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12)
她的朋友會是什麽類型的人?”
我一滞,吶吶道,“看來是我智商不足了。”
俗話說物以類聚,能和杜雨萱混到一起的人,性格大抵是相似的吧。
杜深被逗樂了,打趣道,“确實,所以我覺得睡前故事不止是給安安聽的,你也該多學點道理了。”
我無奈地看着他,“行,你說的都對。”
206是不是談戀愛了
杜深給安安講完故事,我們就睡了,完全不知道杜雨萱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次日,我們洗漱完畢準備去吃早餐時,意外地看到杜雨萱坐在飯桌前,手裏捧着一杯牛奶喝着。
一看到我們,她就神采飛揚地打招呼,“哥哥嫂子早啊!”
杜深笑着回應了她,我也微笑地朝她點點頭。
“昨晚幾點回來的?”杜深拿起一片面包,輕聲發問。
杜雨萱揚起大大的笑容,“差不多一點吧,大家好久沒見了,我們玩着玩着就忘記時間了。”
杜深又問,“沒喝酒吧?”
她不慌不忙地回答,“沒有喝酒,她們幾個都是開車來的,我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
我看到杜雨萱神色自若地吃着早餐,看上去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心想她可能是忌憚杜深在家,所以真的不敢喝酒吧。
杜深繼續吃面包,“嗯,都挺有分寸的。其實你們可以約着去逛街,我給你卡裏轉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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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短信了,謝謝哥!”杜雨萱的語氣輕快起來,“我上次逛商場看中了一條項鏈,正愁着錢不夠呢。”
杜深平靜道,“喜歡就買下來,只要你不要把錢花在不該花的地方,我都願意給你。”
杜雨萱突然轉向我,“對了,嫂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買首飾啊?”
我怔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委婉地拒絕,“我最近身體笨重,去哪裏都不太方便,還是不了吧。”
她托着下巴看我,“那如果你有看中的可以告訴我,我去幫你買回來。”
我被她看着有點不自然,勉強維持着笑容,“好的,先謝謝你了。”
“我覺得嫂子平日打扮得太素淨了,按我說啊,你應該多買衣服多戴飾品,畢竟人靠衣裝嘛。”
我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還真的是挺素淨的。不過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杜深就開口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雲晞這樣就足夠美了。”
杜雨萱眼珠轉了好幾圈,附和道,“也對,我哥喜歡就好。”
我默默地吃早餐,根本不想再聽他們讨論這些,于是就不再出聲了。幸好他們很快消停下來,專心吃早餐了。
杜深照慣例吃過早餐就回公司,張姨收拾碗具進了廚房,飯廳裏剩下我和杜雨萱隔着長桌對視。
我們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一會,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她的手機鈴聲打破沉默。鈴聲依然是那首搖滾樂,只是音量小了不少。
杜雨萱的眼神在看到屏幕那一瞬間就變了,而且接電話時是嬌滴滴的聲音,“你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同時手臂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直覺告訴我不應該在這裏聽下去,我很快便站起來往客廳走。
還沒有離開飯廳,她的嬌笑聲又傳入了我的耳朵內,“讨厭,你就會哄人家開心……”
這樣的語言語調真的讓我感到胃裏難受了,我嘴角抽了抽,心裏恨不得立刻走到客廳裏,遠離這片地方。
杜雨萱毫不避忌我的旁聽,只輕飄飄地掃我一眼,看到我迫不及待離開的模樣後就別過頭,不再理我。
我在沙發上無所事事地刷着網頁,我看了多久網頁,杜雨萱就聊了多久。後來她回到客廳,臉上還挂着甜蜜的笑容,活脫脫一個熱戀中的小女生。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動,難不成她最近談戀愛了?她是不是在國外認識了喜歡的男生?杜深有沒有知道這件事呢?
