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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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總是不務正業》作者:幻淚成雪
文案:
成年之後,路陵發現自己總是看見阿飄
直到後來他遇上翟玄穆。
可是路陵發現,翟玄穆作為一個天師,卻有些不務正業,而且偏愛打麻将和玩游戲。
內容标簽: 靈異神怪 都市異聞 異聞傳說
搜索關鍵字:主角:路陵 ┃ 配角:翟玄穆 ┃ 其它:
一句話簡介:談戀愛嗎?我能幫你抓鬼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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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娘
路陵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夢寐已久的女神答應做他女朋友,和他約會了。
之後,兩個人一起去吃了女神最喜歡的麻辣火鍋,然後他們又去看了最新的電影,最後一起去了酒店,在兩人即将确認關系的關鍵的時候,夢裏的畫面卻變了。
香豔的畫面突然變成了電視劇裏那種古代的護城河邊,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和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書生不知道在洽談一些什麽,隐約可見的看到女子臉上的笑意。
之後畫面又變了,還是那個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只是場景從護城河變成了一處閣樓,只見女子一身大紅色的嫁衣,立身站在閣樓之上,手裏捧着一個精致的繡球,臉上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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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閣樓下,此時站滿了人,其中有一個穿青色長衫的人,正是之前的那個書生。
只見女子笑容滿面,用力的把手裏的繡球往書生那裏一抛,繡球就穩穩地落在了書生的懷裏。
見繡球落在了書生懷裏,閣樓上的女子就連眉眼都帶着笑意,而此時旁邊丫鬟開口問道:“書生,你接了我家的小姐的繡球,可願擇日娶我家小姐過門?”
女子滿懷深情地看着抱着她繡球的書生,滿懷期待地等着他說願意,可是令她沒想到,也是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書生開口了,卻是說的:“多謝小姐擡愛,小生不願。”
霎時,書生慌亂的把繡球往旁邊人的懷裏一塞,就腳步匆忙的離開了,留下一衆人唏噓不已。
閣樓上女子低着頭,眼眸裏藏着別人看不懂的情緒,随後,她喝退了所有看熱鬧的人,又趁着丫鬟不注意的時候,動作幹脆利落,又決然地從閣樓上一躍而下。
“嘭”的一聲,那婀娜多姿的女子就這樣墜地,霎時地上血花四濺,那畫面驀然吓得路陵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黑暗中,路陵猛地一下坐了起來,額頭上還冒着細汗,心髒位置正劇烈的跳動着。
想到自己剛才夢境中看到的畫面,路陵朝空蕩蕩的房間某處看了一眼,忍不住地罵了一句:“卧槽…你怎麽又入我的夢境,你是不是就是想吓死老子啊!”
可是空蕩蕩的房間,什麽也沒有,并沒有人或者其它的東西回複他。
見沒有反應,被打擾了美夢,路陵咬牙切齒有些挑釁的說道:“怎麽,敢入夢吓我,現在就不敢說話了?”
然而還是和剛才一樣,房間并沒有東西和其它的回應他,只能聽見外面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
霎時的安靜,讓路陵不禁變得異常興奮,直接哼起了歌,過了幾分鐘,路陵看着空蕩蕩的房間,試探性的問道:“你已經走了嗎?”
然而還是沒有回應。
見狀,路陵直接就從床上跳了起來,興奮地打開了燈,在原地轉了一圈又一圈。
他簡直太開心了,自從他成年之後,他就發現自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髒東西,而且總有一只女鬼圍繞着他,沒事就喜歡進入他的夢境之中。
現在可好了,那個磨了他好久的女鬼,終于良心發現的離開了。
可是沒等他高興幾分鐘,一道輕飄飄,又帶着陰冷低沉的女聲就傳入了他的耳朵裏,“是不是我走了,你就很高興啊?”
