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同居
六月的天,陰雨綿綿,心情就像黑色星期天,所有的人在墓地都肅顏,葉慧身着一身黑色蕾絲連衣裙,臉上不帶有絲毫的妝容,她手捧的花承托着她的白,她落寞的一人站在墓前,待人散去,本以為只有她一人留下,可此時身後一聲譏笑,讓她回頭。
她咬牙看着眼前這位燙着小卷,紅衣紅唇的女人,這女人眼縫裏都流露着蔑視:“你倒是哭啊?哭個給我看,現在你已經不是什麽葉家千金了,不過就是個乞丐罷了,要錢沒有,要人嘛……”她嘴角彎彎一笑,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響起一個聲音,她刻意把聲音放到最大笑着聽。
文欣,你在哪?
沒錯,這個女人就是落文欣,一個來自鄉村的小丫頭,可如今,她霸占了葉慧的全部,自從她相信她的一切,将她帶回家的那一瞬,就注定着,這一切,她輸了。
她側過身,咬着牙,可絕不含淚,葉家人,就算輸也絕對不會倒,因為這場戰争還未結束,她邁步走到她身邊,輕輕一笑:“落文欣,野種終究是野種。”她說完便離開了墓地,留下落文欣氣的直咬牙的待在那裏。
葉慧坐着公交回到了出租房裏,她把父母的排位立的高高,她想要銘記,這一刻。
剛準備坐下歇會,就聽見房東大媽怒吼“你今天還不交房租,就別想住了。”葉慧急忙躲進廁所,可這房租欠了三個月,房東大媽又是靠着租金過日子的,對她也是難熬,不得已才兇起臉,追債來了,見房間沒人,她利索的收拾她的東西,一邊念叨:“還想躲,看我不把你東西扔了,下個住客馬上就要來了,你還給我躲。”
葉慧一想父母排位還在屋裏,急忙出了廁所,房東大媽一見她就是一頓罵,反正她沒錢,也就賴皮好了,此時就聽見門口一聲:“我來付。”那聲讓葉慧身子都凝固了起來,她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後立馬開始努力的整理東西,恨不得即刻變身飛俠,速速離開。
房東大媽收了錢,倒也不礙事,見狀立即就閃了,留下兩人在房內,葉慧邊收拾邊憤憤道:“怎麽?馬爺這是來看我笑話嗎?”
馬趙龍黑眸一凝,蹙起俊眉,嘴角一絲冷笑,哼哼的“撲哧”笑了起來,葉慧見狀,撿起床上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趙龍一閃,枕頭掉在了地上,他懶懶的說:“不介意的話,我的工作室,有個床位。”
葉慧眼眸一凝,也是,跟他叫什麽板,怎麽說,也是我師傅,說不定……葉慧轉了轉眼珠子微微一笑:“那,你那需要攝影師嗎?”
“NO,你只配打雜。”
果然是怪物,吸人血的禽獸,她眼一眯,好不容易出了師,難道要因為家倒了,父母雙亡了,生活窮困了,就要給人又低三下四做“婢女”?絕對不要。
葉慧狐疑一笑:“打雜就免了,床位我要了。”
馬趙龍的陰險一笑:“NO,房租每月5000,你可以用身體還債。”他不懷好意的掃視了她一眼,葉慧皺起秀眉,憤憤一跺腳,五千就五千還怕我付不上嗎?要不是家裏的事堆積着,沒開工,我怎麽可能淪落到被房東趕的地步,又怎麽會讓你有機可乘。
馬趙龍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世紀混蛋。
Advertisement
-----------
一個月過去了,葉慧內心的傷還未痊愈,可現實太殘酷,她不得不拿起相機,開始工作,如果沒有資金的來源,那麽她也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她疲憊的扛着相機回到馬趙龍的工作室,剛一推開門就見工作室正門的牆上挂着如橫幅一樣的葉慧睡姿美照,葉慧的嘴張成O字型,她瞪着那副相片,眨了眨眼睛,随後狂躁的大怒:“馬!趙!龍!你!給!我!出!來!”
就見一位身穿睡袍一副笑眯眯的笑面虎,端着杯咖啡,悠然的站在二樓的樓上,正面朝着葉慧,他身下便是那副大副相片,這出場,頗有宣戰意味,他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淡淡一笑:“喜歡這張嗎?你上個月忘了交房租,哦,對了,這幅很快就會被帶走了,因為我賣了1萬元,說起來,我還掙了5千,你好像這個月接的單,也就不過四千吧?你考慮考慮,是給大師我做助理呢?還是繼續飄呢?”
