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波動

當邀月得知憐星走火入魔時已經過去了兩天。

沒有人告訴她,是她這幾日請安母親卻一直不在,母親也沒有閉關,心下有疑一番逼問母親手下的侍女才知曉的。

“母親為何不在?”邀月冷然問道。

“這……回大少宮主的話,近日宮中事務繁忙,宮主實在抽不開身,所以無法接見您,請您體諒。”侍女微微遲疑答道。

邀月冷笑道:“呵,笑話。我移花宮放眼武林誰人能敵,向來不問江湖事,有何宮務如此繁忙。你不說實話,我今日是無論如何也要見到母親的。”

說罷,冷睨了那侍女一眼,徑自朝着殿中而去。

那侍女想攔,邀月連個眼神都不給她,只是愈發冷聲道:“若敢攔我,皆以宮規處置。”語氣已有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婢女無法,只得無奈道:“大少宮主莫闖了,宮主不在的。”

“那母親在哪兒?”邀月停步問道。

“……宮主在蘇醫師那裏。”婢女遲疑片刻答道。

“母親在那裏做什麽?”邀月回頭問道,聲音依舊冷冰冰的。

“這……罷,今日您是定要知道的,婢子告訴您也無妨,只是請您知道後冷靜一些,莫要讓宮主更憂心了。”婢女回道,語氣無奈。

邀月預感到事情不妙,仍是冷聲道:“說。”

“是二少宮主出了事,二少宮主前兩日不知怎地練功走火入魔了,宮主親自送到蘇醫師那去的,這兩日一直都守着二少宮主。”婢女說道。

“你說什麽。”

邀月一字一頓,聽不出喜怒的再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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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邀月這個樣子,婢女猜不透邀月心中想法,只得再複述了一遍。

邀月又聽了一遍,待婢女複述完畢,聽完最後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留下那忐忑的婢女望着她的背影。

邀月出了殿,就片刻不停的趕往蘇螢的住處,她不能相信,或是不敢相信,憐星怎麽會出事。

自那日遠遠望了憐星一回,她再沒去看過憐星,只是加倍的練功,從未想到,将要再見,竟是這種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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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趕了一路,此刻卻在門前停住了。她有些躊躇,她也不知自己在糾結些什麽,或是,在害怕什麽。

邀月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她有些怕,怕憐星有事。她不問憐星到底如何了,因為就算是憐星有恙,她也要親眼看到。

如今真的要親眼看到了,她卻開始害怕。第一次,害怕。邀月向來是極為獨斷的,何時有過這般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她絕對是想看到憐星的,想知道憐星怎麽樣了,她知道自己一定會推開那扇門,卻止不住的躊躇。

心下堅定,面上冷凝。極為凝重的推開了門,入眼便是那個叫她糾結不已的人兒。

那個人安靜的躺在床上,睡着的神情天真安寧,那是一種不谙世事如同初生嬰兒的天真。叫人看了便忘卻人間煩憂,心生呵護,不自覺地放緩呼吸,生怕吵醒這熟睡着的孩子。

邀月用放輕了步子,緩緩走到憐星身邊,看着憐星熟睡的臉,伸出了手。

指尖碰到憐星蒼白的小臉上,微涼順滑如同綢緞般的觸感在指間流轉,叫人流連忘返。邀月卻是怔住了,她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好好看看憐星,誰知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不自覺的撫上了憐星的臉。

邀月知道該收回手,可她卻難得的有些不舍,不想放開。

心中湧上從未有過的感覺,有些酸澀,卻又有些別樣的滿足感,一向冷漠的心軟了起來。雖有些別樣的滿足,卻又覺得還不夠,想要……究竟想要什麽邀月也不明白,她只知道,還缺了什麽,動蕩不安她的心,像被貓撓在她的心上。

邀月撫着憐星的臉陷入沉思,憐星睜開眼時便看到這樣的邀月。

她其實睡的不熟,或者說她從來不能睡熟,輕微的動靜,絲微風聲,她都不能安眠。自邀月推開門的那一刻她就醒了,本以為是母親,想裝睡讓母親休息,但那人一進來她便知道不是了,母親的腳步不是這樣,記憶中,只有那個人是這樣。

那人很快到了她的床邊,熟悉的氣息傳來,果真是邀月。

她叫母親不要告訴邀月,本是不想讓邀月擔心,這種事她上輩子是做慣了的,從來不讓邀月憂心自己,也免得打擾了邀月。随後才反應過來,笑自己多想,邀月怎麽會擔心自己。

卻沒想到母親竟一直守着自己,邀月也這麽快就知道了,居然還過來看她?

本想看看邀月到底是來做什麽的,她暫時不打算面對邀月。卻沒想到邀月會撫摸自己的臉,心下大驚之餘,見邀月沒有收手的意思,只得睜開了眼。

邀月見憐星突然睜開了眼,兩個人對視着,氣氛沉默而詭異。邀月卻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淡然的問道:“身體怎麽樣了。”好似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無礙,姐姐不必憂心。”憐星冷淡答道,倒是把從前的邀月學了個十成十。

“好生休養。”邀月的語氣也結了冰,說完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邀月不是不知道憐星自那日起就冷漠起來,她以為自己不會在乎,可今日再聽到,心中無名火起,還帶着淡淡失落。

憐星好像總是能輕易挑起她的各種情緒,輕易波動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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