聽到聲音,路陵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住了,沒有了剛才的興奮,瞬間就變成了苦瓜臉,他木納的轉過身就看到空中漂浮着一個身影,長的傾國又傾城,還穿着一身大紅色的嫁衣,正是他夢中那個毅然決然抛繡球後被拒,而墜樓的女子,名叫隽娘。
從他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開始,他已經見過隽娘許多次,除了隽娘不在夢境裏吓他,基本上隽娘這樣出現,他是不怕的。
應該說他都已經習慣隽娘神出鬼沒的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又看着空中的身影,冷漠地說道:“你走了,我當然高興了。”
畢竟他可不想總有一只女鬼,時不時的就進入自己的夢境,每次都把他吓得夠嗆。
隽娘從空中飄了下來,趴在他的肩膀上,輕飄飄地說道:“你只幫我完成一個心願,那麽我就會自動離開了,就再也不會圍繞着你了。”
路陵咽了一下口水,雙手緊抓着自己的衣角,雖然說隽娘長的十分美,可是她畢竟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女鬼了,若是他不肯,隽娘就能輕易地掐死自己,像這樣趴在他肩頭,還真的有些讓他覺得慎得慌。
路陵聲音有些顫抖,“你先飄到空中去,我可以考慮一下怎麽幫你。”
隽娘飄回空中,只見他松了一口氣,隽娘笑了,笑的傾國傾城。
“怎麽,你是在怕你自己不答應幫我,我便會掐死你嗎?”
路陵往床上一躺,雙手枕在腦後,“當然了,我可還不想死,我都還沒談過戀愛呢!”
隽娘從空中飄了下來,也學着他的姿勢,在他旁邊躺下了,繼而問道:“你夢裏出現的那個女孩子,是你的心上人?”
路陵臉色一紅,“問這麽多幹嘛,又與你無關。”
隽娘:“……”确實是與她無關。
路陵望着天花板,随後又轉身看了隽娘一眼,一身大紅色嫁衣穿在她身上,更是又給她絕美的相貌添加了好幾分姿色,用傾城傾國,絕美之色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倒是不明白了,隽娘為何要為了一個男人就如此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于是,他開口問了:“隽娘你長的那麽漂亮,家境又好,幹嘛就為了一個書生,就這樣草草地了結了自己的一生呢?”
隽娘默而不語。
見她不說話,路陵還以為自己戳到隽娘的痛處了,正準備開口,就聽見隽娘說道:“用你的話來說,大概就是當年腦子進太多水了吧!”
路陵噗嗤一笑,跟着他兩三年了,隽娘現在都會用網絡語來回他的話了。
完了他就看見隽娘用死亡凝視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看,路陵連忙說道:“對不起哈,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笑點低,剛才純屬一下子沒忍住,我真的不是故意笑話你的。”
隽娘:“……”算了,不跟他一個笑點低的人計較。
路陵打了一個哈欠,把燈給關了,朝空中說了一句:“我困了,你把需要我幫忙做的事情都寫在紙上,我明天再想辦法幫你解決,先睡了。”
路陵睡眠一向好,沒等隽娘回話,他就已經睡着了。
聽到輕微的呼嚕聲,隽娘從床上輕輕飄到書桌前,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圓珠筆,那模樣就像正在認真學習的女生一樣,之後在潔白的紙上寫下了,一排又一排簡潔又工整的小篆字體。
寫完之後,她看了一眼路陵,再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今晚是十五,月亮又大又圓,月光充足,很适合她滋養魂魄,随後她飄出窗外,在外面的大樹上,找了一個合适的樹枝就躺着了。
沒有了隽娘的入夢,路陵可以說是睡的十分的香醇,一夜好夢到天亮。
***
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臺照進房間裏,路陵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眼睛,然後一陣風吹過,路陵睜開了眼睛,朝空中說了一聲:“隽娘,早上好呀!”
可是隽娘并沒有回應他,路陵也不以為然,他知道太陽已經出來了,白天隽娘是不會出來的,而剛才那一陣風就是隽娘直接往閣樓去了。
路陵直接起了床,把睡的皺皺的床單鋪平,把被子疊成了豆腐塊,就穿着拖鞋進衛生間洗漱去了。
幾分鐘後,路陵從衛生間出來後,就聽到自己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鬧鐘響了。
他走到書桌前,把鬧鐘關了,眼神就瞄到了隽娘昨夜留在書桌上的紙條,可是他卻犯難了,還微微有些尴尬,因為隽娘寫的字體,是她們那個朝代的,他基本上是看不懂。
路陵本想問隽娘的,可是想到白天隽娘不能見光,他就打消這個念頭了,自顧自地說了一句:“算了,下班回來在問隽娘吧!”
