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過年上墳拜年一系列活動，請假三到五天，期間可能會有更新。
恭祝大家新年快樂，幸福安康！
漆黑的夜，夜空上一顆星點也無，只有殘缺的月輪孤獨地漂泊着，瑟蘭迪爾懷中抱着昏昏欲睡的萊戈拉斯，坐下的白色駿馬悠悠地在森林裏前行着，馬蹄踏在枯枝與落葉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萊戈拉斯拉了拉瑟蘭迪爾的金發，帶着困意說：“ADA，給我唱支歌吧，好困。”
“困了就閉上眼睛吧，很快就到了。”瑟蘭迪爾輕撫了他鬓邊的發絲，溫熱的手掌輕輕摩挲着他的臉頰，雖然沒有開口答應，但他還是低聲輕吟着：
“雖有繁多的樹木，我心間的綠葉卻是唯一；
在漫長的無盡歲月裏
我沐浴着鮮血與榮光，在月光下
如今，我不妨凋萎成一片影子
只為一場無憂的好眠。”
低沉悠遠的歌聲仿佛最溫柔的搖籃曲，萊戈拉斯早已随着父親的聲音沉入了夢鄉，陰晦的月亮正與烏雲交纏，林間的月色頓時晦暗不明了起來，枯萎的樹枝因寒風發出咯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漸漸枯萎。
瑟蘭迪爾皺了皺眉，将懷裏的萊戈拉斯用鬥篷裹緊，盡量不讓一絲寒風侵襲了他稚嫩的臉龐。
月色消隐，精靈敏銳的感官令他第一時間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眉糾得更攏了，清冷的目光投向前方幽暗的樹林。
飛到高空就已經變換回龍身的奧羅拉伸展着雙翼，于暗色的夜空翺翔，幽幽的月色流淌在她銀色的鱗片之間，令她看起來更像是這黑暗的夜中天邊墜落的流星，熠熠地自空中飛掠而過。
向着冥暗的夜空仰起頭，奧羅拉銀色的豎瞳之中抑制不住地湧上了一股淚意。
她曾聽過千年前烈焰王與聖王的故事，幻獸王與人類之王彼此交換誓約，将世界分為陰陽兩界，發動了分割空間的大魔法，大災厄的侵襲也随之退卻，兩位當世的王者即使分隔兩界，卻從來沒有停止對于對方的愛意，直至作為人類的聖王先一步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本擁有無盡生命的烈焰王也随之死去。
至于雷牙王與那位年幼的光王的故事則更令人唏噓不已，因為這位一路伴随着大陸王者成長的幻獸王，最後為了協調大陸的陰陽之氣，懇求自己的誓約者将自己殺死，光王痛不欲生，此後性情大變。
雖說真龍自交換誓約之後，本就是為了誓約者而存在的，甚至大部分幻獸王都會為了誓約者已經誓約者所在的世界犧牲自己的性命，但還從來沒有一位幻獸王被誓約者役使過。因為誓約的關系，更像是夥伴、摯友、靈魂之間的伴侶，所以誓約者對于幻獸王的态度，都是極為和善友好或者依戀愛慕的，像她這種被誓約者厭煩甚至連信任都不曾給予的真龍，也許是第一個。
心性還處于幼崽時期的冰龍在飛翔中落下了大顆大顆的淚滴，幸好孤山北上之後并沒有人煙，否則有人類被龍的眼淚砸中也說不定。
忍不住發出一陣清嘯，發洩過後的奧羅拉心裏終于平靜了一些，繼續朝着北方漫無目的地飛去。
即使瑟蘭迪爾不說，她本來就想找個機會去探探那只火龍的底，但是被他這麽一要求，突然覺得自己胸口就悶悶的，總感覺他在看不起自己，于是一時激動羞憤之下順着他所指的方向就這麽飛了出來。
但現在，出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她根本不知道那只火龍的老巢在哪啊！瑟蘭迪爾只說了是在北方啊！
銀色的冰龍懸浮在空中，仔細辨認着眼前一片連着一片，層巒起伏連綿不絕的山峰，呼嘯的冷風吹打在她身上，她卻直接傻了眼。
總覺得，連回去的方向，也搞不清楚了呢……
史矛革就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遠遠地飛落在了奧羅拉的面前。
他有着噴火的呼吸，剃刀似的尖牙，挂肉鈎似的利爪——原諒她跟河谷鎮的居民接觸了一段時間，要知道幼崽總是喜歡模仿的。
只是，第一次真正直面中土世界某種意義上的同類，奧羅拉只有一個感覺——好醜啊！
說好的火龍說好的華麗呢？眼前這頭灰撲撲的巨獸是什麽？為什麽臉能這麽長這不科學！
另外還有說好的金色史矛革呢？這類似于某只爬行動物的鱗片是個什麽鬼！看起來就髒兮兮滑膩膩的啊！
看來傳言只有一個字可信，那就是巨龍的“巨”字。
整個身體只比史矛革的腦袋大上那麽一點的奧羅拉默默地想。
