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木楚不知道嚴暮祁會怎麽解決他和肚子裏的孩子,對于他來說,肚子裏的孩子只是鎖住嚴暮祁的籌碼而已,如果沒有他也能留住嚴暮祁的話,木楚一定會選擇将他拿掉。有孩子會讓他覺得他很髒,好幾個晚上木楚都想把他從自己的肚子裏拿出去。
嚴暮祁在周末的時候約了木楚在外面見面,木楚到的時候嚴暮祁已經在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了。午後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留下金色的光影,讓木楚看的有些癡了。又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嚴暮祁總會在放學的時候在街角的奶茶店和他買一杯奶茶,他總是比木楚到的早,然後點好他喜歡的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他。
木楚搭在小腹處的手細微地顫抖着,他手裏攥着一包堕胎藥,他打算在嚴暮祁拒絕他的時候,拿孩子要挾。若是嚴暮祁要他打掉孩子,他就在他面前吃下堕胎藥,就算留不住也要他一輩子都記住自己,一輩子都記得這個孩子!
“怎麽穿的這麽少?”嚴暮祁看着木楚在他對面坐下,大冬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針織毛衣,越發顯得他身形單薄了。
“出門的時候看見外面太陽挺大的,就沒穿外套了。”木楚笑着喝了一口面前的奶茶,依舊是當初的味道,木楚對于嚴暮祁還記得他的口味這件事情表示非常開心。還想和嚴暮祁敘敘舊,就聽見坐在面前的人先開口了。
“阿楚,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嚴暮祁永遠都是直接地切入主題,“但是,景程懷孕的事情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嚴暮祁沒有表明态度的說法讓木楚心涼了半截,他有些不明白地睜大了眼睛看着嚴暮祁:“你...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你想要我...打掉他?”
木楚一想到這個可能,覺得世界都要崩塌了。昔日最愛他的,無數次和他說以後兩個人要有屬于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的人,現在在自己面前态度模糊不清,舉棋不定。
木楚抓着堕胎藥的手在桌子下,緊緊地握成拳,指甲幾乎要紮進了手心的肉裏。
嚴暮祁看不得木楚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模樣,趕忙坐到他的身邊,摟着他的肩:“怎麽會,你知道我說過要有我們自己的孩子的,我是不會反悔的。”
嚴暮祁頓了頓,似乎在想着自己要怎麽和木楚調解這件事:“但是....你知道的,景程已經失去一個孩子了,我不能再他傷心了。”
“你愛上他了?”木楚的話語裏帶着肯定的意味,尾音帶着些哽咽,讓嚴暮祁心都要碎了。低頭親在木楚的頭頂,“你知道我愛你的,但是景程是母親和父親認可的,他是我法律認定的妻子。”
木楚沒有說話,就只是低着頭,感受着指甲紮進手心的痛楚,感覺他不到自己心痛的萬分之一。
“這個孩子,你是不想認了嗎?”
嚴暮祁一想到木楚會去把孩子打掉,馬上就回想起了那日看見自己已經成型的女兒的屍體。“不,這個孩子不允許你打掉。木楚,你聽我說,你...你能不能找個熟人,和爸媽說那是他的孩子。就找那個樸夜也是可以的,你不能讓爸媽知道這是我的孩子。”
聽到嚴暮祁的話,木楚擡起了頭,滿眼的不可置信:“你...讓我給孩子找一個父親?你作為他的親生父親,你讓我給他重新找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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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楚掙紮着要逃離嚴暮祁的懷抱,他覺得現在抱着自己的這個人讓他感覺到無比的陌生:“你....舍不得我,也放不開溫景程,是不是?所以你為了他就要犧牲我?”
嚴暮祁被戳中了心事,面上有些挂不住。是!他是舍不得木楚,舍不得把自己的白月光給別人,也舍不得讓木楚被指責,更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就這樣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就夭折。
他同時也放不開溫景程,他是被溫景程吸引了,被他的溫柔,被他的善良和倔強吸引了。可是他能怎麽做呢?兩個都是他放不開的,兩個都有了他的孩子。
他想留住木楚的孩子,可是只要這件事被曝光,父母會強制木楚打掉孩子不說,溫景程那裏一定也會出事的。他唯一能想到的保全兩個人的方法就是找一個人幫他和木楚一起瞞住大家。他沒想到木楚的反應會這麽大,把他抱在懷裏都能感覺到他在顫抖。是傷心,是憤怒,又或是失望和不滿。
嚴暮祁緊緊摟着木楚,在他耳邊安撫他:“我說過要和你在一起的,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你等我,等溫景程的孩子生下來,我就和他們說這件事好不好?”
連嚴暮祁自己都不能确保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多少,他現在能說的只有這些了。他要安撫好木楚,也要保證兩個孩子都能順利地出生:“阿楚,你聽我的好不好,我知道這樣讓你受委屈了,但是我們現在只能這樣解決。”
木楚這個時候已經冷靜了,任由嚴暮祁抱着他沒有一絲動作,半晌才格外平靜地回答嚴暮祁。“我聽你的就是了,我會和樸夜說這件事情。但是嚴暮祁,你不能再傷害我了,我害怕我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
聽到木楚答應了,嚴暮祁自然是什麽都聽木楚的。陪了他一下午,用盡各種手段,可算是把人給逗笑了。
木楚在星期天的時候,把樸夜帶回家了。
溫景程在看到樸夜的一瞬間愣了愣,這個人....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讓他感覺到了壓迫。即使他是在對着他笑,還是讓他有點不舒服。
“我...我和樸夜在一起了,而且我懷孕了。”木楚說這話的時候,是望着嚴暮祁的。嚴父嚴母沒有發覺,但是坐在嚴暮祁的溫景程看的清清楚楚,心裏一跳。
“好好,都安定下來了就好。你們兩個什麽時候辦酒席,這孩子都有了,婚禮得早點辦了。”嚴母的話一出口,溫景程就感覺到了坐在自己旁邊的嚴暮祁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我們打算先等孩子出生再說,我父母那邊說到時候要去他們那邊辦,有勞伯父伯母操心了。”
樸夜笑的春風一樣,立馬就讓嚴母對他有了好感,直說這孩子懂事又體貼。
對于木楚帶了一個人回來,嚴暮祁一點表示也沒有,在飯桌更是只顧着給溫景程夾菜,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木楚。表現得像是心裏只有溫景程一樣,對其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
可他越是這樣,就會讓溫景程心裏不安,總覺得這兩個瞞着自己有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