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我正是不答應,将軍請回。”南絮笑眯眯地望着他,擡手逐客。
燕孤城目瞪口呆望着他,半晌從鼻子裏恨恨地出了一聲,“哼!真是不識好歹!”
“南家不才,卻不願用這等手段在論道會上‘一鳴驚人’。”南絮垂下眼簾,“将軍,那便論道會上再會。”
燕孤城怎麽也沒料到他竟敢駁自己的面子。可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他又不好意思食言,只能恨得牙癢癢地望着眼前此人。
黯淡月光下南絮坐在床帏裏,镂空木雕在他身上打下斑駁的影。
如此瘦弱,仿佛一盞美人觚,一捏就碎。
南絮訝道,“怎麽,我不願意,将軍還要用強嗎?”
燕孤城眯起鷹隼一般的雙眼,竟真有些心動。
即便他要用強這人又能怎樣,大聲呼叫嗎?即便是在他自己的房裏,這人也完全不是自己對手。
“我看将軍是初嘗人事,食髓知味了罷。”南絮嘲弄一笑,忽地擡手撥開雪白亵衣,露出些許皮肉,在月光下白得發亮。
原也是個騷`貨。
燕孤城冷笑一聲,不再客氣,上前一步,忽聽得“咄”的一聲,不知何處飛出一枚箭頭,已然沒入他的肩膀,剎那間鮮血洇滿整片肩頭。
南絮的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神情倨傲,泠泠抛下一個字:
“滾。”
入暑錢塘雨水更多,正午還是烈日當空,才過一個時辰便陰雲密布。
“白二公子,許久不見,少爺方修行歸來沐浴。”
白術颔首,面上看不出半點神色,輕輕踱進南絮房中,腰間銀飾清脆作響,在南府确實許久不曾聽過了。
外頭濕悶,屋內更是暖意融融,還帶着絲絲酒氣。一片朦胧水霧之中,隔着道道松影屏風,南絮伸長手臂拾過香皂,從桶中起身,分明霧氣蒸騰,一顆水珠順着脊柱沒入臀縫,卻教人看得清清楚楚。
白術一身厚重衣裳登時沾染上些許濕氣,喉間卻澀得發緊。
“白二哥來得好早,勞煩你小等一會兒。”
南絮背對着他,給玉白胴體細細打上一層皂,再次沉入水中,剎那間屋內芬芳四溢。
白術坐在桌邊放下藥箱,剎那間失神。他認識南絮十五六年,不知看他洗過多少次澡。小時候南絮黏人得緊,望向他的目光總帶着莫名的敬仰之情。
正想着,南絮擦淨身子,披上一身白色輕紗,已經走到他面前。
白術回過神來,暗嘆時光白駒過隙,逝者不可追矣。
空氣中浮動着花香與酒香,不知南絮先前喝過多少杯。如此放縱,若他父親還在,必然要狠打他手心。
南絮伸出手,按在他的下`身。
白術擡眼,“你都知道了。”
他腰間的銀飾早被昂揚的下`身高高頂起,光是看那光景便知下頭是怎樣一番蓬勃怒意。
“趁着其他人還沒來,閑話兩句罷。”南絮不以為意地在一旁坐下,從他的藥箱中挑出一罐脂膏放在桌上。
“說什麽?”白術垂着眼望着他,竟沒有幾分驚訝,只感到無盡悲涼。
“嚴家算計我也罷,白二哥,這麽多年為虎作伥……”南絮輕嘆一口氣,“滋味如何?”
白術無話可說,“若無嚴家,我們姐弟早無立錐之地。”
“原來如此。”南絮點點頭,“那香寒境又是為何?本該中蠱的是嚴明與我,怎麽陰錯陽差落到你身上?”
白術沒有回答,反問道,“你說‘其他人’還沒來——還有誰?”
南絮嗤笑,“江澍,還有燕孤城。”
白術嘆道,“你還真是好氣性。”
“都是冤枉人,何苦各自煎熬。”南絮歪倒在床上,吐出一口濁氣笑道,“不如一起快活。”
“那我也可以告訴你,那日我是怎麽想的。”白術氣定神閑,聲如碎玉,“憑什麽別人可以操`你,我卻不可以。”
不堪入耳。
南絮閉上薄薄眼皮,用乞求的氣音問道,“白術,你想要我麽?”
黑暗無邊無際,窗外仿佛響起無邊浪潮,鋪天蓋地,頃刻吞沒他這座孤島。
白術始終、始終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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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的太多。我不過是順便罷了。”
——至二十一
“想要卻不敢要,你真是個懦夫。”
——進入紫煙線,至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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