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初初

關于撸尾巴這事兒, 季澤對着沈初沒說一百遍也有七八十。

騷是每句都在騷, 但是說上天了,也沒見狼崽子把尾巴放出來給他看看。

然而這次, 季澤眼底透着認真, 似乎沒在開玩笑。

沈初頓了頓,坐在季澤的斜對面, 沒說撸, 也沒說不撸。

這段時間和季澤接觸, 沈初對狼的抵觸少了許多。

面對毛絨絨,他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點…期待。

沈初的手被他壓在大腿外側, 很快, 大兔子的手背上就有一陣柔軟掃過。

沈初身子一僵, 雞皮疙瘩順着手臂一路爬上後頸脖, 他低頭, 看到季澤寬大的外套衣擺下露出了一簇銀灰色的狼毛。

“除了我媽還沒人摸過我尾巴。”季澤側着身子, 拉了拉自己的校服外套。

沈初反手,一把握住了那根手腕粗細的蓬松尾巴。

“我操!”季澤一個激動, 差點沒炸了一身狼毛, “你別亂動。”

沈初擡頭,眸中透着無辜, “不動怎麽撸尾巴?”

季澤看着平日裏清心寡欲的沈初半傾着身子,興趣十足地在外套下順着他的尾巴摸了摸。

“我能看看嗎?”沈初對上季澤的目光,話中帶了些許請求。

季澤大手捂住自己口鼻,身體後仰着擰向另一邊, “…随便。”

操!這樣的大兔子真他媽可愛!

Advertisement

沈初拿開校服衣擺,露出了一截一條毛絨絨的銀灰色狼尾巴。

“白的。”沈初往前坐了坐,他低頭看着尾巴的毛色,又否定道,“是灰的。”

“一半…一半吧。”季澤垂眸,看着快要紮進他懷裏的沈初,把牙磨的咯咯作響。

沈初“哦”了一聲,手指托起尾稍,感受狼毛在指尖劃過的感覺。

不像自己毛發那樣柔軟,銀灰色的毛發有些偏硬,更适合稱之為“柔順”。

季澤被他摸得癢癢,随便動了動末梢,尾巴劃過沈初手腕,重新落在草坪上。

這就是狼啊。

沈初腦海中有了些概念,他看着草坪上左晃晃右晃晃的狼尾巴,手疾眼快,一把又給重新抓住。

“你抓螞蚱呢?!”季澤咬牙切齒,“不許用力。”

沈初難得聽話,心虛的“哦”上一聲,耷拉着腦袋專心致志撸尾巴。

他本來以為季澤尾巴和小狗差不多,可是沒成想竟然毛絨絨的這麽可愛!

狼毛表面微涼,指腹壓下去,能看到邊緣處毛發根部一團團細小的絨毛,手指點點,那裏又是暖的。

“你怎麽一點都不老實?”季澤把尾巴從沈初手裏抽出來,在空中甩了甩,“你戳我毛幹什麽?”

沈初一臉懵,“什麽叫戳你毛?”

“懂怎麽撸尾巴?”季澤抓着自己尾巴根部,順着毛發一路捋到尾稍,“這才叫撸尾巴。”

沈初嘴巴縮成一個o型,眨眨眼,學着季澤的動作就往他尾巴根後抓去。

“我操!”季澤一個激靈,連忙把人攔住,“祖宗,你往哪抓?!”

尾巴根的位置尤其敏感,沈初要在那裏抓上一下,季澤大概當場就要把持不住了。

事情開始朝着奇怪的方向越走越遠,季澤喘着粗氣,犬齒緩緩磨着,忍得十分艱難。

他只不過想把自己尾巴放出來逗沈初開心而已,結果沈初還沒開心呢,自己先快崩潰了。

誰他媽知道讓別人摸自己尾巴會這麽難受啊?

“不來了。”季澤收起尾巴,想老老實實做個人。

沈初微微睜大眼睛,“怎麽就不來了?”

季澤臉上燙人,像被火燒似的,“你還想撸多久啊?”

