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熟悉的話。
嚴知文順着弟弟的目光看去,臉色立刻變了,真是不該視力好的時候視力好,而嚴語已經伸手去拿起了那張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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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語手裏的這張字條上寫了無數行的字,但每一行要不是被整行劃掉,就是被圈圈改改,到最後一行時才有了完整的模樣:哪怕在家這邊你也不一定能遇到我,你自己選擇吧,不要讓無關的因素幹擾你人生的重要決定。
當這句曾經傷透嚴語的話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他卻想不起當初的心境,反而有源源不斷的喜悅在心頭湧出,他把目光轉向想搶過字條,現在正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哥哥,“哥,這句話下面的符號是什麽?”
嚴知文本想掩飾一下,卻被弟弟的目光逼出了實話:“朗讀符號。”說完他自己惱得連目光都找不到地方放,他怎麽會把這張字條留下來。
嚴語曾經想過哥哥是怎樣給他打電話的,那個時候他想的是哥哥冷着臉,怒斥完不懂事的弟弟後就把這一切抛之腦後了。可現在他腦海裏出現的畫面卻是:哥哥咬着筆,抓耳撓腮才擠出幾個字,結結巴巴地練了好幾天,說完後說不定還要在床上翻來覆去。
“哥,你怎麽那麽可愛。”嚴知文再一次看起了那張字條,又有了新的發現,上面的字跡并不只是哥哥一個人的字跡,他疑惑地看向哥哥。
“那個時候我住邢悅那,邢悅幫我改的。”嚴知文回想起了那時的場景。
“老邢,這樣寫可以嗎?”嚴知文把字條遞給邢悅,上面寫着:好好想清楚,以後別後悔。
“我試驗一下。”邢悅打了一個電話。
三分鐘後,穿着睡衣頭發亂糟糟的邢樂敲開了門,不停揉眼睛的動作證明了他還是剛睡醒,“什麽事啊?”
“聽說你畢業了打算搬出去住?好好想清楚,以後別後悔。”邢悅慢悠悠地抛出這話。
“哦。”邢樂走出了房門,“沒事我就回去了。”門被重重地關上。
邢悅轉頭望向嚴知文,“你看,有用嗎?”
“沒用。”嚴知文才不會安慰自己,假想嚴語可能會和邢樂反應不一樣,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要加上些威脅的詞語嗎?語氣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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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威脅要到點上,至于語氣……”,邢悅實在不好意思打擊嚴知文,“你努力一下吧。”
邢悅又打電話給了邢樂,“我給你示範一下。”
門被再一次打開,邢樂半死不活地靠在門上,“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
“你最近的态度有些不好,再這樣的話,等你畢業搬出去了,我就出錢給你請個保姆。”
原本還死氣沉沉的邢樂立刻從門上蹦了起來,把酒窩都笑了出來,“哥,不用浪費你的錢,我這不是剛睡醒嗎,現在快中午了,你要吃什麽呀,我幫你訂,衣服要不要洗呀。”
嚴知文從來不知道這兩兄弟竟然是這種相處模式,而邢悅早就知道會這樣,“不用你先回去吧。”
邢樂慢慢退出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明白了嗎?找到他最在意的那一點,威脅他。”
嚴知文點點頭,迅速在紙上寫下:“哪怕在家這邊你也不一定能遇到我。”湊過去看到這一行字的邢悅看嚴知文的心情越發複雜,怪不得老嚴管不住弟弟,這都是什麽啊!
“對了,我要提醒一點,威脅了就一定要做到,不然下回威脅也沒用了。邢樂這麽怕我就是因為我每次威脅要揍他,就真的揍他,從來不手軟。”邢悅還記得他第一次威脅邢樂是邢樂九歲那年,邢樂有一天突然不開口了,不和任何人交流,他靠着拳頭才逼出了幾句話,弟弟真是麻煩的生物。
嚴知文寫完後邢悅又幫他改了些,練習過幾次後嚴知文才打給了嚴語。在打完電話後,邢悅走到嚴知文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道:“千萬別忘了我的提醒,真的別忘了!別心軟!”
現在聽着弟弟說自己可愛的嚴知文真是心塞啊,他終于明白為什麽邢悅管得住弟弟,而他管不住,原來不是弟弟的差別,是自己和邢悅的差別啊!
