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撲面而來,冷得刺痛臉。安冉拿着提箱一腳出了門,聽着身後的關門聲,四周突傳來嘈雜的聲音。

腳步聲、說話聲還有照相機拍照的聲音。

那情形如她那日在莫雲琛床上醒來,一群記者蜂擁而來,朝着她拍照反問。

此時的情景差不多,唯獨缺了莫雲琛。

“莫小姐,你是和莫先生在**嗎?之前你承認自己gou引莫先生,那現在是登堂入室!”

安冉不知道為什麽記者會出現在這裏?但是,她知道,自己在莫雲琛這裏知道的人不多,小奚是不會亂說出去的。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和莫雲琛沒有關系。”安冉被人圍在中間,她退後去拍身後的門。

女傭沒有出來替她開門,安冉孤獨地被人圍着,他們拼命地追問,往一個個能致她死地的問題上去。

“莫先生将和蔣雅小姐訂婚,這是莫小姐是知道的吧。你不顧廉恥地gou引莫先生,有沒有考慮蔣雅小姐,還是想學莫夫人後者上位。”

記者提起顧敏,說到當初的事。

安冉面色通紅,她被燈光刺得睜不開眼,左躲右躲怎麽都避不開他們的追問和鏡頭。

“莫小姐,你不說話我們只能認為是真的。莫小姐,我們雖然是娛樂記者,可是你這種行為實在令人不齒。”

“我沒有!”安冉厲聲喝道,她被逼到角落,瞪着慌亂的眸子看着一張張憤世嫉俗的面容。

“莫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自己的孩子,你的孩子若是知道你用盡手段爬上自己父親的床,他會不會恨你。”

“莫小姐,你別不承認和莫先生的關系。有人在商場拍到你欺負蔣雅小姐母親的鏡頭,請問,你這是對蔣雅小姐示威嗎?蔣雅小姐之前說過,你年紀尚小,才一時走錯,她會一直将你當做妹妹。”

☆、我是不是小三,莫雲琛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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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對蔣雅小姐示威嗎?蔣雅小姐之前說過,你年紀尚小,才一時走錯,她會一直将你當做妹妹。”

“聽到蔣雅小姐這般說,莫小姐你不愧疚嗎?”

記者問得狠,甚至拿出安冉和葉奚在商場将水倒在劉晴的照片。

安冉不知道這照片是怎麽拍下來的,但是照片上她笑得燦爛開心。

他們斷章取義,只拍了她欺負劉晴,沒有拍劉晴怎麽對她的。

“我和莫雲琛不是你想的這樣。”安冉大聲說道,她說得大聲也無用,四周無數的質問聲淹沒她的聲音。她如只被人丢棄的小貓縮在牆角,被人圍堵着。

冷言冷語的質問有時候比揍打來得更狠。

“顧小姐,你母親跳樓自盡,就是因為當初破壞莫臻夫婦婚姻才有此惡果。你不怕你日後的結局比她還慘嗎?”又有記者問道。

“她都死了,你們少拿她做話題。”提及顧敏,安冉發了怒,她大聲地喝道。

“我就是gou引了莫雲琛,關你們什麽事。我當小三當**,與你們什麽幹系。你們給我滾,這裏是私人地方,滾出去!”安冉受不住四周的嘲諷,她朝着他們厲聲喝道。

她的面容因為生氣漲紅,眼眶的淚珠一顆顆地晶瑩剔透。

她沒有鈎引莫雲琛,也不想再愛他,為什麽這些人不放過她!

媽媽已經死了,不管媽媽生前怎麽搶了莫雲琛生母的位置,她的人已經死了。

“顧小姐這話可不對,我們也是盼着你好,不要再做些敗壞風氣的事。”有記者看着安冉崩潰的情緒,反而冷笑道。

他們只知道,安冉早先承認鈎引莫雲琛,卻不知道,是莫雲琛故意為之,步步逼安冉和顧敏離開莫家。

“滾!你們快點給我滾!”安冉大聲吼道,她拿過手中的箱子砸向他們。

箱子太重砸得不遠,記者間相互地看看,問了問對方的信息獲取得如何,确定自己到手的資料差不多,才散了去。

記者散開,小區的保安才姍姍來遲。他們急急地跑來,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安冉,搖搖頭。

“哎,現在女孩子怎麽都不知道自愛!”