他把外套一收,站起身子,心裏有些慶幸這是晚上,只要自己稍作躲避沈初就看不見他臉上的尴尬。

“你是什麽品種的狼?”沈初也跟着站了起來,“尾巴跟雞毛撣子似的。”

“啥?!”季澤因為詫異,尾音都快揚到了天上,“雞毛撣子?!!”

沈初輕咳一聲,“也不是…”

“沈初你他媽就像是把我上了還不給錢的嫖客。”季澤像是一瓶被晃了許久然後被突然打開的碳酸飲料,源源不斷地往外冒着氣泡,“我媽打小就誇我毛色漂亮,我尾巴又絨又順,那麽好撸,你竟然說它像雞毛撣子…”

“不是不是。”沈初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

“秦江那只鶴的尾巴毛都沒我的好看,你竟然說是雞毛?!”季澤一頭火氣都快燒上天,氣急敗壞轉身就走。

沈初笑着跟上去,把手臂搭上季澤肩膀,好聲好氣地去哄,“我說錯了行不行?別生氣啊…”

他的話音剛落,眼前狼崽子突然轉過身。

往前走着的沈初沒來得及停住腳步,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裏。

季澤順勢把人一抱,下巴磕在沈初肩頭,“不行,我特生氣,給我抱會兒。”

開學一個多星期,對于季澤身上的味道沈初多多少少有些适應,只不過當狼崽子猛地靠近時,他還是會産生一些條件反射的排斥。

沈初手掌抵在季澤肩頭,微微往後仰着脖子。

少年眉梢輕擡,卻沒有拒絕,“你生氣抱我做什麽?”

“吓你。”季澤憤憤道,“狼的味道,怕不怕?”

“滾。”沈初笑罵,推了推季澤,“倆大老爺們,抱什麽抱。”

季澤皺眉,手臂圈得更緊,“那我生着氣呢。”

“給你糖吃。”沈初擡手就去掏季澤口袋。

“不想吃糖。”季澤把沈初的手按住,沉思片刻開口道,“這樣吧,你答應我件事,我就不氣了。”

沈初後退一步,和季澤拉開距離,“什麽事?”

季澤抓着沈初手腕,動了動手指,“你讓我…摸摸兔耳朵。”

沈初把手抽出來,“你還是生氣吧。”

隔天植樹節,沈初睡到七點五十,亂着頭發從床上爬下來。

寝室裏靜得可怕,其他三只還沒有醒,沈初揉揉眼睛,産生了一種自己起床很早的錯覺。

他打開手機,看到季澤發來的一串信息。

季澤:起床了兔兄。

起沒起啊床兔哥?

快起床!七點四十了!

狗腿子來了,操場整隊了。

七點五十了。

我去揪你了。

八點好像就要列隊出發了。

沈初把寝室的燈打開,“都醒醒,八點了。”

平常上課都是七點的鬧鐘,今天改成八點集合,一寝室全部睡過了頭。

方恒第一個反應過來,罵了一句“我操!”後就開始穿褲子。

小綿羊迷迷糊糊去看手機,吓得連滾帶爬下了床。

只有橘貓胖子破罐子破摔,在被窩裏賴賴唧唧不肯出來,時不時哭上一句“好冷啊…”

沈初飛快地穿好衣服,拿起牙刷毛巾就出了門。

走樓梯口遇見了過來揪他起床的季澤,兩個人差點撞了個滿懷,沈初當沒看見,繼續走自己的路。

“早啊兔寶寶。”季澤笑着跟他打了聲招呼。

沈初把刷牙杯往水池邊上重重一擱,“你他媽叫誰?”

方恒跟着沈初的後腳趕了過來,“澤哥早啊。”

“不早了。”季澤笑眯眯道,“已經快八點了。”

緊接着,小綿羊也拿着盆跌跌撞撞跑來了,“早,早啊。”

“你們寝室昨晚集體熬夜看小電影呢嗎?”季澤問。

每個人都在争分奪秒地刷牙,沒人搭理他。

“還有一個呢?”季澤看看走廊,“胖子呢?”

