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水溫正好,蘇淨丞把沈灼抱在懷裏,讓沈灼的一雙胳膊攬住自己的腰,肌膚相貼。

他幾乎是立刻有了反應。

懷裏的沈灼卻很老實,乖乖的趴着。

蘇淨丞看了眼自家不聽勸阻的小兄弟,一雙眼底火氣快冒出來了,一忍再忍,最終還是忍氣吞聲的讓沈灼靠在他身上,兩個人站在淋浴噴頭下給沈灼從頭到腳搓了一頓。

沈灼皮膚偏白,此時被搓得微微泛着些粉紅,在冒着熱氣的淋浴下像個剛出籠的小籠包,讓人胃口大增。

蘇淨丞斂着神色,關了水,把沈灼帶回懷裏,抱着一路回到了床上。

似乎感覺有了個更安全的依靠,沈灼立刻往床裏面拱了拱,拉開和蘇淨丞的距離,恢複了之前向後側卧的姿勢,縮成一團繼續睡。

蘇淨丞打開床頭燈,在昏暗的燈光中脫下身上披着的浴巾也上了床,強行再次把沈灼翻了個面,自己壓了上去。

是一個全然占有的控制姿态,沈灼被蘇淨丞從蜷成一團的姿勢硬生生拉開擺成個“大”字型,蘇淨丞抓着他的一雙手按在枕頭上,連雙腳都被蘇淨丞的雙腳壓得結結實實。

用另一只手肘撐着床,兩人之間的距離被蘇淨丞牢牢掌在手裏。

接着,蘇淨丞低下頭,在沈灼唇上吻了一下。

沈灼身上的酒味已經被蘇淨丞沖洗得幹幹淨淨,身上的沐浴乳也是蘇淨丞常用的那瓶,栀子花的淡香。

很容易勾起他的欲/望。

蘇淨丞想,這麽多的巧合重疊在一起,證明今晚的沈灼本來就該是屬于他的。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是蘇淨丞抱着沈灼,兩人卷在一條浴巾裏,沈灼身上沒有多餘的衣物,這為蘇淨丞提供了許多便利。

他吻過沈灼的唇,下颌,最後在沈灼的喉結上輕輕咬了一口。

被一個人壓在身上本來就很有異樣感,而且距離喝酒的時間也過去了好幾個小時,被折騰了好幾回的沈灼終于在這一咬後有了些清醒的意識,他微微張了張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似乎有些驚訝,又似乎沒有。

沈灼下意識往左右看了看,想要判斷一下自己到底在哪裏,看了半天卻沒有得出結果。

他轉回來,睜着眼睛去看壓在自己身上那個人,試探性一般的道:“……淨丞?”

蘇淨丞沒有松開沈灼,反而低頭又在他眼睛上吻了一下,高貴冷豔的回了一個字:“嗯。”

等視線慢慢适應了周圍的燈光,沈灼終于看清了周圍的擺設。

三米直徑的榻榻米圓床,床旁的梨花木衣櫃,如果從這裏走出去,是一個巨大的落臺,那裏能看到整個京城的夜色。

沈灼登時全身冰涼,被蘇淨丞按在枕頭上的手下意識的握緊又松開,臉上的驚惶一閃而過,他脫口而出:“你不是去英國了嗎?!”

蘇淨丞被沈灼問的一愣,見沈灼如臨大敵的神色,幾乎是下意識的低聲哄道:“你喝暈了,我不是前陣子剛回來麽?”

沈灼看着蘇淨丞的一雙眼睛裏全是恍惚,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軟下身子,輕輕舒了口氣:“今天幾號?”

“十月十八。”

蘇淨丞覺得自己已經要被浴/火燒死了,他剛剛已經做好準備今晚一定要吃了沈灼再說,可是現在明明沈灼已經躺在他身/下,蘇淨丞卻突然發現自己下不了手了。

自從剛剛清醒了些,發現自己身在何處後,沈灼很明顯一直處在恐慌又焦慮的狀态中。

兩個人距離很近很近,蘇淨丞甚至可以感覺到沈灼在抖,就連他身上原本還泛着熱氣帶着粉色的皮膚都慢慢降溫,只剩下蒼白色挂在臉上。

他是想要沈灼,但還沒禽獸到那一步上。

蘇淨丞松開了将沈灼雙手按在枕頭上的那只手,然後摸了摸沈灼的額頭,明明才從熱水裏出來,沈灼的額頭上卻全是涔涔的冷汗。

這讓蘇淨丞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像是他欺負了沈灼,讓沈灼受了委屈。

“今晚不碰你了,”蘇淨丞從沈灼身上翻下來,從床頭櫃的紙巾盒中抽了幾張濕巾幫沈灼擦了擦臉,最後在沈灼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安心睡吧。”

不帶任何情/欲的親吻,卻很親昵。

蘇淨丞把被子從另一頭給沈灼蓋上,準備下床去洗手間解決一下生理需求,才剛穿了一只拖鞋,右手就被床/上的另一個人拉住了。

沈灼往床邊挪了挪,坐起身來,剛剛蓋好的棉被滑下去,露出未着絲縷的上半身。

沈灼伸出左手拽着蘇淨丞,微微轉過來,一動不動的望着他。

“做嗎?”

蘇淨丞聽到沈灼問他。

沈灼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此時那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帶着無比的專注和期盼。

唯獨沒有溫度,也沒有感情。

看上去竟是比燈光還要薄涼。

“做吧。”

大概是見蘇淨丞半天沒有反應,沈灼又往他這邊靠了靠,他拽着蘇淨丞的手用了些力道,微微揚着下巴,嘴角彎了彎,似輕佻又誘惑:“上我啊,你剛剛不是想的嗎?”

