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幼稚

紀樊陽一大早來到中川市局,右腳邁過門檻踏進一樓大廳,他隐隐覺得不大對勁,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身上,仿佛他是挂在官網通緝十年沒落網的逃犯。就在他打算張口問怎麽回事的時候,所有人又都轉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反常的現象讓紀樊陽咽下了疑問。

他快步上樓,走進辦公室,饒菲菲趴在桌子上,他張口詢問:“其他人呢?”

“陸組六點半就來了,直接拷走徐隊,現在正在審訊室呢。”饒菲菲說,她好奇地問,“你怎麽沒和陸組一起?”

“我……”紀樊陽尴尬地找借口,“我和他起了點矛盾。”

“哦?早上沒看到陸組情緒不對勁啊。”饒菲菲說,“陸組說你來了去五號審訊室找他。”

“哦,謝謝。”紀樊陽悶悶地答應,他想在遞交辭職信之前見陸徽一面。

陸徽倒是睡了個好覺,醒的也早。随意的洗漱完,他打車來到林華市局,剛進門,就把寫着“紀樊陽名草有主”的A4紙貼在大廳的玻璃門上,他敲敲門框,引起剛上班的衆人注意:“你們的溫柔暖男,被大魔王壓榨的可憐小太陽,紀樊陽同學,嫁給大魔王了。”他得意洋洋的樣子頗為欠揍,“所有生物,無論是男性女性,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什麽物種,離他至少五米遠,謝謝合作。”他撕下A4紙,大搖大擺地離開。

陸徽沒有直接去辦公室,而是拐去另一頭的局長辦公室。

“徐昌黎,我要拷他。”陸徽直接闖進辦公室。

王局正在挂衣服,無奈地轉過身:“你把我拷走好了。”

“你知道徐昌黎的事情?”陸徽問。

“不知道,我是說,你等會兒。”王局捋平外套上的褶皺,将它挂在衣架上,然後繞到辦公桌後坐下,胳膊疊放在桌面上,“好了,你說吧。”

“我們昨天抓到了劉葳和幾個毒販的交易活動,正好抓住。”陸徽說,他來回走動,像只焦躁的鬣狗,“太巧合我不相信。”

“正好抓住你還不高興?”王局被逗樂,“小陸啊,我看你是沒事找事。”

“徐昌黎提供的線索,他說他的線人得到了消息。”陸徽說,“我去查了檔案,劉家哪裏有我們的線人,他的線人就是劉葳。”

“哦,那為什麽劉葳要讓自己被抓住呢?”王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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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是劉葳讓他告訴我的。”陸徽說,他努力把擰巴的邏輯理清楚,“是徐昌黎自己要出賣劉葳,昨天我們沒帶槍,而劉葳和毒販們身上都有槍,徐昌黎切斷了電話。如果不是魏隊帶人在外面做後援,我們和劉葳還有毒販将同歸于盡。如果我們都死了,徐昌黎就可以幹淨脫身。”

“我懂你的意思,那麽,證據呢?”王局說。

“先把徐隊铐起來,我叫人去申請一份搜查令,搜查劉宅上上下下所有的東西。”陸徽說。

“如果你錯怪了徐隊呢?”王局問。

“責任在我頭上,我願意接受懲罰。”陸徽說。

王局笑笑:“你就诓我吧,你是外聘顧問,做決定的是我不是你,責任怎麽會落在你頭上?”他拿起筆寫了幾個字,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把徐昌黎控制住,送到四號審訊室。”挂掉電話,王局擡頭看着陸徽,“姑且信你一回,我心髒可沒有高局那麽好。”

“我去審劉葳。”陸徽說,他轉身擡起手放到門把上,猶豫半晌,扭捏小聲地說,“謝謝。”

王局笑了一下,不可否認的是,得到陸徽的“謝謝”讓他心情舒暢許多。

陸徽調了劉葳到五號審訊室,他走進去,劉葳正坐在桌子後面滿臉高傲的表情。

“人有相見時,不是嗎?”陸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文绉绉地說,“好久不見,劉小姐。”

劉葳斜睨他,不說話。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陸徽說,“你們琢磨着殺我的時候,怎麽不想想這個理兒呢?”

