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銅木

又至一年花朝。

邀月牽着憐星,走在街道上。

沒有去爬什麽山,拜什麽寺,游什麽龍門石窟。

但即使這般,街上的人也不少。

發熱感風早已退了,也不知今日邀月是怎麽了,難得有這般閑心主動拉她出門游玩。

邀月只是想起了那年的洛陽錦。

兩人的臉上都戴着面具,是憐星随意從小攤扔了幾兩銀子買的。

但面具的顏色是特意挑的,邀月的是沉木色,憐星自己的則是銅色。

銅先生,木夫人。

過往想起仍是心酸,只是有了身旁這個人,如今便暗覺甜蜜,不自覺就露出些笑意。這回換她做那銅先生,邀月做那木夫人。惜乎邀月還不知道這是為什麽,算是吃了個暗虧?

邀月原本是沒多願意戴的,只是看到旁人看向憐星的目光,按捺住心思,面上冷漠轉過頭去,等憐星給她戴上。不管憐星知不知道她的計量,反正最後是親手給她戴上了。

這樣的小心思,邀月只給過一個人,也只給一個人。

然後在人群中,假裝不經意的牽起了憐星的手,只說了一句,別走散。

不管這又一個小心思,憐星知不知道,反正也讓她牽到了。

邀月不知道是怎麽了,只是這樣牽着憐星的手和她并肩走着,就覺已心滿意足。

其實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因為這是她從前從未想過,也未知會有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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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明玉功每突破一層的那感覺不同,這是一種別樣的歡喜,得償所願的歡喜。

只要牽着身邊的這個人,好像什麽都不重要了。

邀月的好心情,維持到兜兜轉轉還是到了那龍門山山腳下的時候。

搭了不少棚攤,遠遠望去,就如一街市集,落案擺花,或奇或異,豔麗非常。

而衆人圍着的中心,是個年輕男子,意氣風發的模樣。案上擺的,無一是花,看着比其他的花攤沒什麽不同,除卻一桌灰沉沉的花盆栽物,沒有一點亮眼的顏色。

憐星莫名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也并未擠近,只是牽着邀月在一旁觀看。

“你看他做什麽?”

邀月問道,面具下的表情大抵不會太好。

“只是看着有些眼熟罷了。”

憐星如實答道,心中有些好笑。

邀月臉色更黑,只是隔着面具,憐星也看不到,由着邀月壞了心情,不減她半分興致。

也不知是第幾年了,那男子每次開場白都是一樣。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我洛明能有今天,全拜一位姑娘所賜,若不是她伯樂知遇,今日大家也不會叫我洛花師。我不知今年的花朝她是否來了,但今年我為她栽培的……”

“冰壺獻玉!”

衆人驚呼,而憐星只覺得,這人實在是個死心眼。若不是死心眼,哪裏會賠得蕩盡家産,哪裏又會有如今風光。

她記起這是誰了,當年香山寺前擺攤的莽撞青年。不過如今,大抵是精明了許多,曉得拿自己的故事做噱頭了。

但也不排除他是真想找到憐星,但憐星覺得,他死心眼的程度已經到一定境界了,再實一點,就是傻了。

并不打算同他相認,他們本來也沒什麽交集。憐星拉着邀月就要離去,冷不丁邀月突然問了一句:“你和他認識?”

憐星腳下一頓,無奈道:“不算認識,見過一面罷了。”

邀月停住,直警覺道:“所以他說的姑娘就是你?”

“……大抵是吧。”憐星道,依然沒有太在意這個話題,只當邀月不過随口一問。畢竟她是真沒多在意那個人。

邀月冷笑,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對他有什麽知遇之恩?”

憐星頗有些哭笑不得,道:“從他那裏買過一株洛陽錦罷了,後來不是送給你了麽,你不記得了?”

邀月冷哼,牽緊憐星的手,拽着憐星快步而行,邊走邊道:“不記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憐星:姐姐連男人的醋也吃#怎麽辦#在線等#急

今天應該還有一更(*/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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