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句話叫作難得糊塗,另有一句話叫作慧極必傷。

大體的含義都是“如果在生活當中事事都太過計較的話,很容易就會被各種各樣的問題弄得不高興”。

具體表現在于,鳴人每天看着都開開心心的,而心思致密的忍者就各有各的苦惱之處。

清彥扣着面具站在牆跟前,腰間帶着一把脅差,是新召喚出來的浦島虎徹。太刀有太刀的用法,脅差也有脅差的特點,火影府邸的環境當中,如果真的有人能夠潛伏到這種地方,中短兵器的脅差顯然更能夠發揮威力。

暗部的同行對于他奢侈的“幾天就換一把武器”已然視若無睹,只是摸着下巴感嘆,“太刀和脅差的戰鬥方式截然不同,熟練掌握這麽多類型的兵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畢竟是七年工齡的審神者嘛……

“玄間怎麽樣了?”

清彥順勢打探消息:“回來之後還沒來得及見他,就聽說他受傷。”

“他和并足雷同是老隊友了,這次在醫院的病床都躺到了一塊兒,綱手大人收治完凱的那個弟子下一個估計就輪到他們,現在醫療班的人已經在進行常規治療了……怎麽,你想去探病?”

對方建議道:“他們同隊的伊瓦希已經在醫院裏陪護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探病的話,挑個他們病程已經穩定的時候吧。”

兩名特別上忍都能夠輕易被擊退的對手嗎……隊友感嘆着靠在牆上,袖管裏一直藏着一枚苦無:“各種意義上的不太平呢,最近——我去那邊警戒了,你看好這個方向喔。”

隊友揮了揮手轉身離去,剩下清彥留在原地。

很多事情,只要不去細想,每天都能像是鳴人一樣過得快樂無比。清彥斜靠在窗戶的陰影處,一只手按在脅差的刀鞘上,随時都處在可以對敵的狀态。

只要經歷過十二年前九尾襲擊事件的戰鬥人員,當然都知道關于鳴人的事情——同樣也知道,寫輪眼是能夠控制尾獸這種戰略核武器的手段之一。

清彥不敢斷言将佐助和鳴人安排在同一個班裏是否會有這樣那樣的考量,但是在佐助踏出木葉的那一刻起,他自己就很難被獲準出村——這一點,其實不難推斷。

卡卡西曾經一度被根部的團藏所利用,天藏更是出身于這個比暗部更加陰森的地方,作為他們的小隊的成員之一,清彥本人對于木葉的這些暗面有着雖不那麽充分但足夠清晰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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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手是新上任沒多久的火影,而團藏想當火影和饞寫輪眼這兩點在他們這些人的認知裏幾乎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了,在這種情況下安排他來鎮守火影宅邸……

這是表态,也是保護。當然,這種庇護之中有多少提防大蛇丸的成分,又有多少對于“宇智波一族”的關注,以及對刀劍們這種特殊從屬的戒備……那就見仁見智了,他接觸到的每個忍者心裏大概都有一杆比例不同的秤。

忍者就是這樣一種生物,或者說随随便便就掏心掏肺的家夥會大批量地死在戰場上,活下來的家夥們都各有各的求生策略。

在這種層面上講,如今這個時代,已經好了不少。

從手術室裏歸來之後,第一眼綱手就看到某個不省心的家夥靠在窗臺上執勤。

“清彥。”

她問道:“在擔心鳴人他們?”

“也不全是,最精銳的醫療班都已經派出去了,而且都是各個家族非常優秀的苗子。”

佩戴脅差的暗部看向窗外:“我在思考一點別的東西。”

他的視線注視着火影岩,巨大的岩山和石像的背後其實暗藏着這個村子的緊急疏散通道,一旦發生危急村子的意外事故,普通民衆就會被有序疏散到這裏。

“比如什麽?還有,剛剛真是感謝你了,那個叫‘藥研’的孩子幫了不少忙,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他能在醫療班常駐——除了沒有查克拉以外其它的地方幾乎無可挑剔。”

“如果他願意的話,我不會阻攔。”

清彥很迅速地答應了這個:“綱手大人似乎還有別的話想說?”

“是該說你太過聰明嗎。”

綱手揉了揉眉心:“我是在擔心你……要知道,既然在幾年前就做得出來試圖策反卡卡西暗殺三代這種事情,就很難想象團藏不會做進一步的動作。”

“啊,您是在擔憂這些嗎。”

清彥刷地抽出脅差,指尖劃過刀面上浦島太郎的雕紋,又緩緩阖上刀鞘。

“綱手大人您大概對我有些誤解,我從來都不是那種純粹的理想主義者。”

清彥微笑起來:“——到目前為止,也不會放棄作為忍者的工作。最起碼,暗部和您對我來說是安全的,不是嗎?”

