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給老子滾

晚上十點半, 淮城的一所封閉式寄宿學校打響了晚自習的下課鈴聲。

板凳劃過地面發出尖銳聲響, 伴随着同學們疲憊的腳步, 結束了一整天的學習。

高三複讀班的氣氛遠比普通班級要沉悶許多,即使已經到了深夜, 教室裏依舊有人還在學習。

沈初坐在最後一排, 正在歸納生物重點。

十月底的初冬,思緒卻像是回到了幾個月前的盛夏。

季澤踩着桌下橫杆,翹着板凳懶洋洋地坐在他身邊。

“不同物種間的生殖隔離怎麽克服?”季澤突然問道。

沈初低着頭:“不能克服。”

季澤反駁:“可以的。”

沈初停下手上的筆, 擡眸準備聽聽來自學霸男朋友的高見。

季澤抿唇一笑, 悄咪咪湊到沈初耳邊輕聲道:“讓…他…們…都…成…精…”

輕輕的一聲嘆息,帶着無奈的笑意。

沈初唇角微揚, 有些懷念少年的眉眼目光。

将近十一點, 教室裏的人陸陸續續都離開了。

沈初擡眸看了眼黑板上挂着的鐘表, 停筆整理了一下今天歸納的紙張表格。

寄宿學校封閉式管理連手機都不給帶,沈初每天早出晚歸,日複一日的重複着相同的生活已經兩三個月了。

除了起初特別想季澤以外,都還好。

不過現在也很想。

夜風吹過窗邊布簾, 沈初擡起下巴看向窗外。

他想起兩人還沒在一起時窗簾下那個沒有靠近的吻,心裏的想念就像決堤了的洪水,洶湧着拍着他的胸口,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是不是幻覺, 空氣中突然傳來了一股久違的氣息。

沈初心上一驚,轉身去看。

季澤就跟假的似的,走到沈初身邊拉開了同桌的椅子。

“打算在這坐多久?”季澤話裏帶着笑, 腳習慣性的踩上桌子下的橫杆。

沈初一懵,甚至有點沒太敢直接和他說話。

“學個習把我男朋友學傻了。”季澤身體前傾,擡手扣住沈初後頸,錯開鼻梁吻上他日思夜想的溫暖唇瓣,“我來給你複習一下吻該怎麽接。”

熟悉的氣息混着帶笑的話語,鋪天蓋地就要把沈初淹沒。

直到牙關被人撬開,唇舌的索取溫柔又急切,他才猛地意識到眼前這個是真真切切的大活人。

“你怎麽在這?”沈初着把季澤的腦袋從自己的臉上摳下來,“你不是在b市嗎?”

“我派我的想念來找你,”季澤的手指擦着沈初眼尾,一雙眸子滿浸笑意,“都他媽實體化了。”

少年垂着眼睫,指腹微涼。

像是觸到了想了太久太久的東西,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疼惜。

沈初擡手,摸上了季澤的眼睛:“你怎麽進來的?”

季澤抓住沈初的手腕,又親了上去:“你男朋友翻牆一絕…”

自從九月開學季後,兩人除了一通電話後就沒有再聯系。

那一通電話還是十一的小長假,他們兩都沒抽出時間見面,草草結束通話。

沈初也不是沒有想過一些有的沒的。

擔心偶爾也有,但是很快就被信任壓了回去。

有時晚上累極了,過了那個臨界點反而睡不着。

午夜寂靜又安寧,沈初在床上翻來覆去想季澤想得心尖發疼。

季澤跳出了兩人相遇時那個淺窄的池塘,可是自己卻仍留在裏面。

他也會怕。

吻了片刻,季澤微微後撤一些。

沈初淡色的唇被覆上水色,染進緋紅。

忍不住,還想親。

沈初閉上眼睛,擡手扣住季澤後腰,把人往自己懷裏死死一勒。

季澤被猛地往前一帶,手疾眼快撐住沈初身後的窗沿,站起身來。

他笑了起來,帶着詫異的輕咳:“這麽急?”

沈初坐在凳子上,把臉埋進季澤的胸口,悶悶地“嗯”了一聲:“急。”

他想了那麽久的人,想使勁抱抱。

“急就趕緊走,”季澤低着頭,手掌在沈初的腦後胡亂揉了幾下,“我也急,我他媽比你還急。”

沈初随着季澤動作歪了歪腦袋,唇角微微勾着,有點懶:“不想動。”

季澤手指劃過沈初的下颚,把他的下巴擡起來:“那男朋友給抱抱?”

沈初眯了眯眼睛,點點頭,把下巴擱在季澤的手心上。

“兔寶寶怎麽這麽乖?”季澤手掌貼上沈初的臉,眼前的人乖得想讓他犯罪,“跟不跟哥哥走?”

