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章
“我是說,我可以幫你。”
***
不怪沈灼集中不了注意力,而是岑今胸前挂着的那個十字架實在太晃眼了。
沈灼瞅着那個看上去很中二的十字架看了半天,抽了抽嘴角:“師弟啊……你想太多了,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我和蘇淨丞就是單純的雇傭關系,你要是想過來上班,我給你安排個位置你試試。”
天上掉下來的往往不是餡餅,而是陷阱。
何況這家夥這麽中二……
沈灼覺得還是高調做人,低調做事。
岑今又低着頭開始切菜,那個十字架繼續在他脖子上一晃一晃的,他伸過手幫沈灼關掉了“唰唰”沖水的水龍頭,低眉樹木的挑釁道:“你洗菜浪費這麽多水,等等我要告訴老師。”
——卧槽你這個中二病!你上幼兒園大班嗎!
連續被挑了幾次毛病的沈灼覺得心很累,想出去和吳老一起坐沙發。
他把洗的差不多的菜從水池裏撈出來,丢進一旁的盆裏,準備甩手走人,剛轉過身,便聽到身後的岑今催命般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麻煩師兄過來幫我遞下調料。”
沈灼縮回腳,生無可戀的轉了回來,對着架子上的一排盒子嫌棄道:“距離這麽近,你不會自己拿嗎?”
“我就是不想讓你閑着,”岑今一臉理所當然的正經臉,熟練的把菜和肉收拾好,走過來站在沈灼身後,右手從沈灼腰側伸出來,指着調料架,認真的教導道,“醋,鹽,醬油,雞精,胡椒粉……”
沈灼背對着岑今,所以他看不到身後兩個人之間多麽貼進。
這是一個很接近擁抱的姿勢。
“……小師弟,雖然我做飯是沒水平,但是調料我還是認得的。”沈灼覺得這舉動宛如對待低齡兒童,他伸出手擋開了那只指東指西的手,想轉過去跟岑今讨論一下正确的溝通姿勢。
剛一轉身,便發現他與岑今的距離只有幾厘米,灼熱的呼吸灑在鼻間。
沈灼似乎看到岑今輕輕笑了一下,還沒看仔細,那個人便已經飛快的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
“既然你認識,那我炒菜了。”岑今面上一點尴尬都沒有,簡直坦然的不能更坦然,他拿過放在一旁的炒鍋,“等等我叫調料的時候你遞到我手裏就行。”
“成,炒吧炒吧。”沈灼自己是個雙,有時候同志雷達這方面也不是很敏銳,他偷偷觀察了一下岑今,從剛才的舉動來看,這家夥看上去筆直筆直的。
到也挺好,省的剛剛那個舉動弄得大家尴尬。
沈小弟盡心盡力的給岑大廚打了快一個小時的下手,遞調料遞的感覺都能背出來具體的位置了,最後索性背靠着大理石臺面,一邊伸手拿調料,一邊漫不經心的看岑今。
這小子雖說中二了點,臉倒是挺好看的,尤其是側臉的弧度,總讓他覺得非常熟悉,像是很久以前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唉,等他将來進了“鼎丞”,一定要讓他去做雜活,最累的那種!沈灼伸了伸腰和腿,一邊腹诽一邊幫岑今把菜端了出去。
吳老正坐在桌上看正午新聞,從舊年代過來的老人對于國家大事關注度總是非常高,此時正巧午間新聞快放完了,他坐在沙發正中間,招呼沈灼和岑今一左一右的在兩邊坐了下來。
老房子的客廳不大,是個方廳,擺了一臺電視和一張很有歷史感的八仙桌後位置也沒剩下多少了。
沈灼先坐下來,岑今去端廚房裏的最後一個菜,吳老湊過來饒有興趣的低聲問他:“你準備給你師弟安排個什麽工作?”
