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

“你想要的太多。我不過是順便罷了。”南絮終于看開,不再等他回答。

十幾年的情誼,原只是利欲與欺瞞。

那些纏綿悱恻的妄念,不過是順便罷了。

“我操!”燕孤城剛從窗戶翻進來,大吃一驚,“南絮你好不要臉,還叫了別人?!”

南絮哈哈大笑,在床上翻了個身,“來嗎?不來就滾。”

“你當我是什麽東西,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燕孤城怒不可遏,兩道劍眉狠狠擰起,上前去抓南絮細瘦的手腕,“快點完事,我還趕着回關!”

南絮吃痛地蹙眉,在床頭輕輕一旋一按,一旁高立的書架忽地翻轉,讓出一道門來。

他笑意盈盈一拱手,“兩位請。”

燕孤城好似真沒什麽羞恥心,只當白術是個擺設,跟着南絮走進密室後三兩下扯幹淨衣服,在南絮面前半蹲下,卻又不知從哪裏進。他惱羞成怒,再也裝不得鎮定,一張黝黑的臉漲得微紅,“這——這算個什麽事情!”

合歡蠱發作,三人都不好受。南絮酒意上頭,面色酡紅,恐怕已經不剩幾分神志。

白術眉頭緊蹙,剛想妥協,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細細的“南公子”、“公子”的呼聲。

南絮打開密室門,門外正是闊別已久的江澍。他眼下烏黑,想來近日已是焦頭爛額。然而他一看見屋內淫糜景象,剎那間聲嘶力竭地怒吼出聲,“公子!”

他當真喊得撕心裂肺,喊得睚眦俱裂,下一秒便狠狠去奪南絮的手,要将他帶離這無間地獄。

一剎那往事驟然湧上心頭,竹林中的南絮,書室中的南絮,斬邪堂中的南絮……決計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然而南絮輕踮腳尖,吻了上去。

酒意妖嬈,春情肆虐。

江澍心下大震,恍神之間已被南絮摟住脖子拖到密室裏去。

兩人火熱的下身相貼,霎時在江澍眼中烘起一層水霧。他無措地嗚咽道,“公子,別這樣……”

南絮卻捧起他的臉,愈發忘情地與他唇舌交纏。

他在這個吻中嘗到最苦的酒,苦得他全身發抖,癢入骨髓,不知今夕何夕,再回過神時,便覺下身被吞入一處濕滑緊致之地……

“啊——”南絮餍足地發出一聲長嘆,睜開雙眼看見江澍愕然的神色,仿佛被這種情緒感染,也後知後覺地訝然笑起來,說出來的話卻是:“原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

他說什麽不過如此?

江澍茫然地看着南絮撐着他的肩頭上下動作,媚眼如絲,直到下身傳來淫糜的水聲,才終于抑制不住怒喝一聲,徒勞地伸出雙手,卻不知該将他抱緊,還是将他推離。

“啧……快點!”燕孤城不耐地催促道,額頭上亦是浮起細密汗水,不知是受不住合歡蠱的煎熬,還是純粹看不下去這荒唐場景。

荒唐,真是荒唐。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江澍滿心悲戚地望着南絮。南絮好似被他悲憫神色刺痛,不斷欺身索吻。畢竟是心尖尖兒上的人,江澍不時便一洩如注。

“那……便輪到我了。”

燕孤城從後方壓過來,擡起南絮細韌的腰,就着江澍的灼液便搗了進去。

江澍麻木的臉上剎那間閃過一絲暴戾,尤其在他眼下那點傷痕襯托之下,宛如地獄修羅一般兇狠可怖。他摸到腰間的佩劍,南絮卻猛然咬住他的嘴唇,雙手發了狠一般摟住他的肩背。江澍只覺得自己臉上濕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是南絮的淚。

“公子……”

江澍哭了,用力抱住南絮,按住他汗濕的頸子。

南絮咬得滿唇是血,眼角那點淚痣豔得灼人,繼而張開雙唇大聲痛叫起來,似是歡愉,又好似倉皇呼救,聲嘶力竭。

他的白二哥始終、始終不發一言。

多年以來皆是如此。

倒也算從一而終。

天外傳來陣陣驚雷。

笙歌散盡,密室內彌漫着一股情欲的氣味。

南府密室四通八達,南絮便給三位指了一條隐秘小道,自己休憩片刻扶着矮幾站起身,拾起一旁的綢紗披于身上。

他滿身污濁,心裏卻很輕松。

他輕輕搖晃沉重的頭顱,有些失望地嘆道,“不過如此。”

推開門,外頭雷雨中清新的冷風一吹,酒醒大半。只見房中牆上赫然挂着一幅大字,道是:從善如登,從惡如崩。南絮陡然笑道:“哈哈,原來不過如此!”

