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姐。”劉晴跟着變了臉,滿是笑意地讨好着葉奚。

葉奚鄙夷地看着這老太婆,不,她看都不要看一眼。

“冉冉啊,你被趕出莫家過得好嗎?”

劉晴在葉奚身上沒有讨到便宜,她扭頭看着安冉,冷嘲道。

安冉沒有立即回劉晴的話,她看着劉晴一臉的嘲意,明白過來,劉晴這樣的人,你讓一分,她逼進十丈。

她不想忍,更不想任由別人說媽媽。

“很好。”

葉奚要替安冉回話,安冉抓了抓她的手,示意葉奚讓她自己來。

“阿姨最常去莫家,有看到老黃嗎?”安冉淡着聲音,問道。

“老黃啊,當然好了,我還和他聊了會。他說你呀太不懂事,怎麽能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丢光莫家的臉,還說你媽媽死得慘,叫你別顧你媽媽的後塵,當人小三可是沒好結局的!”

劉晴笑着對安冉一通諷刺,有多難聽她罵多難聽。

這安冉,她早就看出來,就是狐貍精轉世,專鈎引男人。

安冉勾嘴一笑,反問道:是嗎?

她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濃起,眼底的波光一點點地變冷。

“老黃是條狗,阿姨能聽懂它說話,真是厲害。”

她話音剛落,在旁的店員個個捂着發笑,劉晴臉色被氣得白一塊青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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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奚笑着接道,“你們兩只是不是坐在草地上汪個半天!你汪下,老黃也汪下。”

“莫安冉!”劉晴憤怒地吼道,她伸出塗滿顏色的指甲指着安冉,“你別給臉不要臉!小小年紀,爬自己哥哥床上去,這果真有遺傳,你媽氣死莫家原夫人,你也就是個小狐貍精,不要臉的臭表子!”

劉晴越罵越兇,她被葉奚和安冉一嘲諷,早氣得滿心頭都是怒火,而且早年生活貧困,什麽沒學會,就學會潑辣和無賴。

☆、她在安冉眼裏竟看到一種狠絕

一聽劉晴的話,葉奚按耐不住,厲聲問道,“什麽不要臉的事,什麽小三?莫雲琛還沒和你女兒結婚,誰是誰的小三還說不準!”

“我告訴你,你搶也沒有,莫雲琛就要和我女兒結婚,你個賤……”劉晴罵得舒暢,安冉快步走到她面前,擡起手掌打了下去。

她寒着臉冷冷地盯着劉晴。

“你再罵半句試試!”

劉晴看着安冉眼底的怒意,竟是一慌。

十八歲的少女眼裏該是純淨明亮,她在安冉眼裏竟看到一種狠絕。

劉晴的臉頰被打得發痛,但是面對比自己小許多的安冉,她被吓锝閉了嘴,等着安冉和葉奚走遠,她才想起自己被打一事,對着離去的安冉大聲罵道。

“你個小賤人,你敢打我,你給我等着!”

她氣得火冒三丈,卻沒有沖上去打安冉,來的時候被人交代過,可以罵但是不能打顧安冉。

劉晴忍不解氣對着一旁的店員說道,“你們沒看到嗎?剛才那小賤人就是莫安冉,不對,她現在不姓莫。這不要臉的,鈎引我女婿,她媽媽死了活該!”

安冉聽到劉晴在身後的亂罵,聽着最後一句死了活該,停住腳步。

誰也不許罵媽媽半分!