接着把身上的睡衣脫了,換上了一件白色體恤和破洞牛仔褲,拿上手機和背包就出門了。
十幾分鐘後,路陵到了公司樓下,正好碰上剛剛下車的公司同事,也是他的好哥們李寧德。
李寧德也看到了路陵,朝他走了過來,“路陵,早啊!”
“寧哥,早。”
李寧德比他大上整整三歲,從他進公司到現在,李寧德一直都挺照顧自己的,所以路陵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哥哥一樣。
不過路陵見他黑眼圈加重,還有些精神狀态不太好的樣子,路陵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兩人并肩走着,不一會他揶揄道:“寧哥,看你黑眼圈這麽重,是不是昨天晚上,嫂子又讓你加班交功課啦!”
聽路陵這樣一說,李寧德整張臉上都布滿了哀愁,有些嘆氣地說道:“哎,快別提這件事了,這幾天就像是被鬼壓床了一樣,不管睡多早,這些天早上總是感覺睡都睡不醒。”
聽了這話,路陵若有所思,難道李寧德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還沒等他開口,又聽見李寧德繼續說道:“小陵,你信不信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怪力之說啊?”
☆、陶瓷娃娃
“我信。”
路陵想也沒想就蹦出兩個字,就看見李寧德一臉驚訝地看着自己,路陵撓了撓頭,笑了笑問道:“寧哥,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麽?”
李寧德拍着他的肩膀,說道:“你小子以前不是不信這些東西的嗎?怎麽現在又說信了?”
路陵笑了笑,擡腳往前走了幾步,心想:李寧德這話要是放在前幾年問他,無論別人說的多麽神乎,那他的回答肯定是不信的,可是自從他能看到隽娘,還有別的髒東西的時候,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相信了,世界上真的鬼怪存在的,只是別人看不見而已。
“人的想法總是會變的,何況這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哥你說對不對?”
李寧德非常認可他說的話,也往前走了幾步,路陵已經按了電梯,等他走進來,就松了手。
電梯裏還有幾個人,兩個人就結束了剛才的對話,幾分鐘後,電梯到達十三層,路陵和李寧德一前一後出了電梯,然後打卡上班。
不過在路陵坐到座位上的時候,李寧德又湊過來說了一句:“你說得對,鬼怪這件事,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路陵打開了電腦,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寧哥,你怕鬼嗎?”
李寧德愣了一下,随即說道:“怕,難道你不怕嗎?”
路陵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李寧德會這樣反問一句,只好笑了笑,腆着臉心口不一地說道:“當然怕了。”
李寧德還想說什麽,卻看到電梯口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高高的鼻梁上還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整張臉不茍言笑,顯得他整個人非常嚴謹,而且一絲不茍。
李寧德壓低着聲音跟路陵說道:“不說了,老板來了,我先去做事了。”
路陵點了點頭,待李寧德走了,他就打開了電腦檔案,把昨天剩下的資料都細細過了一遍,然後另外做了一份檔案,送到了老板辦公室。
上班的時間,總是太過無聊,路陵在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之後,在電腦上玩起了掃雷,可是每次都還沒點兩下,就被雷給炸死了。
玩着玩着也就沒了勁,路陵把鍵盤往前一推,整個人倒在轉椅上,擡頭卻看見一張大餅臉,李寧德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吓得他差點就跌坐在地上了。
路陵拍着胸口沒好氣地說道:“寧哥,你這樣會吓死人的。”
李寧德憨厚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膽子這麽小,要是真的碰上鬼,你還不得魂都吓掉啊!”
路陵瞬間就無語了,要是真的有鬼,他倒是不怕,畢竟他能看得見,可是想剛才那樣,李寧德突然的出現,把臉湊到他面前,真的是會人吓人,把他吓死的。
路陵拿過桌上的杯子,在不遠處的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後,故作誇張地說道:“我的好哥哥,你知道我膽子特別小,你以後可別這樣吓唬我了,我不禁吓的。”
李寧德在旁邊轉了一張椅子,在他旁邊坐下了,嘴角笑意有些止不住,“好、好,哥知道了,以後不這樣了。”
路陵也知道李寧德就是這樣憨厚又有些大大咧咧的,他也不說什麽了,把目光又放到了電腦屏幕上的掃雷。
他就不信自己玩不過一把,于是,他又玩起了掃雷,結果玩了幾把,還是和之前一樣,三步就被炸死了,氣的他差點就把鼠标給扔了。
李寧德見他玩游戲有些暴躁,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着,随口問道:“小陵,一會下班後,你中午吃什麽?”
