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讓我哭一場難受了你才開心是不是!”
吳宗倫點頭:“是,每次我看到你哭,都覺得渾身發熱,信不信你要是再哭,我就在這裏幹你?!”
所以說夫夫吵架真是連狗都不理,上一刻還哭得稀裏嘩啦,吵得不可開交的一對,下一刻就能氣喘籲籲,水乳交融,跑到床上探讨宇宙間最大的奧秘去了……
第二天,劉海一大早醒了,見吳宗倫仍在沉睡,輕輕地将他摟住自己的手臂放在一邊,忍着渾身酸痛坐起來,低頭看了看,竟覺得那人的臉龐怎麽也看不夠。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眼和唇,又不好意思地收手,準備下床。
不提防卻被吳宗倫一把摟在懷裏。
他吓了一跳:“吳大哥?!”
吳宗倫揉揉朦胧睡眼,笑了:“吳大哥?昨晚拼命求我的時候是怎麽叫的?這就忘記了?”
劉海面紅心跳:“老……公……”
吳宗倫親了親他的額頭:“乖海兒,我的妻,你再歇會,老公去煮飯。”
劉海一顆心怦怦亂跳,到了吃飯的時候臉還是紅的。
吳宗倫上午煮飯,洗衣,晾曬被子,伺候于氏起床吃飯,日上三竿,怎麽也等不到劉海回來,他想去迎,于氏道:“興許又是柴不好賣,再等等吧。”
吳宗倫想起前幾日也是如此,也就放了心。
日頭西斜,劉海還是沒回來。吳宗倫有點坐不住了,他想起昨晚太過激烈,劉海會不會身體吃不消,在山上出什麽意外?心裏後悔萬分,今天便該攔着他休息一天!
他越想越着急,對于氏說了一聲,便先是向着山上走,走了一圈,也沒見到劉海。他心裏稍稍安定了些,又向城門處走,劉海平日都是在這裏賣柴。
誰知剛到城門口,便看見一群人圍着告示,議論紛紛。
吳宗倫離的尚遠,便覺得告示中的人像面熟,又走得近些,看清楚告示的內容,這是縣衙貼的懸賞告示,說是接到舉報,有人盜竊當鋪財物,告示上的便是此人的畫影圖形,若有拿獲此人送至縣衙者,賞銀五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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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宗倫定定地看着畫像,那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容顏,今生再也不會忘記,那是劉海!
他聽到旁邊有人議論道:“那小賊倒也有趣,不知自己被通緝,竟然還敢挑柴來城門口賣,還恰好便站在這告示底下賣柴,這也算是奇談一樁了。”
另有人羨慕道:“可惜今日我來的遲了,不然以我的眼力,怎會讓那買柴的得了便宜?”
也有認得劉海的道:“這小哥常年在城門口賣柴,聽說還是個孝子,怎麽會是賊呢?別是搞錯了吧?”
也有人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是他老娘,他下手偷你未必便會客氣些!”
吳宗倫不是故意要聽,只是他聽到劉海被抓到縣衙時,真是吓得血都涼了,一時都不能邁步。
前次劉海在縣衙裏受苦的情形現在還歷歷在目,他不能讓劉海再受這樣的苦了!
不知過了多久,吳宗倫回過神來,邊想對策邊向着縣衙走去,卻見縣衙大門緊閉,連看門的都不在。他便上前敲了鳴冤鼓。不一會兒,兩個衙役開了門,高聲叫他進來。原本是趾高氣揚的,見了面,卻都傻了:“吳……吳大人?!”
吳宗倫道:“張三、李四,你們倆今日可抓人回來了?”
一是他餘威猶存,二是張三李四當差時都受過吳宗倫的恩惠,見他問了,都忙不疊地搶着回答:“抓了,還是上次那個叫劉海的樵夫,說是偷竊。”
“你們可知他偷了什麽?”
“當鋪掌櫃的前來報案,說劉海偷了他一枚青玉簪子。”
吳宗倫閉了眼睛:“我知道了。”
他嘆口氣:“這位縣太爺姓袁?你們可知他的大號?哪裏人士?”
“縣太爺姓袁名弘,江南人士,是大人您走了以後半年,才候補過來的。”
吳宗倫在腦中仔細搜索一遍袁弘這個名字,卻沒什麽頭緒,點頭道:“我已經敲了鳴冤鼓,你們老爺不打算升堂的麽?”
張三李四面有難色:“老爺在裏頭二堂正審着劉海呢,剛才聽到鳴冤鼓響,就囑咐我倆開門,不管何人鳴冤,先打三十大板再帶進去二堂同審。”
吳宗倫一聽,知道這必是沖着自己來的。連這所謂偷竊恐怕也只是個幌子罷了。
“張三李四,你們也不用客氣,既然老爺吩咐了就照辦吧!”