沈灼想起這個就頭疼,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想到什麽合适的工作讓岑今做,他也低下頭,一副和吳老密謀的樣子,聲音低低的回:“報告老師,我還沒想好呢。”
“沒長大,”吳老被這個動作逗樂了,笑着輕輕拍了沈灼的腦袋一下,“那孩子是我一個老同事介紹來的,媽媽在國外做生意,一個人跑回國的,穿戴是挺奇怪,不過我覺得人還實在,你多帶着點。”
沈灼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水冷靜了一下:“成,我幫您看着。”
最後一道毛血旺上了桌,三個人擺了一大桌。
吳老爺子開了一瓶二鍋頭,岑今不喝白酒,沈灼便陪着老人喝了幾杯。
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吳老爺子喝得紅光滿面,人看上去挺高興。
沈灼和岑今去廚房收拾了碗筷,正準備告辭,吳老從一個信封裏取了兩張票出來遞給兩個人:“今天晚上‘華行’有個拍賣會,都是些書畫之類,給了老爺子我兩張邀請函,我不高興去這個,你兩要是有時間就替我去吧。”
吳老在痕跡學上頗有一番建樹,加上自身的社會地位,再以“華行”本來又有蘇家的股份,基本每次都會給吳老送幾張票過來。
沈灼接過了那張票,一看就很有蘇氏的風格,一張拍賣票包得裏三層外三層,恨不得做出一朵花來。
他自身對于拍賣也不是很有興趣,有錢人的世界,沈灼一個給人家打工的,窮,不想任性。
不過到底沒有拒絕吳老爺子,沈灼看岑今也把票接了過來,便笑了笑:“行,那我們先回去了,老爺子您注意身體,吃飽喝好,有事再聯系。”
兩個人一路走到院子門前,沈灼早把那張拍賣會的票塞進褲兜的縫隙裏了,倒是岑今,低着頭看了好半天,一句話都沒說。
午後的時間,沈灼本身就喝了點酒,此時被太陽曬得犯困,他打開手機準備叫個代駕來把他送回去,電話還沒打通,便聽到岑今在他旁邊道:“我送你吧。”
沈灼的車還停在門口,他更想代駕給他連人帶車一起弄回去,他用手背抵着嘴打了個呵欠,搖了搖頭:“算了,叫個代駕吧,讓你送怪麻煩的。”
“開你的車送你回去。”岑今已經站在沈灼那輛福特車的駕駛座旁邊了,他攤出一只手,對沈灼揚着眉勾了勾指頭,“鑰匙丢過來。”
——啊,真是時代的好青年。
沈灼又打了個哈欠,把手機揣回兜裏,順便把車鑰匙丢了過去。
既然有送上門的免費代駕,不要白不要,沈灼拉開副駕駛座,把租來的那間公寓地址報給岑今,然後把副駕駛座的靠背往後調了調,整個人靠在了上面。
沈灼閉着眼,所以并沒有看到岑今在聽到那個地址時微怔的表情,只是聽他低聲問了一句:“你在外面租房子住?”
“廢話……”沈灼這陣子一直缺覺,此時太陽暖暖的曬着,他懶散的回了一句,靠在靠背上不動彈了。
沈灼本來以為,就岑今開悍馬的那個車技,他在車上是絕對不會睡着的。
沒想到他不但睡着了,還睡得特別香,一路從吳老家裏睡到了自家樓下,直到聽到岑今喊他才醒了過來。
難道是人年紀大了,精神不如從前了?
沈灼有些無奈的坐直身子,把靠背調了回來,轉過身對坐在旁邊的岑今道:“辛苦了啊,要不要上去坐坐?”
岑今把手剎拉了起來,側身從窗戶裏看了一眼沈灼租住的公寓,頗有嫌棄的搖了搖頭:“還是不了,一看地方就很小。”
“……”公寓又惹你了?
沈灼覺得自己對于岑今的耐心簡直是絕無僅有的好,他嘆了口氣:“那我上去了,晚上的拍賣會我可能不去了,你要是想去的話就自己開車過去吧,地方很好找的。”
岑今老神在在的坐在主駕駛上一動不動,他似乎想了一會兒,才轉過來看着沈灼,語氣裏似乎有些不滿:“我都開車送你回來了,作為交換,你應該陪我去參加晚上的那場拍賣會。”
沈灼一口老血哽在心頭,他忍住拍死岑今的沖動:“你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要陪你去拍賣會?”
