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孟玉昕被姜銘放到柔軟的錦被上,他趕緊閉着眼不敢去看姜銘,但姜銘哪容他躲藏,直接雙手撐在他身側,居高臨下看着他,憤憤的問:“說,為什麽這麽久不來見朕?”

孟玉昕感到莫名:“是陛下不想見我,陛下不是在生我的氣嗎?”然後孟玉昕仰起頭和姜銘對視,“都說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有了宛充容,陛下恐怕已經忘記玉昕了。”

孟玉昕本是自諷,沒想到偏偏合了姜銘的意,姜銘哈哈笑起來:“朕可沒忘了玉昕,來,讓朕看看,朕驕傲的玉修儀什麽時候哭過?”說着,就去親吻孟玉昕的眼角。

孟玉昕緊張的一時忘了呼吸,等姜銘停下來後,他才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玉昕,朕這次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不管孟靜南怎麽樣,一個月後,你必須給朕回來。”姜銘靠近孟玉昕的臉頰說道,每一個字都清晰的落在孟玉昕的耳畔。

“陛下,此去楚郡路途遙遠,家父的病情我也不清楚,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

“不行,朕就是要你快點回來。”姜銘緊緊抱住孟玉昕說道,要不是心疼孟玉昕,他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會給。他心裏想就當這次放孟玉昕回南楚故地,算是給孟玉昕賠罪了,和孟玉昕冷戰,他也不好受。

姜銘想着要和孟玉昕分別一月之久,越想越覺得時間寶貴,他輕輕摟住孟玉昕的頭,開始品嘗他好久沒有觸碰過的嘴唇。一夜極盡風流,姜銘恨不得把錯過的□□,一下就補齊了,但孟玉昕的身子可容不得他折騰。姜玹只好作罷,在孟玉昕耳邊說道:“今晚就饒過你,等你回來,你求饒也沒用。”說着,姜銘又熱烈的親吻孟玉昕的耳垂,灼熱的氣息噴在發紅的耳朵上。

第二天起來,孟玉昕渾身酸軟,如果可以他真想再躺一會兒,但今天他必須出行,再不走,今天就耽擱了。

等孟玉昕穿戴完畢,來到景華閣外,随行的宮女太監還有侍衛都已排列整齊,只等孟玉昕上馬車,就可以出發。

“末将段黎,見過玉修儀。”從隊伍最前方走出一個身穿軍裝的人,他來到孟玉昕面前抱拳行禮。

“段将軍免禮,此去南楚郡路途遙遠,一路上還要仰仗将軍保護。”

“末将就算粉身碎骨,都要确保修儀周全。”

孟玉昕贊賞的點點頭,姜銘擔心他的安全,特意給他安排了一隊禁衛軍來護送。這位段黎段将軍乃武狀元出身,之前一直在禁衛軍中當值,深受姜銘的器重,所以這次姜銘指派段黎擔當護送的任務。

孟玉昕上了馬車,車上已經鋪了軟軟的墊子,他這才覺得好受些。但是現在已經入夏,這些墊子看着都讓人覺得熱,他心裏忍不住責怪姜銘昨晚的動作。

馬車很快就出了皇宮,孟玉昕伸出頭來看着高高的宮牆被甩在車後,心裏豁然開朗起來,就像鳥兒出了籠子,魚兒回到大海,他眼裏的天地變得無比廣闊。

秋禾走到馬車旁,對孟玉昕小聲說道:“公子,奴婢好像看見三皇子了。”

“他在哪兒?”孟玉昕問,他以為姜玹是來給他送行的。

“在城樓上。”說着秋禾往城樓方向看去,但卻發現原本站在城樓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孟玉昕沒有看到姜玹,有些失望的收回視線,他放下車簾,又想:或許這樣也好,我暫時離開皇宮,彼此分別一段時間,等再回宮的時候,一切都能回到正軌上來。

姜玹等孟玉昕一行人都走遠了,他才從角落裏走出來,他不知道孟玉昕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心裏有太多的不舍。他沒臉去給孟玉昕道別,只能早早守在城牆上,目送孟玉昕離開。

姜玹覺得孟玉昕這一走,他什麽都不想幹,後宮的蘇戈越來越得寵,他的父皇幾乎夜夜留宿重華殿,讓徐昭儀非常着急。朝堂上,鄭家不斷擴張自己的勢力,姜玹每日疲于應對兵部的各種政務,有時候還被他的岳父謝丞相叫去商讨一些事情。姜玹覺得心神俱憊,就算在外打仗時兩天不休不睡,他都沒有這麽累過。

當高盛一邀請他出去打獵,他立即就答應了,難得有個放松的機會,他決定把所有政務都抛到一邊。向姜銘告了假,姜玹帶着幾名屬下,騎馬來到燕京駐地,這裏離京城并不遠,姜玹當天就能返回,不過為了和高盛把酒言歡,姜玹才特意告假。