“那怎麽行?吳大人對我們有恩,我們這就帶您進去,有什麽事有我們兄弟倆擔着!”
吳宗倫進了二堂,一眼看到的便是地上跪着的劉海。大概是剛挨了板子,身上和臉上都有傷,跪在地上已經搖搖欲墜,快要支撐不住。
他身上穿得單薄,又劃破了衣服,後背和前襟露出的肌膚上斑斑點點的全是吻痕。
吳宗倫看了只覺得怒火攻心!
二堂只有一個花廳大小,縣令袁弘倚在太師椅上,他端起杯子細細啜飲一口白茶,借着霧氣看清楚了吳宗倫臉上的憤怒與擔憂,冷哼一聲。
“你是何人?為何無緣無故擊鼓?”
他的動作悠閑舒緩,聲音也空靈清脆,看上去不像審案的縣官,倒像是一位貴族公子在賞花弄月。
吳宗倫見他這幅做派,突然在心中想起一個人來。
他低頭跪下道:“草民吳二,參見縣官大老爺。小人擊鼓是因為小人的兄弟劉海無故被抓,他一向老實,怎麽能做出偷盜之事呢?求老爺放了他!”
袁弘也不搭話,仿佛在欣賞吳宗倫的跪姿似的,下來繞着吳宗倫轉了一圈:“吳二?有趣!”
“說吧,吳二,你兄弟這身上是怎麽回事?”袁弘指指劉海身上的斑點吻痕,彎腰在他耳邊低聲笑道:“本官看了都臉紅心跳的,這些浪蕩之事可是老實人做不出來的吧?”
他滿意地見吳宗倫的拳頭握緊再握緊,又起身正色道:“本官接到當鋪掌櫃的報案,又據他所述,畫了小賊的圖形,如今證據确鑿,小賊也自己供認不諱,你還有何話說?”聲音陡然轉冷:“來人啊!将罪犯劉海打入大牢,擇日受刑!”
吳宗倫擡頭道:“慢着!劉海作案動機何在?!簪子既不名貴又難以變賣,他為何不去偷盜銀兩?”
袁弘道:“既然你問到了,本官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那簪子乃是本官恩師吳潮吳大人的貼身之物。吳大人有愛女歆意,才貌俱全,被奉為掌上明珠,他的這枚簪子便是替女兒擇婿的信物。這小賊,便是看中這點,妄想偷竊信物,攀龍附鳳罷了!”
吳宗倫目瞪口呆,喃喃道:“怎麽會?我不知……恩師也從未說起過……”
袁弘笑道:“你自然不知道,你不過是個漁行裏的苦力吳二,怎麽可能知道此事呢?對了,後來吳大人将信物送給了他的得意門生吳宗倫,那吳小姐也在屏風後偷窺了吳生,自此一顆心便放在他身上。”他頓了頓,咬牙道:“可惜,有人辜負恩師美意,有負皇上恩典,執意抛卻仕途,做出棄官之事,且從此便銷聲匿跡。吳小姐芳心暗許,備受打擊,不過半年,便因病去世了。吳二,你說,這個叫做吳宗倫的算不算是個忘恩負義的無恥之人?”
吳宗倫面色蒼白,看了劉海一眼,見他雖然難過,卻不是很震驚的樣子,心知這故事袁弘一定已經講了一遍了。他不知還鬼扯了些什麽,所以劉海才會甘願認罪!
低頭道:“吳宗倫完全不知道此事。這位小姐固然可憐,其實也很可悲,竟為這麽一個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丢了性命。”
他剛才聽袁弘稱吳潮為恩師,已經篤定袁弘是為了這吳小姐讨公道來的了,索性挑明:“袁大人若是為吳小姐報仇而來,自當明說,吳宗倫在此,還請莫要牽連無辜之人。”
“吳宗倫……”袁弘坐在太師椅上慢悠悠用杯蓋撇了浮沫:“你當本官是與你一樣的感情用事之人麽?”他輕輕放下茶,又拿了起來 ,像是拿不準主意似的。
“袁大人,吳宗倫有愧恩師,任由大人懲處。劉海只不過一個山野樵夫罷了,請您高擡貴手放過他吧! ”
吳宗倫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袁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劉海,冷笑道:“剛才你要動機是麽?你來了,動機便齊全了。劉海是主犯,吳二便是從犯。你與失蹤的吳宗倫相貌類似,便動了冒認官親的念頭,當年拾獲此物卻不知實情,後來得知,劉海為了替你辦事,竟去當鋪偷竊此物。是也不是?!”
吳宗倫心道,這人不是編故事的能力超強,便是早就想好了來龍去脈,編好了陷阱等着。
可是如今官字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