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盛崧規矩地坐在白澗澤的房間裏,只是再規矩,也抑制不住內心的躁動。

這是白澗澤的房間,是他男朋友的房間,是他男朋友每天睡覺的地方,除了跟他在一起,白澗澤就是在這裏。

盛崧正在想着,就看到白澗澤從浴室出來了。

他規規矩矩地穿了短袖短褲的睡衣,扣子也扣得嚴嚴實實的,但在盛崧眼裏,确實莫名的性感。

白澗澤頭發稍長,像是有些着急出來似的,發尾還是濕漉漉的。他一出來,就撞到了盛崧深沉的眼神。

雖然穿得整齊,白澗澤還是被盛崧的眼神弄得有些害羞,他揪着自己的上衣邊道:“怎,怎麽了?”

“沒什麽,”盛崧一笑,把自己腦子裏那些旖旎的想法全部壓下,假裝淡然道:“我去洗澡?”

白澗澤點點頭,問道:“你……帶睡衣了嗎?”

晚上的時候白澗澤陪盛崧回寝室拿東西,盛崧其實是拿來了的,只是這會兒突然就不想掏出來了。盛崧含混道:“估計沒吧,我先去洗澡,一會兒再說。”

白澗澤還以為盛崧真的沒帶,他家裏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的,盛崧肯定穿不上,他爸爸的衣服也是穿過的,不可能給盛崧再穿,白澗澤一時有些着急,眼神胡亂地瞟着。驀然地,白澗澤就看到了盛崧裝衣服的袋子。

看一下……應該沒事吧……他只是想幫盛崧看看有沒有合适多的衣服。

白澗澤如此自我催眠着,打開盛崧的衣服袋子,最上面的就是盛崧的睡衣。

白澗澤一開始沒發現,待到拎出來以後,才發現自己手裏拿的就是盛崧的睡衣,這會兒他就什麽都明白了。

剛剛白澗澤還有些許奇怪,因為盛崧不是那種健忘的人,他總是把事都處理的還算妥帖,應該不會忘的……原來是在逗自己,白澗澤想着,臉就紅了。

盛崧沖澡沖得很快,而他出來的時候,果然只穿了一條內褲。

雖然作為高中生平時肯定沒有多少時間健身,但盛崧的身材還是十分有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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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崧的胸膛上還挂着水珠,正順着流到他的小腹,然後繼續向下流……白澗澤不敢再往下看了,梗着脖子擡起頭,故意不去看那邊。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盛崧的內褲鼓了一大塊。

都是男生,白澗澤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

盛崧倒是不在意,大咧咧地走出來,手裏拿着白澗澤剛才給他打的毛巾,随意道:“再學會兒習再睡?”

“你你你!”白澗澤“你”了半天,也沒說出接下來的話,倒是盛崧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十分自然道:“不好意思啊,沒帶睡衣,你應該不介意吧?”

怎麽可能不介意!白澗澤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下身的變化,自己喜歡的人,又是自己的男朋友,就這麽赤條條地站在他面前,怎麽可能不介意?!

白澗澤單手捂着眼睛道:“可是……我都看到你的睡衣了。”說着,把手上的睡衣遞給盛崧。

盛崧愣了一秒,又很快笑了起來,道:“好吧,你真的長能耐了,不會被騙了,挺好的。”說着,接過白澗澤遞過來的睡衣,當着他的面套上。

兩人總算是安生地寫了會兒作業,白澗澤就說要給盛崧提問。

“提問什麽?”

“就……之前你沒背的64篇必備古詩文啊。”白澗澤理所當然道。

盛崧十分無奈:“我都被罰抄了三遍了。”

白澗澤不敢掉以輕心:“那都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不複習到期末考試的時候還會忘的,來吧,我提問你答。”

盛崧拗不過白澗澤,只好略帶些無奈的答應了。

“沉舟側畔千帆過……”

“病樹前頭萬木春。”

“夜闌卧聽風吹雨……”

“鐵馬冰河入夢來。”

……

白澗澤連續提問了還幾個,盛崧都很快地答出來了,盛崧無奈道:“滿意了嗎?”

白澗澤認真地點點頭:“滿意了。”

盛崧輕笑,一把摟住白澗澤,兩人一起倒在書桌背後的床上:“可是我還沒滿意。”

白澗澤有些慌神,結結巴巴道:“你,你滿意什麽?你也要提問我嗎?”

盛崧就趴在白澗澤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這位同學,我不想提問你,只是想跟你一起睡了,行不?”盛崧的“睡”字格外強調,語氣中又帶着旖旎,白澗澤滿臉通紅,一把推開盛崧,掩飾自己的不安,假裝正經道:“嗯、嗯,快十一點了,該睡覺了。”

盛崧笑着也坐起來,道:“逗你呢,還學嗎?”

白澗澤摸摸滾燙的臉,道:“不學了,睡吧。”他起身裝好自己的書,也順便幫盛崧收拾了一下,其實盛崧只帶了一本書,還是他自己背的四級單詞書。

關了燈,屋裏一下子就黑了,白澗澤摸着牆壁,讓眼睛适應了一會兒,才回到床上。

深秋的風帶着涼意,白澗澤特意拿了兩床薄被子,盛崧卻把其中一床被子靠在身後,只留了一床被子。

“你幹嘛呀?”白澗澤小聲道,夜晚,哪裏都很安靜,白澗澤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小了一些。

盛崧把被子掀起一個人角,道:“沒幹什麽,睡覺吧。”并沒有要把另一床被子拿出來的意思。

白澗澤有些着急道:“那,那你藏被子幹什麽?”

盛崧完全沒有在別人家的自覺,十分自然道:“咱們蓋兩床被子,熱,你床也不太大,有點擠。”

白澗澤想了想,沒有反駁,乖乖地躺下。

在黑暗裏,盛崧道:“我突然想到剛剛你提問我的那個古詩文了。”

白澗澤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道:“什麽?”

盛崧笑,把一條手臂搭在白澗澤平坦的小腹上,道:“夜闌卧聽風吹雨。”

白澗澤有些疑惑:“鐵馬冰河入夢來?”

“嗯,我只是覺得我比陸游幸運一點。他想着為國捐軀,所以他躺下的時候就夢到自己駕着馬過冰河了。”

忽而見,白澗澤好像明白盛崧要說什麽了,小聲道:“那你呢?”

“我想着你,但是你不在夢裏,就在我身邊,所以我比他幸運一點。”

白澗澤道:“我也是。”然後主動轉過身去抱盛崧,就感受到他胯下還是一片炙熱。

“你,你怎麽還沒下去?”

盛崧有幾分委屈:“我喜歡的人就躺在我旁邊,我要是再不硬就不是男人了。”

白澗澤手足無措道:“那,那怎麽辦?”

“沒事兒,”盛崧道:“你讓我抱一會兒,就行了。”

白澗澤還不放心,道:“真的沒事嗎?要不然……”

他剩下的話,就被盛崧一個輕柔的吻堵住了,盛崧的這個吻極近克制,只是在安慰白澗澤的不安。

一吻終了,盛崧道:“真沒事兒,寶貝兒,咱們成年之前,我都不會讓你做那種事的。”

白澗澤被他的一聲寶貝兒叫得腦袋七葷八素的,心裏湧起一陣感動,也暈暈乎乎地點點頭。

兩人本來以為會睡不着,只是抱了一會兒,他們就都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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