他們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門口安靜下來,安冉含着眼淚起身,箱子被她砸開,衣服散了一地。她過去撿起衣服,莫雲琛的門被打開,女傭探出頭看着安冉。

“吓死我了。”她拍拍xiōng部,對着安冉說道,“顧小姐,這群人真兇!”

安冉沒有理她,連看都不遠看一眼。女傭可以打開門放她進去,動作快的話,她逃得了這群記者。

“我說得沒錯吧,這小三做不得!”女傭得意地笑笑。

安冉回頭,冷冷地笑笑,“我是不是小三,莫雲琛最清楚。你今天沒有盡一個女傭的職責,什麽下場你自己知道。”

“顧小姐是要向莫先生告我的狀,我要被吓壞了。”女傭不以為然地說道,她收了別人的錢,就算被辭退,還可以再找工作。

“告狀?對,我就是要告狀。”安冉冷笑,她收拾好東西轉身就走。

這裏,不是她的家,她也沒了家。

☆、買吊墜做她的生日禮物

——

珠寶店裏,莫雲琛一個人閑步逛着。店員認出莫雲琛,齊齊地聚到他面前,一臉笑意地讨好道,“莫先生,打算買什麽?”

莫雲琛習慣女花癡的眼神,也看穿女人讨好他的目的,若是平時,他不願與她們廢話,多聊什麽。

“我想買個吊墜。”莫雲琛說道。

店員紛紛拿出自認為好看的吊墜擺在莫雲琛面前,“莫先生想買什麽樣式的?對顏色款式有沒有要求?”

“生日禮物,送女孩子。”莫雲琛簡單地說道。

"這款紫色的,高貴,很配蔣小姐。"店員推薦道。

莫雲琛沒有回應她的話,另指着粉色的心形墜子,說道,"就這。"

她應該喜歡粉色,莫雲琛心裏想着。

“好的。”店員笑道,她将墜子包裝好遞給莫雲琛,又道,“莫先生,婚戒需要看嗎?我們這剛有對設計非常幫的對戒。”

她說着,已經将戒指放在莫雲琛面前。

戒指上的鑽石太過閃耀,不是莫雲琛喜歡的。他往旁一看,卻看到一對簡單不過的戒指,沒有過多的裝飾,簡簡單單地就像她。

莫雲琛正專注地看着,秦意慌忙地跑進來,“莫總,顧小姐出事了。”

秦意收到電話,說一群記者跑到莫雲琛家門,将安冉堵住提了一些令她難堪的問題。

莫雲琛聽完秦意的話,冷下臉,“保安是形同虛設嗎?随便什麽人都放進來!”

“我明白怎麽做。”見莫雲琛發怒,秦意知道怎麽處理。

“收回記者手中的資料,告訴他們,誰将他們今天得到的東西播放出去,就是同我莫雲琛作對!”莫雲琛再問,他大步走向自己的車,上車啓動要走。

“莫總,顧小姐已經離開別墅。”

秦意說完,莫雲琛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他沒說話,拿出香煙抽了根。

秦意被莫雲琛熏得咳嗽,忍不住提醒句,“莫總,你少抽點香煙,這對身體不好。”

莫雲琛不知道想到什麽,這次竟聽了秦意的話,捏滅了香煙。“找人跟着她,有事向我彙報。”

——

莫雲琛回到別墅的時候,看了一眼二樓的房間,女傭詫異他的早歸,她想起今早給顧安冉的避孕藥以及說的那些話,心慌起。雖然收的錢足夠她這幾年衣食無憂,但是怕自己的雇主,她聽聞過莫雲琛的狠。

女傭端着笑臉,走過去與莫雲琛打了招呼,“莫先生,你回來了。”

