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起來,他就湊過來,一副要親我的樣子。

我瞬間想到了什麽,捂着嘴跳起來,就往浴室裏跑。

開什麽玩笑,我還沒有刷牙洗臉呢。盡管我們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但是還是要注意形象的,要不然哪天他嫌棄我了怎麽辦。

我沒有理會背後他的笑聲,關上門就迅速刷牙洗臉,然後抹護膚品。

結束後我剛想走出去,突然想到他說今天的行程。

我想了一下,默默地退回浴室,給自己化了點淡妝。

051帶我去海邊

等我從浴室出來,杜深已經換好衣服了。

一條修身剪裁的白色休閑褲,上身是淺灰色外套,裏面搭配一件簡單的T恤。他這一身休閑又時尚的裝束,看上去竟然有股随性不羁的味道。

我很少見他穿成這個樣子,不禁好奇問,“我們要去哪裏?”

杜深淡笑道,“海邊。”

“去海邊幹嘛?”我越發奇怪了,“對了,你今天不上班嗎?”

“約會啊。今天我沒什麽事,帶你就去玩玩。”他拍了拍我的頭。

雖然S市是沿海城市,但是我也好久沒有去過海邊了,和杜深也是第一次去,心裏有點興奮,又有點期待。

我不自覺地露出些許笑意,也瞬間想起他的身體,“你的胃還難受嗎?”

他看我一眼,驀地伸手拉我進懷裏,手臂微微用力,我吓了一跳卻掙脫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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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颚貼近我的額頭,緩緩開口,“胃倒是不難受了,可我心裏難受,昨晚好像有人輕薄我。”

我佯裝嫌棄地推他,“那是在喂藥。”

“那也是要負責任的。”他的聲音清潤,隐含笑意,“不過你好像只給我擦了上半身啊,褲子都沒有給我脫。”

“你說什麽?我不知道啊。”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杜深低頭親了親我的臉,“我說,某人是個害羞的小姑娘。”

我愣了一下,抓住他的衣襟,也咯咯笑了。

我們膩歪了好一會,他才放開我,讓我去換衣服。

既然他說了是去海邊,我也不用穿太正式。我特意挑了一套碎花短裙,加上白色披肩,頗有度假意味。

我還在衣帽間翻到了兩副太陽鏡,就樂滋滋地塞進了包裏,簡直完美。

由于昨晚杜深醉酒,胃裏還受不得刺激,所以張姨做的早餐是清淡的粥和小菜。色香味俱全,讓人看着就很有食欲。

我吃到一半的時候,忍不住問他,“你經常都是這樣醉酒的嗎?”

此話一出,我看到站在一旁的張姨輕輕抖了一下,動作幾乎微不可見。

我愣愣地咬着嘴裏的勺子,開始猜想我是不是說錯了話。

杜深視線在我臉上停留幾秒,随手把我拿着勺子的那只手拉下來。

他的聲音很平靜,“那都是老毛病了,剛接手公司時應酬比較多。“他把幾碟小菜往我這邊推了推,繼續說道,”現在沒人敢灌我酒,昨晚是我太高興了,一時失态喝多了。”

我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吶吶道,“其實你不必喝那麽多……”

“見到岳父大人,太興奮了。”杜深彎唇笑着,聲音帶上一分戲谑。

我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的身體最重要。”

他倒是很快表明态度,“下次我會注意的。”