路陵往桌上一趴,看着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走着,恹恹地說道:“我一個單身狗還能吃什麽,當然是公司食堂呗!”
“哪裏像寧哥你呀,每次嫂子都做了好吃的給你送到公司來。”
路陵話剛說完,電梯門就打開了,一個綁着高馬尾,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朝他們這裏走來。
“得,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路陵這話說的有些羨慕,他和李寧德認識幾年了,剛認識的時候,李寧德和他一樣,是個單身狗,可是後來不知道他在哪裏找了一個漂亮又賢惠的女人,兩人結婚之後,一直甜蜜蜜的,而他老婆每天都堅持給他送飯到公司,簡直羨煞公司一大衆人。
回頭再想想自己,現在卻還是單身狗一枚,這樣一來,他就更加羨慕李寧德了,可是自己的桃花運麽時候才會來呀!
女子把飯盒放在桌上,跟李寧德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看着牆上的時鐘停留在十一點四十五分,路關了電腦,就準備去公司食堂,而李寧德打開了飯盒,撲鼻而來的香味,讓路陵咽了一下口水,聞着那香味,他還有些挪不開腳。
李寧德見狀,問道:“小陵,一起吃點嗎?”
對于李寧德的提議,路陵有些蠢蠢欲動,但他還是拒絕了,“不了,這嫂子特地給你做的,我還是去食堂吃吧!”
說完,電梯就開了,路陵單手揣兜,慢悠悠的就進了電梯,按下了十二層。
很快到了食堂,路陵用員工卡打了一份簡單的午餐,吃完之後就又回了十三層。
下午的時間總是過的比較快,一晃眼就到了下班時間,已經有人陸陸續續打卡下班了,路陵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也打卡下班,正準備按電梯下樓。
後來卻傳來了李寧德的聲音,“小陵,等我一下。”
路陵回過頭,“嗯?寧哥?”
李寧德走了過來,兩人進了電梯,他才說道:“你嫂子說晚上煮火鍋,讓我叫上你一起。”
路陵一臉霧水,李寧德自從結婚後,兩個人就一直恩恩愛愛的,今晚吃火鍋叫上他是什麽意思?
是要秀恩愛給他看嗎?
路陵本能的想拒絕,就聽見李寧德說:“今天是你嫂子生日,我們在這裏也沒有比較要好的朋友,就說叫你一起吃個火鍋,熱鬧一點。”
既然是他老婆生日,而且李寧德又這樣說了,那作為李寧德為數不多的朋友,路陵自然是也不好拒絕了,“啊,今天是嫂子生日啊!去你家吃飯,那我要不要買點什麽東西送給嫂子,要不要買個蛋糕啊?”
李寧德咧嘴一笑,“什麽都不用買,只要你肯去,我和你嫂子就很高興了。”
“那好吧!”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達一樓,兩人出了電梯,搭了出租車就往李寧德家去了。
十幾分鐘後,下了出租車,路陵堅持說要買一點水果,不然空手上去不好意思,見他非要買,李寧德也擰不過他,也就随他了。
買了水果,兩人就上樓了,李寧德掏出鑰匙開了門,就聽見裏面傳來腳步聲,正是李寧德的老婆文娟。
見路陵站在門口,文娟熱情地招呼他,“小陵,來了呀,快進來坐。”
路陵跟在李寧德後面進了門,把水果放在茶幾上,就在沙發上坐下了。
文娟給他倒了一杯水,看着茶幾上的水果,有些責怪,“小陵,你說來就來,還買什麽水果,這年頭水果太貴了,下次再來不準在買東西了啊!”
