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沖突

走到高局辦公室門口,陸徽停下腳步,轉身問身後兩個小尾巴:“你們要一起進?”

“當然。”紀樊陽聳肩,“能有多大的事?”

“是啊。”饒菲菲附和道。

陸徽表情微妙,他擡手敲門。

“咚咚咚。”

“門沒鎖,進來吧。”高局的聲音傳來。

陸徽推門而入,饒菲菲和紀樊陽緊随其後。

高局坐在辦公桌後,七隊隊長常輝站在辦公桌前。

高局笑眯眯道:“小陸來了,坐吧。”

陸徽沒推辭,幹脆利落地坐下,他不說話,也沒人說話。

一片沉默。

“小陸手上的案子查了多少了?”高局抿了一口茶,而後開口。

“有頭緒了。”陸徽說。

“有頭緒了?肯定不是自殺嗎?”高局問。

“是,也不是。”陸徽回答。

“你這是什麽意思?”常輝忍不住開口,他話語中隐含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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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徽瞟了他一眼,不再開口。

“我們的調查已經進行了一大半了。”紀樊陽試圖緩和氣氛。

“那連他殺還是自殺都沒查出來?”常輝反駁。

“三天。”陸徽眉毛微挑,“再給我三天。”

“兩天。”高局的茶杯磕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咔嗒”聲,“最多兩天,兩天裏要是查不出什麽有用的,就以自殺結案。”

“可以。”陸徽從沙發上站起身,拉開門離開高局辦公室。

常輝、饒菲菲和紀樊陽說:“那我們先走了。”

“去吧。”高局嘆了口氣,煩惱地揉揉太陽穴。

三人追上陸徽的步伐,常輝首先開口:“你這事一開始就辦的不對。”

“哦,我應該讓兇手逍遙法外。”陸徽面無表情地說。

“你明确查到是誰了?如果不是他殺,你就是浪費警力,降低辦事效率。”常輝說。

“你不就不想擔責任嗎?”陸徽拐進小組辦公室。

坐在辦公室的齊舟見一行人進來愣了愣。

“我不想擔責任?陸徽你簡直不識好歹。”常輝氣得擡高了聲音,“你到底知不知道紀律這兩個字怎麽寫?”

“我不想知道。”陸徽說,他面對常輝,聲音不高不低,充滿了嘲諷和輕蔑,“你若是不想擔責任,那這案子就由我來負責好了。”

“那剛好,千萬別牽扯到我。”常輝氣得口不擇言,“我不知道高局怎麽想的,但是在我這裏,你就別想為所欲為!”

“不好意思,我還真不想在你手底下幹活。”陸徽說,“既然這案子我負責,咱倆責任劃清,我的小組也同樣不屬于七隊。”

“陸組。”齊舟不同意的站起身,“一開始高局就說讓咱們跟着七隊查案……”

“哦,那又怎樣?我簽了賣身契嗎?”陸徽炮火全開,逮誰怼誰,更何況是平時就不怎麽對付的齊舟,“我覺得有問題的案子,我就要查到底,出了事我負責,你們別一個二個瞎操心。”

“你!你他媽真是個混蛋!”常輝終于爆了粗口。

“你知道得太晚了,省公安廳早都知道這個外號了。”陸徽表情淡定,“還有別的事嗎,沒事的話我還得去現場。”

常輝狠狠拍了一下桌面,憤怒地離開。

齊舟開口:“陸徽,你真的要獨立出七隊單獨查案嗎?”

“怎麽,我剛剛說的不夠清楚?”陸徽皺眉,“要我把這句話寫在白板上嗎?”

齊舟被連環炮噎的手抖,他冷靜了一會兒,說:“那很抱歉我也不能和你一起工作了,我無法忍受無視紀律的人。”

“門在那裏。”陸徽随手指了指門口,“再見。”

齊舟幹脆利落地走出辦公室,“嘭”的一聲摔門離去。

少了兩個人,辦公室霎時安靜下來。

紀樊陽開口:“這……”

“饒菲菲,剛剛你拿到的電話號碼呢?”陸徽說。

“哦哦,在這裏。”饒菲菲被陸徽剛剛的氣場震得不輕,手忙腳亂的從卷夾中取出一張白紙,“我把短信和電話都打印在上面了。”

“嗯。”經過一場激烈的争吵,陸徽居然毫無情緒波動,他仍是像平常那樣,冷漠陰郁,嘴角挂着諷刺,“用座機打,饒菲菲你來說。”

“好的。”饒菲菲拿起聽筒,食指在表盤上撥號。

“嘟……”

“嘟……”

“喂,你好。”一個柔和的女聲接起了電話。

“你好,這裏是市公安局刑偵小組,您是胡XX女士吧?請問您可以來一趟市局做個筆錄嗎?您目前牽扯到了一樁刑事案件中。”饒菲菲說。

“是的,我是胡xx,刑事案件?請問是……”女聲略微猶豫,仿若突然頓悟,“你是說有人死了?”

“是的,我們正在調查這個案件。”饒菲菲說,“不如來局裏詳談?”

“好的好的,今天下午可以嗎?”女聲說。

“當然可以,胡女士。”饒菲菲說。

雙方挂了電話,陸徽說:“看來我們要等到下午了。”

“陸組,齊舟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紀樊陽有些不确定的發問。

“他早晚都要走的,這時候走正好。”趁着現在大家都沒事,陸徽倒是耐下性子解釋給兩個年輕人聽,“剛一見面,從他的舉止可以推斷出他是個好學生,是班主任特別喜歡的那種,要求标準高,好勝心強的好學生,當然也有優越感。”

“好學生啊,得磨一磨他的銳氣才好。”陸徽說。

“可是,他都氣走了。”饒菲菲點出關鍵。

“是啊,我又不是他班主任。”陸徽理所當然地說,“我憑什麽要去打磨他。”

“……”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哪裏不對的樣子。

“嗡嗡嗡。”

“嗡嗡嗡。”

陸徽掏出手機,瞄了一眼來電顯示,幹脆利落地挂了電話。

“嗡嗡嗡。”

“嗡嗡嗡。”

陸徽又一次挂了電話。

“嗡嗡嗡。”

饒菲菲的電話響起——未知來電。

“挂掉。”陸徽說。

饒菲菲一臉茫然地挂掉了電話。

“嗡嗡嗡。”

紀樊陽接起了電話:“你好?”

“讓那個小王八蛋接電話。”一個略顯暴躁的女聲響起,穿透聽筒直達耳膜。

紀樊陽怔然,手機随即被陸徽搶了去。

陸徽瞪了紀樊陽一眼,不情不願的将電話貼近耳朵:“喂?”

“怎麽說話呢!”

“……姐。”陸徽從鼻腔中哼出一個單音。

紀樊陽差點摔了卷夾,饒菲菲屏息傾聽。

“長本事了是不是,敢挂你姐電話?”女聲咄咄逼人,“你又幹了什麽好事?”

“尋求正義。”陸徽說。

紀樊陽/饒菲菲:“……”

“放屁,你怎麽欺負人家小孩的,來你跟我仔細說說。”女聲充滿了威脅,“說錯一個字腿給你打斷。”

“……”陸徽掃了一眼面前耳朵支棱起來的兩位年輕人,收起唇角的嘲諷,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出辦公室,“這回真不是我的錯。”

“信你就有鬼了。”女聲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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