杜雨萱不知我所想,高傲地仰着頭上樓去了。
我胡思亂想了一會,決定給杜深發個信息,想旁敲側擊打探一下情況。可惜杜深估計在忙,許久都沒有回複我。
片刻,我就把手機放到一邊,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其實我僅僅是比較好奇,不是非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反正等他晚上回來再問也是一樣的。
半個小時後,杜雨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從二樓下來了。
她今天一改昨晚的風格,穿了一條低胸性感的緊身裙,腳下踩着一雙起碼有十厘米的細高跟,看起來比她實際年齡成熟了好幾歲。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說點什麽,絞盡腦汁地想要組織語言,杜雨萱就說話了。
“喂,我要出去了,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她拔高了聲音,“記得不要告訴我哥,不然我要你好看的!”
一聽她這話,我就倍感心塞了,沒好氣道,“誰稀罕管你!”
杜雨萱一甩頭發,“哼!那就最好了!”
我看着她一邊擡着下巴,一邊姿勢妖嬈地走出門外,內心有一陣無力感升騰而上。
張姨還在廚房裏,不知曉外面發生的一切。等她去樓上打掃時才發現杜雨萱不在家裏,便急忙跑來問我。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着急,“太太,雨萱小姐去哪裏了?”
“她剛剛有事出去了。”我安慰她說,“這麽大的人了,你不用擔心她。”
見她依然不放心,我補充道,“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現在和深說一聲吧,你先去忙活你的事情去。”
張姨吶吶道,“哦,好,那我打掃去了。”
我無可奈何地給杜深再次發了信息,可如同前一個消息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在杜雨萱搬回杜家後,杜深并沒有說過要我幫忙盯人的話,我自然不想向他彙報她的行蹤的。不過以防萬一,為了不殃及池魚,我還是通知他一句吧。
至于杜雨萱的威脅,我選擇性地遺忘了。因為在杜深和杜雨萱之間,我必然是選擇站在杜深一方的。
杜雨萱中午沒有回來吃飯,我獨自一人在飯廳吃午餐,沒人在耳邊叽叽喳喳,我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我吃到一半時,杜深的電話就來了。
他溫潤的聲音傳過來,“雲晞,吃飯了嗎?”
我吞下嘴裏的食物,答道,“我正在吃,你呢?”
“我等會去吃,你發信息說雨萱出去了是吧?我剛在開會沒看到信息。”他語氣平靜道,“随她去吧,你只要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
我催促他,“明白了,不說了,你趕緊去吃飯吧。”
杜深笑了笑,和我再聊了一會才挂了電話。
207要買最貴的
杜雨萱極聰明地在杜深下班回家前,就回到了杜家,進門時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我彼時正在自己的網店上完善資料,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就不理會她了。不過她是直接無視我,一扭一扭上樓去了。
等我忙完後發現天色尚早,便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想要去樓上拿本書看。杜深的書房裏除了各種經濟學和管理類書籍,還有一些國外名著合集,我閑着沒事就去找些感興趣的來看了。
書房離杜雨萱的房間不太遠,我站在書房門口就能看到她房間緊閉着的門。我的目光在門上停留了幾秒,便進書房去了。
沒想到我找好書出來時,居然看到她趴在地上,雙手在地面上摸索着,好像在尋找東西。
我不由自主地往她那邊走了兩步,想要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而杜雨萱幾乎在此同時就察覺到我的存在,一下子就進入了戒備狀态。
她很快站起來,不耐煩地沖我吼道,“滾開!”
我一滞,随即感覺有一口氣堵在胸口,沒好氣道,“我才懶得理你。”我說完後轉身就走,心想好奇心真的害人不淺。
看我離開了,杜雨萱還是不依不饒地在後面叫嚣,“你離我的房間遠點,有事沒事都不要來找我!”
我充耳未聞繼續往前走,手指緊緊攥着書本,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和她計較。我剛走到樓梯拐角處,便聽到了一聲“咣當”的關門聲響。
我氣呼呼地回到一樓客廳,在沙發上生悶氣,書本被我丢到了一邊。
大約半小時後,杜深回家了,李橋跟在他身後,手裏拎着幾個袋子。
我的情緒已經慢慢平複下來,出聲問道,“這是什麽?”
