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白術哥哥,讓你見笑了。”
白術走上斷木橋挨着他坐下,十分罕見地勾起嘴角,“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什麽叫做兔子急了也咬人。”
南絮窘迫,“你還笑我。”
白術笑完之後神色又恢複到平日裏的冷漠和疏離,只是擡起下巴摸了摸他的發頂。
“唉……”南絮嘆道,“這些年愈發覺得半夏姐可真不容易。”
白術沉默。
白家境況與南家相似,興許還更糟糕些許。白家祖上是醫藥大家,原本姓荀,可随着修道之風愈盛,而白家又沒出幾個修仙界的人才,只能一代不如一代,傳至白家姐弟父親之時可謂窮困潦倒,便娶一名白姓富商小姐入贅改姓,白半夏與白術出生以來便時常被人指指點點。
野雞變鳳凰,高樓将傾,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
白術之父在他三四歲時起便纏綿病榻,白家這堆朽木,全是由長姊白半夏一力承下。于是江湖人更笑白家醫者連自身尚且不保,毋論懸壺濟世。
南絮意識到這話只會勾起白術傷心事,連忙勸慰道,“好在白術哥哥你年少有為,如今還有誰敢小觑你們家。這些年既然日子順遂起來,不如早日考慮半夏姐的婚事罷。”
“她年過三十,不複芳華,不願再折騰了。”白術悶悶地答道,禁不住又取出煙槍來抽。
“那我上次看見的媒人,是替你說的?”
“……”白術複雜地回望他天真無邪的眼神,輕抖煙嘴算作應答。
南絮下意識地作出揶揄之色,心中卻仿佛被挖去一大塊。
白術哥哥要成親了。
是哪家的姑娘?性格如何?聞不聞得他奇怪的煙味,又會不會被他的冷淡所傷。
想來想去,他又有些委屈,“那你上次還說……下個月……幫我?”
“八字還沒開寫,不要胡思亂想。”
煙槍在他額上輕輕一敲,白術的雙眼好似身後的水面,深遠,湧動着難以名述的暗流。
“小黏人精,怎麽可能放着你不管。”
白術話音剛落,忽地神色一變,一把将南絮摟到懷中。繁複的銀飾硬邦邦地抵住南絮的腰間,發出一陣碎響。
南絮吓了一跳,被按在他胸前,一動不敢動。白術身上那股冷煙味霎時如潮水般将他吞沒,他閉上眼,恍若迷醉。
“那兩個債主尋來了。”
果然,南絮聽見細微的腳步聲,甚至辨出了嚴明的呼吸。他這時真的不想見嚴明和江澍,于是自暴自棄地往白術懷裏鑽去。
嚴明一聲呼喊噎在喉中,看見兩人纏纏綿綿的模樣,氣得轉身就走。
江澍卻怔愣着呆立了許久。
南絮順勢攬過白術的背脊,一顆心憋得砰砰直跳,一面想着這木頭怎麽還不走,一面卻暗暗地希冀着……白術哥哥能再抱一會兒。
他年紀稍長後白術哥哥便不怎麽抱他了,他依稀記得他染上寒毒的前幾年,白術曾對他十分溺愛。
直到明月西斜,江澍才失魂落魄地離去。
南絮紅着臉擡起頭,白術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這下他們應該識相,不會再來煩你。”
“那,那……”
“到那日我再來找你。”白術站起身,“乖,照顧好自己。”
南絮臉上很熱,懷裏卻空了,只能怔忡地望着他的背影。
石門隆隆作響,密室中的背影一跳。
南絮支起身子,僵硬地回過頭,一道細長日光照得此人腰間銀器熠熠生輝。他嗓音不知何時已經燒得沙啞,“白二哥。”
“何必緊張。他們也不是死皮賴臉的人,我已打過招呼,至少這幾日不會再尋你麻煩。”
白術身上萦繞着濃重的煙草味。他自小抽藥煙,獨有一股苦香,只是今日的煙味也太厚重了些,讓南絮隐隐擔憂他是否近來身體不适。
“……什麽叫做‘這幾日’,難不成他們以後還……”南絮說不下去,忽地想到,若是他這蠱遲遲不解,白術哥哥要與人成親了可怎麽辦。
“說不定經過此番,你覺着我活計不行想換一個,也不是不可以。”
南絮訝然,心口仿佛被人狠狠一刺。
白術依舊一臉平淡地擺弄他的那些器具,“你別胡思亂想,既然是中蠱,便是病。我為你治病,你若覺着不好換一個人來治,這有什麽?先前的藥可吃下了?”
