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逢
“這裏有四個卷軸，其中有兩個是我練過的。”莫籌颠了颠兩個其中的卷軸，随着莫籌手的上下移動，卷軸釋放的淡淡的光也在忽明忽暗。
“還有一個，這個是我自創的。”兩個卷軸飛向一邊，莫籌又拾起了另一個卷軸，言語間帶了點淡淡的自傲。“這三個卷軸哪一個都足以讓你掙斷全部的枷鎖，只不過是各有千秋罷了。”
“那麽，這個呢？”令人奇怪的是，嚴昊的目光自從卷軸出現後，就再也沒有從最後一個卷軸上移開過，“這個卷軸我居然感覺親切？”
這話連他自己都感覺有點匪夷所思。和一個卷軸産生親切感，難不成這玩意兒是他生的不成？
嚴昊所看的那個卷軸，長相十分磕碜，通體漆黑，破破爛爛的，也沒有光芒散出。和其他三個滿是富貴氣息卷軸相比，簡直是貴婦和村姑之間的差別。
“果然。”莫籌輕嘆了一口氣，“你果然和混沌體有關。”
“這個卷軸是我在極冬的一處遺跡中發現的，而那個遺跡的主人，似乎便是一位專修肉體的混沌屬性擁有者。”
說到這兒，莫籌罕見地打了個寒顫，似乎想起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我和朋友們差點交代在那裏，才将這個卷軸和一些其他的東西帶了出來。在最終分配收獲時，這個卷軸作為我的戰利品而給了我。”
“我看過這個卷軸，似乎只有同為混沌體的人才能修煉，其他人修煉，只會是因為受不了那噴湧而來的混沌氣而爆體而亡，所以說，你可不可以修煉也不一定。”
“這幾個卷軸等級都差不多，都足以讓你傲立一方，但是，唯獨這個混沌卷軸連我也無法打包票。因為我也不知道你修煉這個卷軸會發生什麽，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你修煉它的話，一旦成功，它所帶來的東西将遠遠超乎你的意料！”
嚴昊的目光閃爍，這幾個卷軸都是舉世難求的珍品，随便一個都可以讓自己成為一代豪傑，尤其是自己老師創造的卷軸，更是讓他心饞不已，但是不知為何，他的目光總是無法從那個卷軸上移開。
“這樣啊，這個倒也不急。”莫籌看出了嚴昊的猶豫，輕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等你掙斷了第二道枷鎖時再選擇吧，煉體決修煉太早對自身潛能反而不好。你現在有感覺了嗎？”
嚴昊聞言，搖了搖頭。自從掙斷了第一道枷鎖，也就是第一道鏈條之後，無論怎麽鍛煉，都無法觸碰到第二道枷鎖，直到現在也才是勉強從體內感覺到了第二道枷鎖的存在。距離掙斷枷鎖，還不知道要到哪個猴年馬月呢。
“好吧，慢慢練吧，第二道枷鎖原本就難，再加上你沒使用煉體決增強體能，所以原本就不太可能破除。”
“啊？！”嚴昊傻眼，“那我趕緊随便選一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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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随便選一套？你當是煎餅果子那？”莫籌猛翻白眼，“煉體決基本上決定了你日後的修煉方向，如果你随意亂選的話很容易導致日後修煉停止不前，到頭來落個兩手空空你願意嗎？”
嚴昊尴尬的搔了搔頭，沒多說話。
“還有，早點睡吧，你明天不是要去接你妹嗎？”
“欸，今晚的訓練不用了？”嚴昊眼睛泛光，滿臉的期待。
“嗯，明天會很累的。”莫籌笑容中帶上了一絲詭異。
“累？也就是坐個馬車啊，沒啥累的啊。”
“誰說讓你坐馬車了？”
“啊？！”
第二天。
“媽，我走了！”
嚴昊站在山腳下，面向小屋前的穆翠雲，臉上強擠出燦爛的笑容。
“路上小心點，早去早回哈。”穆翠雲臉上略微有點擔憂，“話說你一路跑過去真的靠譜嗎？”
