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口之家
下午放學後,紫童牽着司晉揚回家,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碰到去接司晉揚的司禹褚。
“爸爸爸爸!”司晉揚跑過去抱住爸爸的大腿,擡頭挺胸地說:“我有媽媽對不對?”
司禹褚楞了一下,“你怎麽知道的?”
司晉揚開心地跑到紫童身邊把他拽過來,“童童老師就是我媽媽。”
說完還又喜滋滋地補充道:“媽媽說我是他的小寶貝!以後會天天和我在一起。”
司禹褚疑惑地看向紫童,“今天發生什麽了嗎?”
紫童捏捏司晉揚的小臉,“先回去吧。”
小孩子這麽開心,雖然他撒謊了,但他還是不願意讓別人說司晉揚是野孩子,這樣不知道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你們先上去吧,我去超市買點東西。”
“爸爸我們一起去!”
司禹褚笑笑把兒子抱了起來,“好,我們一起去,晉揚想吃什麽?”
司晉揚想了想,轉頭看紫童,“媽媽,你喜歡吃什麽?”
“我呀……小晉揚喜歡吃什麽?”
“我喜歡喝牛奶,喜歡果凍,還喜歡小蛋糕,喜歡巧克力……”
到了超市司禹褚推了一輛手推車,紫童牽着司晉揚走在他身旁,司晉揚想要的小零食紫童都會問問他的意見,他同意了紫童才會把東西放進購物車裏。
這是第一次三個人一起逛超市,平時他一個人過來都是速戰速決,提前想好買什麽,買齊了就去結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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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這樣悠閑地逛逛似乎別有一番滋味,真的有一種他有一個家的感覺。
三個人滿滿采購了一大車的東西,司禹褚和紫童兩只手都拎得滿滿的,只有小晉揚一個人舉着一盒冰淇淋蛋糕美滋滋的邊吃邊給兩人喂。
“爸爸不吃了,你自己吃。”司禹褚實在是不想拎着這麽多東西來回彎腰,“看路,別只看蛋糕。”
紫童也不嫌小孩子的勺子口水吧嗒,司晉揚喂給他他就張嘴吃掉,“這個好好吃啊!”
“媽媽,那我留一半給你回家吃。”司晉揚說完真的把冰淇淋蛋糕的盒子重新蓋上了。
司禹褚簡直目瞪口呆,平常想要從兒子嘴裏要點他愛吃的零食簡直比登天還難,現在居然主動把吃的讓出來,看來他是真的想讓紫童當他媽媽。
“不用不用。”紫童騰開一只手擦掉司晉揚嘴邊的冰淇淋,“這是小孩子吃的,我是大人,不吃這個。”
司禹褚忍不住彎了嘴角,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這個真好吃的。
到了樓上司禹褚準備把東西放到地上開門,紫童手疾眼快地接過了他手裏的東西,殷勤地道:“你開門吧,我來拿。”
司禹褚沒多說趕快打開門又把袋子拎了過來,他拎的這些都是各種肉和蔬菜,兩大包加起來特別重。
紫童拎着的是一些小孩子日用的東西,還有一些零食,怪不得這一路他都覺得很輕松。
紫童跟着司禹褚走進廚房,看着他認真地說:“下次你可以把重的東西分我一點,我能提的動。”
“沒事。”司禹褚把東西整理好放進冰箱裏,“也不是特別重。”
“不行!”紫童說得很堅決,“我可以幫你的,真的!”
“那好吧,下次我們一起。”司禹褚無奈地拿了顆橙子遞給他,“去和晉揚吃橙子吧,水果刀在餐桌上。”
紫童拿着橙子走出廚房又探出半截身子,“我真的可以幫你。”
司禹褚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點點頭。
雖然紫童是小孩子心性,但有時候也會讓人覺得意外的可靠。
結果,沒過五分鐘司晉揚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廚房,一邊拉着他的褲子往外拽一邊帶着哭腔說:“爸爸,媽媽流血了,快點!”
司禹褚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大步走向了客廳,怎麽就出去幾分鐘的時間又把自己搞受傷了呢?
紫童胡亂從茶幾上的抽紙盒裏揪出幾張紙巾按在掌心,不過紙巾馬上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血液浸紅了。
他突然想到在電視看到的那些自殺的人,在手腕上割一刀,鮮血不停地流啊流啊,然後人就死了。
司禹褚坐在他身邊看着地上一堆粘滿血跡的紙巾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我看看。”
紫童眼淚汪汪地把手遞給他,“我會不會死掉啊?萬一血一直流,我……”
“不會。”司禹褚打斷他的話,把他掌心的紙巾拿開看了一眼又重新抽了幾張按住,“我們先去醫院。”
司禹褚沒想到傷口會這麽深,整個掌心三分二都劃開了,怪不得血一直止不住。
“爸爸,媽媽、媽媽……”司晉揚一邊哭一邊害怕的拽住紫童的衣襟。
司禹褚握緊紫童的手站起來,“晉揚去門口拿爸爸的錢包和手機。”
司晉揚抹了把臉差點把自己絆倒,來不及重新站穩又跑向了門口。
兩大一小三個人一出小區立馬打車去了醫院,一路上司晉揚都害怕地看着靠在爸爸身上的紫童,生怕剛來到自己身邊的媽媽就不見了。
司禹褚挂了急診很快就有醫生來處理紫童的傷口了,他原本以為那個男人一定會像個孩子一樣大呼小叫,沒想到直到醫生出來裏面都沒有一點聲音。
“傷口挺深的,幸虧現在天氣不熱了,左手最近最好不要用,以防傷口崩開,千萬不要着水,每隔三天來換一次藥。”
“好的,謝謝您。”
“不客氣。”
司禹褚進去的時候司晉揚正握着紫童的右手慢慢吹氣,一邊吹還一邊說:“媽媽,吹吹就不痛了。”
小笨蛋,連傷了哪只手都搞不清楚了,司禹褚走近在床邊坐下,結果看到剛才還好好的右手也被掐出了好幾個印子。
紫童鼻尖上挂着一層汗珠,一頭紮進司禹褚懷裏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控制不住。
“禹褚,我好疼啊,好疼啊。”
司禹褚想摸摸的他後背卻發現後頸上都是汗水,心裏突然就感覺難受得不得了。
“沒事了,沒事了,過一會兒就不疼了。”
那麽長那麽深的傷口,光是酒精消毒就難以忍受,更何況還要上藥。
想到這個男人剛才那麽疼都死忍着,卻在看見自己的一瞬間哭的像個孩子,司禹褚頓時心軟的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