“你覺得不停地說廢話能讓我說出你想要的東西?”劉葳尖刻地反駁。

“不,單純只是想煩你而已。”陸徽笑着說,“單單大量販毒這一項,足夠你直接死刑。”陸徽說,“不過我想得到更多取悅,我想看你崩潰,就像你父親對我那樣。”

劉葳盯着陸徽一張一合的嘴巴,她莫名感到恐懼。

“劉家頃刻垮塌,有我的功勞,有你的功勞,更多的是你的功勞,和你爹的功勞。”陸徽說,“我知道是你讓你弟弟去和文虎幫接頭,你指使杜承武偷換了你弟弟的貨物,惹怒文虎幫,如果我沒有出現在那個倉庫,殺死你弟弟的會是文虎幫的人。就因為我殺了劉懷銳,你父親認定我是他的仇人,然而,是你。”

劉葳微笑着:“所以呢?”

“沒什麽,我打算原話講給劉铠聽。”陸徽攤手,“你本來就恨劉铠,他重男輕女,對當老師的劉懷胄都比對你上心,你為家族操勞,他卻從不将你放在眼裏。”

“你借由我的手殺了劉懷銳後,杜承武知道他早晚會被劉铠盯上或者被你滅口,于是想了個絕妙的計劃讓他的同胞弟弟杜承先替他死,而自己作為杜承先擁有了妻子和女兒,好一招偷天換日。更絕妙的是,他偷走了一本賬作為保命的證據。”陸徽說,“你們把杜承先當作杜承武殺掉,劉铠盯上了我,他逼迫我殺了王茵茵。可惜的是,你們從來不懂什麽叫适時收手。”陸徽喝了口茶潤嗓子,“就在杜承武動用關系找到錄像并公開後,你們嗅到了氣息,進而殺掉杜承武和王晶,搶走杜歡月,你想找到那本帳,劉铠想讓他死。”

“所以,劉铠殺掉杜承武,你殺了王晶,對嗎?”陸徽漆黑的眼瞳仿若藏有凜凜刀鋒,“當然,我沒打算讓你招供,我相信劉家麾下的小喽啰會踴躍的參與到這種牆倒衆人推的活動中,積極做出貢獻尋求減刑。”

審訊室的門被敲響,陸徽突然笑開:“你記得你的小未婚夫嗎,叫範轍的那個?”

劉葳擡頭盯着陸徽:“你想說什麽?”

陸徽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門邊,旋轉門把打開門,他忍不住微笑:“等你好半天。”

“啊?”心情沉重的紀樊陽被渾身上下洋溢着喜悅的陸徽弄懵了,“怎麽了?”

陸徽側身,讓劉葳正好看見紀樊陽:“見見你的未婚妻,我最期待夫妻見面這一幕了。”他拉着紀樊陽的胳膊來到桌子旁坐下,“真可惜沒有瓜子和薯片。”

“你……”劉葳有些不敢置信,她看着紀樊陽,震驚和疑惑充斥着她的聲音,“你怎麽在這裏?”

“重新認識一下,這位是紀警官,我的現任男朋友。”陸徽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說,“他可讨我喜歡了。”

“什麽?!”劉葳看向紀樊陽。

“等等。”紀樊陽看向陸徽,“你說什麽?”

“有些話只能說一遍,沒有第二遍。”陸徽拍拍紀樊陽的肩膀。

“好吧,我喜歡你。”紀樊陽說,“換你再說一遍。”

陸徽看着越來越狡猾的年輕人,無奈地重複了一遍:“你是我男朋友,幼不幼稚啊你。”

“沒你幼稚。”紀樊陽轉頭看向被忽略已久精神有些恍惚的劉葳,“劉小姐,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請看到這裏的朋友寫條評論,我考慮一下完結寫幾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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