“有這個閑錢,留着存老婆本多好。”
一看自己老婆念叨起來就有些停不下的趨勢,李寧德趕緊把她拉進了廚房,“你呀,少說兩句,小陵可不像我,能聽你唠唠叨叨說半天。”
“好啊!李寧德你現在就是嫌我話多了。”
李寧德一臉無奈,連忙搖着手否認,“沒有、沒有,你趕緊備菜吧,估計小陵早都餓了。”
文娟冷哼一聲,轉身洗菜去了,李寧德無奈搖搖頭,出了廚房。
見李寧德出來,路陵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客廳轉了兩圈,然後問道:“寧哥,我看你們房子這樣裝修不錯,我可以參觀一下你們的卧室嗎?”
哪裏有人一進別人家就要參加別人卧室的,路陵知道自己這樣一說很沒禮貌,又趕緊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就是想看看,然後做個同樣的裝修。”
李寧德也沒有多想,直接說道:“那你随便看,我幫你嫂子去洗菜。”
李寧德喝了一口水,就再次進了廚房。
路陵先是又在客廳轉了幾圈,才往他們卧室走去,剛推開門,他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陰風,瞬間讓他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這種感覺,其實在李寧德開門之後,他就感覺到了,但是他在客廳裏并沒有見到類似于鬼的髒東西。
雖然說現在是白天,但是也不排除那個釋放陰風的家夥,就不一定不在李寧德的家裏。
所以路陵有些懷疑那髒東西,可能藏在了他們的卧室,所以他才會借要參觀卧室,做裝修的理由,到他們的卧室看一看。
路陵進了他們的卧室,轉了兩圈,并沒有發現什麽,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感覺背後有一股陰森森的視線在盯着自己一般。
路陵回過頭,視線落在了剛才被他忽視的床頭櫃上,床頭櫃上放着一些護膚用品,瓶瓶罐罐的護膚用品中間放着一個瓷白色的陶瓷娃娃,那娃娃顏色就和護膚品的瓶子差不多,也難怪自己剛才沒有注意到。
路陵走近床頭櫃,拿起陶瓷娃娃,準備仔細地看一看,卻發現這個陶瓷娃娃的眼睛動了一下,然後陰森森的朝他笑了。
吓得路陵差點就把它丢了,而此時外面傳來了李寧德洪亮的聲音,“小陵,準備吃飯了。”
“哦,就來了。”
路陵把陶瓷娃娃放回了床頭櫃,往外面走了幾步,告訴自己剛才看到的,只不過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可他又忍不住地回了一下頭,只見那陶瓷娃娃還是用那陰森森的眼神盯着自己,還朝他咧嘴一笑。
吓得路陵連忙從卧室裏跑了出來,原來剛才真的不是他的錯覺,那陶瓷娃娃真的有問題,眼睛真的會動。
還有就是說不定,李寧德早上跟他說的鬼壓床,就跟這個陶瓷娃娃有關。
☆、天師翟玄穆
餐桌上的鴛鴦火鍋已經熱氣騰騰了,香氣飄滿了整個房間。
而路陵從卧室出來,走到客廳,也還在想剛才那個陶瓷娃娃,不禁就走神了。
李寧德和文娟一前一後的從廚房出來,手裏端着兩個盤子,看着路陵站在一旁客廳發呆,文娟用胳膊頂了李寧德一下,示意他去喊一下。
李寧德走了過去,伸手往他肩膀上一拍,這一動作把走神的路陵可吓了一大跳。
見他反應過大,李寧德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小陵,這麽入神,在想什麽呢?”
路陵搖了搖頭,雖然他懷疑那個陶瓷娃娃有問題,但是他要是跟李寧德說的話,李寧德信他還好,要是不信,還以為他大白天見鬼,魔怔了呢!
李寧德從冰箱拿出了兩瓶啤酒,朝他晃了晃,“火鍋開了,趕緊下菜吃飯吧!”