“死了吧。”沈初率先漱口,“你去叫他。”

季澤接到上頭指令,屁颠屁颠地去恐吓小貓咪起床了。

幾個人緊趕慢趕,在十分鐘之後收拾完畢到達操場。

迎着狗腿子鋪天蓋地的口水臭罵,季澤和沈初身高相當,站在了隊伍末梢。

“頭發沒梳好。”季澤現在沈初身後,擡手按下了他發頂上翹起來那一撮毛。

沈初也摸了摸自己腦袋,心裏盤算着等天氣回暖還是剃成寸頭算了。

聽完校長一波啰哩巴嗦的活動演講,各班回到教室,拿起昨天分發的鐵鍬水桶,開始去學校圈好的地方挖坑種樹。

大巴車開了十幾輛過來,十二班等了近一個多小時,直到快十點才上了車。

車裏汽油味濃重,是沈初最受不了的味道。

季澤看沈初上車就睡,忍不住問了句,“你暈車?”

沈初輕輕“嗯”了一聲,用手指打橫抵在自己的鼻下。

季澤要來了水和嘔吐袋,順便從白緋那裏順來了兩個小橘子。

“聞聞這個。”季澤把橘子皮遞到沈初面前,沈初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季澤看着微微皺眉的大兔子,有點心疼,“你要實在難受就跟我說,單獨打車過去也是可以的。”

沈初腦袋歪在車窗上,又應了幾聲,“知道了。”

車子開動,前面的路段還算平坦。直到下了公路,石子小路坑坑窪窪,大巴車走在上面颠來颠去,直把沈初腦袋往玻璃上撞。

沈初煩躁地直起身子,可是頭部沒了支撐,又開始發暈。

他緊皺着眉,又把腦袋靠回了玻璃上。

這樣來來回回了好幾次,突然有只手掌抵住他靠窗邊的太陽穴,往另一邊輕輕一推,沈初就倒在了季澤的肩上。

季澤比沈初高了那麽一些,此刻靠過去,肩膀的不高不低正好合适。

沈初覺得舒服,又懶得再動,于是便維持着這個動作,阖眼睡去。

季澤糾結了半天才敢動手,動手之前還做足了心理準備,打算時刻迎接着被拒絕後的尴尬氣氛。

然而沒想到的是,平日裏暴躁的大兔子竟然這麽乖,沒有一絲一毫的其他動作,自己讓他靠着,他也就靠着了。

狼崽子的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個沒完,他坐得筆直,僵硬着上半身動都不敢動。

沈初的頭發有些長了,早晨翹起來的那簇現在依舊翹着,軟趴趴地撓着季澤的下巴,把他的魂都給撓沒了。

大兔子靠他肩上睡覺呢。

季澤腦海裏得到一條清晰的認知,顫巍巍地掏出手機。

前置攝像頭第一次發揮作用,季澤把手機舉至身前,拍下了一張死亡打光還沒濾鏡的直男合照。

另一邊,已經到達種植地點的馬堂收到了季澤發來的信息。

他看着那張把吳彥祖拍成郭德綱的合照,撇了撇嘴。

季澤:!

馬堂:?

季澤:不要羨慕。

馬堂:……我不羨慕。

十二班的車到達場地,沈初因為暈車有些頭重腳輕。

季澤跟在他的身後下了車,擰開礦泉水遞給他。

沈初喝了一口,又倒出一些洗了把臉。

季澤拿了張紙給他,“不嫌冷嗎?”

沈初抹了把臉上的水,“清醒一下。”

樹苗是早就運好在地上躺着的,同學兩兩結成一組,一個負責挖坑,一個負責澆水。

方恒屁颠屁颠跑去找沈初,結果他找到人之後,發現季澤和沈初已經拿好工具,開始選起了樹苗。

“你被抛棄了。”橘貓胖子在方恒身邊悠悠道。

方恒瞥了他一眼,“組隊嗎胖子?”

橘貓胖子微微一笑,“我喜歡的人是小綿羊。”

方恒同樣報以微笑,“滾吧。”

被一個寝室抛棄的方恒,拎着鐵鍬開始尋找隊友。

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了抱着水桶發呆的白緋。

“嗨,小白同學。”方恒走到她的身邊,“組隊嗎?”

