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接下來呢?”

卡卡西問:“之後你打算做些什麽?”

這裏的刀劍數量已經增加到住不下的地步了,清彥暫時應急的做法是讓大家自由組合地暫時居住在附近的建築物裏,也指揮着刀劍們緊急收拾出來一批可以住人的房子。

但這肯定不能是長久之舉……而且,不管怎麽說,這家夥記憶裏的那番話都讓人非常在意。

“佐助在他的家裏給我留了東西。”

清彥從大和守安定的手中接過一個薄薄的紙包,當着卡卡西的面打開——那幾年是目前佐助手中所有的地契、一串上了年頭的鑰匙,以及一張簡短的,明顯看上去就是匆匆留下的小紙條。

“都交給你了,随意使用吧(ご自由に)。”

“——把吹矢傾斜角度,配合屈光幻術運用的話會比較好……我是這麽想的。”

看着這句話,清彥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和鼬碩果僅存的那點交集。

“果然不愧是兄弟嘛。”

這句感嘆下意識地就說了出來:“都是很會為他人着想的人。”

晚飯是煎青花魚,雞肉佐昆布的茶泡飯,以及蜂鬥菜和白蘿蔔制作而成的漬物。如今刀劍們人口衆多,已經不再和清彥一個房間吃飯,而作為審神者的他也相當習慣地在閣樓裏擺開餐具,和卡卡西對面而坐。

“不憎恨嗎?”

卡卡西垂着頭,看上去非常專注地用筷子戳着面前的魚肉:“關于鼬的事情——畢竟他做出了對你而言應該是不可饒恕的事情吧?”

“如果我今年和佐助一樣也是十二歲的話,大概會恨得牙根癢癢吧。”

清彥想象了一下:“動用一切我能夠調動的力量去追殺他,而碰巧這些刀劍們都很難被幻術影響;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務當中積累經驗,哪怕是做夢都幻想着斬殺對方的那一刻……十二歲的我應該會這麽做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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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已經二十五歲了,你的意思是?”

卡卡西一歪頭,整張臉包裹住了四分之三,很難讓人确定他到底展露着什麽樣的表情。不過反正暗部出身的家夥表情管理能力都非常到位,大概就算露出了整張臉,都很難從那張臉上讀取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一個二十五歲的成年人,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理性都應該走在情緒的前面才對——尤其是能活到二十五歲的忍者。”

清彥笑了笑,緊接着表情又收斂回嚴肅的模樣:“比如雖然只和鼬說過幾句話,但我能看得出來他,最起碼他不是個會因為‘個人喜好’而向無辜婦孺揮動屠刀的人。”

“這不代表,我就會因此而對于他的做法熟視無睹。”

他補充道:“我只是試着站在鼬的角度思考了一下——當然,普通忍者的我也不是很能理解天才的想法……我姑且猜測,比起死在我的刀劍們手下,鼬他大概更願意死在佐助的手裏吧。”

“……也是呢。”

良久,卡卡西憋出這麽一句感嘆,作為對話的結束。

這頓飯對方吃得毫不客氣,卡卡西連吃帶拿大包小包地拎走了不少的東西,說是帶給鳴人和其它受傷下忍的慰問品。臨出門之前還特意表示,自己抽空會叫天藏過來一起吃白食,“順帶”讓他來幫忙蓋房子,省得他再花錢去火影大人那裏發布任務,走一大堆複雜的流程。

臨出門的時候,好幾振短刀很熱情地出門送行。

“卡卡西閣下(カカシどの),下次也要來給我們講清彥大人過去的故事喔!”

亂藤四郎揮着手,态度格外熱切:“路上小心!”

清彥:“…………”

為什麽他們這麽快就混熟了,自己睡了半個下午感覺就像是睡了一周那麽久。

“直接稱呼名字就可以了,下次不需要那麽麻煩的後綴。”

銀白發的上忍摸了摸鼻梁,沖着大家一揮手:“那麽,回見。”

話音剛落,他就咻地一聲,消失在了房間門前。

大概七年間足夠讓一個人表露出來的性格産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唯有瞬身術的質量一如既往。

第二天一大早,全員上下就開始了浩浩蕩蕩的搬家工程。

真的在佐助原本的家裏四處轉了一圈以後才會發現,這個明面上看脾氣不怎麽樣的少年将這間擱置了多年的建築物打理得相當不錯。

族長的宅邸周圍有一片足夠用來擴建的空地,庭院開敞,保持着傳統和式建築的裝潢。清彥在過去雖然遠遠地圍觀過幾次,但是親自踏進來之後才會發現,這裏确實……很适合改建成一個像模像樣的本丸。

“還有訓練用的場所啊!”

