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這種天氣,若真是在雨地裏挨淋再受場凍,恐怕能出人命。
都怪自己,剛才就該早點追出去,不,不,壓根就不該讓吳大哥走!他又悔又急,大聲喊了吳大哥,可是四下茫茫,這麽會功夫,吳大哥能上哪去?
他沿着村口必經之路找了一陣,沒人。又向前走,越喊越大聲,仿佛扯破喉嚨,心裏的焦慮便能少些似的。
終于走到村口和山路交界處的時候,聽到了吳宗倫的回音。他撥開一處灌木叢,對着劉海揮揮手,劉海忙趕過去,發現這是以前的一座山神廟,年久失修,倒塌的只剩下殘垣斷壁,好在還有一處屋檐,容下一人避雨倒是綽綽有餘。
“上次帶兵過來剿匪,偶然發現這個地方。”吳宗倫拍拍身後木柱道:“劉海,這些可都是上好的金絲楠木,竟然在這裏腐朽發黴,實在可惜。”
劉海不知他為何說這木頭的事,估摸着他身上該濕透了,脫下身上蓑衣道:“吳大哥,你穿這個,我來打傘。我們回家。”
黑暗中,只聽吳宗倫道:“回去了恐怕你娘要再暈過去的。”
劉海咬牙搖頭:“我娘會同意,她只是一時想不通而已。今晚你先跟我回去吧,雨太大,這裏沒法住……唔唔”
溫熱唇瓣,溫柔輾轉,一吻結束,吳宗倫意猶未盡。因兩人臉貼着臉,他感覺到劉海睫毛輕顫,刷到自己臉上又麻又癢,不禁失笑:“劉海?”
劉海的臉紅得在這黑暗處似乎都能看得出了。
身處這無星無月的荒野,外面的雨下得昏天黑地,只有此處,此人,斷壁殘垣,荒草滿地。
吳宗倫只是一時興起,卻不料接下來劉海會反手摟住自己,将身體貼近,再貼近。
這是兩人的初吻,也是重逢後的第一次親近。
腦海中都是一片空白,身體卻在叫嚣需要,都舍不得離開對方的體溫,外面那麽冷!
吳宗倫在黑暗中覺得自己撕開劉海單薄的外衣,雖然看不清,卻覺得觸手溫熱,肌膚緊致,摸上去如同包裹鐵塊的絲綢。
他呼吸急促,心如擂鼓,劉海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是雖然情動,卻都不知應該如何着手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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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只知道将身體貼近,他喜歡吳大哥這樣抱緊他,喜歡兩人無限接近的感覺,好像要把他整個人揉進骨子裏一般。
吳宗倫則是不知道男子間該怎麽做才對,他邊親吻邊動手撫摸劉海的股間,卻覺得這處幽深是不是太過狹小?! 可是欲s火s焚s身s之下,尤其是剛才不知觸到了什麽地方,他聽到劉海壓抑着呻s吟m了一聲,心中埋藏最深處的獸s性s被瞬間點燃!
他将劉海推倒在了地上,摸索着解開腰帶。劉海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大概是蹭到了地上的碎小磚石。恍惚中,身後難以啓齒的那處居然有異物探入?
“痛……”他本能地繃直了身體,扭動臀s部s想要擺脫這種異樣感覺。
奈何吳宗倫整個人将他牢牢禁s锢s在身下,見他不斷掙紮,低聲安慰着:“劉海,我愛你……我的海兒……乖乖海兒,我好想要你……”
他柔聲說着,手上卻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無師自通地用手指擴張那處幽深,他迫不及待地挺身進入,卻聽到劉海低低慘叫一聲,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疼的冷汗都落了下來。
他試着動了幾下,感覺身下劉海突然顫抖得厲害,吳宗倫顧不得抒解欲s望s,急忙起身查看:“劉海!劉海!”
他伸手摸到劉海臉上濕漉漉的,不知是汗還是淚,頓時生出一股罪惡感。明明想好了,要在兩情相悅之時,找個合适的地點,事先做足功課再做的,可是剛才仿佛鬼迷心竅,忍不住就想要了他。還這麽粗暴,若是叫劉海對這事情心生反感,以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想到此處,急道:“劉海?海兒?對不起,都是吳大哥不好,剛才……傷到你了沒?”