安冉瞥見一店外的水桶,桶裏的水不多,她大步走過去,拎起塑料水桶快速地跑向站在門口大罵的劉晴。

劉晴見安冉拎着水桶,一臉寒意地走來,慌得閉嘴想逃。

然而,桶裏剩餘的水盡數地撲向劉晴的臉上。大冬天的,水順着面容,脖子一路流到她的身體裏。四處來往的人如看着個小醜般,對她指指點點。

她冷得她戰戰發抖,那種冰冷的刺骨凍得她連打了哈欠,身子頓縮成一團。

“給我嘴巴放幹淨點!”安冉厲聲喝道,“你再敢罵一句,我今天要你爬着出去。”

兩人的争執引來商場的保安,安冉瞪着閉了嘴不說話的劉晴,狠狠的。

劉晴看安冉那眼神,仿佛她再多罵一句,安冉會撲過來殺了她。

她有些慌,但是不想輸給十八歲的女孩,對着過來的保安斥責道。“你們這群人死了是吧,還不過來把她給我抓起來。”

保安面面相觑,誰在商場搗亂他們請人出去,但是沒有權力抓人。

“還愣着幹什麽?把你們經理叫過來,不,把你們莫總叫來!”她對着保安咬牙切齒地說道,雙目卻是不敢看安冉一眼。

保安沒理她的要求,經理是可以喊過來,可是莫總是她想叫就叫得來得?

“我是你們莫總的丈母娘,我要見莫雲琛!”她怒聲喝道,都是一群廢物,等着莫雲琛過來,非讓他全将他們開除。

“莫雲琛來了,你們就死定了。”她意有所指地嚷道。

保安忍不住發笑,這女人是莫總的丈母娘?要不是這女人瘋了,要不是莫總傻了找了這麽個極品的娘!

☆、蔣小姐的出場

安冉不想與劉晴再鬧,她看劉晴沒再罵媽媽一句,扯着小奚離去。

——

劉晴罵完,快速地喘氣,她沒有力氣再罵了,再則水灌進衣服裏,凍得她不行。

店長見她不再亂罵,松了口氣。莫安冉的事新聞上早看到過,是覺得安冉不要臉,但是安冉先被趕出莫家再死了媽媽,任誰都會起了憐憫之心。

再看面前的劉晴,原以為劉晴最多對着安冉冷嘲熱諷幾句,沒想劉晴十足一個潑婦,再看劉晴時不由地輕屑起。

“你好,蔣太太,這裏是你所有的衣服,我們會替你送上府,這是賬單。”店長上前,按照劉晴方才說的意思,把衣服打包而後打了收據數額。

劉晴一看上面的數額,數了數幾個零,頓時慌了神,“誰說我要買這些衣服,你眼睛瞎了,我能穿得了這些衣服嗎?怎麽做生意的!”她氣沖沖地說完,戴着墨鏡,快速地撤離這家店,生怕店長追着她付錢。

店長看着劉晴跑走,低聲對其他店員交待後,“以後不要做她的生意!”

——

商場三樓坐在走廊上喝咖啡的女人亦是戴着墨鏡,她這個位置剛好将安冉和劉晴的争執全能看進眼裏。她抿着嘴喝着咖啡,身邊有人走過來,谄媚地看着女人。

“蔣小姐,下面的女人說是你媽媽?你看?”

蔣雅看着在商場中間大罵人的劉晴,微微皺起眉頭,她笑着看着身邊的經理。

“不是。”

“那我們知道怎麽做了?”經理說道。

“經理,把人趕出去就好,我不想第一商場讓人失去購物的心情。”蔣雅溫柔地笑道。

“是、是,我明白!”經理連着應道。面前的女人是莫雲琛的女友,也會是未來得總裁夫人,他能巴結還不快點巴結。不過,在蔣雅一進商場他就看到,當時看到蔣雅和下面的女人在一起。

明星嘛,總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而且她又是莫雲琛的未婚妻,應該不會認那女人是自己的媽媽。

蔣雅見經理離去,她一手拿起咖啡,一手掏出手機。

“雲琛!”她柔柔地笑着,輕聲甜甜地喚了句。

“你在開會?那我不打擾你了,晚上一起吃飯。”

