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可能我這烏龜縮殼的舉動天都看不過眼了,那天我在沃爾瑪推着購物車選購出差用品的時候,司琪給我打了個電話,劈頭蓋臉就是“樂謹你這人有勁沒勁?”

我往購物車內丢了一款洗發水“挺沒勁的。”

她給噎了一下,幾秒後迅速恢複之前的兇猛“做錯了事就趕緊去哄女朋友大人高興!像晾開水一樣把人晾一邊算怎麽回事?!”

我又丢了一款沐浴露“她告訴你了?”

司琪咆哮的聲音簡直可以穿破耳膜“用她告訴我啊?我看她那死樣子就知道了!年後上班第一天就開始作,開股東會議這麽重要的事,整場盯着手上的破戒指一直走神,不用女人的第六感我就知道這事落你身上沒跑!本來下了會,我想找她談談,她有點小感冒,說要回家睡一會,我說打電話讓你過來接吧,她說不用麻煩你,這已經很明顯了好不好?我再看不出來我就不是她閨蜜。我要跟你說的是,這都過兩天了,她人也沒來上班,如果是感冒發燒這會兒估計已經燒到重度低能兒了,所以我很想知道你能不能撇下你尊貴的臉去哄哄你的女朋友大人?”

以吵架那天的時間為節點掐算,如果那天晚上就受了風寒,拖這麽些天完全沒去看醫生的話,那杜小梅這個人就着實很欠打了,“這麽大個人感冒發燒還不至于去看個醫生嗎?”

“這可難說了,總之你去看看就對了。”

以我對她的了解來說,那混蛋真的可能作到這份上。

唉,我本來還想組織清楚語言列個123456再去找她,眼下這情況還組織個P!

當下丢下購物車就直驅我們家,拿鑰匙開門。

那混蛋真的在卧室睡覺,我開門的動靜竟然沒有吵醒她,本來我過來的時候還挺忐忑,見這混蛋完全沒有轉醒的跡象,心安之餘又忍不住開始擔心。

摸她的額頭,有點燙手,找出家裏的溫度計給她夾上,焦急地等待五分鐘後,取出來一看——三十八度五!我心想這混蛋還真的沒去看醫生啊,她怎麽就這麽作呢?!我是半夜跑出去的那個人,我都沒感冒,她咋這麽好意思發燒呢?

顧不得多抱怨,趕緊去樓下衛生所描述了症狀,買了退燒藥、退熱貼之類的回來,我叫她幾句,又推推她,丫沒什麽反應,呢呢喃喃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吓死我了!趕緊扶她起來喂了退燒藥,又幫她搽了風油精,再把退熱貼貼上,給她蓋兩床被子。

心想過倆鐘頭要還這反應,就得抱人上醫院了。

她繼續睡,我趴在床邊守着她,忐忑地等。

她開始慢慢出汗,額頭也沒那麽燙了,我那口着急忙慌的氣才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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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把窗簾拉上,把壁燈調暗,看着她被汗水浸過後微濕的劉海,我拿濕巾抹了一把,又幫她把粘在臉上的幾縷頭發撥弄清楚,然後我就筆直筆直地站在床邊,就那麽看着她,我當時就有一個想法,我上輩子肯定是刨了她家祖墳這輩子才遇上她這麽個讓我心情随便就能七上八下的人,她這病一場我都快急出心髒病了,索性她這燒是退下來了,不然我這心都快燒成碳焦了。

去冰箱倒了杯涼水回來,放她床頭櫃的位置,又退出去廚房給她熬白粥,打電話叫外賣,送兩個清淡的小菜上樓,然後端端正正地鋪好餐具,所有這些弄完以後已經夜裏九點,我第二天還要出差的人,出差用品都沒碼齊,資料什麽也沒收拾,跟她這混蛋耗半天。

眼下杜小梅退了燒睡得正酣,我想了想,把冰箱上原先那張‘所有冷飲都是老子的!’給撕下來,貼了張新的上去“我去上海出差了,你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心情不對路子,可以往死裏作我,但你不要作你自己,我回來要看到健康的你。”

我就這麽走了,後來杜小梅把那張字帖收起來別到她最喜歡的一本書裏去了,後來她反複作我的時候就說了,“你不是說心情不對路子就可以往死裏作你嗎?”,我本來氣得都快原地爆炸的人聽她這麽說完以後竟無言以對了。怪誰呢?踏馬自己手賤呗!

兩個星期,除了第一天飛機落地,收到杜梅一條“我已經好了,謝謝你。”的短信以外,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聯系了,說實話,當時看到那條短信的時候,心裏還有點膈應,什麽時候也開始需要說謝謝了?

以往她不讓我說,現在她對我說,是她單方面決定不要再繼續的意思嗎?

極度郁悶之下,那條短信我就沒有回。

後來說起這個事,杜梅說我做的很操蛋,“我都已經放下姿态主動聯系你了,你哄一下會死啊!”