“……吃下了。”
白術伸手按向他的小腹,果然,南絮先前服藥鎮下情欲,是以神志尚且清醒,然而下身早已高高挺立,被他一碰,登時嗚咽一聲,顯然是忍得有些難以支持。
“去床上。”
南絮面紅耳赤,撐起綿軟的身子跪趴到床上。密室中大床、浴桶、溫水池一應俱全,昏黃的燭光将擺設暈染得愈發淫糜。
白術有些不耐,“脫衣服。”
南絮半含羞怯半含委屈地回頭望了他一眼,慢慢地除去身上藕色衣袍。他仿佛一顆躺在胞衣裏的花生,衣衫滑落,露出雪白光滑的肌膚。
從小到大,這副模樣被白術不知看過多少遍,然而此刻南絮卻覺得心口仿佛燒起一片野火,灼得他渾身發抖。
亵褲慢慢褪去,渾圓的雙丘乖巧地含着那柄玉勢,只露出兩顆玉球。
白術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真是個妖精。
“不要胡思亂想。”白術冰涼的指尖按上他孱弱的脊柱,他又重複道,“我為你治病,不要胡思亂想。”
“……嗯。”羞恥與恐懼反複敲打着南絮動蕩不安的心,他感到眼眶酸澀,心髒拍打着胸膛,幾乎發疼。
白術的手指沿着他凸出的脊柱一路來到尾椎,兩指圈住那柄兇器,慢慢動作起來。
南絮猛地抓住枕巾,腰肢一軟趴伏下去,兩枚精巧的腰窩深陷,十足勾引人的樣子。
冰涼的玉早被腸壁溫得熨帖無比,白術抽出大半,試探地摸索南絮的那處,手上輕輕搗弄,不一會兒便讓他嘗到甜頭,“唔”地一聲叫了出來。
南絮時常見着白術搗藥,一雙蒼白修長的手,動作幹淨利落,毫不留情地将藥草碾碎,碾出汁來……
“……頂到了嗎?”
南絮埋在被褥當中細細地喘息着,沒有回答。
白術在他臀上“啪”地拍了一記,“頂到了嗎?”
“……頂到了。”
“乖。”白術安撫地揉了揉他勾人的腰窩,手上慢慢地掂弄那柄玉器,由慢至快,直到南絮崩潰大叫。
“不行了!嗚……白二哥,我、我……我好想……”南絮伸手摸向自己的下身,又極為克制地在半路抓緊被褥,“可我出不來……我、我好難受……”
白術的額汗滴在南絮的腰窩,他的聲音依舊是平靜的、冷漠的,“出水了嗎?”
“出了……”南絮可憐地答道,“前面後面……都出水了。”
“好。”
白術慢慢拔出玉勢,看着南絮窄小的胯間那枚小穴是如何戀戀不舍地加以挽留。
“啵”地一聲,白術伸手摸到不少淫水,忍不住輕哼一聲。
繼而他解開衣褲,在心中告誡自己:
不要看,不要記,與你無關……
當啷一聲,銀腰帶粲然落地,棄如敝屣。
“唔啊、啊……”南絮一口氣哽在喉間,空虛的甬道突然被一根火熱的肉棒塞得滿滿當當。疼痛讓淚水溢出眼眶,南絮心中有個訝異的聲音想道,原來白二哥也憋得這麽硬了麽。
他,他在和白術哥哥……
這、這實在是……
太下流了……
白術移不開眼。
這具胴體……讓人移不開眼。
色是刮骨刀,英雄冢。他自小就知道,他自小就……就知道。
“白……”南絮淚眼盈盈地回過頭去看他,月色的發,夜色的眼,嫣紅的唇。
他在與白術哥哥上床麽?