“哦,”岑今點了點頭,然後很燦爛的對沈灼笑了一下,露出四顆白白的牙齒,“因為我想讓你欠我人情。雖然我沒有在國內長大,但是我聽說過禮尚,往來。”
這怕是個神經病吧!
沈灼覺得自己又開始頭疼了,他之前就覺得岑今的思維和傳統的國內思維差異挺大,感情這小子真是國外長大的。也不知道家長是怎麽教育的,畫風這麽清奇……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沈灼揉了揉太陽穴,從煙盒裏抽了根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後勉強平靜了下來,“國外的孩子現在川菜都做得這麽好了嗎?”
岑今伸出一只手指搖了搖,臉上露出一點點內斂的得意神色:“當然不是,我回國之後特意去‘新東方’廚師學校學習了三個月的速成班。”
“……你知道國內最近有一句話很流行嗎?”沈灼彈落了煙灰,又補上一句,“很适合你。”
“什麽?”
“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沈灼把煙掐了,打開車門下了車,回身彎腰從車窗裏看了眼岑今,“晚上七點會場門口見。”
***
“華行”拍賣是蘇氏入股的一支拍賣行,每半年舉行一次大型拍賣,這次的主題以書畫為主。
沈灼對書畫這個題材本來就很敏感,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的話,他對搞繪畫創作的人就有一些心裏上的應激反應,如果不是被岑今給套路了,這種主題他是怎麽也不會來的。
本來說好了七點鐘拍賣行門口見面,結果岑今這小子早早的就去把他停在吳老家的那輛悍馬給開了回來,提前半小時等在了沈灼公寓樓下,沈灼剛一下樓正要去取車,他就把悍馬的喇叭按的“滴滴滴”響。
不想引起圍觀的沈灼只好上了賊船。
“不是說直接七點拍賣行見嗎?”沈灼被岑今折騰得夠嗆,恨不得揍他一頓。
“我會迷路。”
岑今面色不改的打了下方向盤,對着前面的車繼續按喇叭,前面的車主估計性子也比較火爆,一時間兩輛車的鳴笛聲互不相讓,響成一片。
“別按了,一會兒交警過來了,”沈灼把手機導航打開架在車上,“按這個開。”
岑今一眼沒看手機導航,倒是真的停下了和前面那輛車正在進行的喇叭比賽,他看着車輛擁堵的道路,突然低聲道:“今晚有沈非的作品。”
沈灼之前壓根就沒準備去,所以也根本沒有了解過今晚拍賣的具體內容。
岑今不按喇叭了,還有其他堵在路上的車锲而不舍的把喇叭按的非常歡快,嘈雜聲中沈灼一時半會兒沒聽清岑今話中的內容,只是聽了個耳音,好像說有什麽作品。
“嗯?”沈灼轉身看了看岑今,“什麽?”
岑今握着方向盤,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他操作敏捷的換了個檔,将剛才那句話重複了一遍:“我說,今晚有沈非的作品。”
“師兄,你知道沈非嗎?”
明明是盛夏,陽光很暖,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均勻的灑在車內的兩個人身上。
沈灼卻覺得這陽光像是一盆刺骨冰涼的冷水,帶着零下的寒意和惡意,撲面而來。
“……不知道。”沈灼沉默了很久,直到終于能夠重新感知到身體的活動,才輕輕咳了一聲:“不認識,我不太了解這方面的內容,很有名嗎?”