“好的,我去訂座。”她歡喜地挂掉電話,擡起頭正好看到二樓繼續在逛的顧安冉和葉奚,勾起嘴角陰冷地笑笑。

——

以前的安冉是莫家的繼女,偶爾有點小郁悶,偶爾看到莫雲琛會情緒上上下下地起伏,但是大都的時間她和葉奚打鬧個不停,過得很開心。

葉奚曾說,安冉比自己幸福多了,繼父待她那麽好,媽媽也疼她,還有個超帥的哥哥,雖然這哥哥老喜歡臭擺着張臉,雖然安冉暗戀着哥哥,但是不影響安冉幸福。

哪像葉奚自己,葉父早年背着她媽媽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她還多個妹妹。媽媽忍氣吞聲,竟然容忍葉父兩個家的存在。葉奚受不住這日子,和葉父三天兩頭的吵架,那對母女不滿足外面租房盯着她家大屋不放,不時來串門,看得她那個氣。

但是世事難料,安冉一瞬間從天堂到地獄。繼父昏迷,媽媽沒了,哥哥化身惡魔奪她的身,卻給不了她一個家。

☆、這裏是我的家,媽媽還在這裏

但是世事難料,安冉一瞬間從天堂到地獄。繼父昏迷,媽媽沒了,哥哥化身惡魔奪她的身,卻給不了她一個家。

她們二人後頭去喝了啤酒,跑去江邊吹着冷風吃着燒烤。

開始的時候,葉奚拼命地找話題,說些開心的事,比如她們一起搗蛋的事,比如方才劉晴狼狽的摸樣。安冉靜靜地聽着,她只專注面前的啤酒,一杯接着一杯地下肚。

她只有拼命地喝,将自己喝得亂醉,才會好過些。

“冉冉,你最近都瘦了,多吃肉!”葉奚看安冉喝得猛,難受将烤好的肉放到安冉面前。

安冉沒吃幾口又放下,她今晚還是喜歡酒。

“冉冉。”葉奚看安冉這喝法不行,後悔自己帶她來喝酒。

“小奚,今晚不醉不歸!”安冉接過葉奚的話,又喝了起來。

“冉冉,你住我家,以後我們一起生活。”葉奚提議道。

安冉知道葉奚家的情況,葉奚每天看着開開心心,過得日子也不舒坦。她爸爸的**,她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一直暗裏給葉奚使絆子。

她住到葉家去,只會給小奚找麻煩。

“不了,我有手能養活自己。”安冉說道,被趕出莫家,想着多麽辛苦,只要和媽媽在一起都好。現在,她不知道真的能不能養活自己。

“小奚,你千萬別步我後塵。我的愛情已經完了,你要把握好,待淮辰溫柔點,不要動不動罵他打他。”

安冉笑着說完,最後的笑意凝注在嘴角,看着葉奚情不自禁地哭了,亦是含着淚說道,“我知道,你放心!”

她見酒瓶空了,大聲朝着老板說道,“老板,啤酒!”

她素來文靜,但是酒後,神智迷糊起來,特別地想大叫大喊。

安冉突然問道,“小奚,我是不真的很不要臉,明知道他是我名義上的哥哥,還喜歡着他,明明知道他有未婚妻,還期盼着他回頭看我一眼,能愛我一分。”

“現在好了,媽媽因為我的喜歡沒了,呵呵,沒了!”

安冉說這些話的時候,醉了。她接過老板遞過的啤酒,直接打開倒滿。她喜歡上喝酒的感覺,一直喝一直喝,腦子越來越沉,心底深處所有的感覺全出來了。

她難受、她傷心,她想瘋狂地大叫。

“小奚,我不是不想走。留在這裏得看着他娶蔣雅,看着他想起自己的錯事。可是這裏是我的家,媽媽還在這裏,我一走,媽媽就沒有人陪了。”安冉說着哭了出聲,她的眼淚一顆顆地掉在桌上。

她哭得厲害,神智随着酒精越發地模糊,內心深處的話卻越來越想說出來。

“媽媽說,她帶我離開這裏重新開始,她讓我不要喜歡莫雲琛,我應下,可是她還是丢下我一個人走了。”

☆、若是別的男人,我會為自己争取

“我一直和媽媽相依為命,她照顧我,她疼着我。可是,她死了,她從樓下跳下來,就死在我面前。我現在還記着媽媽死的模樣,臉上全是血,模糊地我差點認不出來。”