不是的,白術衣冠楚楚,神色冷峻,如何也看不出他的那根東西在他屁股裏是如何又熱又硬,青筋直跳。
南絮甚至能感受到那柄兇器的頭部微微上翹,勾着他的內裏,戳着他的陽心。
只是治病而已。
只是……
白術猛地俯下身扣住他的下巴将他轉過去,那一刻的神态甚至有些森然可怖。與此同時,身後的兇器大開大合地恣意馳騁起來,插得南絮低聲慘叫,只有斷斷續續的呻吟灑在枕間。
南絮其實有些怕白術。因此他這半個多月來一直不敢違拗他的意思,将玉勢自小到大換了一輪,是以此時菊穴不一會兒便操開了,水光潋滟,抽插間發出啧啧水聲。
“白、白……白二哥……”南絮淚眼朦胧,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慢……慢點……”
白術鮮少有如此失态的時候。他好似忘記自己的身份,像一匹瘋馬一樣抖動着自己的腰肢,粗大的肉刃埋在南絮充血的穴中進進出出,一雙大手原本計劃哪兒也不碰,卻不受控制地在眼前這匹綢緞上留下暴虐的痕跡。
南絮不受控制地回頭去看,然而晃動的視野中根本看不清他的白術哥哥。不一會兒下巴又被扣住,南絮難過地想,原來白術是不想看見他的臉的,只能埋在枕中嗚嗚地哭,身上陌生的爽利卻一波一波潮水般湧來将他淹沒,直至滅頂。
“白……啊……”南絮渾身染上情潮,先前的那點羞恥丢到九霄雲外,不自覺地撅起屁股任白術為所欲為,口中發出黏膩的喘息。
白術恨他如此情态刻意撩人,激動之下忿忿在他臀上拍了幾掌,惹得那甬道一陣急絞,南絮再支撐不住,被白術壓倒在床。
情欲漸漸消退,南絮才回過神自己射了。
白術也射了,射了許多,在他屁股裏。
南絮微微一動,突然發現不知何時白術竟雙手扣住他的手背,毫無保留地壓在他背上,低沉地喘息。
“南絮……”
他聽見白術低聲呢喃,好似十分茫然。
“明日再走罷……”
“想什麽呢。”白術只是起身去拿藥膏,回過身看他可憐的神色,無奈道,“小黏人精。”
南絮又是覺得心下一暖又是覺得心口一痛。他這樣孤苦無依,若是白術成了家,他該如何自處?
南絮乖乖趴在收拾過的床上讓他上藥。方才洩得太狠,雖還敏感着,現在倒不很想了。
他無意識地絞着衣物,試圖收斂腦中那些旖旎畫面。
“你以後的夫君可真是有福。”
南絮龇牙,“怎麽就不能是個姑娘?”
白術輕嗤,其實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冒出這樣一句話,弄得兩個人都不痛快。
不,不痛快才好。
“我已召集藥王谷一同研制解藥,估計還要幾個月的時日,你不要心急,切不能諱疾忌醫。”
南絮點點頭,“品扇大會結束,我也該着手查清究竟是哪個宵小之輩使陰招害我。先前尚未理清思路,讓容與暗地裏去打探着,但怕走漏風聲,不敢張揚。”
一切收拾妥當後,白術靠上床,徐徐地點起煙。
煙起,煙滅,他又是那個冷冰冰的白家二爺。
白術身上冷冷的煙味煞是好聞,南絮無意識地蜷起身子,不一會兒便陷入夢境。
鼻尖暗香浮動,意識愈發模糊,南絮慢慢滑入一片波濤洶湧的水域,狂風大浪拍打着他的軀體,身上滾燙又黏膩……
直到一聲粗喘炸響在耳邊,南絮才慌忙睜開眼。
搖晃的視野中一片昏暗,天地都在劇顫。
南絮害怕地嗚咽出聲,伸手去摸自己的武器,才發現一身華服宛若破布挂在身上,掌心被砂礫刮出擦痕,只能無力地攥住一些殘葉草根。
他奮力掙紮起來,破口大罵,忽地身體被狠狠一颠,痛得好像被劈開一般,他狠狠抓住一根樹枝,眼前忽地映入一片胸膛——
白術收拾藥箱走出密室,一路上南家下人見他都笑意盈盈地向他行禮。直至行至攬湖碼頭,突地一柄紅纓槍驚雷一般掠過晴空,将他的衣擺驟然撕裂釘在地上。
湖邊驟然風起,那片皂衣獵獵作響。
白術側身看去,神色如常。
嚴明眼下發青,雙目赤紅,冷笑道,“是不是這些年讓你們白家太好過了。”
“是你們嚴家太猖獗了罷。”白術冷哼一聲,“你想南絮死麽?”
“他死不死,與你何幹?”
白術見他如此不要臉還能笑出來,強壓下心頭火氣,“果真是嚴家做派。那不如把話說開,讓他自己選。你猜他還會傻乎乎地嫁你,還是選那個冤大頭江澍?江澍為人無可挑剔,對他又是情真意切,你憑什麽跟他比?”
“那也輪不到你!”嚴明的冷笑扭曲得可怖,指節咯咯作響,仿佛想将白術撕碎。
“你有空在此處逞威風,不如先回去解決你爹。”白術在他暴起之前輕飄飄落下一句話,“南絮不見了。”
“去找江澍了?!”
“不是。”白術面色沉郁,“又來一個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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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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