等到太陽西斜的時候,醫療班陸陸續續地将參與追擊任務的忍者們擡了回來。

日向寧次重傷,幾乎瀕臨生死一線。犬冢牙和秋道丁次中傷,正在有序進行救治。

據說砂隐村三代風影家的小兒子也主動要求參與救援,堪堪趕上了最後的戰鬥,戰況相當激烈。

卡卡西背着鳴人和去勘察戰場的暗部們一起歸來,彙報任務情況的時候,眼睛不經意地朝着窗臺的位置一瞥:就和他預料的那樣,追擊佐助的任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清彥本人去參與。

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幾乎是寧次一回到村裏,綱手就決定主持啓動治活再生術,而如今在火影辦公室裏幫忙受理任務情況的是臨時被拉來頂班的奈良鹿久。他翻着白眼接受了卡卡西“你家孩子帶隊的任務失敗了”這種輕描淡寫的抱怨,手底下不停地一邊寫報告一邊安排他趕快帶着鳴人去醫院等着治療。

就在這個時候,火影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團藏倒背着手,站在他身後的是水戶門炎和轉寐小春兩位顧問。他僅剩單只的眼睛看向窗臺的位置,聲音沙啞陰森。

“宇智波清彥,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木葉叛忍宇智波佐助在叛逃之前,曾經一度去過你和你部下們的據點——對此,你沒有什麽想要解釋的嗎?”

“等等,佐助現在還只是逃忍的定位才對吧?”

奈良鹿久拍案而起,聲音驚愕:“還有即便如此,你是要懷疑清彥他慫恿了佐助嗎?!他和音忍以及大蛇丸完全沒有接觸才對吧??”

“特意挑選了綱手大人和靜音大人都忙不過來的時候嗎?”

黑發的青年鹞子翻身地從窗臺上躍下,動作輕盈得像是貓科動物:“您希望我說些什麽呢?畢竟我的兩為過去的隊友可都是承蒙您照顧了——團藏大人。”

“呵,口舌罷了。”

團藏扯了扯嘴角,剛打算繼續發難,就聽見清彥繼續說道:“确實,我承認,佐助在昨天的傍晚來過我家,并且我們之間有着超過一小時的交談。”

阿清?

卡卡西敲了敲牆壁,很快就有兩名暗部出現,背着鳴人朝木葉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你這麽說的話他會——”

“——所以,為了撇清嫌疑,我願意放開自己的大腦,用任意你們能做到的手段對我過去二十四小時的記憶進行任意手段的追溯。”

青年笑得雲淡風輕:“我知道山中家有這種辦法,雖然我自己沒在情報班待過,但是他們能夠做到什麽程度我還是清楚的——用你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就好,這樣的話就足夠證明我自己了不是嗎?”

團藏原本确實有精神拷問的打算,但對方的表現過于胸有成竹,反倒容易讓人心生疑惑。

“宇智波一族的話,不可全信。”

他緩緩說道:“如果你在記憶裏造假——”

“嘛,那就由我也一起看吧?”

卡卡西挑着眼角,突然開口:“寫輪眼的話,我姑且也有一只,就算是想用幻術遮掩,我也是能看穿的。”

白發的上忍手指微微屈起,按在火影的辦公桌上:“團藏大人不至于認為我也會背叛木葉吧?”

啧,團藏看了他一眼。

“無妨。”

大概是為了防止綱手和靜音完成手術歸來,團藏這一次的動作相當高效,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處充斥着陣法和封印術式的房間裏。

“那麽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哪怕或許是我自己多慮了——”

清彥脫掉自己的暗部馬甲抖了抖,從上衣口袋,左腿的忍具包,前胸的護心位置各掏出來了一把短刀。

“信濃,平野,還有亂。”

他一一介紹着短刀化作的人形,最終連手邊的脅差都解了下來:“以及浦島虎徹——如果感受到我和你們的靈力契約中斷,也就是我的意識陷入紊亂的話,你們知道該怎麽做。”

緊接着,他擡起頭,表情似笑非笑:“刀賬和我是依靠生命和清晰的個人意志作為聯系簽訂契約的,如果我‘不幸身亡’或者發生了什麽意外,那麽我對現存所有刀劍的指揮權會徹底消失。”

“目前我要說的就只有這些,希望您能認真地檢查我的記憶,不要‘一不小心’涉及到了某些其它的地方。”

他拍了拍平野藤四郎的肩膀:“他們是刀劍,可不會中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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