“嗯。”莫雲琛應了句,他沉着臉在沙發上坐下。

他面色冷沉着,看得女傭心慌。

二十五歲的男人,應該才在職場上打滾,略微成熟卻還在處事上顯得青澀,但是這是莫雲琛,年紀輕輕接下莫氏,将自己的對手踩在腳底,這是一個成熟冷漠,狠絕無情的男人。

女傭做好辭職的準備,走到莫雲琛面前,話怎麽都說不出,甚至緊張地手在發抖。

☆、你欺她一分,我十倍奉還

女傭做好辭職的準備,走到莫雲琛面前,話怎麽都說不出,甚至緊張地手在發抖。

“莫先生,今天的事真的與我無關,顧小姐剛好出門,突然出現一群記者,我慌得躲在廚房裏不敢出來。”

她開口,急急地一通解釋。

莫雲琛淡看她一眼,問道,

“然後那?”他聲音平淡,聽不出半點情緒。

“我沒有盡到責,您這的活我幹到今天。”

“嗯。”

“那莫先生,我先走了。”女傭一聽,松了口氣,她緊張得手心冒汗,雙腿開始發軟。

“金管家,你上次送過來的女傭給我帶回去。”女傭去換鞋子打算離開,聽到莫雲琛打電話的聲音,最後一句話慌锝她無力地倒在地上。

“她手腳不幹淨!”

女傭以為最多被莫雲琛辭退,沒想莫雲琛冤枉她手腳不幹淨,就這麽一條足夠其他富貴人家不會請她做事。

莫雲琛起身,慢慢地走到女傭面前,“你以為我不在,什麽都不知道。”

他冷厲的眸子猶如利劍直直地盯着女傭,女傭被吓得起不了身,跪在莫雲琛面前,哭泣出聲,“莫先生,是我沒照顧好顧小姐,可是真的不光我的事,那些記者自己闖進別墅來得。”

“你欺了她一分,那十倍奉還吧!”莫雲琛沉着臉,淡淡地說道。

“莫先生,你不能趕盡殺絕呀,我還得養一家子人。”女傭聽出莫雲琛話裏的狠絕,這怕不只是找不到幫傭這份工作,他要斷了她的經濟來源。

“若你日後過得舒坦,我莫雲琛三個字在A市還有什麽用!”莫雲琛說到最後,聲音變得陰狠。

“或者你認為我莫雲琛的女人可以随意被人欺負!”

滾出去!”

女傭沒料到事情發展得如此嚴重,她收了別人的錢辦事,也聽說了莫雲琛有多讨厭顧安冉,才會應下這筆交易。

她回到公司後,帳戶裏的錢一定被會查出來,日後,她是找不到好工作。

她想再求莫雲琛,可是沒有敢。在莫雲琛這裏做事,見過他的手段,越是求下場越慘。

女傭萬分擔憂地離去後,莫雲琛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他突覺得自己錯了,只是想将顧敏趕出莫家,一步步出乎他的意料,更讓安冉的生活變得天翻地覆。

——

熟悉的都市,安冉走回不知多少遍的大街小巷,她如今看着車來車往卻感到茫然一片。這座城市,她呆了十八年,出生、成長都在這裏,如今她失去媽媽,孤零零地站在街頭,不知道何去何從!

她拖着行李箱從莫雲琛的別墅出發,離開前她找遍莫雲琛的卧室只在抽屜裏找到一些零錢。莫雲琛的別墅離市中心不近,也沒有公交車站的設置,想富人區去市裏誰會坐公交車。

安冉走到一半,路上攔了私家車去了市中心。

她想去醫院看看莫臻。

☆、莫家不養廢物

她想去醫院看看莫臻。

莫臻很疼她,從沒有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待她不好,或是背後一套媽媽面前一套。他是真的将她捧在手心般疼着,若不是安冉與莫臻驗過DNA,她會以為莫臻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關于父親,安冉小的時候經常追問顧敏,顧敏只說她父親死了,慢慢地,莫臻取代親生父親的位置,她不再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就是知道了,他缺失的十八年是安冉不能原諒的。