“我跑去叫她,推她,她不應我,躺在那裏再也沒有動一下!”安冉哭着說道,她淚水模糊地看着葉奚,葉奚亦是一臉淚水。

“冉冉!”葉奚看着哭得厲害的安冉,心痛地喚了聲,她伸手去拍拍安冉的後背。

“媽媽肯定是不想讓我呆在A市,和莫雲琛有所牽扯。我聽媽媽的話,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會慢慢地能忘記他,時間久了。你說他是千年老妖,我鬥不過,再繼續下去,輸得是我自己!”

“你放得下嗎?”小奚不禁問了句。

安冉搖搖頭,她是不知道。

用了八年的時間去暗戀着一個男人,愛得那麽地深,說忘談何容易!真去忘,亦不知道要花去多少的時間,安冉是個癡情的人,喜歡上一個人很難放下再去喜歡另外一個男人。

葉奚很懂安冉,她很擔心日後的安冉無法真正地快樂起來。

顧敏死了,對安冉的打擊很大,她今日強顏歡笑着和自己逛街,回去後怕是一直哭泣。還有莫雲琛,他若是能娶了安冉,安冉許會幸福,若是不能,安冉該怎麽放下!

“若是別的男人,我會為自己争取,努力地追他一次!”安冉抹了一把眼淚,淡淡地說道。

“可是他不是,他是莫雲琛。将媽媽趕出莫家他有份,我聽到他讓人設法将我和媽媽趕出A市。”

“小奚,告訴你一個秘密!”安冉頓了頓,她突然揚起笑容,嘻嘻地湊近葉奚的耳邊。

“媽媽跳樓的那天,我看見莫雲琛站在那個窗子口。”

安冉說完臉上的笑意留不住,眼淚掉得飛快。她拿起面前的酒杯,将它喝完,等着啤酒下肚,她慢慢地說起,“他帶我去他媽媽那裏,他媽媽瘋起來要跳樓的時候,他一把救下,而我媽媽......”

安冉說到最後,雙目發狠發冷。

若真是她料的對,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傻事!

“小奚,我以後一定要找個好男人,又帥又有錢,對我又好的。以後再也不愛再也不去愛他莫雲琛!

“小奚,你千萬別學我。愛不起就快點放下,不要被人傷了!”

......

說到最後,安冉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她最後的清醒是聽到小奚抓着她的手,哭着告訴她。

“冉冉,你怎麽我都挺你。等我高中畢業後,就陪你一起幹活!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翻看着電話本,她找不到一個人來接自己

最後,葉奚先一步趴倒在桌上。安冉伸手碰碰葉奚的頭,滿是醉意地問道,“小奚,你怎麽睡着了?”

她喚了幾聲“小奚”,也沒得到回應,再環視着四周,這裏是江邊,晚上的風吹得人異常地冷,她盯着自己面前的酒,又喝了一杯。

攤主見她和小奚喝得差不多,大晚上的兩個女孩子喝得大醉,不免為她們擔憂。

“小姐,你們叫家裏人來接吧!”

安冉盯着攤主看了半天,笑嘻嘻地回道,“我沒家人!”

媽媽死了,她哪裏還有什麽家人!莫雲琛那?他也不是她的哥哥,更不是她的誰。

“你看這位小姐都醉倒了,要不打電話朋友來接?”攤主提議道。

安冉點點頭,去找自己的手機。

她翻看着手機記錄,一個個號碼看過去,沒有她認為可找的朋友。她被趕出莫家後,除了葉奚,也沒再有什麽朋友繼續和她交往。

還記得被趕出學校,同班同學看她的眼神,冷漠還有厭惡。

她不顧廉恥地鈎引莫雲琛,在那些朋友眼裏,是有多麽地不堪。

號碼往下,視線落在莫雲琛的手機號碼上。

心間深處的人,一看他的名字,什麽感覺一下子跑了出來。

傷心、痛苦!