“沒事沒事，權當是鍛煉身體啦，修行為重嘛。”嚴昊的笑着笑着都快哭了，“我先跑了啊。”
“啊啊，路上小心！”穆翠雲一邊叮咛，一邊向嚴昊揮手。
“媽，再見！”嚴昊撒腿就跑，卷起一陣土。
“那個老師啊，我真的要跑過去嗎？”嚴昊小臉有點發綠，在心裏問莫籌。
“你以為呢？”心中傳來了莫籌優哉游哉的聲音。
“五百多裏地呢我得猝死在路上啊”嚴昊一邊跑一邊小聲嘀咕，“哦，對了老師，這麽長我可以把負重去了吧？”
“不行。”
嚴昊：“”
突然，嚴昊猛地站住了，一雙小手緊緊地捂住了胸口，頭猛地轉向家的方向，眼中一陣驚悚。
“怎麽了？”心頭響起了莫籌的聲音。
“莫名其妙的心慌。”嚴昊驚疑不定，旋即輕輕搖了搖頭，“走吧。”
他還是太小，不知道這種直覺意味着什麽。
嚴程星聽說自己哥哥要親自來接她，激動得一晚上沒睡好，天還沒亮就起來梳妝打扮，一直折騰了半個時辰才算塗完。一開城門，她便迫不及待地沖到城門口，翹首以盼。從大清早就開始等，沒有見到嚴昊的影子。一直等到快關城門，這才看到一只泥猴從一旁緩緩地爬了過來。
“哥你這是咋了？！”嚴程星認了老半天才認出是嚴昊，吓了一跳。顧不得髒，沖到身邊，連忙把嚴昊攙了起來，嚴昊站起來時，雙腿直打顫。
“哥你這是被劫道了？馬車呢？”嚴程星将嚴昊摻入城中，看着坐在一旁長椅上快虛脫的嚴昊，目瞪口呆。她想了幾百種自己老哥來接她時的場景，但唯獨沒有這種一副苦主樣的。
“哪來的馬車啊”嚴昊終于喘勻了氣，打開水杯狠狠地灌了一口，苦笑着道，“我跑過來的。”
嚴程星沒有說話——被驚得說不出來了。
“你說你是跑過來的？？”嚴程星愣了好久，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再看看一身泥的嚴昊，依舊感覺不可思議。
“修行呗。”嚴昊似乎回複了點元氣，“你現在到哪個階別了？”
“你猜。”嚴程星神秘兮兮的。
“應該觸碰到洪階了吧。”嚴昊猜道，畢竟以嚴程星的天賦，達到這個高度不算什麽。
“那是一周前的事了，本小姐現在可是洪階一紋的武師了！”
“突破到洪階了啊，不錯不錯，等等你說你到洪階了？！”嚴昊還沒反應過來，等明白時差點跳了起來。
“是啊，哥你到哪裏了？”
“按照武師的說法我還沒碰到洪階的邊緣呢”嚴昊一陣哭笑不得，他記得莫籌說過，武師和煉體師一樣，第二階位最難突破，十有八九的武師都被卡在了這個階別上，無法向上。
“你這妹妹，天賦有些可怕啊”莫籌的聲音悄然間響起，帶着一絲驚訝。
“你真的到一紋了？”嚴昊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是啊，你看。”嚴程星驕傲地撸起袖子，運轉靈力，一節藕臂上露出了淡淡的花紋，仿佛紋身似的，給整個人都帶上了一抹妖豔。
“我是火屬性的，所以凝結出的紋也是火。”嚴程星撫摸着手臂上的紋路，“以後如果要發動秘術什麽的直接用‘紋’激活就行了。”
“這樣啊。”嚴昊愣愣出神，他這還是頭回聽說“紋”的作用。
“哥，以後你的安危就有本大小姐負責了！”嚴程星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拍了拍嚴昊的肩膀。
“哎呦，不就是突破了嗎，有什麽可高興的，瞧那個嘚瑟勁。”
嚴昊剛準備吐槽，忽然，從嚴程星身背後傳來了一聲酸溜溜的聲音。
兄妹倆一回頭，看見一對少年少女向他們大咧咧地走了過來。
開口的是走在前面的少女，年齡似乎比嚴程星大一點，長發披肩，長得倒也算漂亮，只是薄薄的嘴唇顯得人有些刻薄。在她身後跟着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虎背熊腰，眼中兩道冷光射出，照着嚴昊兄妹倆。
“關你什麽事。”嚴程星一邊回嘴，一邊悄悄對嚴昊說，“哥，這是帝都火王府的人，是外家。女的叫火嬌兒，應該是荒階巅峰，男的是她哥，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洪階三四紋的樣子。”