“玩具。”杜深淡淡道,然後朝玩具房指了指,對着李橋道,“你幫我放在裏面就好了,我晚點再拆。”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麽多。”
李橋依言往玩具房走去,我忍不住跟上去,全然把先前關于好奇心的想法抛之腦後了。杜深則是寵溺地看我一眼,脫下外套往沙發上一扔就上樓去了。
我跟在李橋身側,邊走邊問,“你們下班還去逛商場了嗎?”
李橋很快回答,“我們公司和國外一家玩具公司有合作,這是他們寄過來說送給杜總的。”
我恍然大悟,“難怪,你們最近那麽忙,應該沒時間去逛街才對。”
李橋壓低聲音,“其實他們本來打算送其他禮物的,可杜總不願意收,他們就改送玩具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追問了一句,“質量怎樣?”
“絕對沒有問題。”李橋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們正聊着,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我回頭一看便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杜雨萱越過我們,走進玩具房四處打量着,點評道,“這裏布置得還不錯。”
她走了幾步,蹲下身子拆開了一個紙箱,拿出其中一個玩具翻看着商标。她撇撇嘴,語氣帶着一絲嫌棄,“這品牌不夠高檔,我們杜家的孩子要玩最好的玩具,照我說就應該去專賣店買最貴的那幾款。”
我無語地看着她,一句話也不想說。李橋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盡職盡責地扮演好助理的角色。
杜深微蹙着眉,“雨萱,別胡說。”
方才杜雨萱走進來時白了李橋一眼,恰好被站在他身邊的我看到了,杜深走在最後,應該沒有看到她的動作。
“哥,你又不是沒有錢買不起貴的。”杜雨萱極有眼色地湊到杜深身邊,撒嬌道,“我知道國外有個頂級的玩具品牌,産品可是一流的,要不我去下單?”
杜深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雨萱,我們要的是安全,不是要最貴的。”
她不以為然道,“一分錢一分貨嘛!”
我簡直聽不下去了,對杜深說,“我先去客廳看會電視,你們慢慢讨論。”
我不等杜深回應,就徑直往外走去。李橋見狀連忙和杜深告辭,抓緊時機離開了杜家。
因為我走得比較慢,所以隐約聽到了他們接下來的談話,杜雨萱似乎提及到銀行卡這幾個字。我不禁留了心,猜測是不是她在問杜深要錢買玩具了,也不知道杜深會不會答應她。
我剛坐到沙發上,就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她說明天想過來杜家一趟,還問我中秋節打算怎麽過。
我思考了一會,才決定實話實說,“深的妹妹回家了,我們中秋估計就在杜家過了,媽你要不要和爸爸一起來杜家過節啊?”
“這樣啊,那我就不去打擾了,我和你爸打算去你舅舅家過節。”媽媽一聽就推辭了,語速很快,“往年他們都聚在一起玩,今年也不會例外,我們還想着要不讓你和羊羊一起去呢。不過既然他妹妹回來了,你們就在杜家好好玩吧。”
我松了一口氣,“嗯,好的,你們也玩得開心。”
“哎,我倒是想邀請羊羊的妹妹一起來玩的,可又擔心她不樂意。”媽媽笑道,“說起來我們還沒有見過他妹妹,要不你和我說說她吧。”
我不自覺地愣了愣,随即飛快地在腦海中組織語言,我在想要怎麽向媽媽介紹杜雨萱才比較合适。爸媽只知道杜深有個妹妹,對她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畢竟我和杜深都沒有詳細和他們說過她的情況。
媽媽見我不說話,疑惑道,“雲晞?有聽到我說話嗎?”
我深呼吸幾下,斟酌着開口,“深的妹妹比他小了挺多的,之前一直在國外留學,她上周才回國,所以沒有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那她的性格怎樣啊?好不好相處?”媽媽語氣有點急切,“雲晞我跟你講,你們住一起要和睦相處,盡量少生摩擦互相謙讓,切記不要吵架知道嗎?”