我用大拇指和食指夾住她兩瓣薄唇“你那也叫放下姿态的話,我真的可以去死一死。”

內斂如我,如果被她知道,我經常夜深人靜躺在酒店大床上想她想到睡不着,這件事的話,估計她心理就會很平衡了。

白天在總部培訓,夜晚回到酒店,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想起她說過的那些不害臊的情話,以前我總笑罵她,你知不知羞,還沒有底線?那些天想起來,說句矯情的話,只有胸悶氣狹的感覺。

随着在上海呆的天數越來越久,一周以後,反倒沒有平靜地感覺,我發現自己越來越想念杜小梅,不止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開始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就能随便想起她,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按時吃飯,會不會繼續作了,我好像都沒跟她出去旅游過呢。

咋辦呢?眼下情況愁死個人。

你說主動聯系人家呗,你屁股擦幹淨了嗎你聯系人家?那你去擦啊!我還沒醞釀出123456跟陳冉說呢。

于是經常在培訓結束以後,去酒店樓下隔壁的咖啡廳點一杯杜小梅最愛的美式,坐在臨窗的位置,聽着曼妙的鋼琴旋律,憂傷逼地轉轉中指上那顆情侶戒。

本來情調還好好的,一周以後,畫風突變,這家咖啡店的店長總在我進門一腳後,單曲循環一首王力宏的《唯一》,我踏馬都懷疑他出門腦袋被夾了,還是跟我有隔世仇怎麽着?這什麽奇怪奇葩巧合,這是我跨年夜那天唱給杜小梅聽的,我知道我欠着她,但你不要總單曲循環這一首好嗎?前一秒高端大氣的鋼琴曲去哪了?

聽這首歌我心裏會泛酸啊,踏馬像分分鐘被人在打臉,聽到王力宏唱“是否一顆星星變了心,從前的願望你全都給抛棄”我都快淚如雨下了,掏出手機就想給小杜總來一條‘我好想你’,編輯了無數次後果斷放棄,默默地把情侶戒從中指上摘下來套到無名指上去。

咖啡就喝了一口,其餘的看它冷掉,出門的時候我瞪了店長一眼,店長無辜臉,如果可以安插個旁白給他,應該是這樣的“小姐,你不要瞪我,我也不想的,是門外那輛瑪莎拉蒂的小姐以重酬讓我播的,我也快聽吐了,我踏馬不也是看在錢的份上嗎?這年頭開門做生意誰跟錢過不去……請一定理解我!”

是的,靠窗的位置,總能看見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每次去都能看見,車窗上貼了黑色的保護膜,不知什麽材質,完全看不清裏面的人。

某天培訓結束後,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沒帶傘,培訓的位置就在酒店附近,十分鐘的腳程,我脫下外套頂在頭上兩分鐘跑回酒店,準備先拿傘再去吃飯,瑪莎拉蒂車主莫名其妙沖我按了聲喇叭,我看它一眼,心想我礙你路了嗎?它沒反應跟我玩‘我只是不小心按了下喇叭,你且不用在意’的游戲。我哪有功夫多耽誤,當時想的是,杜小梅給我買的外套可都是高端貨別回頭把版型給我淋壞了,當下就直直從它面前跑過。

在樓下大廳的休息區意外地碰到了不告而來的陳冉。

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奇怪念頭後,我随意的找了個座位,在她旁邊坐下“得,那我今晚請你吃頓好的。”

她噗嗤一笑,右手搭在我左肩上,湊近身,身上的香水味全數飄到我鼻子底下“哎,真的,我想過很多種你的反應,就是沒想到這種。”

我扔她一白眼,認命地說“你都抛夫棄女追我到上海來了,我不請你吃頓好的成嗎?走走走,我餓了。”

跟酒店前臺借了把傘,押金五十塊,懶懶的拖着她往前走,反正她人小,拖起來也不太費勁。

“有沒有那麽急啊?”她不是一般的郁悶“跟我設想得完全不一樣啊。”

我“姐姐你都這歲數了,就不要老像花季少女一樣愛幻想了。”

她把我拖她的手改成相握“說我年紀大打你哦。”

我都懶得說了,“最近想打我的人,你不是第一個。”

站門口打的,上海雨天市中心的的士可不好打,站了起碼二十分鐘,我都快發飙了,直接甩開陳冉的手。好吧,我承認就是借機的,之前她握得太緊,我一直不好意思抽。

幾乎打算要步行的時候,才打到一輛私家車,這還是住我酒店對門的哥們,我住了一個星期以後他才搬過來,頭天遇上跟我打了招呼,後面幾天經常聽見很晚的關門聲。就這交情,他下車時還跟我收兩百塊錢,我心裏不平衡了,就這路程,我用跑的十分鐘就結束,要不是陳冉穿高跟鞋,我沒好意思讓她跟我跑,能讓你收我這價錢?我想說哥們你也太黑了!哥們說如果你可以讓作者君給我插個旁白的話,我內心應該是這樣的“不好意思,我也不想的,是我家小姐讓我務必狠狠宰你的!誰讓你牽人家小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你們知道3Q嗎?不是謝謝,而是求收藏,求點評,求炸雷!!”

再來句《奇葩說》裏老奇葩們的經典結束語“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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