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再看收費

快樂的假期總是短暫,上學的日子才是永恒。

回到學校,已經沒有人再硬巴上來讓阮遙收徒了,鐵打的米茲又跑來找齊德蘭的刺激。

因着之前的事情,阮遙對他倆的情況多留了點心。

米茲如同往常一樣,上來就諷刺齊德蘭沒來學校,又去哪鬼混了?

齊德蘭沒像之前一樣冷言冷語嘲諷他,反而是突然問起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米茲,你還記得初級六年畢業前一晚的事情嗎?”

米茲的臉色陡然一沉,“當然記得,你把我約出去耍了一通,好玩嗎?”

“在我的記憶裏,是你把我約出去,我按照你的要求乘上一倆飛行器,卻被送到了黑市……”

“你胡說!”

齊德蘭早有準備,拿出了準備多年的通訊記錄,“你自己看吧。”

“怎麽會這樣……”米茲看着通訊記錄,嘴唇牙齒都在顫抖,“不可能……”

就在此時,齊德蘭又是一個重磅炸彈丢下來:

“米茲,我喜歡你。”

米茲膝蓋一彎,好在手及時撐住桌面,沒有當場跪下去,“你說什麽……”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你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麽一直跟我過不去?你不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嗎?”

一連番的質問直接把米茲砸暈了,他恍惚看見很多同學悄悄回過頭打量他。

“你确實感覺錯了……”米茲一字一頓地道,卻不敢真正去看齊德蘭的眼睛,“我怎麽可能喜歡你這種人?我跟你過不去、只是因為看不慣你的行為……”

“你還是中級學院的學生,卻成天逃課混跡那些不正當的場所,我、只是覺得你很惡心。”

齊德蘭勾起唇角,也不知是嘲諷多一些還是悲傷多一些,“我會變成這樣,不都得托你米茲的福?你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

“我……我之前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

“現在知道了,可以麻煩你離我遠點嗎?”

“不、我……”米茲微微遙頭,卻找不出任何借口。

齊德蘭右眉上挑,眼波流轉便是數不盡的風情,“還是說,你就是喜歡我?所以才找這麽蹩腳的理由接近我?”

米茲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野貓,聲音猛然拔高:“怎麽可能!”

“那就麻煩你離我遠點好嗎?我不想再被你拖累了。”齊德蘭站起來,慢慢靠近米茲,壓在他耳邊輕聲道:“順便幫我轉告辛多多,他欠我的,我會全部讨回來的。”

米茲突然醒悟般倒退好幾步,看看齊德蘭又回頭看看辛多多,憤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

阮遙能感覺到,齊德蘭的情緒并不像表面那樣好。

他握住齊德蘭的手,輕輕用力。

仿佛告訴他,我就在你身邊。

齊德蘭挺直的背倏地頹然幾分,低着頭,眼眶有些紅紅的。

阮遙聽說過,人類對初戀有着很特別的感情,他表示理解。

……

離校的時候,齊德蘭又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任你狗吠的模樣。

阮遙因為自己的能力特殊,能感受到齊德蘭的心情不佳,這不奇怪。

奇怪的肖克這個木頭疙瘩怎麽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肖克悄悄彎腰問道:“齊德蘭今天發生什麽了嗎?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怎麽知道他不高興?”

“能看出來啊。”

“啊?這個能看出來嗎?” 阮遙一臉疑惑,一邊在心中比較着齊德蘭和平時的不同,一邊将今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事情說完,他心中也有了結論。

那就是:齊德蘭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區別。

肖克挺直身軀,眼中若有所思。

……

一将阮遙送到将軍府,肖克立馬連人帶飛行器離開了。

竟然沒有留下來吃晚飯,這太不對勁了!

小樹妖可沒什麽藏事情的本事,埃勒蒙一眼就出來他心裏有事。

埃勒蒙走到阮遙身邊坐下,兩人之間只隔着一個拳頭的距離,“怎麽了?”

阮遙又将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肖克為什麽一眼就能看出齊德蘭不高興了?”

“他是我的副官,察言觀色都是很基本的課程。我們臉上有43塊肌肉,可以做出一萬多種表情,其中含有情緒的表情有3000多種。他可以根據某塊特定的肌肉判斷情緒。”

“這麽厲害?”

埃勒蒙擡起阮遙的下巴,身體帶着臉壓向阮遙。

“雙眉上揚,眼睛瞪大,鼻翕微縮,嘴唇自然張開,這就是驚訝的典型表現。”

“哇,你也會啊!”阮遙笑嘻嘻地道:“那眉梢和眼角上揚,嘴角上翹,這代表了什麽?”

“高興與放松。”

阮遙眼珠子轉動,笑容愈深,“你看到我這麽高興嗎?”

