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國利民,就算父皇不允,待以後他也要落實。
“在束水攻沙的基礎上,在會淮地段可以蓄清刷黃。我在古籍中發現清口這個地方很是關鍵,清口乃黃淮交會之所,運道必經之處,稍有淺阻,便非利涉。但欲其通利,須令全淮之水盡由此出,則力能敵黃,不能沙墊。偶遇黃水先發,淮水尚微,河沙逆上,不免淺阻。然黃退淮行,深複如故,不為害也。”
顧念秦雍皆是目瞪口呆,這般推演下來,黃河水患還真的可以控制。顧念把人拉到身邊,瞥了一眼秦雍,滿臉的驕傲。
秦雍翻了個白眼,“端午汛就要來了,沈二你先去別的地方避一避,畢竟是要有瘟疫。”
沈聿不願,“他只是說說,不定就會做了吧。”
七皇子嗤笑一聲:“今得了消息,勇王應是明日就歸京了。他們杜家的勢頭正盛,定不會讓我搶了風頭。”
顧念敞亮,“就算沒有瘟疫,肯定還會有這病那災。殿下,我們需要人手暗中盯着,第一個在哪出現狀況,我們得就地找出源頭。”
“我給父皇去封密谏,把黃河治理良策上報,再直接借調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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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賢宮裏,賢妃看着越發明豔動人的庶妹,面色淡淡,令人捉摸不透,“你說你有了?”
王瑾素面有悲戚,拿起絲絹拭淚,“張院判說,說妹妹這胎保不過五個月。”
賢妃面色還是無變,但周身的氣場卻是放松下來,端起茶杯,眼中閃過狠厲,溫聲勸解:“總歸這孩子跟你有緣分,你好好養着他這幾個月也算盡心。”
王瑾素瞪大眼睛瞧向賢妃,龍胎保不住不上報,這可是欺君大罪,嘴角顫顫,剛想說什麽就被打斷。
“原本你這身份頂破天也就是個貴嫔主子,可現在懿康宮沒人,鳳昭宮也無主,只要有皇上寵愛與憐惜,做個正經娘娘豈不好?”
王瑾素目光閃爍,最終乖順低下頭,賢妃滿意點點頭,眼底輕蔑,庶出的,果然啊,想到這兒語氣越發溫和起來。
“小主,咱們……”蘇嬷嬷有些擔心,賢妃可不是善人,王瑾素拍拍蘇嬷嬷的手,勾起一抹笑,她心裏清楚的很:王錦韻,你想拿我鬥倒昭德妃,再将我推下去可沒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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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青帳前徘徊,隐隐約約透着兩個相擁的身影。
“小聿,明日你便回京城吧,過幾日我也就回去了。”
沒有回應,顧念撐起頭,看着“睡熟”的人,輕輕呼了一口氣,“就這麽喜歡黏着我?”
沈聿護住耳朵,翻身騎到顧念身上,“沒這樣的道理,人家千辛萬苦的來了,幫了份大忙,物盡其用了便要攆人。”
顧念低低笑了,扶住有些細的軟腰,“自是沒有這樣的道理,只是小聿你這般在我身上,是想騎.馬馬嗎?”
沈聿感受到身下的變化,想起那次撕裂般的痛,有些害怕,他嬌氣,一點疼也受不得,更何況是那般疼,可想起那日後面的歡愉又有些期待。
顧念把人壓下去,吮上最敏感的耳垂,“小聿今日這般主動,我不能甘拜下風。”
沈聿被他挑起了幾分情.谷欠,聽他這般曲解,臉上潮.紅,有些喘,“才,才不是,兒時都這樣玩的。你……”
話還未說完,……顧念壓住還掙紮的某魚,“小聿,你說你如此瘦,為何偏偏這裏如此……”
一口咬了上去,顧念吃痛,卻也不在意,手上絲毫不見收斂,沈聿很想控制自己,可那□□如何也抵擋不了,喘息漸漸深重。
顧念見已差不多了,将人翻到身上,“卿卿,我為魚肉,待君宰割。”
沈聿有些羞恥,這種姿勢……看着顧念那戲谑的眼神,一時昏了頭,“喵~”
顧念立刻興奮,扶住細膩的腰向下去,軟軟糯糯中夾着些哭音,“哪有這般硬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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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還漫長,月光逐漸隐去,漆黑的天陰沉起來,清竹看着下人把浴桶擡了出去,放下了心,打了個大哈欠,突然間起了大風,清竹通身涼爽,可能睡個好覺了。
“報~上游的水下來了!”
“快,快寫水報!往下游送!發往濱州!”