吃過早餐後,一出門就發現司機李叔已經在門外等着了。

我還是有點不習慣,看着他和李橋相似的臉,總覺得心裏怪怪的。

不知道是不是李橋和他家人都在為杜深工作的緣故,我老是有點出戲,感覺像那類古代大戶人家養家仆的事情。

我暗暗覺得自己這思想不對勁,這都是現代社會了。我不由得在心裏鄙視了一下自己。

杜深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徑直走過去。

我迅速收起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向李叔問好後,跟着上了車。

我以為杜深說去海邊,就是單純的去沙灘散散步,看看海景什麽的。

但是一路上的風景好像越來越陌生,好像不是去那個著名海灘的路。我悄悄問杜深是不是導航錯誤了,他卻一臉神秘地笑笑,不肯說話。

我氣呼呼地捶他一下,也不再糾結了,反正他也不會把我賣了。我就坐在車裏,安靜地看沿路的風景了。

車子最後停在一處港灣旁邊,我下車就跟着杜深往前走。

走着走着就覺得奇怪,這裏怎麽那麽安靜?沒看到有游客行人,附近好像也很少車輛經過。

怎麽前面看起來是個碼頭的樣子?不會真的要把我賣了吧?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杜深看我腳步越來越慢,就回頭來拉我的手,淡淡開口解釋,“這裏是生态游艇港。”

游艇?這意思不是要出海嗎?

我跟着他的步伐,就看到了成排浮箱托承的浮碼頭,兩側有水泥鋼筋樁柱深入海面。

杜深在低聲給我介紹游艇港的情況,我似懂非懂地聽着,偶爾發問幾句,他也一一耐心回答了。

李叔在前面和管理處的工作人員交談着,我和杜深就走在後面。我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事物,想起了一個問題,“停在這裏很貴嗎?”

“20年長期泊位,一百多萬。”杜深不甚在意地笑了。

我正咋舌着,他又湊近我耳邊低聲道,“你怎麽不問問游艇多少錢?”

我幹巴巴地笑了幾聲,心想我還是不問了吧,感覺這不在我的認知範疇裏。

直到我看到那艘豪華的游艇時,我才驚覺自己見識淺薄了。

這擺明是在炫富啊,這杜深口中說的意大利游艇,外部設計就給人一種既豪華又典雅的感覺。

我怔怔地走進去,發現裏面裝潢十分高檔。下層有主人房和衛生間,中層是客廳、駕駛倉和廚房,上層有露天望臺和駕駛臺,感覺就是一個海上流動的公寓。

杜深帶我去看了一下游艇上的休閑設備,還有安全系統等。我第一次看到游艇,心裏有點雀躍,跟着他走來走去也不嫌棄累。

逛了一會,我才發覺李叔已經離開了,沒有跟在游艇上來。我轉了幾圈,也沒有發現有駕駛員,整個游艇上只有我和杜深兩個人。

我一臉疑惑地問,“你會駕駛游艇?”

可能我的語氣裏不可置信的意味太明顯了,杜深板着臉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會,打算讓它随波逐流了。”

我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別鬧。”

他聳聳肩,随意道,“有段時間閑着,我就去考取了一個游艇駕照。”

他說的風輕雲淡,我心裏卻默默為他豎起大拇指。剛剛他在介紹游艇港的時候有說過,游艇駕照的考取也是相當有難度的,不比私人飛機駕照簡單。

“看不出來,你這麽厲害的啊。”我撲哧笑了起來,話裏帶着崇拜,“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嗎?”

他頓了一下,表情很認真說道,“我不會不愛你。”

“噗!”

這本來是一句浪漫感人的情話,我卻不知道為啥,突然覺得很搞笑,居然直接笑出聲來了。

笑着笑着,我才發現,杜深已經黑了臉。

052突如其來的驚喜

我心中暗道不妙,立刻收起笑意,走過去拉着他衣角搖了搖。

“我錯了,我不該笑的。”我可憐巴巴地認錯。

杜深依舊伫立在原地,臉上的表情還是冷冰冰的,而且絲毫沒有理會我的意思。

他板着臉,嘴唇抿的緊緊的,看起來有一點委屈。我是真的沒想到,一向成熟穩重的他,也會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面。

其實我看他這個樣子就更想笑了,但是我又不敢再笑,只好硬生生地憋着。

現在的關鍵是,我要先想辦法哄好他才行。我想了想,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略帶讨好地對着他笑。

他臉上總算平和了一點,捏了一下我鼻子,“下次再敢這樣,饒不了你。”

“好好好,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嘻嘻笑着,趕緊轉移話題,“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啊?”