埃勒蒙收回手,側回身體面向前方,“對啊,看到你就很高興。”

“那低頭垂目,身體坐直,手握在一起又代表了什麽啊?”阮遙向左邊使勁一靠,頭湊到埃勒蒙眼皮子下面問道,兩人間拳頭大小的縫隙也沒有了。

埃勒蒙雙手松開,逮住阮遙的身體猛然往下一按,“這麽好奇,要不要我給你找個表情專家教教你?”

“可以嗎?你交錢嗎?我對這個超感興趣诶!”

一時間,埃勒蒙也不知道該說阮遙什麽都不懂是好還是不好了。

他只能按着阮遙的頭硬生生轉移話題:“你不是好奇肖克幹什麽去了嗎?我知道他在哪。”

“他在哪?”果然,小樹妖立馬着了道,着急地追問道。

埃勒蒙将人從腿上放開,“走吧,我帶你去。”

……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認真開飛行器的男人簡直帥到沒朋友。

阮遙捧着小臉,從頭到尾盯着埃勒蒙的側臉發呆。

以前肖克也坐在這裏,為什麽他什麽感覺都沒有?

飛行器停在一個陌生的社區外面。

埃勒蒙敲了敲阮遙的腦門,“再看收費。”

阮遙點點頭,似乎領悟了什麽。

原來別人看他的時候,不能說“好看嗎?”,要說“再看收費”。

阮遙亦步亦趨地跟在埃勒蒙身後,最終停在一扇虛掩的門前。

細碎的聲音從門縫傳出來,像是衣料摩擦的聲音,又像是黏物蠕動的聲音。

阮遙伸出手,輕輕戳了一下門。

門就這樣緩緩開了,屋裏的情況絲毫不落,映入二人眼簾:

肖克躺在沙發上,襯衫的扣子被解開大半,他的手抓着沙發,仰頭喘着粗氣。

讓他露出這般樣态的無疑就是他腰上的齊德蘭。

八目相對的瞬間,空氣尴尬得幾乎凝固。

“你們怎麽不鎖門?”埃勒蒙淡淡地道。

這句話像一個信號,剩餘幾人都紛紛反應過來,穿衣服的穿衣服,整頭發的整頭發。

阮遙猛然醒悟過來,指着肖克道:“你不是有亞人了嗎?為什麽和齊德蘭在一起?”

齊德蘭手一頓,一腳将坐在沙發邊的肖克踹了出去。

小茶幾瞬間被砸得四分五裂。

肖克急忙爬起來,“誤會!都是誤會!”

他哪能想到,幾個月前随口的一個謊言,阮遙竟然記到了現在。

當時他和阮遙才是第一次見面,對阮遙還抱有很大的懷疑,結果對方熱情邀他吃飯。

他當然覺得阮遙別有用心,找借口溜了!

聽到這裏,阮遙氣得拍桌而起,“原來你騙我!”

“那也是形勢所迫嘛。”

“什麽形勢所迫?埃勒蒙就沒有騙過我!”阮遙氣哼哼地拉住埃勒蒙的手,一副你沒話說了吧的樣子。

肖克當然不敢拉埃勒蒙共沉淪,假笑道:“是我不好,您原諒我好嗎?”

阮遙冷哼一聲,“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你這一回。那你和齊德蘭呢?又是什麽情況?”

肖克看了一眼齊德蘭,希望對方給他點回應,就能順理成章把關系定下來了。

誰知齊德蘭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對阮遙道:“一夜晴。”

這個詞語有點朝綱了。

阮遙歪頭看向埃勒蒙,“一夜晴是什麽?”

“不正當關系,不要學。”

肖克:“……”他以為再不濟,他們也是個相互了解的關系呢。

反正被阮遙這麽一攪合,他連一夜晴都配不上了。

對于攪了別人好事這一件事,阮遙沒有絲毫自覺,離開前還讓兩人繼續。

埃勒蒙也跟着接了一句:“記得鎖門。”

好大一把刀插進肖克心裏。

肖克慢慢回過頭,看向齊德蘭,眼睛裏充滿了想要完成阮遙心願的渴望。

齊德蘭打開門,“你還不出去?”

……

由于去黑市花了不少時間,臨近上貨的時候,阮遙不得不把自己關進實驗室瘋狂煉丹。

他的身體始終是有很大問題,随着靈氣逐漸透支,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腸胃中隐隐有什麽在翻滾,讓他有些頭暈且惡心。

只見阮遙身形突然一晃,齊德蘭抓住他的手,“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阮遙拍了拍自己蒼白的小臉,笑道:“沒事的,我清楚自己的情況。”

之前為了救埃勒蒙,他的靈氣有過透支更嚴重的時候,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既然答應了顧客要做這麽多丹藥出來,他就不能失信。

兩人繼續按部就班地煉制丹藥。

突然,齊德蘭聽見“哇”的一聲嘔吐聲。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夜晴不是錯別字,怕被河蟹故意這麽寫的,這個詞本來是什麽,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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