還是找陸淮辰,讓他來接走小奚。

——

晚飯的過程中,蔣雅感覺到莫雲琛的心不在焉,她心底清楚莫雲琛的心事,端着笑意一言不發地吃飯。

她的明白是能成莫雲琛女友的原因之一。

莫雲琛接到陸淮辰的電話,他聽着電話,聽着陸淮辰那句“喝醉了”,眉頭越皺越緊。

蔣雅見莫雲琛要走,亦是起身說道,“是冉冉嗎?我陪你一起去找她吧。”

莫雲琛拒絕,溫聲道,“不了,很晚了,你最近拍戲很累,早點回去休息。”

他說完,拿着椅背上的外套,轉身大步離開。

蔣雅看着這吃了一半的飯,再看着莫雲琛遠去的背影,笑了笑。她坐下來,繼續自己的晚飯。

從他接起電話,她就猜到是與顧安冉有關。他們交往二年,她竟熟悉他到,每次顧安冉的電話打給他,她僅從他的表情就猜得出是安冉。

——

安冉被汽車的鳴笛和剎車聲吵醒,她睜開睡眼,朦朦胧胧地看着陸淮辰将葉奚抱走,再瞧了瞧,竟是發現莫雲琛也在。

“莫叔叔,我先帶小奚走了。”

安冉以為自己耳朵出錯,竟然聽到陸淮辰喚莫雲琛“叔叔”。

她半睜着雙目,一臉嘲諷地看着莫雲琛。

莫雲琛遠遠地看到坐在地上的安冉,她一臉醉意地看着他。

掌控莫氏後,不少人想攀附他,陸淮辰一小叔在酒桌上為讨好他,說要與他結拜兄弟。他當時不以為然,要同他攀交情的多了去,未應下也未直接拒絕。因為他根本沒當回事。

沒想到陸家小叔竟當了真,到處和人說自己是莫雲琛的結拜兄弟。這陸家也定是知道這點,陸淮辰聽從家裏長輩的話,硬是把從前的“雲琛哥”改成“莫叔叔”。

☆、撲在地上的模樣猶如撒嬌的寵物狗

這聲“莫叔叔”,他之前未覺得諷刺,今天先後從葉奚和陸淮辰口中聽到,頓覺得惡心!

莫叔叔?他和安冉差七歲,做不了她的叔叔。

莫雲琛走近,靠在牆面的安冉又合上雙目,“顧安冉!”

安冉迷迷糊糊中中間有人喊自己,她睜開雙目看着莫雲琛,他的面容迎着風越發地清冷,雙目沉沉地盯着她。

她看不穿他眼底的情愫,閉上眼睡過去。

莫雲琛走到她面前,心情極差,他低頭看着她酡紅的面容,用腳踢了踢安冉這個醉鬼,打算轉身離去。“走!”

安冉被踢醒,半眯着雙目,她撲過來一把拽住莫雲琛的褲腳,嘴裏卻嚷着“我不走,我不要和你走!”

莫雲琛,扭頭冷冷地看着她,撲在地上的摸樣猶如一只撒嬌的寵物狗,他覺得惱火的同時扯嘴笑了出來。

喝了多少酒,喝成這個摸樣!

——

“我不走,我不需要你管!”她鬧道,喝了酒,撒起酒瘋來肆意極了。

“好,那你在這呆着!”莫雲琛說着,大力地去抽自己的腳。

安冉死死地抓住,突地哭了出聲,“你就知道欺負我,欺負我沒有媽媽!”

“媽媽!媽媽,你為什麽不要我,為什麽要丢下冉冉?”提起顧敏,安冉哭得厲害,她靠近莫雲琛的雙腳,抱得更緊,而後嘩嘩嘩流下的眼淚全往莫雲琛的褲腳擦去。

莫雲琛有輕微的潔癖,他見不得髒東西,比如鼻涕,比如口水,還有某些髒污的東西。

“你給我爬起來。”莫雲琛未說完,他聲音被安冉的哭聲淹沒。安冉被他一兇,哭得更厲害,因為被風吹久了,凍得鼻涕一把把地流下,于是眼淚和鼻涕一把一把地流下,全粘到莫雲琛的褲腳上。

莫雲琛無奈,嘆了口氣,蹲身将她抱起。

他對上安冉滿是淚珠的眼淚,柔了聲音,說道,“不哭了!”

