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來告訴你這所有的秘密

顧清昀的兩只眼睛已經陷入了自我懷疑中,不僅是他,還有一旁的姜堰生、以及一系列參加這次拜師大會的少年們,對于眼前的這幕,都紛紛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這女子是誰?

她是過來搶我的身份的?

她喊我主人,那我是誰?

在他內心進行一番天人交戰時,感受到腳下傳來一陣陣波動,開始顧清昀并沒有放在心上,可随着這震動越來越激烈,甚至就連身體都無法站穩後,他才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個秘鏡,也要碎了?

思緒剛念此,山河開始破裂,身邊也立刻傳來少年們的驚呼聲,眼前的景物像是塊破裂的鏡子,一寸又一寸碎了開來。

顧清昀将青霜劍插回了劍鞘中,那劍靈消失,看見一旁就連站都無法站穩的姜堰生,正準備施以援手,衣角被人輕輕拉住。

“別去……”季疏白擡着頭,蒼白的臉上均為大大小小的傷痕,琉璃色的眸子正緊緊盯着顧清昀。

與此同時,姜堰生向着顧清昀大喊了一聲:

“快點過來!我身上有張符咒,可以逃出這個秘境!”

顧清昀望着身後的小心翼翼的抓住自己衣擺的季疏白,深深嘆息了口氣,一點又一點将衣服從他的手中扯去,道:“我去去就來。”

當然,倘若真的回來就有鬼了!

畢竟這個秘境所有的一切都是幻影,既然是幻影,秘境破碎後,裏面的一切東西自然會消失殆盡。

季疏白低着頭,鴉羽般的睫毛遮掩住了他心底的思緒,說話的語氣聽不出任何喜怒,他低低道:“師尊,你說回來。是真的嗎?”

顧清昀只想擺脫對方,随口應下道:“當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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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驀然傳來一聲輕笑,這笑讓顧清昀想到了還站在秘境外的季疏白。

不過這又怎麽可能?

季疏白好端端的怎麽會跑到秘境內呢?

“好,那師尊,我等你。”最後他說的是這樣一句說不清道不明的話語。

時間來不及了。

這個秘境快速的瓦解着,顧清昀忍耐住內心的怪異感,撒腿飛快的奔到了姜堰生身旁,他沒有回頭看季疏白一眼,自然也沒有看見對方唇角淡然的微笑,也沒有看見對方身體漸漸化成了虛無的碎片交融在了空氣中。

顧清昀剛來到了姜堰生身旁時,對方也恰好念完咒語,雙手觸碰的瞬間,一道強光在眼前閃過,讓顧清昀忍不住閉緊了雙眼。

再次睜開眼時,玄天門派上的長老只剩下寥寥幾名,身旁的弟子們也紛紛身受重傷,腳下的青石板上布滿鮮血、刀劍劃過的痕跡。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顧清昀擡眼在長老中尋找起季疏白的身影,這人也不知究竟隐瞞了他多少秘密,這次他一定要對方問個清楚。

“諸位,在大家參與這次拜師大會時,魔族正好入侵,幸而我們守住了玄天門派!”向青衣望見臺下還一臉茫然剛從秘境回來的弟子們,面色沉痛将這段事情一筆帶過。

他說的輕巧,但魔族那些人各各兇猛好戰,霸道兇殘,尤其從這滿地的鮮血就可以看出,這場大戰,進行的必然艱辛。

向青衣瞥見了站在中間,手中握住青霜劍的顧清昀,得到這個結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的臉上并無多少意外,神色平靜道:“看來,這次拜師大會已經有結果了。”

顧清昀松了一口氣,他現在得到了青霜劍,取得了拜師大會的勝利,這就意味着,他現在是季疏白的徒弟。

想起那次醉酒之後發生的事,渾身又莫名升起了一種別扭感,顧清昀思考了會兒,等他找季疏白把所有疑惑問個清楚後,随便找時機就跑到山下,美其名曰“修行”。

他心底這麽安排着,可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怎麽拜師大會都結束了,淩虛尊上怎麽還沒有出現呢?

向青衣神色哀傷,一步又一步走下了臺階,向顧清昀伸出了手

他神色茫然,伸出手回握住對方,随着向青衣一步一步跨過了九十九層階梯,終于來到臺上,面朝臺下的千千萬萬名弟子,他們正擡着頭,明明是件喜悅的事情,可此刻他們卻神色沉重的望向這個聲勢浩大的拜師大會。

向青衣道:“從今日起,淩虛尊上的徒弟,便是——顧清昀。”

聲音在上空盤旋着,久久不散。

下面有的弟子直接哭出了聲。

顧清昀:“……”就算他們沒拜師成功,也不用哭的這麽慘吧。

然後他就聽見向青衣的聲音像是一道驚雷般在耳邊炸開,顧清昀聽見那話後,身子差點就沒站穩。

向青衣道:“由于淩虛尊上隕落,所以他的尊位,便由他唯一的弟子繼承。”

隕落?

