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先刮鱗、去鰓以及內髒。”傅書瞥了眼放到一旁的手機,将鲫魚從桶中抓了出來放到砧板上,他一手按着鲫魚,一手持刀。
“刮鱗。”傅書湊過去,小心的用刀刮了一下,鲫魚可能吃痛,尾巴一甩,水濺道傅書臉上,他以手腕背抹抹水珠,鲫魚蹦了兩下從砧板上跳到地上。
傅書又重新将鲫魚撿起,然後放到水中清洗一下,見魚滑溜溜的還老是動,傅書靈機一動,将魚用力摔到地上,摔了幾下見魚終于不甩尾了,這才放到水中清洗幹淨擱到砧板上。
小心翼翼的逆着刮鱗,邊刮邊在水龍頭下用小水沖洗,鲫魚很快就坑坑窪窪一片,他瞧不出有沒有刮幹淨,幹脆多刮了幾道。
“去鰓?”傅書為難的瞧着鲫魚,怎麽去鰓啊,他幹脆将鲫魚頭給剁了下來丢了。
“去內髒。”他捏着沒頭的鲫魚觀察了一下,試探着從沒頭的那個方向沿着側線割破魚肚,将魚肚裏邊的內髒魚泡魚卵等都給丢了。怕另一邊也有,試圖将另一側個割破,見沒有內髒之類的東西才作罷。
“炒鍋上火,放油燒熱,将于放入兩面略煎。”傅書按照教程裏說的步驟一一進行,最後将鲫魚湯盛好,湊過去一聞,覺得十分香甜。
應該很好吃吧,傅書有些不确定的想,廚房自會有人來收拾,故而他也沒管廚房怎樣髒亂,托着做好的鲫魚湯走了出去。
“你嘗嘗。”傅書從飯桌上取過碗跟勺子,給他盛了一小碗,然後面露期盼的望着他。
做了這麽久,鲫魚是被炖成肉泥了嗎?何歡瞅了眼沒瞧見鲫魚的魚湯,端起碗默不作聲的抿了一小口,然後放下碗,整個過程室內寂然無聲。
傅書雙眼亮晶晶的放着他,“味道怎麽樣?”
“還不錯。”何歡給了傅書一個肯定的笑,又端起碗慢慢的喝着。
傅書見狀,也趕緊取過碗勺給自己盛了半碗,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然後苦着臉開口,“好甜。”
“恩,你将糖當做鹽放了,可入口。”何歡很給面子的将盛好的湯喝完了。本就只一條鲫魚,兩人各自盛了一碗也不剩什麽了。
傅書見何歡将湯全部喝完,不知怎麽有些甜蜜,端起碗準備忍着不适一口喝盡,何歡攔住了他,笑道,“給我喝吧,我嗜甜。”
說完,也不等傅書反應過來,一口一口的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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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本來以為何歡說的是真話,随即反應過來,何歡分明在說謊,他從沒見他有多喜歡蛋糕糖果之類糖分充足的食物,他嗜辣口味偏重,跟南方楚黔處的口味有些類似。
“第一次做能做的這般好,很有做大廚的天分。以後除了天天喝粥,還能喝鲫魚湯了。”何歡放下碗,真心實意的誇獎道。
傅書也想起,在家裏若不叫外賣的時候,只能每天喝白粥,而粥目前差不多要成為何歡第一讨厭的食物了。傅書心一蕩,保證脫口而出,“你放心,下次我鲫魚湯肯定做得十足好。不僅鲫魚湯,以後家裏的飯菜我包了,你想吃什麽我就給你做什麽。”
“哦?”何歡饒有興趣的望向傅書,“你說真的?”
傅書隐然有些後悔,但見到何歡一臉你在開玩笑的吧的神情,将後悔咽下,很肯定的朝何歡點點頭,“我說道做得,你等着。”
“好啊,我相信你。”何歡抿着嘴兒笑笑,又露出個淺淺的梨渦。
傅書忽然覺得不後悔了,若是他學會了做飯,何歡會不會喜歡他多一點?
晚上,傅書在床.上使出渾身解數,期待何歡多說幾聲喜歡。何歡雖然說了,但他調子懶洋洋的,帶着幾許漫不經心,讓傅書又是失落又是失望,不過卻有止不住歡喜。
何歡說他喜歡自己清純不做作的欲.望,是不是自己一直滿.足他,他就會更喜歡自己了呢?
因為傅書說以後家裏飯菜都歸他包了,何歡心軟的沒有運轉采補心法,而是運轉的雙修功法,故而一夜過去傅書精神奕奕的可以去打牛,何歡難得的萎靡不振。
不過不适也沒持續多久,何歡運用靈氣緩解肢體酸疼,穿着傅書給他準備好的衣服去洗漱。
出了卧室,發現傅書不在,何歡挑挑眉,這倒是難得,傅書恨不得将自己提到腰上挂着,怎麽舍得一大早的出去了?
他倒了一杯開水坐到沙發上慢慢的喝,開水還沒喝完,傅書先回來了,與他一道回來的,還有食物的香味。
“又是粥?”何歡挑眉。
傅書将早餐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我陪你一道喝粥。”
這點倒是真的,傅書倒挺有與他同甘共苦的趨勢,知道他喝粥喝得痛苦,他每次都陪他一道吃苦。
昨日還是豔陽高照,今天倒是難得的陰天,又是刮着大風,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想去玩什麽?”傅書見今日的天氣不錯,也有心帶何歡好好玩玩,“去游船怎麽樣?吹吹風,玩玩水,那邊還有荷塘,還可以去摘荷花。”
“不,我們去騎馬。”昨天傅書說了此處有馬場,他就留了心,昨日才被這環境勾起舊時回憶,此時不将舊時之事做上一遍豈不是辜負這天時地利人和?
