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回到房間,我把包往床上一丢

“A叔,求求你理理我好嗎?”

A叔今天基本沒怎麽理我,我簡直心如火燒,在外面時,有其他的旅行團員在,也不好發作,但回到酒店我就繃不住了。

A叔看了我一眼,自顧的把新買的旅行箱拉開,把東西一樣一樣的往裏面塞。

見A叔還是沒有回答我,我索性坐在地板上,幫他一起整理。

“A叔……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擡頭往前伸了伸,A叔縮着下巴往後伸了伸。

“……”

其實我最害怕的就是冷戰,我本就不是一個擅長冷戰的人,遇到什麽事情我都喜歡簡單明了的說出來,不說出來怎麽能解決呢不是嗎?

“A叔,你盡管說教我,哪怕是罵我都行,千萬不要把我當隐形人一樣好不好,我可是活生生的人吶。”

“……”

A叔還是沒有回音,我的心情更加低落了,眼淚開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真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這句話我是哽咽着說出來了,說的很小聲。

“下次?”A叔終于有了反應,埋頭說着:“不會有下次了。”

“??!?”

我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有些呆滞,A叔這樣說是什麽意思,難道再也不願意和我一起出來玩了嗎?還是說再也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這段感情難道就要這樣結束?這也太憋屈了吧?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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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淚終于再也不受控制,一把抱在A叔腰間,很使勁的緊了緊雙臂,嘴裏喊着:“為什麽沒有下次,一定有下次,我們不是還約定了明年還來看全叔嗎。”

我邊說邊哭,把A叔的上衣都打濕了。

A叔推了推我,沒有推動。

“小宇兒,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擔心,我和你一起來霓虹,如果在我身邊讓你發生了什麽意外,我……”

A叔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抱着他的身體一直抽泣。A叔話夾子終于被打開了,剩下的我就用靜靜地傾聽就好。

“我是一個長輩,如果是楠楠出現了這種情況,我教訓下她就行了,但你……”

我知道他像說什麽,無非就是我畢竟不是他正真的侄子,他不敢代表我的父母來教訓我,只能和自己賭氣。

但A叔又提到了長輩這個詞,是我最不願聽到的。

“長輩?你不是我的長輩,A叔,你不用像照顧小孩一樣照顧我,我已經二十好幾了,是一個成年人了,能對自己負責。”我擡起頭,望着A叔的下巴說着。

但沒想到反而激怒了A叔一般讓他的情緒有些激動。

“你能對自己負責?你做事一點不考慮後果,能!負!什!麽!責!”

“能!負!什!麽!責!”

最後幾個字A叔基本上是吼出來的,聲音很大,還帶着些嘶啞。

“昨天就是這樣,一個人突然就消失了,你知不知道我回過頭來發現人不見了,心都漏了一拍!”A叔頓了下,“今天更是,我整整找了你一個半小時,我拉着店裏的每一個店員和顧客問,有沒有見過你,我害怕,我害怕在身上發生什麽事故!”

A叔越說越激動,擡起我的手腕,幾乎是把我提起來般一把丢在旁邊的沙發上。

兩只手把我的手臂反扣在頭頂,讓我無論怎麽掙紮都動不了。

我和他的臉離的很近,近的我甚至能看到他臉上因為情緒激動充血下的血絲。

“我是個成年人,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管不着。”我的情緒也開始不受控制起來,和A叔頂着嘴,說出的話一聽就是氣話。

A叔最喜歡說的就是長輩啊、晚輩啊、照顧啊什麽的,這反而是我最不喜歡的,這些莫名的稱呼感覺讓我和A叔的關系越來越遠,為什麽我和他之間就不能像同齡人一樣。

我根本不需要他的照顧,如果說他是平等的對待我,那麽也不會一直把照顧放在嘴邊。

如果是同齡人,大家互相尊重,互相依靠不才是最應該的嗎。

兩個人都因為很情緒化,紅着臉喘着氣,誰都不服輸。

A叔看見我嘴硬的樣子,更是氣的不得了,一咬牙:“我管不着?那你看我能不能管的着!”

