕一片黑暗,随之影片中燈光打開,青年正在照鏡子,他凝視着鏡中的自己,專注着。

畫面一轉,大屏幕上出現一行黑色的大字——你在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着你。

畫面再轉,青年正走在街上,華燈初上,街上很是熱鬧,青年穿着灰色短袖T恤,肩上甩着一件牛仔外套,一步一步的在街上朝前走。接着主演人,導演,制片人等都一一出現在旁邊,最後畫面凝成影片名——《二倍距離》。

“這應該是一部愛情文藝片,張沛挑選的,據說在情侶間反響還不錯。我還沒看過,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好看。”傅書小聲的開口,一邊将爆米花拆開放到何歡懷中,一邊喝了口水。

何歡微微挑眉,雖然開頭很像愛情文藝片不錯,但是不知為何他有些在意影片開頭的那一行字。深淵,應該是暗黑向文藝片吧,就是商業價值不大,純碎是沖獎去的那種。

影片一開始還是正常向畫風,青年在一家咖啡廳中當服務員,恰逢客人被甩,坐了許久,此時咖啡廳內人很多,若是客人繼續坐着可能會影響客源,故而衆多服務員撺掇着老實本分的他去催促那位先生結賬。

然後他被盛怒的客人直接扣了一頭咖啡,他逆來順受慣了,又有過怼客人而被辭退的經歷,因此被這般對待也不敢回擊,依舊好脾性的讓那位客人結賬。

傅書瞧着倒是不爽,“主角也太窩囊了,怎麽不怼回去。”何歡心以為然,點頭,“是很窩囊。”

客人走了,主角去換衣室換身衣服,打理下自己。他洗完頭之後,擡頭望向鏡中的自己,後退一步,鏡中的自己也後退一步。他定定的瞧了許久,出了換衣間繼續工作,只是臨走前又朝鏡中的自己瞧了一眼。

他端着剛磨好的熱熱的咖啡,另一名服務員抱着菜單經過,此時從門外忽然闖入一個人,他像個小炮仗一般也不看路,直直的撞到那個服務員身上,那個服務員身子一歪,将主角磨好的熱熱的咖啡倒扣進懷中。

那個顧客看也沒看這兩名服務員,又快速跑了。服務員心中不忿,将主角罵了一頓,主角白色襯衫上又被淋了一杯熱咖啡,他的手燙紅一片。服務員邊罵邊扯紙揩幹菜單,主角的目光卻緊盯着那撞入的那位顧客,那位顧客正對一名西裝革履的大人物點頭哈腰。

服務員繼續工作去了,主角又回到更衣室,此時他的工作服都被弄髒,沒有更多的了,于是他換回自己的衣服,灰色短袖體恤,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他用涼水沖洗着手背,手背處紅了一大塊。

主角面無表情的盯着這一塊紅,随即他又望向鏡子,與鏡中的自己相對。

鏡中的他也是面無表情,直直的望着他。他扯扯嘴角,做出個微笑的模樣,卻顯得十分僵硬,鏡中的他跟他此時的表情一模一樣,明明沒什麽可瞧的,但他對着鏡中的自己玩上了瘾,又變幻了幾個表情。

他邁步出了更衣室,臨走前又瞧了一眼鏡子。

重回到咖啡廳,他的經理開口讓他走人,罵罵咧咧,“知道一杯咖啡多少錢嗎,你工作一天都未必能買得起一杯咖啡。連續翻了兩杯咖啡,到底你是來工作的還是來消費的?你就算免費工作一天店裏還要賠一天錢,誰能這麽財大氣粗?連端咖啡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店裏可請不起你這樣的大少爺。滾滾滾滾滾,明天不要來了。”

男主面無表情的接受了,他神情麻木,顯然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萬家燈火,男主從咖啡廳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破舊的小租房。

好無聊的影片,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他這種算什麽?若是編劇硬要給他配個有錢大小姐,等回去他一定要給這影片打個差評,大大的差評。傅書面無表情的想。

此時影片才放了七八分鐘的樣子,不少人已經開始打哈欠準備睡覺了。

忽然整個影片漆黑一片,電影中關了燈,電影院內好似也關了燈。本來想要入睡的都被這變故驚醒了,還未左顧右盼想要了解發生了什麽事,影院中忽而響起了“嗚呼”的鬼哭之聲。

“啊——”聲音響起瞬間,何歡旁邊的傅書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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