他眉一挑,嘴角一笑。
葉慧氣嘟嘟的回想起,過去給他做助理的日子,總是馬爺前,馬爺後的,那日子再來是什麽滋味?想起就覺得渾身哆嗦,這個人不但性格古怪,最近還有中風潛質,邪惡到不行,卻故作好意,明明乘人之危,卻假裝好心,真是瞎了眼,上了這賊船。
她清楚的很,如果她此刻不答應,難保自己的身體不會再次被賣,一看那穿着蕾絲邊睡衣的睡照,要落入不知哪個淫賊之手,或者放在哪個設計師電腦被任意PS,或者擺放在展廳,不管是哪種,都是讓葉慧內心受到折磨的殘酷結果。
她咬着牙,點了點頭,擡起頭的瞬間,笑起來快哭的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馬爺,您需要點什麽?小的這就給你去拿。”
馬趙龍陰險的笑容裏只留下片刻的眷戀,他彎着嘴角,輕輕的一道:我要你。
可葉慧隔得那麽遠,聽也聽不清,她“啊”了一聲,趙龍挑眉一笑:“不用,你去休息,眼圈紅的跟紅河似得,我的助理,你清楚,要保持好面容,好狀态,好腦子,今天放你一天假,要錢嗎?”
“你還給我錢?”
“必須的,從今天起,你被我包養了。”
“什麽?”葉慧白了他一眼,什麽狗屁理論,她跺腳往裏屋裏去,看也不看馬趙龍,嚷着一句:“奴婢,還有幾串錢,不勞大爺費心。”
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想,包吃包住包工作,話說,我确實被包養了?葉慧內心卷起的憤意濃烈,明明有家的人,此時沒了家,明明有男朋友的人,此時沒了男朋友,明明是攝影師的人,卻要做助理,一股自怨自艾的情緒濃烈滾上心頭,她翻着相冊,落着淚,抱着父母的木質排位沉沉的睡了去。
馬趙龍本想叫葉慧去吃中飯,可推開門,就見她抱着兩塊木頭,落着淚,睡着了,他走了過去,眼神一凝,心一痛,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淚,輕輕的幫她蓋上薄毯,俯身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後,離開了房間。
——————
落文欣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那麽嬌豔,哪點像野種了?一想這氣絕對咽不下去,她咬牙看了一眼桌上那張全家福,那葉慧如花容顏,笑的像陽光一樣,她看着就讨厭,都是女兒,可為什麽,我就是野種?她就是公主?
爸媽就是活該,死的活該,誰讓他們不把公司給我,不把一切都給我?
想起那夜驚險,她也害怕了起來,急忙叫着丈夫的名字:“文彬,文彬。”
肖文彬從廚房趕了出來,見她哆嗦到不行,連忙摟着她的肩膀問:“你怎麽了?怎麽了?”
落文欣淚眼花花的抱着他,緊緊的擁住,從嗓子眼裏說:“我怕你,不要我,像我爸媽一樣,不要我,像姐姐一樣不要我,你還愛我姐姐是嗎?”
肖文彬此刻沉默了片刻,五年的愛,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他不想欺騙,他只沉默,可這沉默,讓落文欣的恨意更濃,憑什麽,這個男人在我身邊,可心卻在你那裏?
我要你消失,徹底的消失。
----------------------
“大爺,你搞沒搞錯?我是你助理,不是女傭,現在是幾個意思?”兩人站在了岳麓山的山頂,葉慧一身挂滿了相機與背包,她像一個衣架一樣挪動着走,累的她腦子裏一片空白,睡醒了就被拉到這地方,真叫人無語。
誰沒事,下午拖着人爬山的?
馬趙龍倒是一臉輕松的笑着:“看,這風景多好。”
葉慧探頭看了去,确實,站在山頂迎着風,俯瞰這城市的全貌,确實景色怡人,最重要的是她看見了一張石凳子,她迫不及待的沖了過去,一屁股坐下,把身上那些“裝備”全部都卸了。
放下東西,才覺得全身舒爽,可還沒休息2分鐘,馬趙龍就說:“走,去喝茶。”
喝什麽喝?誰現在喝茶的?
雖然不滿,可一聲令下,葉慧也不得不照做,她又拿起一堆東西跟着他,到了半山腰的一家茶館,那家茶館看似沒有一個人,進門去後就陰森森的,馬趙龍也不安了起來,剛想說走,可門就鎖上了,葉慧見狀急忙去敲門。
叫了半天,依然沒有人應答,難道是有人故意的?
葉慧橫眼望去悠閑坐在院子石凳上的馬趙龍,放大了嗓子吼:“你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馬趙龍挑眉一笑:“怎麽可能。”
随後一想,他拿起電話,打了幾個電話,可都是一些關于推後拍片的事,剛一說完,電話就自動關機了,葉慧急忙叫着:“喂,你還沒播求救電話呢?”
“哦,對,那怎麽辦?”趙龍倒是從容淡定,他好奇的望着葉慧,可把她急死了,她急忙卸了身上的東西,掏自己身上,看有沒有手機,完了,因為手機要充電,忘在工作室了。
難道要跟這變态一夜都呆在這裏?葉慧瞬間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