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到了吃飯的地點,讓陳冉點吃的,我百無聊賴的拿起酒單看,琢磨着談話之前是不是該喝點酒。

“你要不要喝點酒啊?”我把酒單遞給她。

她放下手機,拿過酒單瞧了瞧,簡單地點了兩瓶老百威。

我那餘光好巧不巧地就瞄到她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屏保是我們仨在游樂園的合照。

我有一分鐘的尴尬,然後用膝蓋碰了碰她,下巴朝手機方向指去“用這張照片做屏保是不是不太合适。”

“哦?為什麽?”她願聞其詳的樣子。

我用手指點亮自己的屏保,再翻轉到她面前“因為我用的是這個屏保啊。”

我的屏保照片一直都是杜小梅坐在鋼琴前的那張。

她就那麽盯着我的手機屏幕,“所以呢?”

我一臉‘你沒事吧’的表情看着她。

所以的意思還不夠明顯麽?

她有點哀傷地摸着手機套“這是我自己的事。”

我要是猴子準急得抓耳撓腮了,我都暗示地這麽明顯了,姐姐你非在我這顆樹上吊死。

從褲兜裏掏出香煙點上,“陳冉姐,你挺好的。”

“別發好人牌。”

“……”你這把話堵死的節奏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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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謹,你就說你有沒有那麽一點喜歡我吧?”

“……有。”

“那就可以了呀。”

“你知道35歲的直女喜歡上另一個的女人的概率有多大嗎?”

“可能你還不知道,到了我這個年齡,找個有共同話題的伴,有人疼就好,這兩點比什麽都重要,我不會想太多其他的東西了。”

她說到這裏,卻已是淚眼婆娑。

我心是糾的,臉是笑的“……原來35了啊?我還一直猜你年齡。”

她眼角含淚地削我一眼“嘴不賤能死?真想抽你。”

我拿紙巾給她擦眼淚,“嗯,千萬別忍着,想抽就抽,我欠打。”

她直直的看着我,我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想說我臉上有花嗎?

她幽幽的說“你臉上那耳光就是你女朋友打的吧?”

我下意識摸了摸左臉,這麽些天我以為早消了,“你還看得出來?”

她笑了笑,“微微還有點浮腫。”

侍應生把酒和食物端上來,我找來開瓶器撬開鐵蓋子,倒了一杯酒給她,又倒了一杯給自己。

她把自己那杯仰頭一飲而盡“你們吵架那天晚上,她給我打過電話了,內容我就不說了,我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她說如果我真的喜歡你,就該跟你講清楚,我其實是……別人的情婦。”

我故作鎮靜,幫她把酒杯填滿“這是你的私事啊。”不用跟我說這麽清楚的。

她直接從我手裏搶走瓶子“你這樣的态度讓我有點很傷心呢。”

我只好低頭抿自己那杯“有點跟很是矛盾詞……哎,如果換成我女朋友說這樣的話,那我可能就揍她了。”

“所以,你想說,你愛她勝過我嗎?”

“不是啊,确切說我沒有愛上你,我們之間只是一場悸動,擦肩而過,不會是彼此的終點,這點我很清楚。所以啊,在我忘記你之前,你先忘記我,好嗎?”

“因為我的身份嗎?如果我不是……那樣的話,你會接受我嗎?”

“不會。”

“那你如何确定她會是你的終點?”

“我想賭一把幸福的籌碼。”

陳冉走得時候,在我面前吹了瓶,我就那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離去,我目瞪口呆的原因不是其它的,而是踏馬我打了二十分鐘都沒打到的的士,踏馬她一出門随手一招立刻來了一輛蹲點的,這也太差別待遇了吧!

其實她走了,我心裏有點空落落的,我覺得自己欠她很多,可扪心自問,欠她什麽又說不出來。

問我欠杜小梅什麽的話,我倒是門清,辣是因為欠得太多了。

嚼蠟一樣吃完剩下的飯,回酒店,在24小時便利店那邊又買了幾個易拉罐,把傘還給前臺,拿回押金,上樓用房卡開門,踏馬被人從後面推進去。

诶?這又是哪一出啊?

這已經離開的人又回來了,且怒氣沖沖地說“我也想賭一把幸福的籌碼!”

