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搶奪
常輝頭疼的看着陸徽:“你這是什麽意思?”
陸徽伸出右手,食指點點平攤在桌子上的卷夾:“這案子有問題。”
“哪裏有問題?”常輝問。
“暫時不清楚,但,就是有問題。”陸徽給了一個極其“充分”的理由,并且成功的沒有說服七隊隊長。
“這都判定是自殺了,你怎麽能搶過來重新查呢?”常輝揉揉太陽穴,感覺頭更疼了,“你讓三隊隊長怎麽想?”
“這不是我需要操心的。”陸徽說,他合上卷夾,“我要去查現場,你跟三隊說去。”
“我去說什麽?新來的那個福爾摩斯要重新查已經結案的案子?”常輝有些氣惱陸徽的沒事找事。
“不是已經,是即将結案。”陸徽拿起卷夾,炫耀般的向上揚起,“我專門攔住送文件的人拿來的。”
“你這是明搶!”常輝額角青筋都要冒出來了,“你有沒有一點紀律性?!”
“行了,我先去查案了。”陸徽揮揮手走出七隊辦公室,留下常輝氣得快要冒煙了。
從初春到春末夏初,陸徽快要被無聊逼瘋,偶爾路過三隊辦公室,陸徽停下步伐聽了一會兒辦公室內的讨論,這種無恥的聽牆角行為被陸徽美化成“做咨詢”,他大搖大擺的立在走廊裏,等拿着卷夾的年輕警察邁出門檻,閃電般的拿走了最上面的一個卷夾飛速跑進七隊辦公室。
開始的那一段對話是小警察不斷的敲擊七隊辦公室的門板,常輝頂着壓力和陸徽說的,最終也沒有說服陸徽把卷夾還給人家。
只見陸徽毫無愧疚之心地走出七隊辦公室,端文件的小警察氣得噴火,常輝嘆了口氣,站起身給三隊道歉去了。
陸徽沒有直奔事發現場,而是去了技術科,目标明确的找到了法醫吳玲雪。
身着白卦戴手套的法醫女士滿面寒霜,或許是她的職業原因,吳玲雪那雙細長的眼睛看人總是帶着冷冽的寒氣。
“這個自殺的案件,半個月前發生的,能給我看一下詳細報告嗎?”陸徽頓了一下,加上一個詞,“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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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玲雪笑了笑,冷峻的面孔瞬間生動起來:“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單刀直入,能省很多時間。”
陸徽仿若受到了鼓勵,他接過報告,随意翻看了兩頁:“好的我知道了,把這份報告給我傳真一份,七隊辦公室。”
“嗯。”吳玲雪點點頭。
“那……再見?”陸徽猶豫着說。
“再見。”吳玲雪笑得更歡了。
當陸徽再回到七隊辦公室,他的小組成員已然聚齊,紀樊陽拿着剛傳真過來還熱乎的報告翻看,饒菲菲問道:“我們要去現場看看嗎?”
齊舟不贊同的說:“這明顯就是自殺的案子,有什麽可查的?”
“我怎麽沒看出來明顯?”陸徽日常怼齊舟【1/1】目标達成。
“死者胃中化驗出乙二醇和安眠藥成分,同時還有快餐的混合物。”紀樊陽合上報告,又打開陸徽從三隊搶來的案情描述卷夾繼續念,“死者生前有嚴重的抑郁症,持續一個月未出門,全靠朋友王某送飯。”
“重度抑郁導致自殺。”齊舟說,“這有什麽不對嗎?”
“目前看不出來,但我們去現場就是要去發現不對的。”陸徽聳肩,“收拾東西,我們出發。”
饒菲菲紀樊陽麻利的跟上,齊舟冷靜了一會兒才跟上。
誰知道剛走出辦公室的門就撞上了來探望陸徽的魏隊。
“……”陸徽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撞到跟得挺緊的紀樊陽。
“小陸。”魏從嘉搶先喊了陸徽的名字,大步走到陸徽面前,“怎麽,見到我就要跑?”
“本來是這樣打算的。”陸徽扭頭橫了擋路的紀樊陽一眼。
“……???”莫名被瞪的紀樊陽無辜的看了回去。
“我們正打算去現場。”陸徽說,“工作上的事,先走了。”
“等等。”魏從嘉側跨一步擋住陸徽,“你是不是搶……插手別的大隊的案子了?”好懸沒有把“搶劫”這兩個字說出來。
常輝個大嘴巴,陸徽心中暗罵,面上繃緊表情不露餡:“這案子不對勁。”
“哪不對勁了?”魏從嘉看來是要追問到底了,他熟知陸徽的毛病,“又是直覺?”
“……我先去現場了。”陸徽跳起來側身躲過魏從嘉,仗着魏隊不會出手把他拍到樓下去,他蹿得比泥鳅還快。
“……抱歉。”紀樊陽心中驚嘆于陸組的野路子,謙遜地說了一聲,跟着陸徽走了。
饒菲菲和齊舟同樣說了一句抱歉,快速跟上陸徽的步伐。
魏從嘉,省公安廳刑偵六支隊隊長,與陸徽同一個老師,身為陸徽的學長,真是為他操碎了心。
陸徽一口氣跑到停車場。高局實在看不過眼陸徽的破車,為他配了一輛警車,這才算稍微挽回了些陸徽的形象。
紀樊陽坐在副駕駛,齊舟和饒菲菲坐在後排,陸徽開車,一腳油門直奔林華區楓葉小區而去。
楓葉小區在林華區靠近郊區的地方,破舊古老的小區,警車停在小區門口,陸徽無奈的等着生鏽的道閘緩慢地擡起,誰知道剛擡到一半“呼”的掉了下去。
“……”一車人面面相觑。
控制室裏跑出來一個小老頭,笑呵呵的伸手擡起道閘,揮手讓警車過去,一邊揮手一邊說:“實在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這杆子早該修了,但是小區太老了物業都不管的。”
警車緩慢的通過小區門口,七拐八拐開到事發現場,在狹窄的小路上愣是找不到停車的地方。
“這草坪都禿了,停草坪上吧。”饒菲菲說。
“嗯。”陸徽不客氣地開進草坪,找了一片不長草的地方停車。
紀樊陽推門下車,擡頭看着六層的舊黃色的樓,外牆坑坑窪窪都掉漆了:“這能住人嗎?”
“能。”陸徽說,“我家樓比這還破。”
“……”紀樊陽覺得今天陸徽絕對吃了槍藥。
“別看了,上去吧。”陸徽催促道。
饒菲菲一臉憂慮地跟上去:“這樓會不會走到一半就塌了啊?”
“不會。”紀樊陽說,“陸組家的樓都沒塌。”
“……”陸徽輕輕地推開半懸挂的單元門,“動作都輕點,門壞了要賠的。”他連說話的聲音都輕了許多。
後面三人蹑手蹑腳的踏上樓梯,仿若做賊。
作者有話要說:
此案件與小圓共同讨論完成,小圓與我共享原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