“瞧瞧這是什麽。”史矛革金色的豎瞳眨了眨，在半空中繞着奧羅拉打量了一番，“一只袖珍小母龍？”
他龇了龇牙，朝着奧羅拉噴了一小簇火苗，在他看來只不過是口帶着火星子的唾沫而已。
然而在奧羅拉看來——
一見面就朝我噴火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對一位淑女吐口水！！！
奧羅拉嗷嗚一聲張大了嘴，對着面前史矛革巨大的醜臉就吐出了一口帶着冰霜寒氣的龍息，毫不留情地噴了他一臉。
冰寒能量的沖擊令史矛革在空中打了個趔趄，但他卻無所謂地甩了甩頭，将臉上的冰渣子抖落，又湊近奧羅拉道：“雖然看起來小了點，但是沒想到脾氣可不小嘛，你是誰，小母龍，我可不記得還有你這種一丁點大的銀色小不點。”
奧羅拉的回答是再賞了他一口精準的龍息，直接把史矛革猙獰的面孔上那頗有興味的表情定格在那裏。
“小蚯蚓！”史矛革甩去臉上的冰塊，金色的豎瞳之中帶出了怒氣：“你在挑釁偉大的史矛革！你将為此付出你那顆脆弱的小腦瓜所想象不到的代價！”
說着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尖銳可怖的巨爪已然像面前的奧羅拉襲來。
奧羅拉揮動雙翼，靈活地貼着史矛革的巨爪飛過，并且回敬給了他不痛不癢的一爪子。
“物理攻擊沒有什麽用麽。”看着毫無損傷的史矛革，奧羅拉調動起了魔力。
“你惹怒我了！你這只卑微的小蟲子！我将賜你烈焰，以及死亡！”
灼熱的火焰從史矛革大張的巨口中噴出，火舌轉瞬之間已經來到了奧羅拉的面前，巨大得仿佛要将她整個身體吞沒。
“冰之精靈啊,請伸出你們純白的手,編織出阻礙一切之網,溫柔地覆于吾身，冰之面紗！”
繁複的水靈魔法咒文從奧羅拉口中念出，她的周圍不知何時形成了一個透明的光膜，雖然看起來如同一個薄薄的肥皂泡，卻牢牢地将史矛革噴出的烈焰阻擋在外。
“咦？”一擊未中，史矛革倒是被眼前的小不點勾起了好奇心，他眨了眨眼，舉起爪子戳了戳，問道：“這是什麽？”
奧羅拉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吟唱：“冰之精靈啊,請聽從吾之呼喚,獻出你們無盡的力量，束縛吾之敵,禁锢其身軀，停止其步伐——冰霜凍結！”
大片大片白色的冰霜從史矛革展開的雙翼尖端開始向着他的心髒蔓延，如同活物一般飛速地在這肉翼上飛竄着，火龍遮天避地的巨翼成了它們最好的栖息地，史矛革當機立斷，朝着自己被冰凍最嚴重的部位噴出了火息，卻僅僅只能融化一小部分，完全阻止不了它們的蔓延。
“你這只可惡的蝼蟻！對偉大的史矛革做了什麽！啊——”
剎那之間已經被冰霜爬滿，雙翼凍結後的史矛革怒吼着從空中直直墜落，如一座小山重重砸在了山地之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土坑。
“嘁。”
奧羅拉撇撇嘴，對于這個世界龍的實力有了最為直觀的認識，她舒展開比起史矛革小了極多的雙翼，朝着他墜落的方向俯沖了下去。
“可悲的龍。”懸浮于史矛革頭頂不遠處，奧羅拉淡淡地說道。
史矛革從自己砸出來的大坑之中掙紮着爬了起來，搖晃着腦袋抖落身上的泥土，伸長脖子又湊到了奧羅拉近前，豎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還有點疼。”史矛革被鱗甲覆蓋的臉上出現了一種略帶委屈的神情，襯着他擺動的百米長的身軀以及猙獰可怖的頭顱，十分可笑。
“太弱了，真是丢臉。”奧羅拉以爪扶額，被銀色甲片覆蓋的面容上明顯地帶着嫌棄極了的神色，“喂，既然你敗給我了，那麽把你的收藏都交出來作為我的戰利品吧。”
“敗？史矛革絕不會敗給任何人！”
史矛革的利爪随着他的話語猛地向眼前的奧羅拉揮去，兇猛的力度劃開空氣，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奧羅拉相對小巧的身體揮動着雙翼，反射性地向後急速退去，她的速度堪堪能夠避開史矛革這帶着暴怒的一爪。
忽然之間，一陣猛烈的心悸令奧羅拉的反應慢了那麽小小的一拍，險而又險地被史矛革的利爪尖端劃到了那麽一點兒。
“這次先到這裏吧。”
冷冷說完，奧羅拉破開空間壁壘，直接傳送離去，留下史矛革對着關閉了的空氣漩渦噴了一口包含着怒氣以及屈辱的火焰。
“我一定要将你燒成灰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