“你就是管不着,管!不!着!”

說完,我看見A叔火熱的眼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能感受的到他鼻尖呼出的熱氣,熱騰騰的呼在我的臉上,讓我本就暈乎乎的腦袋更加暈眩。

他要幹嘛?為什麽離我越來越近,我的瞳孔中,A叔的臉越來越大,到最後,我只看的到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着了火一般,直勾勾的和我對視着,像虎眸捕捉獵物般兇狠。

嘴角的觸感更加強力,軟軟綿綿的在我的唇上觸動。

……是我在做夢嗎?

A叔吻了上來??!!

不知道過了好久,我有些出不過來氣,感覺頭暈目眩。

A叔像是也冷靜了下來,先是不再有動作了,然後擡了擡頭。

我睜開眼睛,再次和A叔對視着,這次我沒有怯弱。

A叔有些驚慌失措,眼神慌亂,擡着頭看着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好吧,這次讓我來。

我雙手扣在A叔後背,面對着他迎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走廊上吵吵鬧鬧的聲音給吵醒的。

因為一大早就要趕飛機,大家都起的比較及時,走廊上拖行李箱的聲音、相互寒暄的聲音亂作一團。

我看了看身邊,A叔已經不知道哪裏去了。

我揉搓着眼睛坐起身來,看見A叔剛好從衛生間裏出來。瞧見我起來了,眼神有些躲閃。

“起來啦?快洗洗,準備要出發了。”

“嗷。”

昨天發生的事情我感覺還有些不真實,簡單收拾了下行李,洗了個澡後,就已經到集合的時間了。

坐上去往機場的大巴車,我靠在A叔的身旁,想找些話來說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感情氣場有些尴尬。

……

為什麽氣氛比昨天更冷了?

回國的飛機定的早上十點,雖然我們六點就出發了,但弄完各種手續後,剛到候機廳沒多久就登機了,早早的在飛機裏等候起飛。

“A叔,你渴了嗎,我去給你接點水喝。”

我附着身子,看着坐在身邊的A叔眨了眨眼睛。

“不渴。”

“……”

好吧……

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麽關系?我急需一個動作來确定或一個肯定的答複。

我和A叔坐的是一排靠窗的雙人座,旁邊就是過道,前後排也擋的嚴嚴實實的。

“應該看不到。”我這樣想着,嘗試着把手放在A叔手臂上。

他還是沒有動作。

沒有得到回應,我用餘光盯了A叔一眼,正側頭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管了,豁出去了!

我把手搭在A叔的手背上,輕輕一旋,瞬間變成十指相扣。

!!!

握到了!

A叔回過頭看了我一眼,不留痕跡的把手放了開來,原本扶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臂收了回去,揣在和口袋裏。

我看着我這只躺在扶手上的手掌,孤零零的。

這是什麽個情況?

剛想繼續好好問了一問A叔,結果他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眼罩,自顧的帶着頭上,往後一仰,準備補覺了。

“好困,休息一會兒。”

這……

他像是自言自語的一句話,但我卻知道他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飛機上本就一路無言,下了飛機,A叔也沒與我多說話。只是見我手上拿的行李是在有些多,還是細心的從我懷中接過一個包,但就沒有更多的眼神和語言互動了。

楠楠帶着大金毛早就在機場接機了,看見我們出來立馬揮起小手。

“這邊,這邊。”

A叔看見楠楠的身影,立馬笑了笑。

還未等A叔向着楠楠走去,我一咬牙,決定不能再等了,等會和楠楠彙合後更找不到機會了。

“A叔,”我從背後叫了A叔一聲,讓他的身體頓了頓,“我們現在到底算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doi,但是咬了。

後面持續高能預警。

☆、虐三章(一)

A叔愣了一下,背對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當然和以前一樣。”

“……”

和以前一樣?那算的上什麽?

