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師兄,你與其勸我,不如發個短信勸勸蘇淨丞讓他別和我争了。”

***

随着兩個人的競價,場上的低語聲由小到大,又由大至小,最後會場安靜如雞,默默圍觀蘇淨丞和岑今的表演。

沈灼在座位上權衡了一下這兩個人哪個更蛇精,最後摸出手機,想出個借口給白斯齊戳了條信息:“白先生,勞駕能幫忙勸勸蘇董讓一讓嗎?我朋友從國外回來,他母親很喜歡這個畫家,特地想拍給他母親的。”

信息發過去半天白斯齊也沒回複,過了一會兒後,微信上蘇淨丞的頭像跳了起來。

很短一句話,非常有蘇老板的風格:“不是給你拍的?”

沈灼一看有門,飛快的打了三個字上去,語氣懇切言之鑿鑿:“真不是!”

蘇淨丞沒有再回複,沈灼順着兩排人群之間的空隙望過去,看不太清蘇淨丞臉上的表情,白斯齊離他稍近一些,倒是能看到好像是不太高興。

岑今又加了一次價,一千六百萬,他把報價牌放下來,轉過身對沈灼挑了挑眉,臉上帶着幾分志在必得的篤定。

這次報價後會場靜了下來,蘇淨丞沒有再加價,司儀順利敲錘三次:“恭喜六十三號座位的岑先生順利拍的沈非作品——《日光》。”

會場掌聲響起,沈灼側身瞥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岑今,此時那個人的目光正完全專注于臺上的那幅作品,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來,神情裏帶着些說不出的執拗與陰戾。

沈灼之前總覺得岑今身上有種莫名的違和感,如今這種違和感終于化作實體情感滲透開來。

一瞬之間岑今已經收回了視線,一臉嘚瑟沖沈灼擠了擠眼,湊近沈灼耳邊悄悄說道:“你看,師兄,我就說蘇淨丞那家夥争不過我吧,等等我去付了錢,晚上把畫挂你家去!”

沈灼面無表情,十動然拒:“自己拍的就挂自己家裏去。”

“我住酒店,沒有家,”岑今一臉無謂,伸手拍了拍衣擺上不存在的灰塵,“你不要的話,我就放老師家裏去。老師最怕這種顏色詭異的抽象派,剛好給老師晚上提神用。”

——知道這畫這麽恐怖你還花一千六百萬拍?

沈灼已經徹底認知了岑今是個小瘋子的事實,他索性住了嘴,不準備再和岑今繼續這個話題。

這幅畫是倒數第二件拍品,最後一件往往是價值最珍貴的,此時最後的拍品已經搬上了臺,司儀正在介紹拍品的詳細情況。

岑今歪着身子,坐沒坐相,眼皮擡了擡,不感興趣的收回了視線,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對沈灼道:“我很喜歡沈非這個畫家。”

他的聲音不大,和他平時說話時自帶的那種陰陽怪氣也不相同,兩個人距離很近,沈灼一字一句聽得清晰。

“我見過他,在現實裏,”岑今揣在風衣的右手拿了出來,擱在膝蓋上,手指輕扣,“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聲音低柔,像是從另一個時空傳來,穿破了數十年時光的圍牆,如剛削好的利刃一般紮得人心鮮血淋漓。

沈灼坐得筆直,他的視線看着臺上的拍品,似乎很感興趣,目光卻不知落在何處。

大概是聽到岑今的話,他點了點頭,似乎想笑一下,卻沒有笑出來,他啓唇,努力開口附和道:“這樣啊……”

“他告訴過我他有一個兒子,在國內,比我大一點點,就大這麽一點點,”岑今彎着嘴角對沈灼笑,他伸手比劃了一下,他靠近沈灼,聲音低沉,卻非常清晰,帶着像蛇信一般的寒意,“我小時候就很羨慕他的兒子,有這麽好的爸爸。”

空調開的太冷,沈灼臉上的笑意僵在嘴角,生生打了個寒顫,他往椅背上靠了靠,似乎潛意識裏想要離這句話遠一些,再遠一些。

片刻後,岑今縮回了座位上,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十字架,支着下巴滿不在乎的吐槽了一句:“算了,跟你說也沒用,反正你又不認識他!”

沈灼手指冰涼,卻終于調整好了表情,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順着岑今的話駁了一句:“知道沒用就少說兩句,跟老太太似的唠叨!”

岑今瞥了沈灼一眼,似乎毫無耐心在這裏繼續坐下去了,他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把款結了”,轉身就從衆目睽睽的會場裏退了出去。

沈灼下意識的想伸手摸煙盒,又想起會場禁煙,臉上不由露出幾分煩躁。

拍賣會本身時間就不長,很少有人會中途退場,剛剛岑今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禮,沈灼天生不喜歡高調,就算想走現在也走不成了。

最後那件拍品被蘇淨丞拍了下來,沈灼看了眼尺寸,剛好和白斯齊那套豪宅客廳裏一面牆的位置等比,估摸着估計是要送給白斯齊當做剛才的賠禮。

終于熬到散場,沈灼取了根煙,從會場出來的方向往地下停車場走。

還沒走兩步就碰到了白斯齊,像是特意在門口等他一樣,見到他走過來,對沈灼笑了笑:“沈總。”

沈灼點了點頭,他努力讓自己調整一個比較合适的狀态,溫聲道:“在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白斯齊:我感覺自己快要炮灰了?

岑今:不作死就不會死。

蘇老板:我想泡沈灼。

沈灼:呵呵。

——

說要換攻的小夥伴們你們擦亮眼睛啊!岑今是個真蛇精病啊!你們發現了嗎!還愛他嗎!

——

謝謝靜慮菇涼的地雷~=3=

謝謝大家的營養液~=3=

——

我去碼V章了。。請不要說我短小。。我盡力了/(ㄒoㄒ)/~~

伏筆差不多埋完了,還有一點過陣子再埋。。明天上蘇老板和沈小灼的對手戲。

會虐蘇老板的!信我!麽麽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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