“好,我帶你去騎馬。”傅書沉默了會,還是答應了。
此時他有些挫敗,昨日他那麽用心,歡歡今日能起身應該都是個問題,可是為何歡歡不僅能走能跳甚至還有精力想去騎馬,這真的不是嘲諷他做攻的實力嗎?
傅書默默延長了健身時長。以前每天健身一小時,現在每天健身兩小時。
本來傅書的預想是,他将何歡攏在懷□□騎一匹馬,在微風中在綠草中在藍天白雲下任馬兒悠閑的走,而他抱着何歡享受這一刻的寧靜。若是興致來了,可以縱馬揚鞭跑上一跑,讓何歡感受下騎馬的樂趣。
可是等到了馬場,何歡要求自己挑選一匹馬,還挑了一匹高大英俊質量上佳性子頗野的烈馬。
傅書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真不換匹馬嗎?那匹小母馬十分溫馴,不會摔着。你現在看中的這匹還沒訓好,危險性太大了。”
何歡将手湊向那匹馬的鼻子,然後也不等馬熟悉他的氣息就随意撫摸上它的鬃毛,瞧得傅書心驚膽跳的,生怕馬發狂一腳踢向何歡。
“放心,我騎術不錯。”應該說,很久以前他的騎術不錯,自從修了真他再也沒騎過凡馬。
“傅少?”那穿着小厮打扮的服務員望向傅書,不知該不該替何歡将那匹馬放出。
見傅書猶豫不定,何歡嘴角帶笑,“不如我騎你那匹,你坐那匹小母馬如何?”
傅書一聽,答應了,他的馬十分溫馴,不會輕易發狂,若是何歡騎着它走上一圈,并沒什麽關系。
何歡可惜的拍拍那匹黑色的駿馬,牽走了傅書掌心的馬繩,傅書示意服務員牽着小母馬跟上,也跟在何歡身後走了出去。
何歡牽着馬一入馬場,朝傅書吹了個口哨,眉間眼底都是他沒見過的意氣風發,他昂起下巴,開口道,“讓你瞧瞧什麽是騎馬。”
說完縱身上馬,姿勢十分娴熟優雅,完美流暢。這一手一露,傅書便知曉何歡是真的會騎馬,而且在此道上十分精深。當然,他只苦練了上馬姿勢除外。
何歡揚鞭一拍馬尾,馬蹄噠噠的開動,濺起塵土飛揚。傅書捂住口鼻防止塵沙進入,等他揮散塵土朝何歡瞧去時,他已經騎着馬跑遠了。
傅書坐上屬于自己的小母馬,雙腿一夾小母馬開始小跑。
這種速度自然是只能望何歡項背,所幸慢有慢的妙趣。
何歡噠噠噠的跑了一圈又快追上傅書,何歡朝傅書喊道,“書書,一站在那別動,瞧我給你表演下馬術。”
傅書一勒缰繩,側身望向何歡。
何歡笑得眉不見眼的,像是一幅絕世名畫瞬間鮮活了起來。
傅書才發現,自己以前對他的了解多麽淺薄。靜時如水墨畫,動時似浪漫主義畫派,無論是動是靜,都美得驚人。
何歡見傅書目光望過來,朝他揮揮手,之後一個動作吓得傅書心都停了半拍。只見何歡忽而翻身下馬,濺起的塵土飛揚瞬間淹沒了何歡的小身板,他一腳落在腳蹬,另一腳挺直橫放着,與腰際處于同一水平線上,何歡整個人都似飛翔的滑翅,動作又驚險又好看。
等到他重新翻身上馬,傅書才察覺到自己剛才屏住了呼吸,此時心一落回腔中,竟然有些痛。
只是還不待他的心髒平複,接着又瞧見何歡随着馬颠簸上躍時順着這力道而一瞪腳蹬,正個人立在馬背之上,這還不算,他翻轉個身,仰卧在馬上。随即直起腰肢,朝馬的另一側下落滑去。
傅書驚得眼都瞪大了,有點想要尖叫,卻又死死咬住,生怕驚了馬或者驚到了何歡。
等到何歡重新坐回馬背上,他才察覺到自己的心髒砰砰砰的跳動,他人還活着。
不過這一段小小的距離,傅書就覺得自己的神魂像過雪域飛鷹一樣,呼嘯而過,完全頭腦空白。瞧見何歡坐在駿馬上疾馳而來,他一眨未眨,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考。
何歡一扯馬繩,快速奔騰的駿馬高高揚起前蹄,那高昂的馬蹄使得何歡好似倒仰即将墜落一般,讓傅書忍不住關切的驚呼,“歡歡——”
“沒事。”何歡一摸下方放下馬蹄的駿馬,笑得有幾分矜持自得,為自己寶刀未老而得意。從何歡開始花式馬季到勒馬停到傅書面前,所有動作都是行雲流水,一蹴而就,不比當年的他要差,甚至更好一些。
“剛才那些動作太危險了,你不是職業賽馬師,逞什麽能?”傅書費力控制着自己身下這片受驚的小母馬,一邊數落何歡。
何歡白了他一眼,将手伸向傅書,“要不要我帶你兜一圈風?”
傅書也不想騎底下這匹小母馬,立馬答應了。只是他想做何歡後邊,何歡想帶他兜風,一時之間前後位置有些為難。最後還是何歡退了一步,讓傅書坐到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