顧清昀自然是聽過這兩個字的,每當有修仙者沒有邁過那一道天蟄,或者不小心在外面發生個意外死個稀巴爛時,就稱之為隕落。

不會是他想的那個隕落吧?

顧清昀環顧四周,想知道這群人是不是在演戲。

季疏白是何等人物,怎麽說死了就死了?

他還準備好把所有疑惑問個清楚,跑到山下修行個幾年呢?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這群人肯定是在演戲!

“掌門,是誰讓你演這出戲的?”顧清昀緊緊咬住下唇,唇角勉強勾起一抹笑意:“這戲演的也實在是太不如人意了,把我當傻子是吧?季疏白是何等人物,且我才剛拜師,師尊就死了,這世上哪裏會有這麽湊巧的事情?”

他以為對方會控制不住偷笑出聲,說兩句居然暴露了,實在是慚愧慚愧,然而向青衣的神色依舊溢滿了哀傷,眼眶微紅道:“清昀,從今日起,你就是無名峰唯一的主人了,不要辜負你師尊的期望。”

演的真像。

顧清昀手指微微顫抖着,唇角敷衍扯開一抹笑:“別開玩笑了,我才不信!”

他轉身,身子一時沒能站穩,磕到後腦勺,直接暈倒在地。

“小尊上主要是身體太過于疲倦,情緒激動,導致暈倒在了地上。”

“好好休息,等他醒來便沒事了。”

顧清昀感覺自己在做夢,在夢裏他聽見了一件相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需要好好睡一覺,這個夢才會醒。

他閉上眼睛,正準備繼續睡下去,耳邊傳來一句涼涼的聲響:“都睡一天了,還睡?”

顧清昀睜開眼,眼前之人穿着一身風騷的粉色的衣袍,只是這次他穿的較為正經一些,不該露的沒露幾分,站在門窗外,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樣。

“……桃花精?”這三個字才剛出口,顧清昀就意識自己說錯了,于是立刻改口道:“不對,我應該喊你雲中君——陸閑。”

陸閑微微颔首,不在意對方喊他什麽,眼神中仿佛蘊含着萬種風情般的望着還躺在床上的顧清昀,唇角帶着暧昧的笑意:“無妨,你如何喊我,我都是不介意的。”

顧清昀沒心思同他扯皮,直接切入了最關鍵的問題:“季疏白怎麽死的?”

“你問我,我又應該問誰呢?”對方只是笑,像是打太極般,又将問題抛給了顧清昀。

“恐怕沒有誰比你更清楚了。”顧清昀擡眼,死死的盯住眼前的那個人:“他死了,所有人都在傷心,只有你,與他關系最親近的人,居然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閑情與他人調起暧昧。”

陸閑唇角的笑收斂了起來:“我與他關系并不親近,你想多了。”

顧清昀卻笑了,繼續道:“他醉酒時神智不清,全天下只有你清楚,淩虛尊上不可能會将這麽重要的一件事告訴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

“如今他死了,你們關系這麽親近,你卻毫不在意,所以,他是真的死了嗎?還是說,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

直到現在,顧清昀聽見那個消息,依舊有種做夢的恍惚感。

在聽見“親近的關系”時,陸閑突然笑了,可當他聽完顧清昀這所有言論時,反而唇角抿起,陷入了沉默。

“你真想知道他是怎麽死的?”他瞥了顧清昀一眼,看見對方點頭後,嗤笑道:“你先運一下靈氣,看看自己渾身是否有哪不一樣。”

顧清昀蹙起眉頭,深吸一口氣,然後他發現,丹田中充滿了渾厚的靈力,這靈力像是大海般,深不可測。

這修為……

他什麽時候修為這麽高的?

這不是他原本擁有的修為!!

似乎注意到了顧清昀眼底的震驚,陸閑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杯茶,似是不經意道:“玄天秘境的一切熟悉嗎?”

顧清昀心頭一跳,不語。

陸閑像是沒有注意到顧清昀的神色,笑道:“你有沒有想過,從一開始你被陰陽雙子所偷,就是一個局。”

“局?”

“對,一個局,我與他打了個賭,賭的是這場局,只是可惜,這場賭約,他輸了。”說到這裏,他又笑了,只是冰冷的眼眸中并無任何的笑意。

顧清昀感覺自己血液快速的冷了下去,但是頭腦反而越來越清晰:“輸的人,就會死?”

陸閑不可置否。

“你們究竟賭的是什麽?!”

陸閑慢悠悠的飲下口中的茶,道:“你。”

“我?”

“對,我們賭的是你。”

說到這裏,他放下手中的茶盞,擡眸,抿唇而笑,兩個眸子像是一團燃燒卻又冰冷的鬼火,迷離且神秘。

“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季疏白嗎?跟我來,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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