蘇淨丞長到二十八歲,行事嚣張,談過不少戀愛,更有過不少床伴。

甩過人,也和平分手過。

床笫之事很多,卻沒有遇到過像沈灼這種性格的。

他曾經覺得沈灼性子很軟,幾乎沒有棱角,今天卻突然有一種感覺,沈灼身上是帶着刺的。

那些刺也許會先将沈灼自己紮的鮮血淋漓,再将靠近他的人一一刺傷。

蘇淨丞一個猶豫間,沈灼竟然自己掀了被子,伸手摸向了他的下面,然後松開手,挑眉,帶着感嘆一般的語氣道:“這麽硬……确定不做嗎?”

蘇淨丞深吸一口氣:“沈灼,你別後悔。”

沈灼笑眯了眼,他搖了搖頭,自顧自的縮回被子裏,丢給他一句:“蘇董,我從不後悔。”

蘇淨丞壓上來的那一刻,沈灼終于感覺到了真實。

他仔細的反複的念叨着今天的日期,終于彎着眉眼笑了起來。

“笑什麽?”

蘇淨丞撫着沈灼的眼睛,他今天格外溫柔,做了很久的鋪墊,沈灼的每一處都照顧到。

但也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小沈灼始終半軟不硬,蘇淨丞猶豫了一下,想到沈灼只跟過他,便直起身,向後挪了一點,再次低下頭的時候剛好是小沈灼的位置。

他從沒給別人做過這事,遲疑了半天,還是埋下了頭,可沒等開始,卻被沈灼攔了下來。

“不必,”沈灼對他笑,非常溫和,是慣有的神色,溫聲道:“直接進來吧。”

蘇淨丞蹙眉:“可是你……”

“喝了酒本來就是這樣啊。”沈灼湊過來貼在蘇淨丞耳邊喃喃,帶着嫌棄道,“你再不快點,等等沒了興致就不做了。”

蘇淨丞被激得擡起頭咬了一下沈灼的雙唇,接着毫不客氣的把自己送了進去。

沈灼輕輕“唔”了一聲,低低的喘息逐漸蔓延開來。

“疼嗎?”蘇淨丞到底還是放緩了力道,他沒有用以前兩人最常見的後背式,而是全然壓在沈灼身上,将他的每一個表情都看在眼裏。

沈灼把一只手墊在頭下,微微阖着眼,聞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兩人之間從來都是蘇淨丞控制着床笫間的節奏,逐漸到了制高點,蘇淨丞卻停了下來,他繃着動作,低下頭去親沈灼:“叫我一聲。”

“……嗯?”沈灼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臉上重新又帶了些泛着熱度的紅潤。

“叫我的名字。”蘇淨丞已經蓄勢待發,卻偏偏壓着兩人的動作不向前送。

沈灼愣了片刻,又被懲罰性的狠狠頂了一下之後才似乎明白過來,他頓了頓,終于還是笑了一下:“……淨丞。”

蘇淨丞狠狠親了他一口。

***

蘇淨丞今天白天正巧公司有事開會,忙了一天,晚上開車從四環走了一遭,回來又被沈灼榨了個幹淨,做完之後熟門熟路的抱着沈灼去沖了個澡倒回床上就睡着了。

沈灼斷斷續續睡了好幾個小時,酒意全消,除了身上還有點倦意,格外清醒。

他走下床,摸過梨花木的衣櫃,沿着熟悉的方向走向房門,然後拉開門走出去,直走穿過客廳,面前時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從這扇窗戶看出去,可以看到這座都市的全貌。

沈灼擡手看了眼手表,明明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這個城市的夜色卻還是那樣熱鬧。

燈紅酒綠,繁雜喧嚣。

如果不是少了幾處可有可無的小家具,又少了一張書桌,書桌上少了一張兩人的合影,那麽這個地方和他死前住的便沒有什麽不同。

他一度很認真的以為蘇淨丞終于讓他入侵了私人空間,後來才發現這是一個華麗的陷阱,他便是那陷阱中的誘餌,替蘇淨丞吸引了所有的火力。

他在這裏住了十一天,第十一天閉眼的時候,他躺在荒無人煙的郊區,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圓最美的月亮。

他忍着疼痛,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身/下是剛下了雨濕潤的土地。

漆黑幽深的天空沒有星光,他曾以為那會是他看到的最後一輪月亮。

因為最終也沒有人救他。

沈灼點了一支煙,幾乎無聲的吸完,将煙蒂丢進客廳前的衛生間馬桶裏沖了下去。

點燃香煙自帶的火星熄滅之後,屋內又重歸了一片黑暗,沈灼無比熟悉的順着固定的路線走回了卧室,在那張大床邊坐下。

窗簾厚重,再好的月光也被擋在了外面,只有幾縷不經意間的透過卧室那面深色的窗簾緩緩蔓延進來,正巧落在沈灼的眼睛裏。

那雙總是帶笑的眼睛裏皆是恨意。

作者有話要說: 珍惜這個夜晚吧蘇老板。。下一頓不知道遠在何方……

沈灼相當于用蘇老板發洩了一把哈,蘇老板在溫水裏越煮越熟了。。估計馬上就要熟透了。。點蠟燭。

——

謝謝叮呀叮叮當菇涼的四個地雷~!

謝謝各位菇涼送的營養液!

這一章怕你們叫我後媽→_→所以決定晚上發……給大家當睡前故事哈哈哈哈哈~應該是最後一章虐沈灼了,交代了一下以前的事,以後再補充。最近好像都有點短小,明天争取粗長一下。

謝謝大家的留言,愛你們!群麽麽一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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