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了幾下小草,兩只毛爪使勁一撲,啊,直接撲到臉上了,顧念看的樂不可支,指着呆愣的小貓大笑,沈聿覺得自己把貓的尊嚴都丢了,背過身去郁悶,圓圓眼裏霧氣蒸騰。
那讨厭的狗尾巴又來了,小貓崽很生氣,露出尖亮的指甲,“喵!”
顧念愣住,呆呆瞧着明顯睡得不安穩的沈聿,有些紅腫的唇微微嘟起,嬌嬌的一聲喵~讓顧念血液倒流,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扯開本就不齊整的中衣,纏着發絲的手指又悄摸摸繞到微紅的鼻子上,
“啪!”小貓氣急了,不去抓草,直接打向捏着草的大手。
那手好像不知道疼一樣,還在晃,小貓起身一躍,沈聿猛的醒來,一睜眼便看到了捏着他頭發的顧念,真不知道該氣還是笑,擡腳抵着那人,不讓他巴巴湊過來。
捉住不安分的腳,“夢着什麽?竟還學上小奶貓……”
“嘶~”被白皙的腳直接登了一下,顧念忍不住了,直接撲上去,湊到潤白的耳垂邊,“卿卿,再叫一聲~”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萦繞,蒸紅了淨白的面皮,“你從哪學來的這些?!”顧念不語,滿腦子只有一件事,若是昨日裏小聿也這般叫一聲……
沈聿見他不理自己,有些惱,動動身子要起來,剛動了兩下就發現一個硬硬的東西起來了……
那句卿卿還麻着耳朵,全身有些酥軟,“走開。”
“你再叫一聲~”
“秦大人,秦大人,我家大人還睡着呢。”清竹趕忙攔下氣勢洶洶的秦雍,大公子還好,若是吵醒了二公子,那可就,青枝備個飯怎的還沒回來。
“昨個聽說你們院裏來位貴客,特過來拜見拜見。”
灑水的小侍女眼神溜過來,本以為小秦大人與顧大人是對苦命鴛鴦,沒想到,顧大人這又……真可憐了小秦大人,不過也不怪得顧大人,昨日那位公子她也瞧見了,真真是好看,比她從小到大見過的人都要好看。
瞅着面有難色的清竹,秦雍更是氣憤,這個顧念,本以為他是應酬,沒想到還留人過了夜,虧得沈二那般人物還在京枯枯等他。
沈聿聽見秦雍的聲音,推着顧念趕快起身,顧念倒是不急不羞,非要往他身上湊。
“哎,哎,秦大人,秦大人你不能,不能……”
“來來來,讓我好好瞧瞧顧大人新歡長個什麽俊俏模樣。”
帳子半開,只看得兩雙腿疊在一起,秦雍心中怒火燃燃,把那半邊直接挑開,顧念中衣已滑至腰間,撐在美人上方,單看這身姿,還真是上品,再向上觀察,一張标致的臉慢慢顯出來。
“沈,沈二,你,你們這是……”
沈聿推開還沒顯擺夠的某人,“嗯,怎麽了?”
秦雍趕快背過身去,“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顧念把衣服整好,“你不是天天在那位房裏厮混,怎的這會子又成了正經人。”
“我不與你說,沈二,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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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他們吃過早飯,秦雍已知道了八□□九,長嘆一口氣,這種日子要過到何時啊,沈二在京城都不得安寧。
“那個夏子善我倒也聽過,你可知他學醫師從于誰?”
沈聿搖搖頭,“只知他琴彈的好,文也不錯,會醫術也是我剛剛得知。”顧念聽着一串的好、不錯,臉黑了幾分。
“也是個人才,他師從于吳道子,還是……”顧念堵住秦雍的後話,一派正經道:“時候不早了,還要沿着黃河看看,咱們要快些啓程。”
秦雍想到七皇子那張冷臉,立刻起身,嗖嗖的跑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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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看着顧念帶來位公子,有些驚訝,這顧念還真上心了?覺得氣氛不太對,仔細看去,越看那位公子越覺得眉眼熟悉,愣了一會,沖到沈聿前面,
“小舅舅!”歡喜都快溢了出來,
“草民沈聿見過七殿下。”玉石之音不似往日那般平靜,帶出些顫音。
七皇子扶起沈聿,看向顧念,若是昨日裏的傳言都是真的,那小舅舅……
顧念看着兩人進了內室有些緊張,在門口踱來踱去,秦雍被他晃的眼花,“你別轉了,快來跟我一起看看這水線。”
顧念漫不經心的湊過去,“你說他們要造瘟疫是從何下手呢?”顧念搖頭,這個如何得知。
“假冒疫情,這種事也虧得他們敢想!”
