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病

又過去一周。

慕念白從新聞上看到有關薄靳言的消息。

知道他這幾日一直忙着收購一個跨國公司,擴大集團規模。

她有些怔然。

他卓越出衆的能力,她是知道的。

大學時光就攻讀了雙學位,還在畢業時收到國外最出名的哈佛大學的商學位,這樣的機會,他卻選擇放棄,極是随意。

随後便接手當時已經敗落的自家公司。

人人都道他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但短短幾年就将薄氏集團發展到國際化的大企業,在國內更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而他本人,跺跺腳就能将全國經濟震上一震。

這樣的人物,早已今非昔比。

“念白?念白?”

“啊?”慕念白猛得回過神,才發現阮莞已經喚了自己好幾聲,一時抱歉地問道:“剛才走神了。”

阮莞難掩擔心地看了她一眼,“是不是薄靳言那家夥又……”

“不是他,我們已經半月未見了。”

聞言,阮莞眉宇微微擰着,似是猶豫,好半響才說了一句,“聽一個在薄氏集團工作的朋友說,薄靳言在主持會議時,突然暈過去了,然後被送到醫院去了。”

慕念白愣了很久,腦袋‘嗡’的空白,手卻不自覺的顫着。

半晌,才幽幽地應了一聲。

看着慕念白這樣,阮莞一時出琢磨不透,又不是容易憋事的人,幹脆一古腦的全說了,“聽他說,薄靳言好像這幾天一直在發燒,送到醫院的途中又醒了,不顧衆人勸告折回了,獨自去了哪,也沒人知道。”

說着到,阮莞看了慕念白一眼,頗為不解地說道:“這人生病了,還不願意去醫院,真是奇怪。”

慕念白好似沒聽到,但內心卻不平靜。

別人不知道。

她卻很清楚。

薄靳言自小身體就不好,高中的時候發病,吃了三年的藥未有效果,反而越發嚴重。

有一年情緒很不對勁,有了厭生的傾向……

直到後面康複,他還是落下不肯就醫的習慣,對藥物有一種本能的排斥。

“念白,你不去看看他嗎?”阮莞沒忍住,問了一句。

慕念白低着頭,在阮莞幾乎以為她不會回答時,低聲應道:“他應該不想見我。”

阮莞便沒再說什麽。

不管在阮莞的面前如何淡定,下班回到蘭園的別墅後,慕念白在客廳徘徊許久,最後還是走到車庫,在十幾輛的車裏挑了一輛低調的小車,開走了。

在薄靳言曾經生病的那三年,一直沒好轉。

最後,薄家幾乎放棄這個稱得上‘殘疾’的孩子,準備捧起另一個孩子做繼承人。

可想而知。

站在雲端上的薄靳言突然被放養在城東山頂的別墅裏,一時嘗盡人情冷暖。

性格也變得冷酷漠然。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哪,但仍是無法作勢不管。

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她買了一些感冒退燒類似的藥,按照幾年前的記憶朝着那山頭開去了。

好在城東的山不多,別墅區更是少之又少。

大約花了三四個小時,總算讓慕念白順利找到了一棟有點影響的別墅,太陽已經下山,露出漂亮的晚霞,與輝煌莊嚴的別墅相襯着,讓人一時挪不開視線。

她将車子停好,提着裝着藥的袋子,左右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些。

這個時間點,還未到亮燈的時候,她不是很确定薄靳言就在裏面。

但來都來了。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圍欄,不是很高,便輕手輕腳地翻了過去。

走到裏面的正門,按了按門鈴,沒有人回應。

她咬了咬唇,朝着別墅的窗戶走去,貼着玻璃想看看裏面有沒有薄靳言的影子,一直将別墅前前後後繞了一圈,仍無蹤影。

卻,發現一扇未放的窗戶。

剛好可以鑽進去。

“……”她猶豫半刻,小臉帶着糾結,還是爬了進去,秀麗的頭發變得淩成,有些狼狽。

進去後,她又将這富麗堂皇的別墅轉了一圈。

還是沒瞧見薄靳言的痕跡,想了想,幹脆捏着腳尖朝着二樓走去,莫名有種做賊的感覺。

就在她快要放棄時,在走廊盡頭的卧室終于找到薄靳言。

他着一身白色純淨的襯衫,安靜地躺在床上,閉着雙眸,好看的如同古希臘中的王子,優雅高貴。

只是平時警惕的他,對于她的來到沒有一點反應。

慕念白心頭一緊,上前伸出素手,摸在他光潔的額頭上。

驚!

居然燒得這般嚴重,慕念白的右手顫了顫,趕緊取出退燒藥等東西,突然發現自己忘記買水!

拍了自己腦門一下。

又急急忙忙地跑到樓下廚房熱了壺水,倒上一杯滾燙的開水上來了。

水太熱,她一邊吹着,一邊看着薄靳言熱得通紅的樣子,只覺得周圍的氣息都變得灼熱起來,一顆心緊緊地揪在一塊。

她突然很想叫醒他,把他弄到醫院。

可想着他說一不二的性子,又生生壓住這股沖動。

好不容易吹涼了些,按照退燒藥的說明書,取出兩粒退藥膠囊,費力而小心地将薄靳言的身子扶了起來。

然後将膠囊放進他嘴裏,用水渡着。

可半天,薄靳言就是沒反應,藥也沒吞,這明顯是失去意識了。

這一下,慕念白更慌了,着急地來回又試了幾遍。

可是一直沒辦法,而且薄靳言的身子明顯越來越燙,慕念白急得眼眶都泛紅了,這地方又遠又荒蕪,就算叫醫生過來,只怕也得花了四五個小時。

薄靳言的身子如何扛得住?

着急的慕念白盯着薄靳言通紅的俊臉與蒼白幹澀的薄唇,想到什麽,咬了咬牙,将水含在嘴裏,然後俯下身子吻上薄靳言炙熱的薄唇。

一點一點的将藥送進去。

一直到他喉嚨咽了下去時,慕念白的嘴裏早已經被化開的藥弄得苦苦的。

但心裏卻是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這辦法有用。

白皙的臉上也浮現一抹宛如梨花般的笑容。

看着薄靳言仍是發燙的身子,薄靳言想起以前小時候媽媽幫自己退燒時用的辦法,又疾步到了樓下的廚房,找出一些冰塊,用毛巾包上,然後一點點地替薄靳言擦拭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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