分配好地點和樹苗已經快到中午,季澤一身的力氣,沒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樹坑來。

沈初拎了桶清水,蹲在坑邊用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坑裏灑着水。

不遠處傳來一陣鼓掌聲,沈初回頭去看,那邊聚集了不少人。

估計是校長親自下場挖坑,管理層就喜歡搞這些形式主義。

“這坑夠深了吧。”季澤把鐵鍬往身邊的土裏一戳,蹲下身在水桶裏洗了洗手。

沈初點點頭,“應該可以了。”

“放裏面吧。”季澤又握住鐵鍬,重新站起身,“你扶着,我填土。”

“中午種樹不好。”沈初把那一桶水倒進坑裏,“等下午再說吧。”

季澤身強體壯力氣大,挖個坑不費多大的事,可是別人大多沒這個體格,光是挖洞就得挖上幾個小時。

更有甚者,連個水桶都提不動,不僅提不動,還跟桶一起摔了一跤。

“你…”方恒看着濕了半條褲子,拎着水桶哭哭啼啼的白緋,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懷疑人生的狀态。

不是吧…拎個水都能摔着?!

“桶破了…”白緋哽咽道。

“人沒事吧?”方恒關心道。

白緋搖搖頭,“…沒事。”

“怎麽就…破了?”方恒又問。

白緋手指抓着自己衣擺,“我不小心…”

身後傳來一陣吵鬧,白緋像是受了驚吓一般,肩膀一縮就往方恒身後湊。

付明清抓着一個女孩子的手腕,往白緋面前狠狠一扯,“道歉。”

“對,對不起。”女孩子滿臉眼淚,“我不應該在你打水的時候推你…”

“沒沒沒沒關系…”白緋聲音發抖,自己也哭了出聲。

方恒瞬間明白了事情始末,他看向身後的白緋,“被人欺負了?”

“不算,不算欺負。”白緋哆嗦道,“就是不小心…”

“你傻逼啊?”付明清對着白緋吼道,“都上手推人了還是不小心嗎?”

白緋被付明清一嗓子給吼閉了嘴,一雙鹿瞳瞪得滾圓,眼淚滴溜溜地在裏面打轉。

方恒把白緋護在身後,“你什麽毛病?罵她幹什麽?”

付明清看着方恒,陰沉着臉,“我跟她說話關你屁事?”

三人修羅場,動靜鬧得挺大,季澤聽見付明清的聲音,抄着鐵鍬就過去了。

這傻逼戀愛腦如果再給他搞事情,他就一鏟子送人去醫院。

“別吵別吵…”白緋拉着方恒的外套,“你們千萬別吵,我求你了…”

方恒一口氣憋在喉嚨裏,“你被欺負了為什麽不跟我說?”

“還在這幹嘛?道完歉就滾。”付明清壓制着憤怒,整個人顯得陰鸷可怖。

他離那個女生極近,把人吓得身子發抖,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就在此時,季澤推開付明清,擋在了那個女生身前,“有話不能好好說,非得用吼的?”

付明清後退一步,看了眼眼淚汪汪的白緋,“誰再欺負白緋,最好別讓我知道,不然下一次,男的女的我一樣打。”

周圍一片唏噓,只剩下女生低低的哭聲。

白緋捂住自己的臉,嗚嗚地哭,“又是這樣…”

以保護的名義,一次又一次的給她樹敵。食草動物不敢靠近她,食肉動物她不敢靠近,每天都是孤零零一個人,就像是被全班孤立。

“給我過來!”付明清對着白緋大聲道。

白緋跟個小刺猬似的,縮手縮腳挪到付明清身邊。

雖然害怕,但是聽話。

付明清彎腰拿起地上的破桶,拉着白緋的手腕轉身就走。

“你幹什麽?!”方恒大步追上去。

“沒事。”季澤攔住他,“付明清帶她去換桶了。

中午時分,沈初沒帶午飯,荒郊野外只有一家小賣部,沈初和季澤一人捧了一桶泡面,肩并肩坐在黃泥路邊的石頭上邊吃邊說。

趁着方恒不在,季澤偷偷向沈初打聽,“大袋鼠是不是對白緋有意思?”