安冉點點頭,往他懷裏撲過去,沒想她撲過去時,張口咬住莫雲琛胸口的肉。

莫雲琛吃痛,推開發狠咬她的顧安冉,看她的臉色沉了沉。

“咬死你!”

“莫雲琛,你個混蛋,我恨你!”

她看着他,眼底帶着冷意,不知道想到什麽,慢慢地淚珠從眶裏跑出來,看得莫雲琛想動怒只能忍下。

————

莫雲琛雙目沉沉地看着車的方向,走到車子時,車門打開,将安冉扔進後座,安冉拽住他的衣角,不肯放手。

莫雲琛只是一點點地去扯她的手。

安冉悲戚地看着他,哭道:“你媽媽因為我媽媽跳樓瘋了,你将我和媽媽趕出莫家,然後媽媽死了,我不要再愛你。”

“我看見你站住媽媽跳下的窗口,是不是你和媽媽說了什麽?她本來要帶我走的,你不喜歡她,為什麽一定要把她逼死!她冷厲起聲音,哭着道。

☆、她吐了他一身

“莫雲琛,我恨你!恨得這裏好痛好痛!”安冉說着,指着自己的胸口,告訴莫雲琛,她的心痛。她更是掄起手恨恨地打向莫雲琛。

莫雲琛由着她鬧着,靜靜地聽着她的痛,等着她安分下來,伸手抹去安冉的眼淚,他低下頭去吻她的額頭。

“冉冉,對不起!”他輕輕地說道。他只是想趕顧敏消失在自己眼前!

莫雲琛說完,原本抽泣着的安冉突地來了句,“我好困!”

她一時哭泣,一時悲痛,莫雲琛不知道她此時有幾分的清醒,或許她醉得明天起來什麽都記不得!

“不要再丢下我!”莫雲琛打算去前座開車,手又被迷糊中的安冉抓住。

安冉往他身上靠了靠,在他大腿上尋了最舒服的位置。

莫雲琛看着她乖巧的模樣,竟不想叫醒打斷她的睡意。他原想陪着她在車上睡一晚,沒料到喝醉酒的人,特別是喝醉的顧安冉極其地難搞。

安冉沒躺一分鐘,感覺到胃裏翻江倒海起,她難受地想爬起身找地方吐,卻已經來不及,歪了頭直接吐了莫雲琛一身。然後,她吐得舒服,換了個方向繼續睡覺。

某些髒污的東西是莫雲琛讨厭的,比如這嘔吐物。

車內頓時充斥着難聞的味道,莫雲琛受不住,急急地跑出來。

他身上的西裝被顧安冉毀了,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脫掉扔掉,若不是車子沒有換洗的褲子,他不定連着褲子也脫了。

這會,他沒再回後座,冷瞥了後座的安冉一眼,坐到駕駛座後。

——

這是莫雲琛最糟糕透頂的**。他将顧安冉找毯子包回樓上後,自己受不住跑到廁所裏大吐一通。

再聞聞身上的臭味,實在是受不住。

他明天必須找人幫住宿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清洗一遍。對,還有他的車!

該死的顧安冉,他現在的心情煩悶、糟糕!

安冉醒來的時候,四周熟悉得很。她拍拍腦袋,自己好像在江邊和小奚喝啤酒吃燒烤,怎麽回到莫雲琛這?

