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等到醉酒的狐九一覺醒來,漆黑的天幕上已經是明月高挂。

擡起爪子揉了揉眼睛,腦袋還有點暈的狐九剛站起來就被腳下的草絆了一下,啪叽一聲摔倒了。

側躺在旁邊的白虎耳朵動了動,眼睛睜開的同時,尾巴伸了過去,卷着他放到自己面前。

“白翼……”

被摔得腦袋更暈了一些的狐九眨了眨眼後,喊了它一聲,将額頭抵在它腦袋上緩了一會,随即才慢慢清醒過來。

“天已經黑了啊。”看了眼天色的狐九驚訝的自語了一句,随即看着它道:“都這麽晚了,你吃了沒?”

白虎聽懂了那個吃字,站起來用鼻子蹦了蹭他後,飛快的跑了出去,沒多久後,咬着一只獵物回來。

整只狐都有些犯懶的狐九看着它丢到地上的獵物,和它打商量道:“我不想動,你就這麽吃好不好?”

等了一會見他躺在那裏不動,白虎朝他低吼一聲後,從獵物身下咬下一塊嫩肉送到他嘴邊,見他不張口,還擡起爪子碰了碰他的腦袋。

一點胃口也沒有的狐九勉強咬了一口它叼着的肉後,随便咀嚼了兩下就咽下去,然後朝它擺着爪子表示不吃了。

又往他面前湊了湊,見他就是不願意再吃,白虎只好自己将那塊被他咬了一小口的肉吞了下去,又走到獵物旁邊大口吃了一會,然後再次跑了出去。

目送它離開的狐九也沒精神去猜它幹嘛去了,慢慢的從草叢裏走出來,在月光所及的地方側躺着閉上了眼。

白虎叼着一只長滿果子的樹枝回來,就看到他又躺了下來,走到他面前将樹枝放下來,伸出爪子輕輕的推了他一下。

聞到果香味的狐九睜開眼,就對上一枝有紅有綠的果子,光看那綠果子的顏色就覺得酸。

頭暈還有一點點想吐的狐九這會反而就想吃點酸的,咽了下口水後,擡起腦袋咬了一顆綠果子慢慢的咀嚼起來,酸得眼睛都眯起來。

見他擡起腦袋才咬得到果子,白虎趴了下來,方便他不用擡頭就能咬到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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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果子沒有籽,口感也十分不錯,狐九接二連三的吃了不少,覺得稍微舒服了一些。

見他不吃了,白虎将剩下的果子放到草叢內的包裹裏,又去将剩下的獵物吃完,回到他身邊趴着休息了一會後,起來用尾巴将他卷到自己背上,再叼上包裹後,飛回了山洞。

到了山洞裏,白虎先将嘴裏叼着的包裹角落裏,然後背着他走到他們睡覺的草墊旁,小心的将他放了上去。

回來路上吹了點風,被它放下來後,狐九閉着眼睛有點難受的哼哼起來,在它躺到自己身邊後,就一點點根據熱度,蹭到了它懷裏。

看着縮在自己懷裏的小小一團,白虎有些無措的靜止了一會,才試着用爪子一下下的撫摸着他的背。

在它的順毛下,狐九越發往它溫暖的懷裏鑽了鑽,嘴裏的哼聲漸漸小了下來。

聽到他沒聲音後,爪子有些酸的白虎停了動作,也跟着閉上了眼,然而沒多久就又聽到他哼了起來,趕緊擡起爪子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

過了好一會,終于将他拍睡着的白虎松了口氣,想了想後,怕自己睡着了壓到他,便用尾巴卷着他,想将他往旁邊挪一些。

然而才拉了一下,白虎就感覺胸前傳來刺痛感,低頭看了看,才發現他的兩只爪子抓住了自己的毛。

如此,沒辦法将他從自己懷裏拉出去的白虎只得用爪子虛虛的圈着他,保持着側躺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醒過來發現頭不暈腦不脹的狐九睜開眼,入目就是一片白毛,随後才發現原來昨晚他感覺到特別溫暖是因為自己跑到了它懷裏。

眨了眨眼後,狐九有些眷戀的将臉貼上它胸前的軟毛上蹭了蹭。

本來這一晚上都沒有睡沉的白虎被他一蹭就張開了眼,低頭用舌頭舔了舔他。

燦爛的陽光有一縷從洞口照射進來,将他們的互動映襯得更加溫暖。

山部落裏,或許是因為找到了同伴,程致遠臉上的笑都多了一些,在屋前将帶回來的羊皮處理好後晾了起來。

等他将羊肉用鹽抹了挂起來,餘光注意到有人站在一邊,不由擡頭道:“星,有事嗎?”