醫院的護士認得安冉,顧敏跳樓那事剛剛發生,她們對安冉的印象很深。十八歲的小姑娘就是做錯了事,也得到應有的報應。

——

安冉記得莫臻的病房,她更記得媽媽是從莫臻的房間裏跳下。

病房外,類似保镖的人物站着。是莫雲琛派來保護莫臻的嗎?她走過去,未開口說話,那人攔住她的去路。

“莫小姐,你不能進去。”

他認得顧安冉,應該是莫家人,莫家習慣喚她“莫小姐”。

安冉聽到病房裏有輕微的說話聲,應該不是莫雲琛吧。

“我進去看一眼就走。”安冉輕聲求道。

“不好意思,莫小姐!”

“是莫雲琛叫我來的,你可以打電話給他。”安冉撒了謊,想借莫雲琛的名義吓吓這人。

他搖搖頭,拒絕道,“莫小姐,請回!”

“是誰!”裏面傳來男人冷淡的聲音。

聲音t聽着耳熟,但是不是莫雲琛。

門打開,男人擦得程亮的皮鞋閃入安冉眼底,安冉擡起頭,看到此人一愣。

莫老爺子有二子一女,長子數年前已經死了,另一子是莫臻,一個女兒就是莫沁。但是事實上,莫老爺子的子女不止他們三人,老爺子生性**,除了正妻,外頭養着不少**。出現在莫臻病房裏,安冉面前噙着笑意看着她的男人就是莫老爺子的其中一私生子。

莫家不養廢物,一些私生子莫老爺子給了錢,莫氏的事務不許他們插手。唯有眼前的男人,被老爺子接進莫家,成了莫氏的副總。

安冉在莫家長大,知道莫雲琛有一心腹大患,便是這男人——莫東城。

莫東城與莫雲琛年紀相仿,兩人能力超群,身後各有一群為自己效力的人。偏莫雲琛是莫家的嫡系,莫東城就算早幾年出生,早些進了莫氏,也只能替莫雲琛打工,在莫臻昏迷後,更只能看着莫雲琛奪取莫氏大權。

“冉冉!”莫東城微笑地喚了聲。

安冉點頭回應,莫東城雖然笑着,但是安冉實實在在地感覺到陰冷的氣息。

他這人野心不心,莫臻主持莫氏時,他聯合其他股東伺機奪權,然而,莫雲琛的歸來,破壞莫東城的計劃。莫東城在輸給莫雲琛之後,竟是一臉笑意地恭喜。

☆、留下,意味着避不開他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莫雲琛一直防着,安冉更不願與他有多少牽扯。

“來看我二哥!”莫東城扶着自己的眼鏡,笑笑。

他笑得斯文,若是不了解他的人,看着他一身的文氣,以為他只是喜歡讀書的高材生,若是這樣認為,錯了!

“恩。”安冉應着,被莫東城笑意濃濃地看着,她全身不舒服。

“進去吧。”莫東城說着,給安冉讓了路,自己出了病房。

他帶着他的人離去,安冉快步進去,她連着檢查莫臻的氧氣管和儀器有沒有被動手段,看到一切完好,她松了口氣。

出了醫院,莫東城對着身旁的人,冷着眸子問道,“事情安排得怎樣?”

“已經按先生的吩咐去辦了。”

“恩。”莫東城勾嘴冷笑。

莫雲琛從他手中奪走莫氏,他遲早會奪回來。

病房裏,安冉坐在莫臻的床邊,因為昏迷着,莫臻的面容日漸消瘦,就算靠着營養劑維持着生命,但是她難以在如今的莫臻身上找到他昔日的精神奕奕,他的儒雅。

莫臻的身體很好,他經常鍛煉,很喜歡将貪睡的安冉吵醒,讓安冉陪他跑步。安冉跟着他身後,跑到一半時,累得氣喘籲籲,莫臻回頭帶着寵溺的笑意看着她。

“冉冉,太差勁了!”