杜深一眼看穿我的意圖,也不在意地笑笑,轉身走到駕駛臺。

他把外套脫掉,随手搭在旁邊欄杆上,然後開始在方向儀表盤操作。他好像在檢查各類數據,過了好一會才握住油門手柄。

我對這些東西一概不懂,也就沒有去湊熱鬧,就站在原地擡頭看着他。

就覺得他的神态甚是認真,手下動作一個接一個,看上去很霸氣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加勒比海盜裏的傑克船長,那不可一世的潇灑樣子。

不過可能是我情人眼裏出西施吧,總覺得杜深比他更帥氣,身上帶着渾然天成的優雅。

游艇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前面蔚藍的天空和大海都連成一片,看着就覺得開闊遼遠,令人心曠神怡。

此時陽光明媚,幸好曬在身上也不覺灼熱,暖暖的挺舒服的。海風在身邊輕輕吹過,帶着大海特有的潮濕和腥味,別有一番滋味。

我眯着眼睛擡頭看天空,忍不住張開雙臂,擁抱這迎面而來的風。

這經典動作讓我想到那個凄美動人的愛情電影了,于是我調皮地回頭問了他一句,“I jump,you jump?”

聽到我的話,杜深臉上的表情有點怪異,“你是要下去洗腦子嗎?”

我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完了我就嗔怒道,“你太不解風情了。”

他不怒反笑,在操作臺上點了幾下,然後向我走過來。

随着他的動作,游艇很快停在在海面上,他開得并不是很遠,遠處的地平線依稀可見。

我仰着頭看他,發現他真的越看越帥,就眉開眼笑地朝他伸手。

“杜先生,來陪我演一出。”我故意逗他。

他拉着我就往下層走,“那是他們的人生,我們有自己的故事。”

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麽藥,不過還是乖乖跟着他走。

到了卧室門口,他讓我在門口等一下,杜深走進去沒一會就出來了。

看到他手上抱着一束藍色妖姬時,我的嘴角輕輕抽了一下。天知道他從哪裏拿出來的花,明明我參觀房間的時候壓根沒有看到。

我有點驚訝地看着他,感覺現在場景好像有點怪怪的。

這個陣勢怎麽像求婚啊?

像是要驗證我的想法一般,杜深緩緩把手裏的花遞向我,我愣愣地接過來。

偌大的一束花讓我抱了滿懷,花瓣都呈螺旋形綻開,在深綠色葉子的襯托下,看上去甚是妖豔迷人。花瓣邊上覆着茸毛,含着晶瑩的水珠,與此同時有一陣清香在空氣中彌漫。

我開始思考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這麽大的花,剛才到底是藏在哪裏呢?

幸好杜深不知道我在想這些,不然估計又要板着臉了。

不過他的下一個動作讓我很快回神,只見他單膝跪下,然後拿出了一個絨面精美的小白盒。

盒子上印刻的标志讓我立刻知道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每位男士憑借身份證一生僅能定制一枚的戒指。

這是此品牌從誕生起就立下的浪漫規定,寓意是“一生?唯一?真愛”。

我想,這大概會是每個女孩子夢寐以求的求婚戒指吧。以前讀大學的時候,我們幾個女孩子在寝室裏都有讨論過關于愛情的話題。

我們小心翼翼地分享着各自的心事,包括對愛情的憧憬,對未來家庭生活的幻想。

少女懷春的時代,總會特別向往美好的愛情。也忘了是哪個舍友滿臉通紅地提到,希望以後可以收到那枚象征唯一的戒指。後來我也有偷偷去查閱過關于這個品牌的相關資料,自此就牢牢記在心裏。

可惜,我在學生時代一直沒有談過戀愛,即使後來相親遇到柴飛羽,也沒有那種特別強烈的感情。我原以為,我這輩子大概都沒有機會收到這樣一枚戒指了。

不曾想上天眷顧,會賜予我一份珍貴的禮物。

我呆呆地看着杜深,心裏百感交集,覺得眼裏有點澀澀的。

面前那個豐神俊朗的男人終于開口了,聲音溫柔清潤,“夏小姐,你今天好像走神了好幾次了。現在你可以認真看着我了嗎?”