被叫做“星”的是部落裏早已成年的一個女性,長得還算不錯,最近正在尋找伴侶。

顯然,她突然過來,是因為看上了程致遠,想要和他一起生活。

這裏就是如此,只要看上了,就可以直接邀請對方一起生活,又因為部落裏男多女少,一般只要女性開口,就不會被拒絕。

然而,不說審美上程致遠根本接受不了黑得像碳一樣的人當伴侶,就是性向上,他也不可能同意與一個女性一同生活。

被拒絕的星有些驚訝,随即倒也沒有什麽不甘心,更不會繼續糾纏。畢竟在這裏,也很少有人講究什麽愛不愛的,星會選擇來問他,也不過是看他更順眼一些,既然他拒絕了,再去找其他人便是。

在這裏呆了一年多的程致遠自然知道,說不定過兩天她就找到其他人一起生活了,所以對于幹脆利落的拒絕她并沒有什麽負罪感。

不過,通過她這一問,倒是讓程致遠不由自主的開始思索自己未來的生活。

如果真的回不去現代,那他肯定不可能獨自一人在這裏生活一輩子,可是讓他與部落裏的人湊合,他卻也不願意。

思索着,程致遠腦海中突然就浮現了一張白皙的笑臉,想到在現代他也未必能找到長得這麽好看,性格還單純的少年當伴侶,突然覺得老天對他也不是太壞。

越想越心動的程致遠忍不住微笑起來,随即有些興奮的開始進屋子收拾東西,想着明天給少年帶過去,再想辦法勸一勸讓他搬到部落裏來住。

程致遠打算得很好,然而接下來幾天,不論他什麽時候去河邊,都沒有再見到過少年。若非知道附近還沒有什麽野獸是那只翼虎的對手,他都要擔心少年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而另一邊,狐九在醉酒的次日就開始和白虎一起在深林裏尋找鹽水湖,順便還收集了不少調料。

不過,因為白虎最近捕獵的地方離河邊都挺遠,他們便暫時沒有再去過河那邊。

過了兩天後,滿林子亂蹿的狐九成功的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找到了鹽水湖,按照程致遠教的辦法開始用湖水提取鹽。

看到一罐灌水真的在自己手底下變成鹽,狐九覺得有意思極了,不知不覺就弄出了好多鹽。

大樹葉上的鹽堆成小山後,狐九推了推趴在火堆旁打盹的白虎,将它喊起來,帶着它去之前發現的竹林,讓它幫忙弄了些粗竹筒。

忙活了大半天弄了五大筒鹽出來後,想到程致遠說的,這裏的冬天有多麽冷,狐九覺得現在就要開始做腌肉了,畢竟自己吃的雖不多,但白虎的食量卻很大,要是不多儲存一些食物,它肯定會餓肚子。

“我們去捕獵。”将鹽裝好,用木頭堵住後,狐九将竹筒用藤蔓綁起來挂在肩膀上。

聽到他的話,白虎低吼了一聲,随即帶着他離開鹽水湖。

被它帶到東邊的森林裏等了好一會都沒看到有什麽動物過來,狐九不由疑惑道:“我們為什麽不去西邊?我覺得河那邊獵物好像更多一些?”

他說完以後,白虎突然從喉嚨裏發出有些不滿的聲音。

“好了好了,我也沒說你選的這個地方不好。”狐九趕緊摸了摸它的腦袋順毛。

又等了一會,視線所及處終于出現了一大一小兩頭牛,本來還在左顧右盼的狐九趕緊靜止不同,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兩頭牛。

然而,可惜的是那兩頭牛根本沒有往這邊走的打算,就在原地停下來開始吃草和嫩樹葉。

見它們不過來,狐九正想着怎麽辦時,就發現身旁的白虎動了,它小心的退後,從旁邊繞了起來,慢慢的繞到了野牛的背後。

看到白虎慢慢的向野牛靠近,狐九的心提了起來,特別是每次看到野牛的腦袋動了一下就忍不住緊張,深怕它突然回頭。

在白虎距離野牛不到十米遠時,那頭大野牛感覺到了危險,轉頭就看到身後兇猛的白虎,這個距離想跑肯定來不及了,大野牛用蹄子踢了一腳身旁的小牛,随即擋在小牛身前。

比起牛角還沒長硬的小牛,自然是大野牛更有威脅,因此在被發現後,白虎瞬間朝它撲了過去,鋒利的爪子在陽光下閃爍着寒光。

而被護在身後的小牛不知是吓傻了還是不願意離開大野牛,竟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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