屋內傳來沉重的抽泣之聲,南絮才注意到床上竟坐着一個人。

“你恨我……”嚴明痛不欲生,将臉埋在掌中,“也不應如此作踐自己!”

“怎麽就叫作踐?我原先也從未想過此事,哪怕只是聽見只言片語都嫌髒了耳朵,可如今,”南絮笑意盈盈,“倒也不過如此。”

他光着腳在屋內走了半圈,身後的穴口仍有些合不攏,裏頭亂七八糟的白液順着腿根滑落。他回過身來看嚴明,“我原先還以為自己還算聰明,誰待我是真情,誰待我是假意,總能分辨一二。事已至此,我才明白人生在世不過名利二字,各取所需,怎麽就叫作踐?”

他笑嘻嘻地走到嚴明面前,擡起冰冷的腳輕輕踩在他的膝蓋,“比如你嚴少爺,想拿我的身子續命,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與那幾個倒黴蛋不同,為你解毒卻要折我陽壽,你打算拿什麽來換呢?”

分明是嚴家多年算計南絮在先,此時嚴明的神色卻好似他才是受傷的那一個。

他心如死灰,木然抖了抖嘴唇,“你想要什麽?”

南絮從抽屜裏抽出一張紙,放在他眼前。

“南公子……”嚴明慘然大笑,“真是會做買賣。”

語畢,他咬破指尖,在那孱弱紙片上按下一個血印。

南絮收好一紙契約,又将那身黏膩的輕紗扒了下來,俯身躺下,冷聲道,“來罷,請君自取。”

日薄西山的南府忽然抛卻陳規,廣招門徒。

是年論道會,南府少主南絮威震江湖,年少成名。他在論道臺上施展開來百般暗器,實在叫人大開眼界。何況所有暗器俱未淬毒已有如此威力,南家實力可見一斑。

于是一時上南府問道之人有如過江之鲫,錢塘江上擠滿來自五湖四海的客船,客棧驿館一房難求。

待到五年後,南府已然跻身江湖前五修道門府。只是家主仍未成家一事,總為人津津樂道。

适逢南絮廿六生辰,于西子湖上大擺筵席,凡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免不了攜禮前來道賀。

酒酣春暖,直至月至中天,游人才紛紛散去。

南絮回到房中,見屋內四人仍在推杯換盞,登時頭大不已。他轉身欲走,卻被燕孤城高聲叫住,“休走!都在等你。”

下一秒他便狎昵地湊上去将人攬至桌前,“狗長尾巴尖兒的日子,有個好消息帶給你。”

南絮自知一場荒唐樂事躲不過,便也不躲,揚眉問道,“什麽事?”

“我們來玩一個游戲,你若表現不俗,我們便告訴你。”

南絮無奈地望向江澍,見他已是滿臉通紅,便知不是什麽好事。他嘆道,“好罷,速戰速決。明日我還有事。”

只見白術自随身藥箱中拿出一塊黑布,縛在他眼上。登時視野一片黑暗,不分晝夜。南絮索性攤開手任憑他們七手八腳将他身上華服剝去,又不知是被誰人抱到床上。

南絮不知白術在屋內點上層層紅燭,照得屋內大亮。南絮便如一塊燈下羊脂靜靜躺在紅褥之中,待人賞玩。

南絮已然猜到他們要玩什麽把戲,伸手捶了一記枕頭,“快些!難道還想折騰到天亮?!”

話音未落,他便感到身前一熱,半軟的莖身已被吞入濕熱的口中。敏感的軀體剎那間染上欲色,下身微微挺立,在吞吐之間變得脹熱難耐。

“你猜猜,現在是誰?”