我心裏一聲嘆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自然,“我知道的,媽你不用擔心,我這麽大了有分寸的。”
媽媽苦口婆心道,“婆媳關系是千古難題,雖說你不用顧忌婆媳關系,但是和小姑子的關系也同等重要,你還是要多加注意。”
我鄭重應聲,“嗯,我明白。”
208花錢總比惹事強
媽媽和我約好周末再來杜家看我,順便認識一下杜雨萱,她還盤算着去給杜雨萱買見面禮。
我想了想并沒有阻止她,畢竟是長輩的一番心意,加上杜深那時會在家裏,按理說不會出現什麽尴尬場面的。
杜雨萱住進杜家以來,幾乎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往外跑,然後趕在杜深下班前回家。結果就是,通常只有我和張姨在家裏。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設想過的針鋒相對畫面倒是沒再出現了。
我自然是懶得管她,她不在家最好,免得我看得心煩。再者杜深應該有派人跟着她,既然他都不阻止她這行徑,就說明了沒大問題。
張姨有時憂心忡忡地問她,會不會回家吃飯之類的,可杜雨萱每次都持否定答案。要是張姨再多問幾句,她就會不耐煩地奪門而出。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就婉言勸張姨不用管她,她在外面有吃有喝的餓不着。
臨近中秋節,杜深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而且每天下班都是和李橋一起回來,然後将一盒盒的月餅往家裏帶。
我啧啧咋舌,“這麽多月餅哪裏吃得完?下次讓他們折現得了,送禮也要有點新意啊。”
“你想得美。”杜深噗的一聲笑了,“這些我會派人送出去的,在每個親朋好友的中秋禮品原基礎上,給他們多加幾盒月餅,這不就解決了嗎?”
我由衷地豎起大拇指,“這主意不錯!”
杜深溫聲道,“我們爸媽的中秋禮品我已經讓人送過去了,還有舅舅他們的我一并寄出去了。”
“你都安排好了?”我驚喜道,“太好了,我不用操心這些。”
他無奈道,“我哪敢讓你操心啊?”
我心裏暗暗樂着,提醒道,“對了,明天我媽過來,你記得要待在家裏。”
杜深點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次日,媽媽上午就來了,拎着一個精致的白色袋子,上面是一個著名的法國奢侈品标志。我私下問了媽媽,她告訴我,她給杜雨萱買了一款香水。
我想起杜雨萱關于消費的言論,忍不住忐忑了一會。我不是怕她不喜歡,是擔心她萬一口不擇言,那就會傷害媽媽的心了。
幸好,杜雨萱面帶微笑地接過了袋子,然後一臉乖巧地道謝,還誇了媽媽幾句,讓我媽笑得很舒坦。
看到這一幕,我下意識看向杜深,發現他正嘴角含笑地看着我。我頓時明白了,肯定是杜深提前給杜雨萱做了思想工作。
總之,這一次的會面算是完美結束了,大家皆是面帶笑容,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吃飯時我們也是有說有笑的,氣氛十分和洽。
飯後,杜深讓司機送媽媽回家,還非要給媽媽塞了一堆禮品,媽媽很開心,笑得合不攏嘴地上車了。
車子一離開杜家,杜雨萱就迎面走過來,對杜深說,“哥,我下午想出去一趟,她們約我去蒸桑拿。”
杜深看了她一眼,平靜道,“去吧。”
杜雨萱仍然站在原地不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神不停地飄向我身上。我腦筋一轉就明白了,随即轉身離開,人家這是覺得我妨礙她說悄悄話了吧。
我不知道杜雨萱後來和杜深說了什麽,只感覺到她回房換衣服時,腳步都輕快了不少,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而且她在出門前還破天荒地和我揮了揮手,才甩着小挎包離開了。
杜深走到我身邊坐下,低聲道,“雨萱剛才問我要錢了。”
我不是很懂杜深和我說這事的原因,不過還是回應道,“你給她就行了,你自己做主,不用彙報給我聽的。”
我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着,沒想到杜深卻緊緊皺起了眉。
他聲音沉沉的,“我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前幾天我才給她轉帳,她這麽快就用完了?”