沈初嗦了口面,“不知道。”

“他們怎麽都喜歡這個小姑娘啊。”季澤郁悶道。

“你不也喜歡嗎?”沈初随口接話。

“我不喜歡。”季澤立刻解釋清楚,“我不喜歡小姑娘。”

沈初聽這話覺得有點奇怪,“說的就像你不喜歡女的似的。”

季澤咽了口泡面,差點沒把他噎死。

“我是說他們怎麽都喜歡白緋。”季澤連忙岔開話題,“付明清高一就追着白緋跑了,方恒要是跟他争,難搞。”

沈初斜了季澤一眼,“跟我說幹什麽?”

季澤舉起叉子,露出一抹官方笑容,“一個是你哥們,一個是我哥們,他倆争他倆的,咱倆好咱倆的,您看成嗎?”

沈初把吃完了的泡面蓋一戳,“你事挺多。”

季澤“啧”了一聲,“我為了什麽啊?”

還他媽不是為了眼前這個大兔子?!

沈初突然笑了起來,“行。”

吃完午飯,一兩點的日頭正毒,同學們在規定的區域內追逐打鬧。

沈初找了塊樹下的陰涼地,也不管幹不幹淨,坐下就打了個哈欠。

“又困了?”季澤坐在他的身邊,“昨天通宵打游戲?”

沈初“嗯”了一聲往季澤身邊挪了挪,“靠一下。”

大概是大巴車上靠得比較舒服,沈初背靠着樹幹,往季澤肩頭一歪,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耳邊是同學的打鬧聲,一群瘋不夠的少年抱成一團,哈哈大笑。

季澤擡手,摸摸沈初的頭發。

有些硬,但不紮手。

“摸狗呢?”沈初突然開口,“起開。”

季澤連忙收回手,頓了頓,又覺得自己挺憋屈,“昨天尾巴都給你摸了,你不給我摸兔耳朵就算了,連頭發也不給摸。”

“摸個屁的兔耳朵。”沈初眯縫着眼睛,“我不會把耳朵單獨恢複成本體。”

“那尾巴呢?”季澤問,“尾巴也行啊!”

“也不會。”沈初無情拒絕。

“那你會什麽?”季澤道。

“我什麽都不會。”沈初聲音緩慢,像是睡過去了。

“要不變成兔子呗。”季澤激動地抖抖肩膀,“我抱着你睡,更舒服。”

沈初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季澤瞬間變慫,把沈初的腦袋重新按回自己肩上,“你睡你睡。”

正午的陽光又暖又亮,透過層層疊疊的葉片,星星點點灑在地上。

沈初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靠在一匹狼的肩頭睡覺,他甚至有些手癢,想撸這匹狼的尾巴。

“頭發給你摸。”沈初拍拍季澤的後腰,“尾巴給我撸。”

下午兩點集合,沈初撸了一手狼毛。

“你掉毛為什麽這麽嚴重?”沈初拍了拍手掌。

季澤單手蓋住滿臉燥熱,“你他媽使那麽大勁…”

操!又被撸尾巴了!

季澤偷偷跑去水井旁,洗了半天才褪下耳尖緋紅。

要死。

等季澤回來的時候,沈初已經開始埋土種樹,季澤拿過水桶,慢慢給樹苗澆水。

“我得給他做個标記。”季澤握上小樹樹幹,“刻上個什麽沈初季澤…嗯…友誼地久天長之類的。”

“別作。”沈初兩個字直接否決。

季澤環視了一下四周歪七斜八的小樹,“不行,不做點标記下次過來肯定認不出來了。”

“下次過來?”沈初詫異道,“你下次還過來呢?”

“這可是我第一次親手種樹。”季澤把樹苗旁的土壤踩結實了,“我得回來看看他。”

沈初無語,“至于嗎你?”

小樹比兩人高了一點,季澤撥了撥它的葉片,看着低頭澆水的少年,“給你取個名字,就叫小初初吧!”

作者有話要說:季澤:原來別人撸我尾巴我會這——麽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