“叔叔,我跑不動了,我要休息!”她耍賴,到路旁找了位置死活不肯再跑。

莫臻總是很順她,她要什麽,她喜歡什麽,他都慣着安冉。

連着顧敏都看不過去,“臻,你會把她寵壞的!”

“寵壞了,叔叔養!”莫臻笑笑,不以為然。

在莫臻的心裏,安冉的分量重過莫雲琛,唯有一次莫臻朝她發過火。

——

“叔叔,我來看你了。”安冉看着病床上合着雙目一動不動的莫臻,輕聲說道。

她伸手去握莫臻的手,厚實的雙手給了她父親般的溫暖。身處在顧敏跳下的房間裏,安冉的腦海裏不受控地浮現出媽媽墜樓的那幕,以及滿地的血漿與媽媽死寂的面容。

“叔叔,媽媽死了,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她說着,雙眶泛紅。

她,身無分文,高中沒有讀完就被學校趕出來,以前媽媽在的時候,她可以依靠着媽媽,在媽媽懷裏避難。

現在,能靠的只有自己。

“我不想離開A市!”安冉說道,“叔叔,你說,我留下來好嗎?”

“我想活在有媽媽氣息的地方。”

留在A市,她去找份工作,就算她與他是不同兩個世界的人,遲早有天會與莫雲琛撞見,她的生活中也将都是他的新聞。

日後,他的大婚,他和蔣雅的孩子,他的一切一切。

留下,意味着避不開他的存在。

☆、他們圍着她,不懷好意地笑着。

“叔叔,你什麽時候能醒來?”安冉的眼淚掉了出來,她好希望莫臻突然醒來,不希夷着莫臻接她回莫家,而是想有個人疼她。

她想要份溫暖,要一個家。

安冉說着,看着莫臻熟睡不醒的面容,她知道莫臻一時半會醒不來。醫生說,他這一昏迷,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輩子都有可能醒不來。

安冉再坐了會,與莫臻說了些話。她起身環顧着四周,病房裏開着的窗戶就這麽直直地刺進她的眼裏。

她不受控地走過去,媽媽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

從這裏望下去,很高,看得安冉目眩頭暈,雙腿發軟。她不敢再看,慌亂地向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媽媽,你為什麽會跳下去?”

十七層樓高,一個人跳下去必死無疑。

安冉想不明白,媽媽前一步說帶她離開A市,開始新的生活,不到一個時辰,媽媽從這裏跳了下去。

媽媽,你為什麽這麽狠心,丢下我一人!

安冉想不通,她怕極了心底最深處的答案。

安冉離開醫院後,拎着自己的行李箱,真的無處可去。

她身上的錢只夠一頓飯或是一輛公交車。她無家可歸,沒有媽媽的存在,這裏也不是她的家。、

明天一定要找份工作,不管是端盤子還是給人洗碗,只要能賺點生活下去的資本都可以。安冉暗暗地想着,十八歲的年紀應該在學校裏讀書,然後争取考取理想的大學。

她卻只能蹲在公園裏,啃着面包。

寒風冷冷地吹着,安冉從行李箱裏拿出衣服蓋在身上,她離開莫雲琛那裏,偷了他的行李箱,偷了他的大衣。

這個公園,這張長椅上有她和媽媽一起的最後回憶裏。

“冉冉,別要再喜歡他。”顧敏的聲音如魔音般傳入安冉的耳裏,她環住自己的雙臂躲在大衣裏流下淚。

“媽媽,我不喜歡他了,我不敢了。”

喜歡一個人,付出的代價這般沉重,她不敢了。

若是知道這個結局,她會壓制着自己的喜歡,或是不告訴他,就偷偷地站在他身後看着。

不再喜歡一個人,不是一句話的事情。莫雲琛給的痛讓她傷心,但是沒有到抹去她所有的不喜歡。

——

寂靜的夜空突被一陣雜亂慌忙的腳步聲打破,安冉沒有睡着,她扭過頭瞧着四五個男人向他這邊跑過來。

這公園位于市中心,晚上附近的民警會來巡查,所以當初顧敏帶着她在這裏睡了一晚。安冉只是想過來坐在這裏想想媽媽,沒有想到會撞見這群人。

未首的男人攔住要逃的安冉,他們圍着她,臉上挂滿不懷好意的笑容。

“小妹妹,這大晚上的要去哪裏?”