姜玹和高盛有一陣子沒見面了,見了面,先高興的聊了幾句,然後帶着侍衛來到郊外打獵。兩人都是軍中好手,很快就打了不少獵物,姜玹笑道:“高将軍,以我們這打獵的速度,再繼續下去,這林中就沒有獵物了。”

“都怪三皇子箭無虛發,這打獵講的就是樂趣,您倒像是來打仗的。”高盛笑道,他今天一見到姜玹,就覺得姜玹很奇怪,等到打獵的時候,他更是覺得姜玹奇怪了。

高盛打獵講的是樂趣,對幼小的獵物和雌性獵物,他一般都會放過,有時候他還會故意放掉獵物,享受追逐的快感。但姜玹卻不一樣,姜玹的每一箭都很準,見到獵物就追上去,那股子拼勁讓高盛以為到了戰場。

“最近糟心事太多,一時失态,高将軍不要介意。”姜玹聽了高盛的話,這才回過神來,對啊,他不像是在打獵,反倒像是來發洩的。

“公務上的事?”高盛問。

“對啊,來你這裏躲兩天。”

回到駐地,天色已經暗下來,一輪月亮還未圓滿,挂在天空,引起人的思念。

士兵已經結束訓練,高盛讓手下在訓練場點上炭火,擺好烤架,準備在訓練場和姜玹喝個不醉不歸。高盛只留下一頭鹿,其他的獵物都分給屬下們,等膳房把獵物清理幹淨後,高盛親自塗抹調料,那動作別提有多娴熟了。

姜玹坐到小桌旁,慢慢品着酒,聽高盛說道:“以前行軍打仗,三月不知肉味,我就自力更生,打個獵物烤着吃,再喝幾口小酒,就算戰死沙場也不遺憾了。”

“高将軍不是治軍嚴謹,不準屬下喝酒嗎?”姜玹笑道。

高盛沒想到把自己套住了,哈哈大笑起來:“勿怪,勿怪,這都是當年的事了,當時我還不是一方将軍。”

姜玹一聽,就猜到高盛說的是曾經南楚的事情,想到這裏,他就特別想問一下高盛和孟玉昕的恩怨。據他所知,高盛不是貪生怕死的人,當初高盛投誠,也不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

“将軍,您的密信。”正在姜玹組織言辭的時候,高盛的副将拿着密信跑過來,高盛正在塗料,手上又是油又是各種調味品,就問:“是誰傳過來的?”

“是段将軍。”

高盛神色突變,立即把手裏的活計交給屬下,然後淨手接過密信來看。姜玹感到詫異,因為對孟玉昕的關心,所以他特意查了這次護送孟玉昕回楚郡的人,據他得到的消息,那個段黎的确是他父皇的手下。

姜玹沒想到原來段黎竟然是高盛的人,他心裏狠狠批評了去查消息的屬下,想着回去過後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如此重大的情報都能出錯,他還留着他們做什麽?至于姜玹為何不猜段将軍是其他同姓的人,那是因為高盛的表情和動作已經給出了答案。

高盛一直很愧對孟玉昕,對孟玉昕的事情也非常上心,自從知道段黎要護送孟玉昕後,就吩咐段黎嚴加保護孟玉昕。今日段黎飛鴿傳書,就是向高盛回報情況,說他們再過三天就要到楚郡了。

看過信後,高盛讓屬下拿來筆墨,寫了“到楚郡後不可松懈,嚴格注意孟郡守”幾個字,讓屬下發出去。這些動作高盛都沒有避開姜玹,一來是信任姜玹,二來是知道姜玹也很關心孟玉昕。

等高盛把事情處理完畢,這邊烤肉也差不多烤好了,姜玹拿着刀,親自把肉割到盤裏。兩人坐到小桌旁,喝着軍營常見的烈酒,倒是一種不錯的享受。

“真沒想到,段黎在為将軍你做事。”

高盛笑道:“不隐秘一點,就逃不過陛下和三皇子的法眼。”

姜玹和高盛碰杯:“将軍一直關心玉修儀,為何不讓他知道呢?說不定他就原諒你了。”

高盛搖搖頭:“今生我都不祈求他的原諒,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希望保護好他。來,不說這些了,幹杯!”

姜玹聽出高盛話裏有話,他覺得高盛口中的那個人,與高盛投降、關心孟玉昕都有關系,眼看答案就在眼前,姜玹不想就這麽放棄。“高将軍,你受什麽人之托,忠什麽人之事,可否告知我一二,也好解除我心中的疑惑。”姜玹按住酒壇,不讓高盛倒酒。

“三皇子,那些事恕高某不便告訴你。”

“那你倒是說,你為什麽要讓段黎注意孟郡守,也就是玉修儀的父親?”姜玹感到奇怪,孟玉昕回鄉看父,但高盛卻讓屬下嚴格注意孟玉昕的父親,好像孟玉昕重病的父親有什麽威脅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高能放早了,秘密在下一章揭曉,還有之前說的感情升華章就要來臨,怎麽個升華法呢?(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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