我怔了幾秒,吶吶道,“你妹妹花錢大手大腳的,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你還奇怪什麽?再說了,她上次不是說了要買就買最貴的,錢自然花得快。”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杜深沉默了片刻,感嘆道,“以前确實把她寵壞了,幸好我還養得起。算了,随她去吧,花錢總比惹事強。”
我安慰他,“錢財身外物,本來掙錢就是用來花的,只是辛苦你了。”
“哎,真的挺辛苦的。”杜深立刻蹬鼻子上臉了,“所以你什麽時候才可以成為知名設計師,然後養我和安安啊?”
他一提這個,我就有點不好意思了,“額,我這不是剛剛起步嘛?訂單都沒有影兒呢,你可能需要耐心等待了。”
杜深語氣神秘道,“其實有個辦法拿下第一個訂單的。”
我眼睛亮了亮,“什麽辦法?”
他眼裏閃過一絲戲谑,聲調揚起,“你把我哄開心了,我就讓你幫忙給員工設計一套工作服,怎樣?”
我嫌棄地推了推他,“才不要,你一邊去!”
杜深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雲晞,你這個想法不正确,你這時應該開始争取促成第一筆交易的。”
我側頭看着他,心思轉了好幾轉,一字一句道,“我仔細想了想,你說得也有道理。”
他略得意地勾起嘴角,“對吧對吧。”
“對的。”我摸摸下巴,“可是我不太懂得怎麽做,才可以讨得杜先生您的歡心呢?”
杜深挑挑眉,朝我勾勾手指,“這就簡單了,你附耳過來。”
我不疑有他,輕輕湊了過去,緊接着他就在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我蹭的一下臉紅了,往他胸口捶了一拳,“流氓!”
他佯裝委屈地捂着胸口,“你先別急着拒絕,好好考慮一下嘛。”
我白了他一眼,義正言辭道,“不行!我堅決抵制潛規則!”
“這不算潛規則吧?頂多只能說是我的額外福利。”杜深伸手過來拉我的手,“雲晞,我保證我不會亂來的。”
我一掌拍開他的手,“免談!”
我心中暗想,我相信我一定會拿到訂單的。
209禁足
有時候命運真的很神奇,我的夢想就成真了。
到了晚上,我剛打開網店就發現了一筆新的訂單。顧客是一位自稱邊遠山區的駐守教師,她說想要給學校的孩子們設計一套校服,作為送他們的聖誕禮物。
我心裏湧上一陣激動,立刻回複了信息,然後和她談了一下衣服的具體細節。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我們終于讨論結束了。關閉對話框後,我得意洋洋地指着電腦和杜深炫耀。
我揚起嘴角,“我說了,我會拿到訂單的。”
“恭喜你了。”杜深無奈地攤手,“不過還是有點可惜,我的福利沒有了。”
我剛想說話,就聽見走廊那邊傳來一陣略顯急速的腳步聲,我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杜深率先走出去,詢問道,“張姨,怎麽了?”
張姨氣籲籲地回答,“雨萱小姐她喝醉了,我們拉不住她……”
張姨話還沒說完,杜深就往樓下奔去,臨走抛下一句,“雲晞你別下來!”
我正好走到書房門口,聽了這話就愣了愣。張姨見狀匆匆和我解釋了兩句,就跟着杜深一起下樓了。
我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還是決定要到樓下看看情況。
還沒有走到客廳,我就聽見了杜雨萱的聲音,夾帶着笑聲,“你們不要拉我,咯咯咯……好癢啊!”
與此同時我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都不知道杜雨萱到底喝了多少酒。
杜深看到我便蹙眉道,“你怎麽跑下來了?”