安冉握緊手中的手機,回道,“我已經打電話報警。”

☆、屈辱慌亂的感覺,使得她全身發冷

安冉握緊手中的手機,回道,“我已經打電話報警。”

她試着威脅道,他們相互地看了一會,對了安冉的話半信半疑。

“怎麽辦?”聽着他們中有人問道。

“我們過來的時候她還不知道,這麽點功夫來得時間報警。再說,速戰速決,警察來了,跑就是。”

一句話,敲定他們今晚的行動。

一般的**會對着女人**一番,聽到報警定是慌亂,就是安冉說了謊,他們也會擔憂着,絕不像面前的四人這般鎮定,不管不顧要将安冉辦了。

“快,把她衣服脫了!”一人說道。

這公園的街燈突地一盞盞滅掉,一時間這裏一片漆黑。

“救命啊!”安冉大聲叫道,她朝着攔住自己的男人用腳亂踢過去。

男人被踢中,連着上前将安冉抓住。

“快點上,先脫她褲子!”

那般的急切,直入主題,要不說這群人太性急,要不他們不是無意撞見她。

有人,要用這群人玷污她!

安冉猛地反應過來,她的雙手已經被人抓住。

“是誰派你們來的?”看着男人極快地過來,要去脫她的褲子,安冉慌亂地問道。

他們絕不是路過的**,對她起了色心才要強了她。

“真是白撿了便宜,可惜摸都沒有摸過。”男人随意地說了句,這話證實安冉的猜想。

在A市,有誰看她不順眼,莫雲琛?莫沁?

他們不會,便是厭惡,讨厭她,絕不會用這種手段毀了她。

“我已經記住你們的容貌,你們逃不掉的。”安冉厲聲再説。

男人的動作停了下,另外的人催促道,“燈都黑了,她還記什麽記!你把她辦了,我們好逃!”

說完,安冉脖間多出一把冰冷的東西,是一把短刀。

尖銳的刀貼着皮膚,冰涼冰涼一片,安冉更感覺到自己外面的長褲被人退到膝蓋。

那種屈辱慌亂的感覺,使得她全身發冷,她便是死也不能讓人碰自己半分。

安冉這一想,她不管不顧推開抓住她的男人,雙腳拼命地亂踢。

刀片劃過她的脖子,血頓時溢出來,空中聞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他們沒有料得安冉不顧性命地抵死反抗,拿着刀的男人手跟着發抖,“你不怕我殺了你!”

“要殺就殺吧。”她心冷,媽媽死了,若是自己再被人玷污,那活着何不如死去。

混混沒想殺安冉,只是想将安冉強了,再拍幾張照片回去。見安冉不怕死地自己去撞刀子,有些慌亂,不知所措時,有人從黑暗處沖出來。

☆、我弄疼你了

未來得及看清人的容貌,四人被來人打得倒在地上,痛得直叫。

透過微弱的月光,安冉瞧着拼命揍人的竟是秦離,她吃驚的同時聽見皮鞋撞擊着路面的聲音。

聲音一下一下的,很重很響。

“打半死,扔進江裏,二小時後報警!”

聽得男人冷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安冉身子緊繃着,不敢亂動着一下。

“顧安冉,睡公園真有你的!”莫雲琛冷笑地諷刺道。

他看着灰暗處的背影,手不知覺地捏緊成拳頭。

若不是他找人跟着她,她是不是被人在這公園裏強了。想到這裏,莫雲琛覺得自己對那四人太過仁慈,應該直接剁了他們的男根!

“走!”莫雲琛說着,轉身離開。

安冉呆在原地,沒有動。

“顧安冉!”莫雲琛走了幾步,見人沒有跟上來,動怒道。

他轉回來,拽住安冉的手往公園外走。

“還呆在這做什麽,再被人強一次!”