我忍不住一笑,剛想開口卻有什麽東西先從眼眶裏滑落下,掉在手中的花束中。我低頭一看,只看見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在花瓣上,微微閃着光。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好像有沙子呢。”

能站在海面漂浮着的游艇上說出這種話的,普天之下估計就只有我一人了。

杜深瞬間笑得開懷,眼裏流轉着光芒,“我幫你吹一下?”

“不用,我現在看着你了,你說吧。”我感覺臉上有點燙。

他慢慢打開手裏的小白盒,黑眸緊緊盯着我,語氣極其鄭重,“雲晞,那天太倉促了,我沒來得及準備訂婚禮物。我反省過了,今日補上,請求你的原諒。”

他這文绉绉的語句讓我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一時間感覺到我的腦袋裏都是漿糊,不知道作何反應。

不過杜深好像也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他繼續說道,“雲晞,遇見你是我最幸運的事情,我覺得你就是命運賜予我的最珍貴的禮物。”

我一驚,我剛剛心裏也在想這個,我們算不算是心有靈犀呢?

“是你讓我的生命更完整,以後的清晨日落,以後的早安晚安,我都想給你。我會愛你,保護你,直到生命的盡頭。”杜深的聲音溫柔又深情,“夏雲晞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只記得胡亂點頭。

053我願意

杜深的輕笑聲很快傳入我耳朵內。

他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不動,不緊不慢道,“雲晞?你願意嗎?”他的聲音磁性低沉,帶着一點魅惑飄在空氣中。

我激動得語不成調,連連點頭,“我願意!我願意的!”

杜深又是一笑,“乖!”

他一說完這句話,就立刻站起來了。我頓時反應過來了,又哭又笑地捶他胸口一下,這家夥!我心裏又喜又氣,手裏的花都快掉一旁去了,不經意間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他衣服上。

他把我手裏的花拿開,握住我的左手,動作溫柔又鄭重地把那枚戒指輕輕戴在我的無名指上。

“以我之名,冠你指間。一生相伴,一世相随。”他的黑眸裏像盛了一汪清泉,裏面的情意與真誠一覽無餘,“這輩子,你都跑不掉了。”

我的臉頰早就紅得不像話了,聲音細若蚊蠅,“嗯。”我還是害羞了,說這句的時候感覺自己面紅耳赤得更厲害。

杜深卻勾唇笑得更歡,湊近我的唇上親了一口,“杜夫人,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做點什麽事情,紀念一下這個美妙的時刻呢?”

我抿抿嘴,轉過臉不說話,可心跳的節奏已經亂得不成樣了。

我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其實我也想做點什麽事情……

杜深一看我這般默認的姿态,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他忽然将我整個人抱起來,我猝不及防地就被往床上一放,接着他颀長的身軀就壓下來了。

下一秒,他的嘴唇準确無誤地覆蓋下來。我心跳得厲害,也熱烈地回應着他的親吻。

他的唇灼熱潮濕,動作卻緩慢又溫柔。

我腦裏一片空白,渾身都酥酥麻麻的用不上力氣,開始微微顫栗着。直到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才放開我,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這副雙頰通紅目光潋滟的模樣,落在他眼裏會造成什麽影響,只覺得他的眼裏閃着莫名的光,看上去很危險。

被這樣的眼神看着,我不由得心跳加快,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他一時沒有動作,只是安靜地看着我,片刻才伸手撥開我額頭淩亂的發絲。

我鼓起勇氣伸手去摸他的臉,手因為緊張而有點發抖。快要貼到他臉上的一瞬間,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後順勢往上一壓。他與我十指緊扣,把手固定在我腦袋邊上,不讓我再動一分。

他眼睛有點發紅,“我忍不住了。”

一說完,他倏地欺身壓下來。我們的衣衫都很單薄,此刻緊緊貼合在一起,彼此的溫度就清晰無比。

我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一窒,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看到了,手指直接挪到我的唇上,啞着聲音道,“說過了,別咬嘴唇。”

他眼裏全是隐忍和灼熱,亮得吓人。

我有點無措地松開,他的唇又一次落下來了……

杜深這次好像特別興奮,毫無疲倦的樣子。我只覺得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他持續了多久,後來我好像都失去了意識。