岑今似乎也沒有意外,他點了點頭,像是尋常聊天一般接過了話:“是的,尤其在國外,非常有名字,被別人稱為是教父級的油畫家,難得國內能有一副他的作品拍賣,不去看看很可惜。”
沈灼下意識的想從兜裏取根煙抽,摸了半天才發現手抖得厲害,煙盒掉在了車座上。他愣了片刻,才重新将煙盒拿起來,從裏面取出一根煙。
“你煙瘾太重了,”岑今看上去很不認同抽煙這個動作,他轉過臉來看了看沈灼,“我今天剛認識你,你已經抽了快十根了。”
“是嗎?”沈灼拿出打火機點上了煙,終于露出一個慣有的溫和笑容,“習慣了,以後少抽。”
“之前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煙瘾重嗎?”岑今拉下了主副駕駛座上的車窗,煙霧随着窗戶飄散出去,他開了盤CD放上,輕聲問沈灼。
沈灼正要搖頭,卻突然想起其實是有一個人說過的。
——“煙瘾這麽重,吻你的時候怎麽沒聞到?”
回憶太少,連想起都覺得艱難。
沈灼對岑今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
地點選在了蘇氏旗下的一家五星酒店,交通不暢,沈灼和岑今到的時候已經過了七點十分了,好在看起來賓客都在路上被堵的不輕,至少他們不顯得突兀。
兩人在地下停車上停好車,坐電梯從負二層上到一樓,正要進拍賣大廳,迎面就碰上了一個熟人。
白斯齊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搭配銀色領帶,此時正在兩人前面準備入場,似乎看到了沈灼和岑今,他特地讓了兩個人先進去,在門口等了等。
沈灼來之前就有心理準備,畢竟是蘇淨丞的地盤,碰上了也正常不過,只是沒想到沒碰到正主,倒是碰到了正主的小情兒。
沈灼露出一個笑:“好巧,白先生也來看拍賣?”
“以後都是一個公司的,叫我斯齊就好。”白斯齊笑得腼腆,眼底卻藏着幾絲得意,他沖着沈灼和岑今擺了擺手:“是淨丞啦,他今晚剛好有空,說和我一起來。剛剛主辦方有事找他,他讓我在這裏等他回來。”
沈灼點了點頭,心裏很佩服白斯齊四兩撥千斤的說話本事,也懶得去探究真僞。
“既然如此,那我和朋友先進去了。”雖然不慫,但是少一事也好,能不和蘇淨丞迎面碰上更是最好,沈灼側過身示意了一下岑今,又跟白斯齊打了招呼:“已經月末了,下個月你的合約到期,新的合約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
白斯齊笑着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神氣又乖張。
沈灼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麽,娛樂圈的表情他見得都快麻木了,白斯齊至少還知道僞裝一下,雖然技術不到家,但也算是不錯了。
倒是走在他旁邊的岑今在進了門後又回頭看了一眼:“蘇淨丞的小情兒?”
“聲音小些,”沈灼搖了搖頭,對旁邊的熟人露出一個笑來,側過身跟岑今道,“這位跟他很久了。”
岑今臉上的不屑輕而易見,他的雙手揣在風衣口袋裏:“不過是些玩意兒而已。”
沈灼聞言頓了頓,斂了神色,背對岑今從第三排拐進去,按照邀請函上的标號找到座位,然後調整好表情轉過身叫岑今過來:“過來吧,位置在這裏。”
兩人本就來得遲,熙熙攘攘一起進來了不少人,落座不久後拍賣會便開始了。
沈灼對書畫興趣不濃,只是來的路上岑今跟他提過的那幅拍品讓他有些在意,直到那張被裝裱好的畫被兩個十分漂亮的司儀一左一右搬上來時,沈灼依舊覺得有些恍然。
非常熟悉的用色和線條,和他在白斯齊家裏看到那幅很像很像。
紅色的天空,藍色的樹,陰戾的線條,構成了一個扭曲的世界。
在他幾乎快要模糊的消失不見的童年回憶裏,這種畫伴随着無休無止哭泣聲,吵鬧聲,哀嚎聲,辱罵聲,鍋碗瓢盆的摔砸聲,久久的回響不斷。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在那個人的眼睛裏,連他也是扭曲的。
“叁佰叁拾萬,第一次,叁佰叁拾萬有效!”