A叔說完,就沖着小楠楠迎了上去,父女兩和大金毛抱在了一團,我站在A叔的身後,感覺有些微妙。

楠楠從A叔半蹲着的後頸處望了過來,用眼神向我示意着:“宇兒哥哥。”

我朝她揮了揮手,抿了抿嘴巴:“來楠楠,這是我給你帶回來的伴手禮,其他幫你帶的東西都放在A叔的箱子裏了。”

說完我遞上了一盒“白色戀人”。

這個餅幹非常好吃,很甜。

“謝謝。”楠楠收下了白色戀人,心思敏銳的好像發生這氣場有些不對,連忙拉着A叔說:“爸爸,走回家吧。”

“好。”A叔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看我,“送你?”

我聽的出來,這是A叔的客套話,就算是現在這種場合下他還是能從容的講究禮貌。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拖着行李箱,給楠楠告別後就坐着扶梯下負一樓了。

這次出來A叔也沒有開車,他們回去應該坐機場專線就可以了,我那邊比較遠一些,乘坐地鐵合适些。

A叔也沒有挽留,只是目送了我離開。

該死。

我一離開A叔和楠楠的視野就走不動了,把行李箱随手放在一旁,坐在臺階上身體渙散成一灘。

和以前一樣?那昨天發生的事又算是什麽?我明明能感受得到他的愛意。

而今天在飛機上也是、回來的路上也是,無不是在躲閃我,根本不敢直視我的眼睛,我主動拉起他的手也被躲開。

如果說昨天還是因為生我氣,對我是熟視無睹地狀态的話,那麽今天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婉拒。

A叔表現的模樣分明就是他接受不了,是在用行動拒絕我。我對A叔的性格了如指掌,他本就不是一個會用言語傷害別人的人,他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我們應該結束了。

明明才剛剛開始?為何就結束了?

我有些自嘲,不愧是A叔,就連“分手”的方式也這麽溫柔,我很淡然,這個結果也不是沒有想到過。算了,就當419了。

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掉。

我哭的很大聲,連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來想看我發生了什麽事。

有些好心的阿姨還主動問我是不是被騙了。

我哽咽的含糊不清。

我想,我可能的确是被騙了。

被A叔給我透露出來的暧昧氣息給騙了,被旁人都以為我們是一對兒的錯覺給騙了,才會把這蒙在人眼前的最後一層紗給捅破。

捅破後,他卻再也容不下我了。

畢竟,他是個直男。

是全叔扳了十多年都沒扳彎的直男,我卻癡心妄想,想将他據為己有。

我後悔了。

我後悔為什麽非要把這關系挑清,就一直當作他侄子一樣用親人的關系在他身邊不好嗎?

現在怎麽辦?我還能用哪種身份回到他的身邊?

再親昵的拉着他的肩膀用大侄子的口吻喊着“A叔”?我想我是做不到了。

那天最後是怎麽回到的家我都記不太清楚了。

只記得渾渾噩噩中坐過了幾個站,又回去,又坐過了幾個站。

我的心思很亂,從畢業以來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這短短兩天裏,讓我心情的起伏太大了。直到昨天晚上,我都以為A叔是屬于我的,我們會長長久久的下去。但今天一醒來,一切就都變了。

我忘不了昨日夜裏的擁眠,是那麽的溫暖。

當天夜裏,我掏出手機,點開與A叔的對話框,寫寫又删删,我想問個明白,但又害怕聽到結果,我知道肯定不會讓我滿意。

手機的光把我的臉照的有些扭曲,突然,我的瞳孔深深一收縮。

我看見A叔的頭像後多出了一句“對方正在輸入中”。

是他要和我說什麽話嗎?

我嗖的一下坐起身來。目不轉睛的盯着手機屏幕,看着“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提示慢慢消失了。

然而A叔卻并沒有給我發送什麽消息過來。

我原本已經快要整理好的情緒再次崩潰了,你到底要說什麽?!