我找了一個相對比較遠的角落站好,才道,“我不太放心。”
“沒事,她大概是喝多了。”杜深攥着杜雨萱的胳膊,臉色陰沉地開口,“好不容易安分了幾天,居然又鬧騰起來了。”
負責送杜雨萱回家的那個司機,此時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吶吶地和我打了個招呼,就沒有再說話了。
杜深面無表情地揮揮手,“你先走吧,我會看着她的。”
司機聞言朝杜深躬了躬身,很快駕車離去了。
杜雨萱似乎已經有些神志不清,樂呵呵地傻笑着,嘴裏不停念叨着什麽,可因為距離太遠,所以我并沒有聽清她的話。
張姨去廚房準備蜂蜜水了,杜深直接将杜雨萱橫抱起來放到沙發上,然後去拿毛巾了。
杜雨萱手腳在空中胡亂揮舞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于是我終于聽清楚了。
她握着拳頭捶着沙發背,腦袋随着敲打的節奏晃着,“這酒好喝,我要再喝一瓶……不!要十瓶!嘿嘿……”
我扯扯嘴角,心道酒精才是害人不淺的東西。
杜深很快拿着濕毛巾回來了,他坐在沙發邊上,面無表情地按着杜雨萱的腦袋,手上微微用力給她擦臉。
杜雨萱許是感到不舒服了,開始掙紮起來,大聲叫喊着,“滾開!都給我走!就你還敢碰我?”
張姨剛從廚房端着蜂蜜水出來,聽見杜雨萱的叫罵聲,臉上露出了一絲惴惴不安的情緒。
而杜深不為所動繼續擦着,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擦完臉後,他便松開手站起來,然後朝張姨伸出手,張姨便忙不疊将杯子遞過去。
杜深接過杯子,語氣平靜道,“張姨,你來捏着她的嘴巴。”
張姨明顯一愣,“啊?好。”
我看着他們合作将蜂蜜水給杜雨萱灌了下去,無奈地搖頭,“她這狀态怕不是蜂蜜水就可以緩解的,需要繼續留意。”
張姨語氣急切道,“我今晚守着小姐吧,先生太太你們早點去休息。”
杜深沉默片刻才點點頭,“我先把她帶回房間吧,今晚麻煩你在她房裏照看她了。”
張姨飛快道,“不麻煩,我應該做的。”
我遠遠地跟着他們走上去,可沒料到杜雨萱在門口處就發難了,死死扒着牆不肯進去。
她惡狠狠地盯着杜深和張姨,“你們滾!誰都不許進我房間!”
我徹底怔住了,一時分不清她此刻到底是醉了還是清醒的。她臉上一片通紅,眼睛睜得大大的,手指因為用力而變得發白,卻怎麽也不放手。
張姨見了這情景,不解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杜深估計亦是一頭霧水,可他還是迅速冷靜下來,靠近她的耳側柔聲道,“雨萱,是我,哥哥只是想把你抱回床上,你不要害怕。”
結果,杜雨萱的手扒得更緊了,音量倏地加大,“不行!”
杜深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低吼道,“杜雨萱!你再鬧我就把你丢出去!”