大和守安定推開房間門,看到一個類似于劍道場一樣的大廳:“我還以為都是林地裏那樣的手裏劍靶呢,這樣的話刀劍們也可以進行日常的訓練了!”

“畢竟接近戰的體術也是蠻重要的嘛。”

清彥點了點頭,剩下的刀劍們很是熟練地各自打理着不同區塊,三日月宗近坐在廣緣的回廊邊上,身邊放着幾乎不太離手的茶盞。

大部分的刀劍都已經被安排了工作,加州清光在這方面的指揮相當熟練和出色,因此清彥樂得清閑地坐下來,挨着三日月宗近的位置坐在廣緣邊上。

“和過去的本丸有些相似了呢,主君大人。”

格外漂亮的一雙眼睛注視着這房院落:“和最初您接手本丸的那個時候。”

作為新晉的審神者,清彥當時還尚未獲得時之政府的各項補給,無論是庭院還是住所都還沒有擴建,所擁有的差不多就是面前這樣的一方小院。

“自那之後過了七年,我一直都覺得,您會舍不得放棄本丸裏的一切。”

三日月宗近捧着茶杯:“如果鶴丸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說您的這個決定讓他都感到了驚吓吧。”

“哈哈,那家夥的話,确實。”

清彥笑了笑:“你會因此覺得遺憾嗎?我沒有繼續當審神者。”

“我們只是刀劍罷了,如果這是主君大人您的意志的話。”

三日月宗近的表情八方不動:“我會親眼看一看,您所眷顧的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又是否真的值得拯救。”

庭院裏被挖好了好幾處小土坑,用來栽種紫藤花。附近的房間也被收拾整齊,随時都可以等着天藏過來擴建。清彥思考着是否應該先把長谷部召喚出來幫忙畫施工圖,一邊想一邊整理着暗部的裝束:“那麽這邊就交給你了,清光。”

“了解——”

加州清光拖長了音調從房間裏走過,一副對于這種程度的吩咐早已習慣的模樣:“之後再去召喚新的刀劍對嗎?”

“嗯,召喚用的‘式’已經提前制作好了,随機召請的話比起定向建立連接靈力的損耗要少一些。”

清彥将作戰攜帶的刀劍裝束好,一只手扶住門框:“最近大概會有些忙,辛苦你啦,清光。”

“有什麽辦法,因為我是非常可靠的刀劍而被愛着的嘛。”

清光一甩頭發:“快去吧,這裏有我們呢。”

基于種種原因再加上綱手的暗中推動,清彥在暗部的工作并不算多。

因此,身穿暗部背心的他有足夠的時間斜扣面具,去木葉醫院探班。

同期的下忍幾乎都陸陸續續地擠在了病房的門口,除卻寧次還在重症監護的狀态下不能夠外出之外,他們基本上都互相碰了個臉熟。

小櫻的眼角有着明顯哭過的痕跡,正帶着拘謹的神色站在門口,看到清彥走過來之後,試探着打了個招呼:“那個,清彥先生?”

“早,我過來看看以前的同事,也來看望一下鳴人。”

清彥打了個招呼,“你知道玄間他們的病房在哪裏嗎?”

“樓下,這間隔壁的位置。”

小櫻下意識地回答道,緊接着态度又有些嗫喏:“那個,佐助君的事情……”

“想問什麽?”

清彥直截了當地說道。

“……大家都說,他曾經去過您的家裏,還将自己的房子都交給了您。”

少女最終還是堅定地繼續問了下去:“他有沒有和您說些什麽?”

“詳細的報告書卡卡西已經在我的腦子裏轉過一整圈了,你找他要的話他應該是不會拒絕你的。”

他伸出手,按了按小櫻的頭發,視線卻飄到了剛從病房裏探病出來的砂隐三人身上:“正好在這裏碰見你們……我有點生意想要和你們商量。”

“……?”

被夾在手鞠和勘九郎中間的我愛羅露出了點迷茫的表情——畢竟很少會有人和他“商量”什麽。

曾經大概确實有人這麽嘗試過,但他們往往死得很快。

只見面前的黑發青年态度胸有成竹地說道:“我想開辟一條商隊,或者說,遠征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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