其實自從被前男友夏一天PUA後,我的自尊心很是要強,要讓我再低聲下氣、沒有一點尊嚴的奢求別人給我愛,已經做不到了。

我曾今為了挽回夏一天做了很多讓他厭惡的事情,我直到現在我還能想起那一幕。

我半跪在夏一天的腳邊,用雙手狠狠抓着他的褲腳,用極其卑微的語言說着:“我們可不可以不分手,我離不開你。”

然而換回的只是一句冷笑,他說;“秦宇,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下賤,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麽嗎?像一條離不開主人的狗。”

夏一天那句話像是刻在我的骨子裏,這麽多年來我對待愛情一直都是兩個字,随緣。不能得到的我絕不強求。

但,只有在A叔身上,我鉚足了勁。

可是換來的,難道仍然是……?

我知道A叔和夏一天不一樣,A叔對待人永遠很溫柔,很心軟。

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慫恿「快去,快求着A叔不要對你視而不見,求他不要留下你一個人,只要你的态度夠卑微,他一定會買賬的,他肯定也放不下你」。

但這樣又算是什麽呢?道德綁架A叔?這是我想要得到的愛情嗎?

我心裏做着鬥争,盡管有千句話、萬句話此時想同A叔講,也講不出口。

只是在聊天框輸入了幾個字。

【你看我們真好笑。】

配上了我和他在富士山前的合影。

我知道他看得懂,他知道我現在想說的是什麽。

這張合影當時看起來甜甜的,很喜歡。但現在看來,大風下,A叔雖然牢牢把我抱在懷裏,但眼裏只是關切,我現在來看沒看出一點愛意。

難道真的我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輩?一個大侄子?一個需要精心呵護照看的小朋友?那為何又要……

很快,A叔的消息也回了過來。

也是很簡單的幾個字。

【早點休息。】

我把這四個字反複的看,反複的看,甚至連最後的标點符號都不放過,想在其中看出點名堂。

早點休息?他這簡單的四個字下到底是想說什麽?是想告訴我別再胡思亂想了,早些休息吧?

還是想說其他的什麽?

就算我再怎麽過度解讀,A叔的這四個字意思也很明白。

我看了下時間,傻笑了一下。

淩晨一點二十分。

原來他是指已經半夜了,別再玩手機了,早點休息!

直到現在,他還用長輩的身份來告訴我不可以晚睡,我甚至能幻想出他一副看小朋友眼神的樣子,對着我說:“晚睡對身體不好。”

而後幾天,A叔再也沒有主動聯系過我。

我給他打過幾次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就算我再忍不住給他發消息過去留言,等半天得到的也只是淡淡的一句“多喝水。”“少玩手機。”“多出去走走。”“在忙。”這樣的答複。

既然他已經這樣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把話題延續下去。

我也沒有去A叔蹭過飯了,我再出現也不太合适了,他的意圖已經這麽明顯了。

但我的确去過他家,但沒有進去。

我那天在街上晃蕩,沒有目的地的亂走,等我注意起周邊事物的時候,已經到A叔他們小區。

既然來了,還是上去看看吧。我給自己打着氣。

走進A叔的小區,我沒邁一步腳都顯得格外困難,分明只有幾百米的距離,硬生生的被我走出了小半個小時。

“上去?”“不上去?”“上去?”

我一直在做心理鬥争,我很想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陽光活潑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我做不到啊,我們并不是什麽都沒發生啊。

最終我還是上了樓,在電梯口,我盯着A叔家的門,止住了腳步。

正當我注視着的時候,門卻從裏面打開了。

我無比的慌亂,就算我已經做了決定要上來看看,但還是沒有勇氣現在和A叔打照面啊,我一個側身,躲進了旁邊一戶人家的玄關中,豎起耳朵聽着旁邊發出的聲響。

穿鞋子的聲音,給大金毛帶牽引繩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

是A叔的聲音。

我捂着嘴,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響,生怕将此事狼狽的模樣被A叔看了去。

诶?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緊接着A叔出門後,後面響起了一聲高跟鞋的聲音。

“A哥,別送我了,我的車就在樓下。”

是一聲女子的聲音,聽不出來具體年紀,但能大概猜到三十左右。

“那怎麽行,我肯定要把你送到車上才能放心啊,走吧,順便我去溜溜大黃。”

“A哥你真暖,有沒有人說過你是個大暖男?”