我實在難以再袖手旁邊,開口勸杜深,“深,你和一個喝醉的人計較什麽?張姨,你幫忙把她的手拿開一點,小心不要弄傷她。”
張姨馬上回過神來,上前一步去掰杜雨萱的手,過了一會終于成功地讓她的手松開了。杜深抓緊時機抱着她走進去,将她放到床上。
杜雨萱躺在床上還是不安分,雙腳亂踢着被子,企圖坐起來,可惜因為力氣不夠而失敗了。
杜深用力往她的額頭彈了一下,聲音滿是警告意味,“杜雨萱,我這次非要關你幾天不可。”
“明天她起床後,你告訴她,她被禁足了,哪裏都不許去。”杜深随即轉向張姨,語氣認真道,“至于禁足時間長短,則根據她的表現而定。”
張姨吶吶道,“是。”
杜深補充道,“還要告訴她,如果不聽話,我會立刻買機票送她去學校。”
張姨看了一眼在床上打滾的杜雨萱,重重地點了點頭。
杜深交待了她幾句,才揉揉眉心,走到我身邊,“很晚了,我們趕緊回去洗澡休息吧。”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你不讓她出門,她會鬧更厲害。”
“她要鬧就送她走,我最近真是太縱容她了。”他的口氣不容置喙,“我能送走她一次,就能送走第二次。”
我意有所指道,“你自己做決定吧,只要別殃及池魚就好。”
“我已經決定了。不過你放心,不會影響到你的。”他微微低頭,“我接下來幾天會很忙,把她困在家裏就省事多了。”
我見他态度堅持,也不再言語,任由他扶着我回到房間。
210煩人的搖滾樂
我原以為等杜雨萱第二天醒來後,她肯定會大吵大鬧的。沒想到她聽了張姨轉述的話,只是表情木然地點點頭,便沒有別的反應了。
我心中波瀾大作,偷偷看了她好幾眼,愣是想不通她怎麽就輕易地接受了禁足的懲罰。
杜雨萱對我的目光視若無睹,自顧自地吃早餐。她的眼眶下有輕微的烏青,大概是醉酒沒睡好的緣故,臉色有點發白,眼睛裏也沒什麽神采。
我慢慢吃着早餐,心裏在等待她吃完早餐的動靜,我猜她剛才的坦然接受,可能是因為她還沒有清醒過來。
結果仍是讓我大吃一驚,杜雨萱吃飽後就對張姨說,“我回房間去了,誰都不要來打擾我。”
我心知她這話其實是說給我聽的,不自覺地撇撇嘴,默默腹诽了幾句,我才不想和你有什麽交集呢,我就看你能忍得了多久不出去。
不過我有自己的設計任務,沒法一直留意杜雨萱的動向。飯後我就一頭紮進書房裏,開始搜索資料,準備畫出學生校服的設計圖。
不知不覺一個上午過去了,我的設計理念初步确立了,接下來就是根據顧客要求去完善細節部分了。
我想起了杜雨萱的事情,慢慢走下樓去找張姨打探情況。
張姨正在廚房裏張羅午飯,見我進了廚房,急道,“太太你怎麽跑廚房裏了,小心點。”
我回頭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那個,她沒有出去吧?”
張姨瞬間明白了,同樣低聲回答,“沒有,雨萱小姐一直沒有下樓。”
我不禁感到疑惑,脫口而出,“那麽說她躲房間裏半天了?”
“是的。”張姨點點頭,面露難色,“我還想着要不要去房裏看看,可我又不敢打擾她。”
我想了想,安撫道,“你不用太擔心她,在家裏能出什麽事啊?”我頓了頓,繼續說,“她實在太久沒出來的話,我再尋個理由去看看她吧。”
張姨迅速拒絕了,“不行,太太你懷有身孕呢,你好好休息比較重要。先生說過了,我們要一切以你為先。”
我怔了一下,心裏驀地湧上一股暖流,感覺甜絲絲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我自己會注意安全的。”
張姨語氣和藹,“那就好。”
“太太,其實我擔心的是……別的事情。”我還沒答話,張姨又猶猶豫豫道,“你說……你說小姐她會不會……因為被關起來了不高興,然後做傻事啊?”