沈灼閉了閉眼,拿過手旁的牌子:“三百五十萬。”
這種畫風在國外很受抽象派的歡迎,換到國內欣賞的人卻不多,沈灼算了算價錢,加了一把。
另一個競争對手似乎沒有想到會有人繼續和他拍這幅畫,沉默了一下,随即立刻報高了價錢:“四百萬!”
沈灼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他下意識順着那個人舉起的手看了過去——白斯齊。
他的旁邊坐着穿一身銀色西裝的蘇淨丞。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沈灼的視線,蘇淨丞微微轉了下頭,兩人的視線相對。
沈灼像是被抓到了什麽一般的狼狽收回了視線,他放下了手中的報價牌,示意不再出價了。
“肆佰萬有效,肆佰萬一次……”
“五百萬!”另一只報價牌舉了起來,岑今搭着二郎腿,腳上的沖鋒靴一翹一翹,他對着司儀舉着報價牌晃了晃,又重複了一遍,“我出五百萬。”
“岑今!”沈灼拽了他一把,“五百萬太貴了。”
他的确有些想要,但是想要的原因卻太複雜,這其中可以有很多原因,卻唯獨沒有一句喜愛。
司儀示意已經看到,岑今放下牌子,對着沈灼似笑非笑道:“想要就拍,慫什麽,我幫你拍。”
沈灼皺了皺眉,他和岑今相處也沒多久,但是這人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他有些擔心岑今搞出什麽幺蛾子,而且——他還擔心岑今沒錢= =
“要是那邊再加價,你別擡價了。”沈灼很少意氣用事,更不會聽岑今的鼓動,他耐着性子,“我不想要那副畫。”
岑今頓了頓,接着一挑眉,似乎很無辜的睜着眼睛看向沈灼,一雙眼睛眨啊眨:“可是我想要诶……師兄別擔心,我有錢!”
這話說的他活像是個土財主,沈灼無言以對,還沒想出說什麽好,白斯齊那邊又報了價。
只是這次報價的人卻不是白斯齊。
蘇淨丞面上沒什麽表情,只是象征性的舉了舉牌,報出一個數字:“七百萬。”
“九百萬!”
“一千一百萬。”
……馬/的,兩個蛇精病打起來了。
雖然是拍賣會,但是撕的這麽難看的時候卻很少見,一般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都會适當讓一讓。
而很明顯的是,在蘇淨丞和岑今的腦袋裏,都不知道讓一讓是怎麽寫的。
場內竊竊私語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沈灼攔不下那個和他座位十萬八千裏遠的蛇精病,只能努力去攔離他近的這個。
他又拉拉岑今的袖口:“一幅畫我們不至于啊,國內也不是很有名,拍點其他的好不好?”
只是這次岑今沒有嬉笑着打發這個話題,他沉默片刻,轉過身來,看了看沈灼,臉上又露出了在廚房時那種高深莫測的表情:“師兄,我肯定要拍下來的,你與其勸我,不如發個短信勸勸蘇淨丞讓他別和我争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老板:我看到你和他一起進場了,你摸他手了,又摸了一下!還摸!
沈灼:勞資就拽了個袖子……
岑今:師哥你發個短信讓蘇老板放棄吧,他不行的。
→_→看,有陰謀!
——
謝謝各位菇涼的營養液~這一章肥咩!剛回到家就開始碼_(:з」∠)_嘤,頂着鍋蓋蹲在路邊。
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岑今這種蛇精病款的,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哈哈。
——
然後說一個。。不知道是算好消息還是不好消息的消息,這文準備定在五月二號入V,入V當天更一萬字左右。V後日更三千,不坑【相信我真的日更,我的坑品還是很好的/(ㄒoㄒ)/~~】。
因為沒有存稿,所以得現碼一萬,如果碼的順的話明天應該還有一更……盡量_(:з」∠)_
這篇文應該不會太長,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各位菇涼支持正版,和我一起走下去。
最後,一如既往的愛你們=3=麽麽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