我說過!!我經常在A叔的耳邊說他是個大暖男,還調侃他是中央空調,對誰都這麽暖。

A叔笑答:“沒有。”

“……”

我說的話都已經不複存在了嗎?那意味着我這個人是不是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咬了咬自己的手指,讓自己清醒些,不要弄出動靜讓A叔發現。

聽到他們乘電梯的聲音,我才探了探頭出來。

只看見電梯門外一縷飄逸的金色長發,飄飄然的。

果然,A叔還是喜歡這種女性魅力十足的人不是嗎?

☆、虐三章(二)

A叔他們下了樓,我在樓梯間中等了一小會,也準備走了。

來了也來了,看也看了,也該回去了。

這一趟沒有白來,我也接受到了一些訊息。

那個女人是誰?我不知道。但現在突然在A叔的身邊肯定不是巧合。

是他終于開始敞開心扉,準備接受別的女人了?

難道還是靠我激發了他的求偶欲?真是諷刺。

我一路走回了家,路上想了很多。公休假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必須盡快将與A叔相關的事情抛都腦後,不然會被人發現不對的。

回到公寓樓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

一個穿着背心短褲的男子牽着金毛犬在物業處繳費,好難得看到身材這麽龐大的人了,不知道他和A叔誰更高,還沒等我細細比較,“叮”的一聲電梯剛好來了,我嘟囔着上了樓。

上班的前一天,我從行李箱裏将代購回來的東西分類整理好,準備把需要明天帶到單位給同事們分的禮物和化妝品挑出來。

一枚小香包樣的東西從衣服夾層中跑了出來,滾落在地板上。

我拿起來仔細一看。

這不是A叔給我買的禦守嗎,在淺草寺買的。我都差點忘了,小小的身子淺白色,上面還寫着兩個大大的字“雷門”,很可愛。

他還說我求的簽是大兇之兆,需要用禦守來守護我,幫我祈福消災。我現在還記得大太陽下,A叔從人群中擠出來,手中吊着這枚禦守放在我眼前時開心的模樣。

我咧嘴傻笑,可不是嗎?

現在想來,我當時求的正是與他的二人姻緣,這大兇之兆算的可真是準。

可是兇兆過重,連禦守都沒能幫到我。

算了,随便放着吧。

我把沒能保佑到我的禦守随手放在一旁的雜物堆中,繼續翻找其他的東西了。

等把所有的東西都分類好時,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代購這活還真是累人,光是把各種化妝品分袋都把我弄的精疲力盡,一躺在床上就起不來了。

我眯着眼睛,在腦海中回想這幾天來的霓虹旅程,時而傻笑,時而氣憤,時而傷感,不得不說,這麽多天下來,我的腦子裏其他的沒記住,全是A叔的身影。

不行!

我暗叫一聲不好,立馬翻身坐起來,來到雜物堆中翻找着。

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找到想要的東西,急的腦袋發懵。

“哪去了,我明明放在這裏的。”

終于,找了好一會,禦守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中。

我心滿意足的把它揣在手心,躺在床上呼吸變得均勻。

再怎麽說,這也是A叔送給我的小物件,我可千萬不能弄丢了。

這一夜,我睡得很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送我的禦守起了作用。

第二天,我早早就來到的單位,把幫大家代購的東西分給了大家,收獲了不少的好評。

人肉代購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不過看見大家都挺開心的,我也心情有所好轉。

我在想,A叔現在幹嘛呢?

然而,沒想到怕什麽來什麽。

到中午飯點的時候我就很猶豫,要不要去食堂吃飯,如果碰到A叔了我該怎麽辦,有些尴尬。

就是因為顧及這個原因,我還刻意晚了二十分鐘下樓。

但沒想到還是碰到他了。

我那時剛端好飯菜刷了卡,就看見A叔排在隊伍的最後面。

他平時都喜歡晚一些下來吃飯,我怎麽連這個都搞忘了,反而與他碰個正好。

A叔今天又穿回了一身職業西服,幹淨利落,很精神,看不出一點旅行回來的休整狀态。

他在霓虹的時候基本都穿着短袖短褲,看慣了他穿休閑裝,突然再看他穿回職業裝,目光又下意識地被吸引了。

等我反應過來,準備将視線移開的時候,他已經發現我了。

他看見我先愣一拍,然後微微一笑,朝着我點了點頭示意。

是職業假笑,我心裏清楚的很,但是明知道是職業假笑,我怎麽還是覺得很甜?