小奚那?安冉想着,翻包找自己的手機。她看了手機,已經是深夜一點。

“好晚了。”安冉說了一聲,又将手機放回去,沒了給葉奚打電話的事。

她未完全清醒,整個人暈沉沉地,特別是腦袋在發痛。滿嘴還有一股食物腐爛的臭味,再打了嗝上來,還有啤酒味。

她突地又難受起,這次沒直接吐在地上,爬起身歪歪撞撞地跑向衛生間。

衛生間的水嘩嘩嘩地放着,安冉打開衛生間的門直接沖進來,也沒有注意到在洗澡的男人。

她抱着馬桶,吐得幹淨,然後坐在旁邊打起瞌睡。

莫雲琛看到這情景,皺起眉頭,再看了看自己的腳,不情願地踢向安冉。

“起來,洗澡!”

☆、顧安冉配不上你

“起來,洗澡!”

他不悅道,“該死的,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安冉被踢得醒來,她擡起頭看着光着身子的莫雲琛,愣愣地盯着他。

莫雲琛被安冉盯得怪怪的,他出來,拿過自己的衣服打算穿上,只聽身後的安冉悠悠地傳來一句話。

“小奚說得沒錯,你身材真好。”

她和莫雲琛有過二次的親密接觸,但是整個過程,她要不迷迷糊糊,要不被強迫,哪去細看莫雲琛的身材。

“不過,你是個壞人,長得再好看,我也不喜歡了。”安冉說着,又閉上雙目睡過去。

莫雲琛覺得,因為杜絕安冉和葉奚的交往,葉奚絕對有能力帶壞她。

他懶得再理醉鬼,拿了毛巾直接出了浴室。

可是莫雲琛睡在chuang上,翻來覆去,沒有半點睡意,他煩躁地起身,大步往浴室走去。

浴室裏,因為地上發冷,安冉睡得并不舒服,她縮着自己的身子靠在馬桶邊。莫雲琛皺起眉頭過,離得不近仍然聞到熏人的酒味。

————

安冉做了一個美夢,她夢見媽媽替她洗澡洗頭,和小時候一樣,媽媽溫暖的手穿插在她的頭發裏,将她的頭發弄幹。

她舒服地翻了身,去抱住身旁的人,夢呓一聲“媽媽”。

莫雲琛好不容易将安冉弄幹淨放shang床,被她折騰得令他起了反應,那光滑白皙的身子如電影裏的片段香豔地在腦海裏來來回回,更糟地是安冉翻身過來雙手緊緊地抱住他。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安冉身上的熱度,她的身體已經沒了酒味,淡淡地散發出少女的清香。他難忍地盯着胸前女孩的面容,手不自主地摸去,從面頰然後往下,開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

他低頭下吻住她的雙唇,這個夜晚注定是不太平,也注定是他要她。

——

莫雲琛看着懷裏的女孩,早沒了睡意,他拿過手機,已經是淩晨四點。他看到床頭櫃的香煙,想抽煙,看了看安冉,又縮回手。懷裏的安冉睡得很熟,就算他在要她,她乖巧地“嗯嗯嗯”發出聲音,也未醒過來。他不覺得卑鄙,趁着顧安冉醉酒要了她,若是憋着不要,他也不是莫雲琛。

“媽媽!”又聽着安冉喚了聲,她的嘴角浮現出笑意,這樣的顧安冉,莫雲琛喜歡。

想起顧敏,莫雲琛眼底沒了溫和,只有一片涼意。

“雲琛,冉冉配不上你,你日後有更好的女人!”病房裏,顧敏對他說。

這句話裏,莫雲琛迷茫了,一個母親貶低自己的女兒是在保護着女兒還是真心認為自己的女兒不夠好!

黑夜裏,莫雲琛想起那晚跳下樓的顧敏,她決裂地轉身就跳下,是因為怕安冉和他在一起?

☆、他不會娶你,你跟着他能得到什麽

得喝了多少酒,第二天起來才會失去記憶,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麽。安冉醒來的時候,驚異地發現自己被人脫光衣服在床上,下身微微地有些不适。再環視四周,認出是莫雲琛的房間,她心裏頓時難受起。

她竟然又上了莫雲琛的床!