沈初在他的手心裏蹭了蹭,聲音有些啞:“去哪?”

季澤低頭,親了親他的前額:“我懷裏。”

晚上十一點多,從學校裏偷了只兔子的狼崽子又一次成功翻牆。

他單手護住懷裏柔軟,另一只手撐住牆頭磚瓦,無人的街道上一聲悶響,季澤雙腳平穩着地。

些微的震動吵醒了熟睡着的沈初,他踢了腳季澤的小腹,換得了一陣輕柔的哄拍。

要被帶去哪裏他也不知道,反正季澤帶着他,去哪兒都行。

幾分鐘後,沈初被擱置在柔軟的被褥間。

季澤蹲在床邊,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小兔腦袋。

真乖,他又親了一口。

沈初被季澤親的直眯眼睛,半晌回過神來,打量了一下周圍環境。

土狗又帶他開房了。

他模糊想起,今天還是自己十八歲生日。

怪不得季澤突然大老遠從b市跑回來,事出有因,也不奇怪。

沈初腦子裏突然有了個概念——他滿十八了。

剛才還迷迷糊糊的的大兔子瞬間來了勁,他抖了抖支棱着的兔耳朵,站起了身子。

然而下一秒,季澤卻關了燈,狼毛裹住巴掌大的小白兔往床裏一帶,竟然要睡覺了。

沈初:就這?

他在季澤的毛絨絨裏掙紮了片刻,最後幹脆變回去了。

季澤腹部被沈初一壓,尾巴毛差點沒炸起來。

沈初拿了季澤的褲子給自己套上,反手把床上的大灰狼給抓住了。

“你來幹什麽的?”他的手掐住季澤下頸脖,狼的毛發那裏最多,肉軟軟的,帶着小狼崽子的哼哼唧唧。

自從九月開學之後,沈初連人都見不着,更別說是狼了。

這麽算起來,還真有好幾個月沒見着季澤本體,現在摸一摸還真有點陌生。

季澤伸出舌頭舔了舔沈初的手指,狼眸在黑暗中折射出深藍色的暗光。

沈初手指橫在狼的嘴裏,指尖微動撥過尖銳獠牙。

沈初拇指按住季澤濕潤鼻尖,覺得自己似乎也變得禽獸了起來。

面對一只狼,他竟然覺得有點…不太好。

“我去洗個澡。”沈初把手指從狼的嘴裏拿出來。

他的聲音啞得不行,快要冒火了:“你在這…呆着。”

季澤前爪撐起上半身,唔哝了一聲趴在床上。

狼眸輕擡,悄咪咪地看他,看上去有點可憐。

一匹狼,除了嘤嘤嘤就他媽會賣萌。

沈初手掌在他頭上一按,轉身去了浴室。

熱水器很快熱了起來,沈初赤腳站在花灑下,任微燙的水流打在皮膚之上。

有點兒,忍不住。

他圈住自己,微微嘆了口氣。

季澤今晚不把他辦了,他就把季澤給辦了。

說起來他也不是那麽在意上下,季澤那人整天對着自己哼哼唧唧當小母狼,似乎也不是很在意。

所以他要不要主動一點?還是等着季澤?

正這麽想着,身後浴室門就從外面打開了。

沈初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人一把從身後抱住。

“你把我褲子穿走了,我穿什麽?”季澤側着腦袋,把唇貼上沈初脖頸。

有手指不自覺地溜向身前,沈初擡手扣住季澤手腕,閉上眼睛,沒有拒絕。

看來季澤主動了。

那自己就順着他來吧。

“生日快樂。”季澤貼上沈初的耳廓,微不可查的往裏嘆了口氣,“我的…兔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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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來了,”沈初聲音很輕,“高考之前都不要來了。”

季澤水下的手指一頓:“不行。”

剛開葷的狼哪有立刻吃齋念佛的道理。

“滾…”沈初推着季澤的手,有氣無力道,“你給老子滾…”

好在沈初精疲力盡,沒罵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伴随着沈初哼哼唧唧的聲音,季澤終于把一切都清理幹淨。

他把沈初裹進被子裏,蓋好被子親了親額頭。

沈初閉着眼睛,眉頭還皺着:“滾…”

“嗯嗯嗯,”季澤答應的幹脆,唇還貼着沈初的額頭沒有拿下來,“今天不算,明天就滾。”

沈初迷糊道:“現在滾…”

“嗯嗯嗯,”季澤把他抱得更緊了,“滾了滾了。”

夜深了,滾不滾的,明天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沒想到我竟然能開出一輛6000字的豪車。

季澤黑化預警,畢竟本質是頭狼。

床下做弟弟,床上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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