印象中,我昏過去前的唯一意識是,現在還是大白天啊……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衣服都已經穿好了。我的身上也算舒爽,帶着沐浴過後的香氣,應該是杜深幫我清洗了。

只是有點欲哭無淚的是,我嘗試坐起來時,驚覺我壓根就沒有力氣。而且,全身像被碾過一樣,一動就疼到不行。

我認命般躺回去,不禁咬牙切齒地想,杜深到底折騰了我多久啊。

我下意識看了一下窗戶外面,不對啊,現在還是大白天的。那時間應該不會很長,大概是他力氣太大了。

不過,罪魁禍首去哪裏了呢?

“杜……”我剛想呼喊一聲,又突然噤聲了。

我這嗓子,怎麽變成這般嘶啞了?腦海中有些破碎片段閃過,似乎我喊得還挺大聲的?

天啊!我心裏一陣哀嚎,默默扯過被子蓋過頭。

杜深你這個混蛋!

可能是聽到我的心聲,很快有人走進來了,同時伴随着我熟悉的嗓音,“雲晞,起來了。”

他的聲音裏帶着慵懶惬意的滿足感,聲調微微上揚。

我一聽就更來氣了,賭氣地蒙着腦袋,不理會他。

杜深爬到床上,輕輕拉我的被子,“起來吃午飯,然後我們去釣魚好不好?”他輕聲道,“如果釣上來了,我們可以烤着吃。”

雖然我不想理他,但是他的提議讓我很心動,我還沒有在海裏釣過魚呢。可是我現在起來都困難,哪裏有心情去釣魚。

我心裏又是一陣煩悶,沒好氣道,“要去你自己去,我走不動了。”我忍着喉嚨的疼痛說完這句話,突然有點嫌棄自己現在的聲音了。

他連忙安撫我,“我們就在這裏吃,吃完休息一會再去。”他像哄小朋友一樣,“聽話啊,不吃飯會傷胃。”

“你現在知道心疼我了?”我悶聲悶氣道,“我渾身都痛死了。”

“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杜深愧疚說道,“我保證,真的不敢了。”

這認錯态度倒是很好,可是痛的是我啊,我心裏還是很委屈。

他又小心翼翼開口,聲音放得更低了,“我先去把飯菜端過來,我喂你吃好不好?這可是我自己做的,很好吃的,你一定要多吃點。”

這一副求表揚的樣子是怎麽回事?我突然覺得有點可笑,剛剛還像哄小孩那樣哄我呢,現在怎麽也變得幼稚起來了。

看他這個樣子,我心裏的氣也散得差不多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計較了。

我掀開被子,朝他伸出手臂,嘟嘴道,“先扶我起來。”

杜深馬上俯身來牽我,連拉帶抱地把我扶坐起來,還在我背後放了一個靠墊。然後他在門邊搗鼓出來一個東西,往外一拉就形成了一個小桌子,桌子腿剛好落到床上。

我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這家夥還真是會享受啊。我靠着靠墊,靜靜地看着杜深走來走去,給我端午飯,心裏甚是舒爽。

欺負人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一擡胳膊身上就傳來酸痛的感覺,我還是吃虧的是自己……

054謝謝杜夫人

當我靠在床上,享受着被人喂食的服務時,瞬間覺得日子有點美滿了。

不過杜深的廚藝真的不敢恭維,我不想違心去表揚他。看着他期許的目光,我只能逼自己盡量多吃點。

我想起了之前問他有什麽不會的,現在有個答案了,這個男人不适合廚房。上帝也算是公平的了,起碼他也不是全能。

幸好他煮的是粥和素菜,肉類都是簡單加熱就可以吃的成品,味道還不賴。

難為他屈尊降貴這麽主動殷勤的喂我吃飯,我特別給面子的都快把自己吃撐了。

他也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吃,直到我說吃不下了,他才把剩下的食物都解決掉。

我吃飽喝足了,才想起那束花來,便讓他從桌子給我拿過來。

我抱着花,眨巴着眼睛看他,“這好像是你第一次給我送花啊,值得紀念。”

“我送的也不止花吧。”他笑得風輕雲淡。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藍色妖姬?”我猜會不會又是媛媛告訴他的。

“你房間裏有個牆畫,裏面不就是它嗎?”他挑眉看我,眼角含笑,“不過,這是正宗的荷蘭藍玫瑰。”

原來,他這麽細心的嗎?

