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陰暗狹小的角落,劇烈的掙紮徒增着身體上降臨的疼痛,使出了渾身的氣力也無法掙脫。
“殿下……殿下!”洪麟目眦盡裂的望着華麗的馬車徐徐駛入拐角,無力的絕望蔓延。
凄瀝的聲音隔了老遠傳了過來,王宏勾出個輕淺柔和的笑容,“父王還真是殘忍,那人,恐怕還一直以為父王的日子不多了吧。”
人依舊靠着頭閉目養神,全身裹在件雪白寬大的袍子裏,慣常的無動于衷。
王宏望着對方輕淡冷漠的眉眼,目光陡然陰沉得滲人。
整整一月來,這便是他們的相處方式了。
自那之後,王琪,甚至沒在跟他說過一個字。
猛的将人摟入懷中,溫軟的身體在懷,心裏頓時感覺一陣充實。
王宏輕輕嗅着懷中人黑長披散的發,手順着人緊緊裹着的袍子便摸了進去。
輕微的抗拒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王宏如願摸到了袍子下光|滑細|膩的肌|膚。
見到王琪對別人的在意,王宏會嫉妒會憤怒,但見到王琪對別人的毫不在意,卻也讓王琪心中不忿。
這只是讓他再次明晰了王琪其人的無情無心罷了,心口像堵了一團棉絮,難以通暢。
唇角邪獰的勾起,王宏眼底閃着殘忍而歡快的光芒。
再怎麽樣,這人是他的!
輕輕勾手,緊|致整|潔的腰帶便層層疊疊散落在地,精勾細縫的華服消去了束縛,露出其內泛着零星梅點的雪白胸膛。
王琪沒有任何反抗,只是身體僵直,面色更加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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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尊嚴,早已被這人踐踏進了泥濘,掙紮也是無用。
洶湧的火焰在王宏眼中傾刻如實質化,熾熱的唇|舌再次覆蓋了上去。
這人的身子,這人的一切,無論看過多少遍,無論親近過多少遍,他都不覺夠啊。
他的雙手被反綁在了頭頂,神貼的控制權被剝奪。
他後悔了!
為什麽。
如果是這樣的生活,他又何必重來一次?
王琪的那根在自己身體中不受控制的漲大,這讓王宏興奮到了極點。
他愛極了現下這人身體的誠實,也不枉他花費心思,用盡珍惜藥物,為這具身體提升了敏感度。
手掌将身下身體的敏感地一寸不放的一一照撫,王宏看着高高在上的王一步步堕落。
“嗯……”
王琪咬着唇,隐忍的皺着眉,如漆的眸子含上零星水光,格外惑人。
細看下,卻發現其內空茫,毫無反光。
王宏滾燙的指尖撫着王琪無神的眼角,熾熱的吻覆蓋那被刺激而滑落的水痕。
溫柔的目中有憐惜,卻無半絲悔恨。
我的父王,如果你的雙眼是你的倚仗,那我不介意把它毀去。
我愛你的,是你這個人啊。
冗長的車隊已到達目的地,但只靜靜停止在世子宮殿的殿門之前,任由日暮西斜,無人敢去打擾車廂中人臨時興起的雅興。
觸犯了世子禦駕的洪麟,被收拾一頓後,最終只是被随意打發到了牢房中,作為一名雖無刑罰卻也無自由的常駐客。
這反是對他的折磨,他無法放下他認為即将大限将至的王。
日子一天天流逝,洪麟內心便愈發焦躁,狂暴的喊叫發洩,使出一系列裝病假死的手段,卻仍然沒人理會,洪麟幾近絕望。
這是一間格外偏僻的牢房,除了一日三餐,似乎所有人都刻意忘卻他的存在。
死死盯着僅露出一絲光線的窄小天窗,洪麟緊抿幹裂的唇,烏黑的指甲在地面摳出觸目驚心的印痕。
十年了,按理說再深沉的愛,在十年持續不斷的煎熬贖罪中也該消耗殆盡。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歲月的流逝,只是讓他記憶中與王抵死纏綿的畫面一遍遍回放加深。
刺入王胸口的那一劍,王噴灑出的豔紅液體,滞留掌心的溫熱觸感,一切都殘忍的清晰。
時間不多了,眼見日光消失的洪麟嘴中輕輕蠕動,吐出一塊細小鋒利的貼片,起身毫不猶豫的走向上鎖的牢門。
不論幫他的人是誰,又帶有什麽目的,他都無法拒絕。
不出去,不能為王所奉獻的話,那他的一切還有何意義?
……
黔西先出旱災,後爆蟲患,世子憐憫黔西子民,故親臨黔西體查。
歷經一月方才回宮,一時得黔西百姓萬千擁贊。
然實則效甚微,黔西百姓衣食愈發堪憂。
突傳世子根本心無黔西,途中因貪圖享樂,而駕八駒華車,內藏脔寵,而日夜私/淫。
黔西陷入混亂,起義之民,就此揭竿而起。
為穩定民心,傳聞重病中的王特下诏傳位于世子,大赦天下,免民所有稅務一年整。
百姓抗議聲停,但起義之民不散反增。
伴随傳位之日在即,好不容易擺脫了琉國鉗制的高麗,即将再陷風雨。
黑沉的天氣已持續了整整三日,天空吝啬的不肯洩露一絲日光。
渾濁的雲幕黑壓壓籠罩在上空,似乎要将整個皇城吞噬。
風雨欲來……
樸勝基居高望着皇城的目光帶着濃濃的不舍,他心知這次行動之兇險。
狠心閉眼不再留戀,但他更清楚自己的別無選擇。
再睜眼回頭時,便只餘滿目陰寒,他還需要最後的保障。
盯着他面前的黑衣男子,吐出的話語平緩冰冷,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個字詞吐出的艱難,“別忘了你保證過的,我會吸引所有人注意,而你必須帶王琪安全脫離皇宮,不能掉一根毫發,不然……”
這名神秘的黑衣男子他沒見過,在強烈的詭異熟悉感下,他毫無條件的接受了對方提出的合作。
王翎聞言,勾起詭橘淡薄的唇, “不然如何?你要清楚,如今只能孤注一擲的你并無資格來質疑于我。”
說着,如樸勝基意的洩露出無匹恐怖的氣息,直接将樸勝基無情壓制。
望着樸勝基的目光帶着俯視蝼蟻的憐憫,更多的是暢快的殘忍。
這人曾占據着那人那般多的時日,其實早就不該存在了。若不是那人還有點在意,讨厭別人對他的事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