我也回了他一個假笑,移開目光,準備找地方坐下來吃飯。我故意找了一處較為偏僻的地方,周圍的人都比較少,我在想他會不會坐過來。

可惜直到我已經快吃完了,我的對面還是空無一人。

擡起頭一看,食堂裏的人已經都已經吃的七七八八了,哪裏還有A叔的身影。

又躲我,有必要嗎?

接連幾天,我都故意晚了點時間下樓吃飯,每次都能“碰巧”遇到他。

然而每次見了面都不過是點點頭而已,就像我是一個普通同事一般。

今天又是,我打好飯菜,端着餐盤就挑了一個食堂的角落坐下,路過隊伍時還專門給A叔遞了個眼神,意思是我有話要跟他說。

但是直到我吃到一半,還是不見他過來。

我忍不了了!

擡起頭一看,A叔正坐在不遠處,一個人低着頭吃飯。

明明就坐的這麽近,為什麽不到我對面來吃?難道就連和我說說話也不行了嗎?

我端起餐盤,氣呼呼的走到A叔的對面,“啪”的一聲把餐廳拍出很響亮的聲音。

他知道是我,頭也沒擡。

“吃飽了嗎?”

“……”

還需要吃飽嗎?氣都氣飽了。

我坐着了半響,看他還是沒有繼續與我搭話的意思。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我直入主題。

雖然我猜A叔已經把意識表達的很明确了,但我還是需要一個答複,哪裏有這樣不清不楚就結束的關系?

“不好意思,在忙,真的沒聽見。”

他說出口的話很溫柔,就像是天然的帶着歉意,讓你感覺像是真是忙得不可開交漏接了你的電話。

“那為什麽不回電話給我。”

“我不是給你回信息了嗎。”

是回了啊,但回的都是些什麽?

整整三天了,總共回了四句話,分別是“多喝水、多出去走走、在忙、少玩手機”。

就算你再忙,能多打幾個字的時間都沒有嗎?。

我看着低頭吃飯的A叔,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微微揚起的雙眉和眸中蘊着的暖意還是給人一種暖心的感覺。

“那天你家的那個女人是誰?”

這句話說出來我就後悔了,我怎麽就這麽管不住自己的嘴。

還沒等別人試探呢,我就自爆了。我躲在樓梯間偷聽他和那個女人談話的事情肯定是暴露了。

“那個女人?”A叔頭也沒擡,頓了一下繼續淡聲的說:“我的一個老鄉,雙方父母都認識,準備介紹給我。”

他并沒有追問我怎麽知道昨天的那個女人的,像是根本不關心我怎麽會知道她,反而回答得很坦然,似乎一點不需要藏着掖着,可以大大方方的和我分享這個話題。

我反而愣住了,我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的回答。

父母介紹?這麽多年了不介紹,偏偏在這個時候介紹?而且你還同意相處了?

“連編個理由騙我都不需要了嗎?”我聲音帶着有些委屈感,我也不知道我在委屈什麽,他憑什麽要編理由騙我,我又不是他的什麽人,而且我帶着質問性質的問“那個女人是誰”時就有些僭越了,這不是我該問的問題。

A叔放下碗筷,擡頭看了看我:“不需要,我不需要騙你,我也不會騙你。”

“……”

我求求你了,哪怕你這時騙騙我也好啊,為什麽要這麽真實!一點也不需要照顧我的心裏感受嗎?

我有些惱怒了,用力一拍桌子:“那我們算什麽?”