上游水部将洪水警報寫在黃絹上,知府親自起身派人快馬急送到下游地區,通知加固堤防、疏散人口。
知府站在水流處,滿臉憂色,各個水站今晚都不會太平了,一晝夜應可以傳到濱州,洪水可不等人啊!
情到深處是無言
“大人,大人,洪水來了!”雨嘩嘩的打下來,似要把屋子穿透。
顧念驚醒,連忙穿衣起身,囑咐沈聿再睡會,圾上鞋子就向奔去。
沈聿看着顧念的身影沖進大雨裏,把臉埋進被子裏,在餘溫中尋着安心,慢慢閉上眼,來了……
“怎麽樣?”顧念扯着嗓子,雨聲太大,他們得這樣喊彼此才聽的到。
秦雍手裏的傘都快撐不住了,抵着風晃晃着過來,“現在還沒問題。”
顧念抹掉臉上的水,向堤岸走去。秦雍跟上,看着驚心,“顧兄!堤岸那邊水勢大,下腳謹慎啊!”
風雜着雨砸到臉上,雨傘根本支不住,顧念把傘丢給清竹,緋色的官服在灰黃的天地間踽踽前行,後有一個緋衣跟上,漸漸,青色的,灰色的一并跟上,在風雨中辟出一條大道來。
堤岸建的堅固,夾着兇猛的河水向下湧去,顧念看着高漲的河水,心裏有些打顫,原來,洪水來時是這般無情兇狠,如意如願的笑臉閃過,無故失蹤的百姓在吶喊,瘦弱小藥童在掙紮,淚混着雨水一齊流下,洪水來時便如此可怕,竟還有人為着一己私利放它來禍害人間。良心何在!人性何在!
顧念與秦雍扶持着到了入海口,暴雨的勢頭毫不減弱,官兵一個個守在關口,臉上堅毅,他們大多都是本地人,站在這兒随時準備搶修水堤,任憑雨水打到身上,絲毫不放松警惕。
“大人,雨勢這麽大,您先回衙門吧。”領兵看不下去了,他們身強體壯,風裏來雨裏去習慣了,可這兩位大人這麽單薄,看着都要被風刮去了。
“不,待洪水過去,我才有臉回去。”一句一字砸向衆人心裏,清晰而堅定。
“大公子還未回來?”青枝點點頭,看着外面開始發亮的天心裏一定,“公子,天開始發白了呢,想來這次洪水應不是很猛。”
沈聿點點頭,雖是知道這次應不會有大事,但看慣了江南細雨,突見這般滂沱大雨還是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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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發端午汛了。”夏永不再多話,屏氣看着地上踱來踱去的明黃龍靴。
天啓帝對七皇子很是放心,初試牛刀,便揪出了張興國這個禍害,想來濱州也無大事,但錦衣衛昨日審出赈銀都送去了邊關,邊關?怎麽事事都與邊關扯上了聯系。
“宣左铮來。”夏永躬着身子退出去,這事啊,越來越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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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那張興國竟是全都吐了出來。”杜慕文咬牙切齒,這張興國怎麽如此沒用,他老子娘還在杜府,他竟然也舍得!
“急什麽,他又知道多少點。”杜光德把奏折放下,早知道這人愚笨不堪,是個靠不住的,幸而沒将底都透給他。
“既是牽扯到了邊關,那咱們就不能看着那守關将軍胡作非為、戕害百姓,這樣,明日你就與刑部尚書都寫封折子上來,請命嚴查朱之池。”杜光德又拿起奏折,言官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好不容易走了顧念,這個方正又上蹿下跳。
“是,兒子理會。都是那戶部尚書手攥的如此緊,不然我們又怎能陷于這般困境。”
杜光德看着方正奏折中寫的勾結內臣、定有後臺撐腰,露出一絲笑,語氣輕松,“那以後便不讓他的手把着。”原本打算扔到一邊的折子,轉手放在了呈進宮裏的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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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連下三天,到了七月初一停了下來,白雲壓在藍天邊上,似是伸手便能觸到,天地間全是幹淨的氣息。
“張嘴。”
“小聿,這太苦了,我不想吃~”沈聿瞪着顧念,這大雨下了三天,這人就在雨中站了整整三天,還不讓打傘,一日也就罷了,可這接連三天誰能受得了。
“小聿不疼我了,小時候你吃藥我都心疼的不得了,你定是看我醜了便不願哄我了。”沈聿失笑,看着顧念恢複些紅潤的臉,氣消了大半。
“今兒天晴了,你再吃上兩天的藥便好了。”顧念靠在枕上,總算快回京城了,這兩日小聿照顧他,心疼又生氣,每頓都吃不下幾口飯。
捏向還豐潤些的臉頰,“越發瘦了。”沈聿斜着顧念,他小時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