“哦,好。”
路陵走到餐桌旁坐下,看着滿桌子的配菜,而文娟還在廚房忙碌着,他朝文娟喊道:“嫂子,這些菜夠吃了,你不要再弄別的了,等下吃不完可就浪費了。”
話音剛落,路陵就聽見廚房裏有水聲流動,一分鐘後,文娟從廚房出來,在李寧德旁邊坐下了。
三個人一邊吃着火鍋,一邊聊着工作上的事,最後聊着聊着,文娟甚至還有一絲要他介紹女朋友,要當紅娘的意思。
路陵笑着拒絕了她的好意,雖然他現在有些羨慕李寧德,可是他現在銀行卡裏還只有四位數的存款,養活自己都還有些勉強,現在找女朋友的話,他怕別人跟着他吃苦。
再說了,他現在沒車沒房的,就算他願意找個女朋友,也不一定有女孩子就願意跟着他一起吃苦受累。
二十分鐘後,火鍋吃的差不多了,路陵喝了一口啤酒,随意地問了一句:“嫂子,你卧室那個瓷白色的陶瓷娃娃挺好看,是在哪裏買的?”
文娟收拾着桌上的碟子,神秘兮兮地說道:“這可不是買的,這是我從郊外的寺廟裏請回來的。”
路陵一臉驚悚,就這樣一個陶瓷娃娃,居然還是文娟從寺廟裏請回來的。
“這不是聽別人說,那寺廟很靈,只要誠心誠意的去求一個陶瓷娃娃,就能成功的受孕了。”
李寧德白了文娟一眼,她崇信這些東西,可是自己可不信,他說道:“小陵,你別聽你嫂子瞎說,要是真的這麽有用,那些不孕不育的夫妻還去醫院做什麽試管嬰兒,都直接去寺廟拜神得了。”
“要不是你工作緊湊,你家裏又催的緊,我又何必去弄這些噓的,還落得一個賣力不讨好。”
文娟冷哼一聲,把桌上的盤子收好,就賭氣就進廚房洗碗去了。
李寧德笑了笑,“她就是這個脾氣,你不要在意。”
路陵知道,李寧德和文娟結婚兩三年了,兩個人身體都沒什麽問題,可就是從結婚到現在,文娟的肚子一直都沒有反應,李寧德的父母就是有些着急了。
所以對于文娟這種崇信佛教的行為,他是能理解的,畢竟文娟也心理壓力大,而李寧德還不能理解她這種行為。
飯也吃過了,路陵也不好意思在呆下去了,“寧哥,我就先回去了。”
李寧德說:“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了,寧哥你還是去哄哄嫂子吧!”
李寧德憨厚地一笑,“沒事,她就這脾氣,一會就好了,我還是送你下去吧!”
見他執意要送自己,路陵也不拒絕了,而且他有些事要跟他說一下,“那好吧!”
李寧德把門換好,兩個人很快就到了樓下,在等車的過程中,路陵靠在路燈杆上,假裝不經意地問道:“寧哥,那個陶瓷娃娃,嫂子是什麽時候請回來的啊?”
李寧德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打開煙盒朝他遞過去,路陵搖頭示意自己不抽。
見他不抽,李寧德就自己點了一根抽了起來,完了還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才開口回答路陵剛才問的問題,“就前幾天吧!”
“那你說的早上睡也睡不醒的狀況,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李寧德吸了一口煙,想了想說道:“好像也是前幾天開始的。”
路陵眉頭一皺,有些若有所思,難不成李寧德說的鬼壓床,就是那個陶瓷娃娃所導致的?
可是這些只是他的猜想,他怕說出來有些駭人聽聞,可是不說的話,又怕時間久了,那個陶瓷娃娃會害了李寧德。
路陵糾結了半天,在他正想着怎麽樣才能婉轉一點跟李寧德說,出租車就已經到了。
路陵嘆了一口氣,還是沒有開口,直接就上了車,李寧德站在車子旁邊,說道:“回去了,記得早點休息。”
“寧哥,你也趕緊上去吧,雖然嫂子不愛跟你鬧,你也要偶爾哄一哄她。”
李寧德丢了手中的煙頭,低聲道:“知道了,走吧!”
車子慢慢開動,李寧德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路陵才把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
從李寧德到他住的地方不算遠,坐車二十分鐘就到了,路陵下車付了車費,就雙手揣兜往電梯口走去。
進了電梯,按下十一樓,很快電梯到了,他住的地方正對着電梯口,出了電梯,路陵就掏出鑰匙開門。
可是門剛一打開,一陣強烈的風吹了過來,不過這股風與李寧德家的那股風不同,這股風雖然強烈,但是沒有惡意。
路陵正準備開燈,就聽見女子輕飄飄地聲音,“怎麽今天回來這麽晚?”