她在幹什麽,似乎忘了莫雲琛并不愛她,忘記莫雲琛的利用,忘了媽媽的死。

安冉才起身坐在床邊,她透過窗戶,瞧得出外面的天很明媚。房門被人推開,是莫雲琛家裏的女傭,她手中端着杯開水,一手捏着東西。

女傭進來冷着臉撇了安冉一眼,再看到淩亂的床,嘴角勾起嘲意。她将水杯遞給顧安冉,另只手心攤開,是一顆藥丸。

“顧小姐,這藥是莫先生吩咐我給你的。”

安冉看見女傭遞過來的藥丸,一愣,淡了聲音,“放下吧。”

“莫先生說,這藥得看着你吃下!”

什麽藥需要人監視着她吃下?安冉盯着白色藥丸,勾起嘴角笑了。

昨晚,他要了她,身上還殘留着他留下的印記。**過後,她的價值所剩無幾。

不過是一顆藥,有什麽大不了的!

安冉倒頭将藥丸直接咽了下來,藥丸滑過舌上還有喉間,那兩處地方苦澀得要命,最後連着心都感受到苦味。

“顧小姐,不是我多嘴,你年紀輕輕的,做什麽不好要做人小三!”女傭看着安冉吞下藥丸,鄙夷地說道。

一句話如針尖紮到安冉的,一直來,她單方面地喜歡着莫雲琛,想着他看她自己一分。但是她竟是忘了,莫雲琛已有談及婚約的女友,她裝着不知,明着暗着插足莫雲琛和蔣雅的感情中。

蔣雅的媽媽,劉晴沒有罵錯她。

她不要臉,鈎引自己的哥哥,一次兩次三次。

“顧小姐,莫先生快要結婚了,他不會娶你,你跟着他能得到什麽?”女傭嘲諷着又道,她從褲袋裏掏出一本雜志。

封面人物是莫雲琛和蔣雅,莫雲琛的手攬着蔣雅的肩頭,裏面的內容不需要看,單看标題,安冉也看出莫雲琛和蔣雅的婚事将近。

“還有啊,女孩子這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女傭一句又一句地說着,“女人最想的是結婚生子,你得為自己考慮考慮。以後要是生不了孩子可就完了。”

孩子?安冉頓住,好像這藥吃多了是對女人不好。莫雲琛知道這點吧!

她勾唇自嘲地笑笑,莫雲琛不愛她,喜歡的是她的身體,又怎麽會為她考慮。

她突覺得自己糟糕透了,她答應過媽媽不再愛莫雲琛,遠離他。可是現在算什麽?她一次又一次與他歡好,她住進他的別墅,與他相擁入睡。

她更怕的是,莫雲琛結婚了,她是被莫雲琛絕情地安排嫁人,或是成了他的**。

媽媽正是插足莫臻的婚姻,才使莫雲琛生母墜樓發瘋,才使媽媽的死。

想到這些,安冉慌了。昨晚荒唐的一切是在告誡着她,不該再繼續下去。

☆、突然湧至而來的記者們

她要離開這裏,如果之後的人生被莫雲琛安排着,那麽這一世注定她和莫雲琛糾纏不休,最痛地是他們不會有結果。

安冉等着女傭離開,穿上未幹的衣服,她找了莫雲琛的箱子,拿了幾件莫雲琛,還有自己之前留下的nei衣。

女傭看着安冉下樓要走,她假裝不肯放安冉離去。

“顧小姐,你走了,莫先生會怪罪我的。”

“怪你什麽?你什麽都沒有做過,在怕什麽。”安冉笑笑,推開女傭開門離去。

女傭的話說得很對,但是,莫家以前不是沒有女傭過,她們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這些話,關心自己?不,安冉在女傭的嘴角看到嘲意,想她收了別人的錢,說了這番話。

不過,安冉得謝謝那人,她不後悔自己選擇離開莫雲琛這。她不需要靠莫雲琛的資助,一旦依靠一個男人成瘾,再去戒遲了。

她伸手去開門,外頭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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