“這樣啊。”嚴昊眼中也有一絲冷芒閃過，可能是受了嚴罡的傳染，他也覺得帝都沒幾個好人，“還真是嚣張啊。”
“兩個劣等人，還嚣張什麽勁？哥，你替我揍他們！”火嬌兒聞言，大怒，嬌聲叫道。那個男子聞言，撓了撓頭，冷笑一聲，走向前來。
“你說誰是劣等人？”嚴昊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惱怒，閃身走在了嚴程星前面，将妹妹撥拉到了自己後面，“帝都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會為你說的話付出代價！”男子冷笑，向他沖了過來。
“哥，小心，你不是他對手！”嚴程星大驚失色，趕緊上前阻攔，但晚了一步，兩人已經撞在了一起。
“咦？”
意料之中的嚴昊的潰敗并沒有發生，兩人相撞後，都只是各向後退了一步，嚴昊呼了口氣，架起了拳。
“有點蠻力。”男子鼻中噴氣，冷笑着脫下了外套，露出了身上星羅密布的紋身。
“哥，他已經是五紋了，快回來！”嚴程星眼神一淩，慌忙叫道。
“回去？晚了！”男子呵呵冷笑，旋即身上“紋”綻出淡藍色光芒，手中靈力噴湧，凝成了一個拳頭大的水球。
“水龍珠！”男子大吼道，将水龍珠甩出，向着嚴昊的方向飛去。
嚴昊的臉上也是浮出了一絲慌張，他能感覺到，挨下那個所謂的水龍珠，他不死也得重傷。
千鈞一發，他向後一仰，躲開了那個水龍珠，水龍珠呼嘯着向前飛去，将身後的一堵牆轟成了粉末。
“老師，這個咋辦？”嚴昊在心裏問道，同時不忘盯着對手，他還沒有和武師對抗的經驗。
“自己動腦子。”這是唯一的回答。
嚴昊磨牙，一貓腰躲開了另一發，潛心思考。
自己和他相比，力量不占優勢，近身搏鬥也不靠譜，他可沒有一邊躲避一邊進攻的能力，唯一占上風的便是速度。
這是，嚴昊忽然發現男子身上“紋”黯淡了不少，心中恍然大悟。
“那個水龍彈，看樣子蠻耗靈力的嘛。”嚴昊小聲嘀咕，一邊加快了躲避速度。
“小混蛋，就會像只老鼠一樣躲來躲去嗎！”男子一直打不着嚴昊，怒火攻心，罵道。
嚴昊沒有理睬，只是一味地躲避。
終于，男子身上的紋路散發的光已經可以忽視了，嚴昊乘此機會，一記鏟腳将其鏟倒在地，然後騎在了男子身上，雙拳并用，将其打了個滿臉開花。
“混賬！”
男子剛開始還罵幾句，不多久便不出聲了——光顧着嗷嗷叫了，沒時間叫罵。試問，他也算是一介富家公子，什麽時候經歷過這種小混混式打架？
“別打了，我認輸，我投降！”男子叫喚個不停。
“帝都的人就了不起嗎？！還不是被我吊打！”嚴昊啐了一口，站起身，拉着程星趕緊跑了。因為他看見幾個士兵聞訊而來，嚴昊估摸着若是被他們抓到估計就得吃不了兜着走。那些兵丁只認錢，而他倆恰好沒錢。
第二天一早，兄妹倆便租了一輛馬車，向着家的方向趕去，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
“哥，你表演一下呗，你是咋一路跑過來的，我一直蠻好奇的。”
“滾。”回答得幹淨利落。
終于，離家只剩下不足十裏了，嚴程星走出馬車，稍事休息。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物，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
“咦？”
這是，嚴程星看向了家的方向，遠處景物朦胧，籠罩在一片濃煙之中，向下看時似乎一片火紅。
“哥，咱們村這是怎麽了？”嚴程星趕緊把睡眼朦胧的嚴昊叫起，讓他看村子的景象。
嚴昊是煉體師，視力自然遠超常人，他看向了村子，小臉頓時變得煞白。
村中，一片火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