“這種事對他們來說又算個什麽呢?”七皇子出來了,語氣淡淡,之前不是還有泰山地動嗎,為了那個位置他們什麽做不出來。
若不是杜家太過荒唐暴戾,勇王無用;又乘着衆人的寄托與希望,他真不願争這個位置,看向認真的秦雍,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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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站在高高的堤岸上,驚嘆的目光與那接天的水光一觸碰,饒是沈聿這般清冷的人,也激出了萬丈豪情,此時沈聿只想到兩個字:氣勢。
顧念低聲:“好景好水,只苦了這帶的百姓。”沈聿揚起頭,莫怕,我們來了。
沿着堤岸一路走下去,沈聿找到原住民問來這幾十年黃河的變化,從水的渾濁問到堤高的變化,從開朝前如何治水問到如今怎樣……
回到府裏,沈聿又找來水域圖與他那幾本古籍,仔細查看、對比,有個想法漸漸成型……
顧念湊了過來,直接把人抱走,沈聿面皮臊的慌,卻也掙紮不動,看着自覺退出去的侍女,恨恨咬上那寬闊的肩。
顧念自是覺不得什麽,把人放在床沿上,附身過去,“乖,一會扒光給你咬。”沈聿連脖頸也紅了去,咬住下唇,這人的混話怎麽越說越放蕩。
常年習字的手握住有些水腫的腳,薄繭蹭的腳心有些麻癢,沈聿縮縮腳趾,看着盛滿熱水的木盆,要把腳收回去,不是剛沐浴完嗎?
“今日走了這麽多路,熱水泡腳解乏。”顧念撩開衣服蹲下,開始為沈聿搓腳,這手法是他特從如願奶娘那學來的,小聿平日裏養的嬌氣,受不得累,今日這麽走下來他看着都心疼。
桃花眼裏溫意如水,摸上有些硬的黑發,此刻縱有萬般情絲,卻道不出半分。此生此世,來生來世,癡心不改,共君白頭。
大雨滂沱洪水來
“通漕于河,則治河即以治漕,會河于淮,則治淮即以治河,會河、淮而同入于海,則治河、淮即以治海。”
對上迸發光彩的眸子,顧念趕忙點點頭,“是。”沈聿好笑:“沒聽懂?”
顧念把人圈住,抓住瑩白的手掌,“你一大早起來就弄這個?”沈聿把手抽回來,“我知道現在動工是晚了,但這是長遠之計,不能只看眼前。”
顧念坐直身子,“我向來不願有俗事擾你。”沈聿搖頭,“于你,我已陷紅塵中,本是俗人,又何談俗事擾人呢?我知你怕自己給我帶了負擔,可我心甘情願。”
顧念心神一震,兒時起他在意的人就都已遠去,只有這個心尖上的人還留在身邊,他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到這人眼前,生怕自己又成了累贅,禍害了這人。
“心甘情願,此話我竟當的。”沈聿心疼,他知顧念的心結,懂他的顧慮,“你不當的,要誰來當?”顧念笑了,把臉埋進幹淨清香的脖頸裏,“那日我夢見娘親了。”
沈聿一怔,撫上肩膀,“娘親是想你了。”顧念苦笑,小聿,這些陰暗的事情你不知,我也不願你知,我不是善人,你是純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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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淮河、運河、黃河一起治理?”秦雍湊上水域圖,不禁贊嘆這份巧思。
“對,黃河沙子自古以來便多,如今是愈積愈多,以河治河,以水攻沙怎樣?”顧念也聽懂了,一下子振奮起來,以水攻沙,真是,真是高明。
“《河議辯惑》中說:黃流最濁,以鬥計之,沙居其六,若至伏秋,則水居其二矣。以二升之水載八鬥之沙,非極迅溜,必致停滞。”黃河沙多,若不是極速沖走,沙子定會積住,水位越來越高,洪水越來越猛。
“水分則勢緩,勢緩則沙停,沙停則河飽,尺寸之水皆有沙面,止見其高。水合則勢猛,勢猛則沙刷,沙刷則河深,尋丈之水皆有河底,止見其卑。築堤束水,以水攻沙,水不奔溢于兩旁,則必直刷乎河底。一定之理,必然之勢,此合之所以愈于分也。”
沈聿有些渴,舔舔嘴唇,顧念全身心放在他身上,連忙遞上清茶。秦雍仔細消化着,似懂非懂;七皇子倒是懂了沈聿的意思,淮、河合流,水勢浩大,可把沙子沖走。
“在哪築堤蓄水呢?”七皇子提筆記錄下來,這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