心累的嚴知文任由弟弟抱着他晃來晃去,就差在地上打滾了,“哥,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
“好了,別鬧了,至于這樣嗎?”嚴知文看着嚴語把字條疊好,收進錢包的夾層裏。
“當然,因為突然發現哥哥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嚴知文覺得自己一直都是這樣,特別是和嚴語在一起的時候。
嚴語用他快要溢出笑意的眼睛盯着嚴知文,“不能說,說了你會生氣的。”他現在才有這種感覺,原來哥哥只比他大三歲。
“不說就不說,到一邊去,我還要繼續理東西。”
“哥,我幫你理吧。”
嚴知文停下了動作,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不要想了,你找不到新的字條的!”這麽丢臉的事情,他大概只做過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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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嚴語的腰疼就好得差不多了,可被嚴知文似笑非笑地看了兩眼後,他又灰溜溜地出去跑步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周末,他才磨着嚴知文又來了幾次。
“哥。”做完後,嚴語側躺在床上,看着嚴知文從床上起來,慢悠悠地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又神清氣爽地走出來收拾床上的衣物。嚴語覺得要是他願意的話,哥哥能把他扛進浴室順便洗了。
“怎麽了?”嚴知文完全沒覺得哪裏不對勁。
“沒什麽。”嚴語又平躺回去,把自己攤成一個大字。
嚴知文以為嚴語只是習慣性地喊他,拿起衣物準備走向洗衣機。
見到哥哥要走,嚴語又坐了起來。“哥!”
“額?”嚴知文不解地望着嚴語。
嚴語踢了踢被子,把視線放在自己的腳上,幾分別扭幾分幽怨地來了句:“哥,是不是我那啥太差……”,嚴語的聲音小到他自己都聽不見。
嚴知文放下了手裏的衣物,坐回了嚴語身邊,他沒聽清楚嚴語的話,以為弟弟還想再來。他揉揉嚴語的頭發:“剛才怎麽不說,都洗過澡了,明天再說,做多了也不好。”
嚴語又把話咽了回去,伸出手來要哥哥抱抱,他的心好累。嚴知文抱着嚴語的時候心裏倒在猶豫,洗澡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要不真的再來一次。嚴知文自然也是喜歡和嚴語做`愛的,只是他不好意思像嚴語那樣顯露出來,畢竟他是哥哥。他還是不太适應自己多出來的那重戀人身份,每次和嚴語做完躺在床上時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渾身不自在,所以一做完他都會起床收拾,而且每次他想做的時候,嚴語總會開口的。
沉浸在對自己質疑中的嚴語沒發覺哥哥身體上的變化,他還在思考要不要找點片子學習一下技巧,等到他想到要不要買點情趣用品的時候,他才察覺到不對勁。嚴語松開抱着哥哥的手,不解地看着哥哥。
嚴知文紅着臉咳嗽了一聲:“澡還可以再洗。”
“哥,你想做嗎?”
弟弟什麽的就不能善解人意一點嘛!嚴知文壓根猜不到他剛剛狠狠地打擊過弟弟的自信心。
這一回嚴語一直一言不發,往常他做的時候總是喜歡不停地喊着哥哥,等到嚴知文射出來的時候,嚴語還硬着,但他也沒有繼續。嚴知文這就不好意思和之前一樣,做完後立刻起床收拾,他用手幫嚴語發洩了出來,又摟着嚴語在床上躺了好久,算是誤打誤撞地緩解了嚴語的不自信。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嚴知文感受着弟弟身上的溫度,聽着他們兩個的呼吸聲,看來下次也不用急着起床了。
“哥。”
“額?”嚴知文這才發覺剛才那次嚴語竟然沒有開口。對于嚴語在做的過程中喜歡不停地喊他這件事情,嚴知文一開始是有些困擾和尴尬的,畢竟這樣相當于不停地在提示他正在和弟弟做`愛,後來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嚴語湊近嚴知文的脖子,突然張開口狠狠地咬住脖子,留下一個牙印。“哥,這次舒服嗎?”
嚴知文先是被弟弟的動作吓了一跳,又被弟弟的問題給問懵住了。
“哥,我還是想喊你。”只有這樣,嚴語才知道他不是在做夢。
“那就喊吧。”
“可那樣你會不會……爽不到?”最後三個字嚴語只張了口型。
弟弟什麽的果然最麻煩了,嚴知文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牙印:“之前也有……,你喜歡喊就喊吧。”
嚴語再次把臉埋在嚴知文的脖子上,雖然有些模糊,但嚴知文還是聽到了嚴語的話:“哥,我真的好愛你。你也作為戀人愛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