她把我推倒雙手反剪在床上的時候,對門的哥們正好回來把門摔得震天響,本來酒店隔音還是可以的,他摔出這樣的動靜也算不容易了,他出個門回來火氣怎麽變那麽大了,估計待會兒大堂經理就得上來找他賠錢。

什麽?你說我這時候了,還有心思琢磨這事兒?你都讓人按床上了!

是這樣的,陳冉推倒我,屬于我放了水的行為,我真跟她怼起來,我還不掀翻她?

她要推就推吧,反正底線是沒親上就行。

陳冉騎在我身上,我被她壓在身下,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臉“您這也沒喝多少啊,怎麽就醉眼朦胧了。你喜歡我什麽?我立刻改了還不成。”

眼神雖迷離,口語倒挺清晰“我喜歡你離我遠一點,你倒是改啊!”

我“……這怎麽改啊?”

眼見她那吻就要落下來,我趕緊翻身起來整衣服“好了,不開玩笑了,你真該走了。”

剛巧酒店門童過來敲門,我開門,他說“對門的哥哥說讓我把這瓶紅酒送給你。”說着小眼神還往裏瞟,我說“你瞧什麽?”他正了正身子“ 哦,那位哥哥說請你務必當場品嘗掉。”

我“……”是收了我兩百塊車錢發現良心不安轉手讓人送這麽貴一瓶紅酒過來麽?

媽個叽!別是想追我吧?!話說,你能送別款的麽?這踏馬是杜小梅最愛喝的款!這點嗒誰呢這?

關門回來,我把紅酒放電視櫃前面,歪着頭思索着,小心髒撲撲亂跳,總覺得這巧合有點不可思議。

“我哪裏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了?”

我看她一眼,陳冉已經整理好衣服,我說“我知道你不是開玩笑,是我當你在開玩笑,這樣下次見面我們還能輕松一點。”

陳冉的眼睛閃了閃“是我把情況搞複雜了,對不起,我走了。”

送陳冉走,我要關上的士門的那刻她又攔住了,她用惡狠狠的眼神威脅着我“你要是不喜歡一個人,就不要對她用你那該死的溫柔,讓人心痛讓人沉溺,太細膩了讓人受不了!”言罷,脖子一縮,潇灑的甩上車門離去。

我留在原地沒立刻走掉,我琢磨着這些人反反複複跟我說這話,難道真是我錯了嗎?就算我錯了這二十多年的習慣踏馬的也不好改啊!遠處街角沒溫度的路燈落在我身上,我的身影一定很蕭瑟。

再回酒店,又拿上那瓶酒,去敲對門哥們的門,沒人來應門,我想他可能出去了。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吹空調暖氣,吹到快睡着了,想起酒還沒還給那哥們,又換上衣服去敲門,還是沒人來應,下樓去問酒店前臺,說人已經退房了。

于是這酒就還不回去了,我收到行李箱去了。

半夜夢裏做着醒不來的夢,夢裏杜小梅冷笑着跟我說拜拜,吓醒後大汗淋漓,倒不是說那夢境多可怕,主要是夢裏的語氣太真實,想來一向仗着她愛我而有恃無恐,真跟我說拜拜的時候,才知道心理負擔會辣麽重,簡直可以稱作對心靈的恐怖襲擊。

我安慰自己,這只是個夢,只是個夢,是個夢,夢!!!

回去好好跟杜小梅解釋,她會原諒我的……随即閉上了眼睛。

最後一天收拾行李回去,林安打來電話慰問,姐妹這都消失倆禮拜了,她才想起我這麽號人“你去哪了?”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告訴自己要原諒戀愛中的人“在上海出差呗在哪。”

林安“哦,我杜姐也去了,昨天還遇見她,她還說呢,你們是一起出差的嗎?”

我立刻從床上蹦起來“???巧合吧,我都沒看見她。”

她又“哦”了聲,語言有些支吾“總感覺她現在說起你就很嫌棄的樣子,你們吵架了嗎?”

我“……”

作者有話要說:

樂謹“巧合吧,我都沒看見她。”

杜梅“我住你隔壁好幾天了!!”

樂謹“我隔壁是位哥們啊。”

杜梅“你這死蠢!”

照例,3Q,謝謝,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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