我忍不住睜大眼睛,驚呼一聲,“居然說藍玫瑰,我聽說這花可貴了!這一束多少朵來着?”

“九十九。”杜深的聲音很平靜,“你喜歡嗎?”

“很喜歡。”我笑着連連點頭。

“那就行了啊。”他拍拍我的腦袋,然後收拾碗筷離開了房間。

我一個人抱着花在傻樂着,九十九朵藍玫瑰啊,關于它的花語我都了解過。

九十九朵的花語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我的愛注定今生只為你一個人。

杜深很快回來了,靠在門邊笑着問我,“看花還是釣魚?”

“釣魚!”我立馬把花放在床上,興沖沖答道。

他彎了彎嘴角,俯身下來把我攔腰抱起,就往上層走。

“你好像重了很多。”他裝作很吃力的樣子。

我深知他的力氣,也慢悠悠回了一句,“可能剛剛吃太多了。”

他笑得爽朗,親昵地蹭蹭我的頭發。

此時太陽已經有點猛烈了,他特意在甲板上挑了一個陰涼處放下我,然後去整理好釣魚所需用具。

他把魚竿和釣餌都裝好後,遞到我手上來,我笑嘻嘻接過,然後招呼他坐到我旁邊來。

很快他也裝好了另一個釣魚竿,徑直坐下來,我順勢往他身上靠着。

其實在白天海上易起大風浪,并不适合海釣。不過我也是想體驗一下,心裏沒有抱着很大的期望。

我随口問道,“你用的什麽釣餌?”

杜深看着海面,輕聲回答,“沙蠶,海魚都愛吃的萬能釣餌。”

“哦。”我心裏想,算了,這個我好像沒有聽說過,還是安靜地等待吧。

之後我就懶洋洋地靠在他身上,不再說話。

他倒是很認真地盯着釣線,似乎在準備着随時拉上來一條肥魚。

等了好一會,海裏都沒有任何動靜,我不由得興致缺缺地打了個哈欠,感覺又困了。

杜深無奈地看我一眼,“你不是說要釣魚嗎?”

我直起身子,揉揉眼睛,努力讓自己精神一點,“這也沒有魚啊。”

話還沒說完,杜深就噓了一聲,降低音量,“好像有魚上鈎了。”

他緊緊盯着海面上的浮漂,固定着魚竿,輕輕站起來。

釣線也有了細微的動靜,我有些緊張地屏住呼吸,滿懷期待地看着海面。

杜深也一直耐心地等着,當看到浮漂往下沉的時候,他順勢牽引着收線,同時把魚竿豎直向上提。

他一提起來我就看到了,是一條約莫兩三斤的鲈魚,我瞬間有點興奮了,但還是安靜地不敢說話。等收線的工作做到差不多的時候,他将魚頭在水面處上下浮沉,往反幾次後再抄網抓魚。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得我甚是驚奇,心裏又湧上對他的崇拜之情,他現在要是看我,估計都能發現我的眼裏都是星星。

他熟練地把掙紮着的魚從魚鈎上解下來,放進一側的塑料桶裏。

我絲毫不吝啬地誇獎道,“你好厲害!太棒了!”