我的聲音稍微大了些,把周圍的一些目光給吸引了過來,不過還好,用餐時間已經接近尾聲,整個食堂也沒有什麽人,我看了一圈,都是些不認識的人。

A叔嘆了口氣,“你跟我來。”

收拾好碗筷,他拉着我快步往辦公樓走去。

午餐後的辦公樓本就空閑,大家都趁着僅有的時間去外面購物或玩耍,就算留在辦公樓中的也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內無休着。

A叔把我帶到的地方是他的辦公室。

把我拉進去後,立馬把門反鎖了起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進A叔的辦公室,他是單人辦公室,雖然面積不大,但沙發什麽的配套都還挺齊全的,一個人用是足夠了。

A叔給我倒了杯水,遞都我的手中。

我坐在他的沙發上,他坐在沙發對面的茶幾上,兩人相距不過半米。

在密封的環境中,我似乎又能嗅到他身上那好聞的味道。在霓虹的時候兩人天天攪在一起對這味道已經免疫了。但分開了這些天,鼻尖又敏感了起來。

A叔先開口了,像是接着剛才回答我的問題。

“小宇兒,你覺得我們算什麽?”

這還用問?我難道表達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而且我怎麽想又有什麽關系,決定權不還是在你的手上嗎?

我把手中的水杯放在一旁,拉過A叔的手,放在手掌間輕輕撫揉,這次他沒有拒絕。感受着從手掌間傳來的陣陣熱意,A叔的身體溫度像是比常人要高一些,總是要熱一些。

我低着頭,沒有說話。

我不敢說話,我怕我此時說出的話又是極為卑微、惹人厭惡的話,其實我的感情經歷根本就不豐富,這麽多年來也就談過夏一天那一個男朋友,我不知道此時該怎麽說才能讓A叔感受到我的心意。

A叔把右手從我的手中抽了出來,自顧的撐在茶幾上。

“是叔侄,不是嗎?”

“……”

對我如同叔侄,那你親我嘴巴??!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和《父替女嫁》比起來,大家更喜歡哪一種格式。

萌新還在實驗哪種排版更閱讀輕松。

☆、虐三章(三)

“那……那天我們做的事又算什麽?”

本來我是不想把這個拿出來說的,那天本就是你情我願,我這樣說的好像是要挾他一樣。

A叔沒有回答我,側過頭看向一邊。

那天明明就……但此時他的所作所為像是在否定那天的行為一樣。

我不信,我不信他對我沒有感覺。

我探出頭,撐起身子,不等A叔反應,飛速向他靠近,吻了上去。

他的唇還是這麽的柔軟。

但不論我如何輾轉,都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幾秒鐘後,我戀戀不舍的抽回身子,張開雙眼。

看見A叔面無表情的看着我。

像是我的所作所為沒有激起他內心絲毫的動蕩。

擦拭了下嘴巴,我覺得自己有些搞笑,想靠這種方式得到答案,可惜還是失敗了。

穩了穩情緒:“那我再問你,你和我在一起開心嗎?”

“……開心。”

“開心就好,想那麽多幹嘛!開心就簡簡單單的在一起不好嗎?為什麽非要弄的那麽複雜。”

我情緒說的又開始激動起來了,又把A叔的手拉了過來,雙手握在拳間。

A叔把我的手扳了開來,用低沉帶着磁性的語氣說:“小宇兒你還小,不懂,這世界上不是有開心的事就要去做,可以不顧及一切後果的。”

“有什麽後果我們一起承擔不好嗎?”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A叔肯定的答複。

我拿出手機,将挂在上面的禦守扯下,“啪”的一聲摔都他坐着的茶幾上。

“你的東西,我也不想要了。”

我起身準備走了,剛拉開門,我又回過頭:“你知道我許的什麽願嗎?我許的是讓我們在一起的願望,可惜你這禦守一點都不靈驗,肯定沒開光。”

說完我從A叔的辦公室中出來了,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我能說的也說了,能做的也做的。

還是沒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接連幾天,我有些渾渾噩噩,工作上也上不了心,除了不少纰漏,被徐主任提醒了很多回。

“小宇,你最近怎麽心不在焉的,這可不行,你再這樣下我要給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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