路陵開了燈,房間亮起柔和的光,自從能看到隽娘後,知道鬼不能見強光,他就把房間明亮又刺眼的燈泡換成暖色調的了。
此時,隽娘坐在他的書桌上,兩條腿不停地晃動着,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似乎在等他回話。
路陵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八點多了,平時他六點鐘下班,差不多六點四十就到家了,看隽娘的樣子,還有他剛進門感受到的那股強風,說明隽娘一直在等自己,甚至還有些等的不耐煩了。
路陵抓了個枕頭塞到自己腦袋下面,然後實話實說:“去同事家裏吃了個飯。”
隽娘從書桌上飄到床上,在他身上嗅了嗅,眉頭一皺,“你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好像不是人類的味道。”
被隽娘這樣一說,路陵想起了那個陶瓷娃娃,又想到隽娘是飄蕩了多年的女鬼,說不定隽娘會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路陵決定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跟隽娘說,“隽娘,我今天看到一個瓷白色的陶瓷娃娃,它的眼睛還動,而且還陰深深地盯着我,好像我得罪了它一樣。”
“隽娘,你知道那陶瓷娃娃是什麽嗎?”
隽娘點了點頭,“我知道。”
路陵急切地問道:“是什麽?”
“瓷白色的陶瓷娃娃,靠吸食男子的精氣修煉,一般寺廟裏會忽悠那些急切于想要生育的女子,把陶瓷娃娃請回家,放與床頭櫃前,待到半夜,它們就會出來吸食男子的精氣,久而久之,男子就會感覺像鬼壓床一樣,精神狀态會變得很差。”
果然和他猜的不錯,李寧德說的鬼壓床,真的是那個陶瓷娃娃造成的。
路陵問道:“那有沒有什麽辦法把陶瓷娃娃送走呢!”
“這種陶瓷娃娃,除非它自己離開,不然一般人是送不走的。”
路陵心想:那完了,一般人送不走,難道他就只能這樣袖手旁觀了嗎?
隽娘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于是說道:“不過,我知道有個人可以。”
路陵連忙問道:“誰?”
隽娘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從床上飄到地上,然後跳起了舞。
而路陵則是面無表情從床上起來,拿上睡衣就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他知道隽娘不說話,就是想等自己先開口問,可是他就偏不問,他倒是要看看,他和隽娘誰會先沉不住氣。
幾分鐘後,路陵穿着睡衣從衛生間出來,手裏拿着毛巾,正在擦拭濕噠噠的頭發。
而隽娘又飄了過來,趴在了他的肩頭,“你就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路陵不說話,拿起吹風機把頭發吹幹,就坐在了書桌前,拿起一本書,随意地翻動着。
見他不說話,隽娘倒是沉不住氣了,先開口了,“那個人就是翟玄穆。”
路陵嘴角勾起,他就知道隽娘會先沉不住氣的,“翟玄穆?是什麽人?”
隽娘一臉驚悚地看着他,“你不會連翟玄穆、還是翟家都沒聽說過吧?”
路陵搖了搖頭,他确實沒聽說過。
隽娘扶額,“翟玄穆,翟家第二十五代的新天師,據說是一衆天師中長得最俊、又最年輕,但是确實所以天師中最厲害的。”
路陵嗤之以鼻,“是嗎?”
隽娘猛點頭,路陵嘴角抽了抽,他怎麽感覺照隽娘這樣一說,說的這個翟玄穆,好像有些不太靠譜的樣子。
“說的這麽厲害,說的好像你見過一樣。”
隽娘瞬間就垮了,“我沒見過,但是要是碰上了,我肯定躲的遠遠的,不然只怕他會收了我。”
路陵把書和上了,又躺到了床上,對着隽娘問道:“隽娘,你知不知道在哪裏能找到這個翟玄穆呢?”
☆、鬼打牆
“知道。”
隽娘飄到床上,示意他把手機拿給自己,路陵把手機解鎖遞給她,就見手機自動打開了地圖,不一會地圖上出現了一個紅點點。
路陵看了一眼,地圖上顯示的好像是一家麻将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