可能我的語氣有點誇張了,杜深不禁失聲笑了出來,“這才釣到一條。”

“我相信肯定會越來越多的。”我笑嘻嘻地說着,瞌睡蟲早就被趕跑了。

因為看到已經成功釣上了一條魚,我現在信心滿滿地想要大展身手。我也正襟危坐着,盯着我的魚竿,耐心等待魚兒上鈎。

後來我們接二連三地釣上來不少魚,到最後,我們收獲了小半桶魚。盡管不多,但是我心裏高興得很。

只是也到了傍晚時分,我們也放棄了在游艇上做晚飯的打算。杜深給李叔打了個電話,通知他過來接我們,然後直接開回了港內。

他提着小桶走在前面,我抱着花跟在後面,想到晚上可以吃到海魚大餐就有點樂不可支。

李叔很快就到了,他把小桶放在後尾箱,然後看向我手裏的花。他憨厚的臉上全是笑意,“夏小姐,這花真好看。”

我甜甜地笑着回答,“謝謝李叔!”

我們坐在車上的時候,我盛情地邀請道,“李叔,晚上留下一起吃飯!”

李叔似乎愣了一瞬,然後下意識去看杜深,吶吶地沒有說出一句話。我也反應過來了,好像還沒有經過杜深同意,我怎麽就直接邀請了呢。

我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他,“杜深,可以嗎?”

杜深笑得溫和,“你是杜夫人啊,自己做決定。”

他這句話讓我眼睛頓時一亮,“那把李橋也叫上。”

“可以,你要邀請誰都可以。”他湊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話裏滿是寵溺。

我一窘,這還有別人在呢,我立馬移開目光去看李叔。

李叔正專心致志地開車,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但他一開口,聲音都帶着一絲笑意,對我的稱呼也改了口,“謝謝杜夫人。”

敢情他都看到了,我有些尴尬地低頭。不過轉念一想,我是杜夫人啊,他們都知道的,沒關系了。

我又眉開眼笑了,靠在杜深肩膀上歇息。

055他剝的蝦

一到家,李叔就拎着小桶進了廚房。

我跟着跑進去,看到流水臺擺了一大堆東西,就有點呆住了。

今晚的晚飯肯定會很豐盛,因為除了我們釣上來的海魚,張姨還買了許多海鮮,有龍蝦、扇貝、海螺等。

李橋下班後就趕過來了,他還沒有把沙發坐熱,就被杜深拉到書房裏談公事。

杜深讓我去客廳看會電視,我點頭應了。

我手上還拿着花,可在客廳找了一會都沒有發現合适的花瓶。我想了一下,幹脆把它直接擺在電視機旁邊的空位上。還好,挺賞心悅目的。

我看了會電視,覺得有點無聊,就去廚房裏看張姨忙活。李叔在沙發坐了一會,很快也坐不住了,自告奮勇地提出要幫忙清洗海鮮。

我本來也想出一份力,可是他們堅決不讓我動手,我就只好站在一旁觀察了。

沒過一會,我的手機就響了。我一看是宋晴,就馬上接起來了,“晴姐,你吃過飯沒?”

因為正好是飯點,這句問候我很自然地問出口了。

此話一出,我不禁有點心虛,今晚吃飯我們都沒有想到叫上她。希望她不會知道我邀請了李橋,他們雖在同一個公司,但是工作上應該沒有太多交集吧。

“吃過了,你這麽晚還不吃飯?”宋晴笑着回答。

她已經吃過飯了,我本來就沒多少的愧疚感一下子消散了。我趕緊說,“我們在等着,晚飯還沒有做好。”

“你在小深家?”她的語氣似乎有點猶豫。

“嗯。”我瞬間想起了一件事,“晴姐,你找我是學校的事情嗎?”

她的聲音一下子輕快起來,“是啊,具體資料我都發到你的郵箱了,下周一記得去報到。學校可負責聯系安排校外住宿,你想不想住那邊?離學校近點,會比較方便。”

“謝謝晴姐!不過我住杜家就可以了。”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的建議。我現在舍不得和杜深分開,路上距離遠沒關系,我早上提前一點起來就是了。

“噢,這樣也可以。”宋晴的聲音明明沒有變化,我卻隐隐約約聽到了一絲奇怪的情緒,“反正你們馬上訂婚了,多點時間相處比較好。”

我嗯了一聲,感激道,“真的非常感謝你!下次見面,我請你吃飯,你不能拒絕哦!”