我一聽,無語地看着她,“按我對她的了解,這不太可能。”
見她還是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我忍不住道,“要不我們現在上去看看她?或者我自己去也可以。”
“不用了,不用了。”張姨慌忙擺擺手,“太太你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我好笑地搖搖頭,“好吧,我就在樓上書房,你有事就去找我。”
我轉身離開了廚房,扶着樓梯慢慢往樓上走。一踏入二樓玄關,我就聽到了一陣搖滾樂的聲音傳來。
不用想都知道是杜雨萱的傑作了,我苦笑一聲,虧張姨還擔心她會做傻事呢,這不是挺歡樂的嗎?只是,這音量也太大了吧,隔着那麽遠的距離外加一扇門都擋不住聲音,甚至隐隐感覺到了震動感。
我皺了皺眉,回到書房後便打開了空調,然後把門關上了。本來杜深不希望我經常吹空調,怕我着涼,可現在要關門就沒辦法不開空調了。
本以為關門後能隔絕大部分聲音的,不曾想那音樂就像有魔力一般,直直地穿透了兩扇門,傳入我的耳內。
我被那一首接一首的搖滾樂弄得有些心煩氣躁,根本沒法靜下來畫設計圖。
這音響設備也太給力了吧,杜雨萱肯定花了大價錢吧。
我深呼吸了幾下,打算去和杜雨萱交涉一番,讓她把音量調小點。
我強忍着那煩人的音樂,一步步走近杜雨萱的房門,擡手用力敲了敲門。我沒有開口說話,自覺音量比不過那搖滾樂。
可是我敲了好一會,裏面的人沒有絲毫動靜,看來我被無視了。
我不死心地用了更多的力氣,幾乎可以說是在砸門了,然而這扇門依舊緊緊閉着。要不是深知杜雨萱就在裏面,我都要懷疑裏面是不是沒有人了。
真不知道她的生理構造是不是和正常人的不一樣,我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承受不住了,她居然能安然地待在裏面,偶爾還可以聽見她在跟唱。
我嘗試了好幾種方法,也開口叫了她幾聲,可惜全無回應,她是鐵了心不給我開門。
我氣喘籲籲地扶着腰,心裏越想越氣。當我感到了安安在肚子裏開始躁動時,我馬上一邊撫摸着肚子,一邊離開。
書房已經不能呆了,我只好再次回到了一樓。
其實我很想給杜深打電話告狀,轉念一想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杜深工作那麽忙,我不能打擾他,況且這樣也于事無補,他沒法趕回來阻止她。
我無力地癱在沙發上,悶悶不樂地想着剛才的事,心裏恨不得将杜雨萱拖出去打上幾百大板。
我不知道杜雨萱還會聽多久的搖滾樂,反正我暫時不打算去樓上了,就在一樓等着吃午飯好了,我就不信她連飯都不用吃。
很快我就大跌眼鏡了,杜雨萱真的一直沒有下來。張姨去叫她吃飯,也同樣吃了閉門羹。
張姨觀察着我的臉色,問道,“要不我送一份飯菜上去?”
我戳着碗裏的菜,頭也不擡,“去吧。”
張姨手腳麻利地裝了一些飯菜,用托盤托着上樓去了。等她下來時,手裏只拿着一只托盤。
我瞥了一眼,冷冷地想,真有本事你就絕食好了,看杜深會不會心軟。
張姨低聲彙報,“小姐開門拿了飯菜進去,然後又把門關上了。”
我平靜道,“知道了,不用管她。”
這天杜深很晚才回到家,我看着他滿臉疲憊的樣子,心疼得不得了,把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我催促他趕緊去洗澡休息,連睡前故事都免講了。
我暗暗決定,如果杜雨萱明天還是這樣,我就把這事告訴杜深。
211我沒有病
次日一大早杜深就去上班了,等我洗漱好去吃早餐時,并沒有見到杜雨萱。
我問張姨,“那個,雨萱呢?”我糾結了好一會才用了這個稱呼,好歹是杜深的妹妹,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張姨很快回答,“小姐在我做早飯時來了一趟,讓我把早餐送到她房裏了。”
“她這麽早就起來了啊。”我有點疑惑,“那她有沒有說什麽?”
“沒有了,就交代了我一句就離開了。”張姨仔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不過她的臉色不太好,看上去好像一夜沒睡的樣子。我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沒有理我就走了。”
我心想,她是被搖滾樂震暈了吧,要是不舒服哪能這麽折騰人。
我若無其事道,“應該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我嘴上這麽說着,其實我內心覺得挺奇怪的。杜深只是讓她禁足,她怎麽就乖乖躲在房間裏不出來呢。雖然她在房間裏也沒做好事,但是看着不像她的行事風格,難道是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