南絮不假思索,“江澍。”

他感到那人更熱烈地含吮起他的性器,額頭漸漸浮起一層細密的汗珠。不一會兒便有兩根濕滑的手指摸進他的股間,揉弄片刻捅了進去。

“還是江澍。”

南絮剛說完,屁股上便輕輕挨了一巴掌。

嚴明罵道,“是我!”語畢毫不客氣地将江澍撥到一旁。

南絮蹙眉,擡手去攔他,把江澍拉回來,“別欺負他……”

他雙目被蒙住,目不能視,便伸手撫摸過那人的眉眼、眼下淺淺的傷疤和小小的一張嘴,揚起脖頸上前索吻。

江澍摟住他的腰肢與他唇舌交纏,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南絮便低吟一聲,原是後頭已被插了進去。

江澍越過他的肩膀看見那粗大東西被南絮窄窄的胯吞吃進去,抽動之間還可見一點嫩紅的腸肉,委實可憐,出言勸誡道,“慢點……”

一只手在南絮腰上輕按算作催促,南絮頓時遲疑,問道,“白二哥?”

“還是我!”嚴明煩躁地挺到底,不高興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燕孤城在一旁幸災樂禍,“猜錯要罰!要罰。”

他也就是說說,這裏哪有人敢罰南絮。

南絮慵懶地靠在江澍肩頭,頤指氣使道,“沒捅對地方,別這麽進來。”

嚴明沒有說話,稍稍退出去些許,找到南絮最舒爽的那一點開始上下颠動。

旁的不說,嚴明那話兒生得微微上翹,抵住陽心厮磨之時極為爽利,這點是他們誰也比不上的。

南絮不時便被催得發起浪來,喉間溢出細碎的呻吟,前頭漸漸冒出水來,在江澍腹肌上來回留下漉漉水漬。

“請南公子品蕭。”

南絮稍作為難,“那白二哥來罷。”

白術話少,活兒也不太好,若幫他含出來倒省去一番麻煩。

燕孤城卻是第一個不同意,“那我呢?!”

“看你作局不亦樂乎,差點忘了你。”南絮調侃道。

江澍依依不舍地讓開些許,白術聞言一撩衣袍,将那一柱擎天湊到南絮唇邊。南絮其實不太喜歡口活,不過投桃報李,也不算排斥。

白術依舊面如止水,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誰能想到他下身竟堅硬如鐵。他按下南絮的背脊,手指無意識地劃過他凸出的蝴蝶骨,仿佛兩道未成形的羽翼,動作之間振翅欲飛。

而他身後,嚴明那粗壯的玩意兒一下一下在股間抽插,現下已插得水聲瀝瀝。南絮被頂到爽快地方,吞吐之間發出甜膩喘息。

不一會兒嚴明便交代在那銷魂窟裏,又一把肉刃毫不留情地頂開那處松軟的穴口。那景象過于刺激,白術三兩下便射在南絮口中。

如此一直胡鬧至天色泛白,才一并去浴池清理。

“究竟是何好事?可別是诳我。”

“怎敢。”江澍笑着給他擦臉,“清虛子仙逝後留下遺言,要将清虛書院交與公子打理。”

南絮一訝,“那還真是……受寵若驚。”

他思忖片刻,朝諸位拱了拱手,“承讓承讓。”

嚴明沒好氣地說道,“那你也該解釋解釋和周家小姐的婚事了罷?”

南絮披上外衣奇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怎麽這有什麽可解釋的。”

江澍的雙手一僵,“公子……要成親麽?”

“怎麽,你們要管嗎?”

南絮笑笑,穿戴整齊後走出門去。

次日,南絮送走賓客後到房中看望母親。王夫人已經纏綿病榻将近三年,藥石罔救,每況愈下。

她今日精神不錯,只是愁容滿面,“你來了。”

南絮淡淡地應了一聲。

“周家小姐不錯啊,為何不應下呢?”

南絮望向窗外浮華春色,扯了扯嘴角,“再說罷。”

浮生這筆賬,一上一,一下一。

他已經算不清。

結局一·浮生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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