“好,我們再約時間。”宋晴很爽快地答應了。

我們又寒暄了一會,才挂掉電話。

我學設計的事情終于塵埃落定,我馬上就可以做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了。我心裏有點興奮,又有點擔憂,怕離開學校太久了,自己很難再适應學校的生活。

正好杜深和李橋談完了工作,從樓上走下來了。我心急着要和他分享這個消息,就蹭蹭地朝他跑過去。

“杜深!”我話裏帶着不自覺的激動。

我剛跑到他前面,那高大颀長的身軀大手一撈,就把我拉到他懷裏去了。李橋一看這陣勢,就特別識趣地離開客廳,往廚房那邊走去。

我也顧不上害羞,擡頭開心道,“我下周一可以去上學了。”

他輕笑出聲,“那真是恭喜你了。”

“可是我有點害怕啊。”我又變得苦惱了,皺着眉頭說。

“這可是你的興趣,拿出信心來。”杜深很快斂了笑容,“自己選擇的路,要認真走完。”

我忍不住腹诽幾句,怎麽一副說教的樣子啊,我只是想讓你安慰幾句。

我嘟起嘴,不忿地說,“好,以後我要好好學習,你不許打擾我。”

杜深立刻挑眉看着我,“學習和生活并不相斥,談何打擾?”

“我不和你打嘴仗了。”我捶了他一下,然後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我想這個周末請晴姐吃飯,就當感謝她的幫忙好不好?”

“好,我會安排的。”他贊同地點頭。

我猶豫了一會,吶吶開口道,“不要挑太貴的地方,我請不起。”

他拍拍我的腦袋,淡定無比地說,“那我請。”

我頓時感覺一口氣郁結在胸口,靠在他懷裏默默地想,有錢真的了不起啊。

他拉我去沙發坐着,頗為悠閑地交疊着雙腿,看着電視不說話。我想着反正飯菜一時半會也做不好,幹脆靠在沙發和他一起欣賞節目。

直到飯廳那邊傳了張姨的招呼聲,我們才走過去吃晚飯。

桌子上擺着十幾道菜,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覺得很有食欲。其中一大半是海鮮,蒸、煮、炸、烤各種做法都有。我開始好奇,張姨以前是不是做廚師的,不然怎麽會做這麽多菜式呢。

想到這裏,我靠近杜深的耳朵揶揄道,“張姨的廚藝比你好多了。”

杜深毫不在意地笑笑,給我拉開椅子,我高高興興地坐下了。

杜深坐在我旁邊,李叔他們坐在對面,等張姨把最後一道菜端上來後,我們就開始吃飯了。

最初的時候,很明顯感覺到李叔和張姨有點拘謹。我一直笑眯眯地和他們聊天,開心地吃着飯菜,還誇了好幾次張姨廚藝好。

慢慢地他們也笑得自然,氣氛很快熱鬧起來,餐桌上其樂融融的一片。

杜深吃得不快,神态惬意而悠閑。他也不多話,只是偶爾和我們交談幾句,眉眼溫潤含笑。

我尤其喜歡在海裏釣上來的那幾條魚,肉質爽軟,滋味鮮美。不過我沒有碰那一盤蝦蛄,也就是俗話說的皮皮蝦。

其實不是因為它不好吃,反之我還挺喜歡的,可是它剝起來實在太費事了。我正在思索着,要不要去夾一個來吃,碗裏就多了一個剝好的皮皮蝦。

我有點錯愕地擡頭,杜深正淡然地剝着碗裏的蝦,絲毫沒有看我的意思。

我心中一暖,随即湧上一股驚喜之情。他那修長白皙的手指,靈活地翻動着手裏的蝦,不一會就把蝦殼都剝了下來。

他很自然地把蝦肉放到我的碗裏,然後繼續拿起另外一只蝦。

我沖他甜甜一笑,“謝謝!”

他沒有回答我,但是嘴角彎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不過對面的三人好像不淡定了,笑容有點尴尬。

我假裝什麽都沒看見,神色自若地夾起蝦肉放進嘴裏。一入口就覺得清甜可口,我不自覺地眯了下眼睛,這蝦肉真好吃。

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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