劉海卻無聲地哭了起來,他哭固然是因為身體很痛,可更是由于一些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吳宗倫被他哭得心都碎了,上前扶起他摟在懷裏,左右晃着不住安慰:“我是混蛋,是禽獸,剛才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傷到你,劉海,別哭了,我不知你是不情願的,都是吳大哥不好,別哭……”
劉海聽他安慰,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不知為什麽,自己平日可不是娘娘腔,在吳大哥面前眼淚卻特別多。他把頭深深埋在吳宗倫懷中,低聲道:“我、我是情願的……就是、有點……疼……”
吳宗倫失笑:“怪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保證以後一定不弄痛你!”
劉海覺得自己臉紅得要滴血。
吳宗倫慢慢幫他穿上衣服,兩人見雨還是沒有停的意思,便靠在一起手拉着手兒敘話。
吳宗倫細細講了自己進京之後的事情,劉海默默聽着,突然問道:“吳大哥,既然還有挽回的機會,你為何不願繼續做官呢?你是難得的好官,你做縣令的這些日子,苛捐雜稅都少了許多,連日子也沒有以前那麽難過了。”
吳宗倫道:“因為今日可以僥幸保全官位,明日可能照樣因為什麽別的事情丢掉烏紗。劉海,如今吏治不清,我雖有報國之志,朝堂上卻難以施展。”他嘆口氣,“朝廷就如同這個山神廟,已經破敗不堪,就算撐着屋檐的木材再好,也只是在自甘腐朽罷了。”
劉海聽他嘆息,便覺得心裏難受。這番話他雖然不是太能聽懂,但卻知道吳宗倫心中其實還是頗多遺憾的,便道:“吳大哥,你別難過,有我在!”他不知該怎麽安慰吳宗倫,只知道牢牢摟住了他。
吳宗倫美人在懷,正色道:“不難過……只要海兒每天這樣讓我抱上一抱,天大的委屈我也受得了!”
劉海氣得忙撒了手,瞪他一眼。
既然說到了進京的事,劉海又問他為何連行李都沒有,吳宗倫突然有些支吾,被問了半天才道:“ 原本是有的,剛到莆田下了船,人太多,竟丢了。”其實他剛過浙江盤纏便花光了,剩下的一路都是典當衣物和筆墨走過來的,到了莆田,已經真的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怕說了實話,劉海會難過,便撒了謊。
劉海也不追究:“既然如此,吳大哥還是來我家住吧,吳大哥……剛才我們是不是……是不是已經行了夫妻之禮?就是說……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吳宗倫不提防被口水嗆到,一邊咳嗽一邊道:“妻子……?!”
看來劉海對夫妻之禮的理解還比較淺顯,以後要多做做才行!
他想說劉海你在下面,按照常理說你才是我的妻子。還想說劉海你剛才其實是被我欺負了。可是接下來劉海握緊拳頭撲過來說了一句話卻又讓他暖到心裏去,改變了主意。
“吳大哥你放心,我、我不會讓我的人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的。”
他被看上去姣好如同處子的劉海頗有男子氣概地摟在懷裏,被他斬釘截鐵地宣告是“我的人”,心中真是又高興又覺得有些怪異。
罷了,劉海也是男子,自己覺得做妻子不舒服,想必劉海也是這樣想的吧,反正都是夫夫,只要可以每天抱到劉海,誰還在乎那些名義上的東西麽?!
“劉海,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以後可要對我好一點知道麽?!”
當官的臉皮硬是比老百姓厚些,飛速想通以後,他甚至一本正經地開始多讨要福利。
劉海卻極鄭重地點頭:“我以後一定會對吳大哥好。”
“其實我很容易失眠,每天睡覺前你能不能抱着我哄我入睡?”
“好……”
“我要是和你娘吵架了你不可以拉偏架,更不能不理我!”
“你們不要吵架……好……”
“我的好海兒……”
看他對自己每個要求都認真鄭重地回答“好”,吳宗倫實在不忍心欺負他了,摟過來揉揉他的頭發,道:“我跟你回去,劉海,你若說服不了你娘,我就跟她說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她再不願意,總不能讓她兒子始亂終棄是不是?”
下了半夜雨也沒停,兩人相互攙扶,深一腳淺一腳地蹚水回家。
幸而于氏眼睛看不見,否則一見這兩人的尊容也就該明白這兩人剛才做過什麽好事了。
劉海的衣帶已經只剩下一半,褲子在地上蹭了一個大洞,臉上更是凄慘,又是沙子又是血跡,都是那地上碎石磨破的。吳宗倫原本就淋了雨,回來時他死活不願穿蓑衣,怕劉海着涼。回到屋裏,渾身已經沒有幹的地方。
到了燈下,他見劉海臉上血跡斑斑,自責不已,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