他惡狠狠地說道,發怒時不由地加重語氣,整張臉繃得極緊。

安冉的手腕被他拽得極痛,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不想同他回去。

莫雲琛的車停在公園裏,安冉被他推着上車後,商務車內的燈亮着,讓莫雲琛一眼看見她脖子處的傷口。

還好,這群不是要安冉命的人,不然,那刀子真的下去,不是這點傷口這般簡單。

“你是寧願死也要離開我!”莫雲琛忍着怒火,說道。

他煩躁地在車裏找創口貼,車廂裏放置東西的箱子被他翻得極亂,他找到創口貼,扯過為避開自己人都貼着車窗的安冉。

“不許動!”安冉不願被他擁着,她亂動掙紮着,被莫雲琛厲聲喝道。

“給我安分點,不然我真想掐死你!”莫雲琛狠狠地說道,他大力地扯開創口貼,碰到安冉的傷口處卻柔下動作。

還好,還好,傷口不深!

她不知道,什麽東西都比不過性命嗎!

溫柔的動作,躺在莫雲琛懷裏的安冉正好能看到莫雲琛凝重的面容,他的眼裏痛惜着、心疼着。這一眼,安冉想自己敲錯了,他向來最是讨厭她,怎麽會待她好那?

然而,安冉還是不争氣地紅了眸子。

“怎麽,弄疼你了?”莫雲琛見她哭了,不由地柔了聲音。

“沒有!”安冉搖搖頭,從他懷裏爬起來。她移了移自己的位置,離他遠些。

安冉的遠離猶如莫雲琛是瘟疫,她避着他,他心底起了怒意。

“想去哪個國家?你選好我去辦簽證!”莫雲琛淡着面容盯着安冉看。

☆、替我安排什麽,嫁給誰或是做誰的妻子

安冉看着車窗,外面的黑暗正好能讓她透過窗子看到莫雲琛的面容。

她真的很喜歡他,對他的喜歡沒有随着時間淡去反而越來越濃。

而他将她和媽媽趕出莫家,她甚至懷疑那晚在醫院,是不莫雲琛同媽媽說了什麽,媽媽才跳樓的!

她的心在發痛,每靠近莫雲琛,就難受。不是不愛,是太愛。

“我要留在A市!”安冉淡聲接道。

莫雲琛皺眉,對安冉的回答極其不滿意。

“出國,你所有的一切安排好,我來安排。”

“安排?”安冉扭頭淡笑道,“包括嫁給誰,做誰的妻子!”

“莫雲琛,你不是我的哥哥,也不是我的誰,沒有義務替我安排一切。我的生活我自己來。”

安冉不客氣地回道,她讨厭極了莫雲琛的安排。

她接受了莫雲琛的安排,那以後,她的人生是不是任由他捏着。

莫雲琛冷了眸子,看着頂撞自己的安冉,眼底發寒,“你是說我沒有資格管你!”

“顧安冉,留在A市,不需要我的安排。那你告訴我,你能做什麽?跑去給人當情fu還是去酒店做服務員伺候別人!”

“不想讀書,糟蹋自己!”

“是的,我不能做什麽,現在連養活自己都不能,可是,這一切是誰給我的。”安冉冷聲回道。

“我一直在想,那晚我被人下藥,然後和你睡了。那個下藥的人是不是你!”

“酒店的記者突然撞門進來,你莫雲琛的房間他們也敢撞,更奇怪地是我和你的照片不到一個小時弄得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是你莫雲琛沒有能力,還是你故意讓人放出去的!”

“你所做的一切是想借我的事把我和媽媽趕出莫家,既然我已經滾了,也沒有必要再出現你的面前!”安冉一連說了許多,藏在心裏的話她早就想說出來。

莫雲琛盯着安冉,本來眸底的怒意慢慢地轉淡。

“藥不是我下的。”給她下藥的人,不是他。

他湊巧,然後想出後頭的計劃。

“那其他的事都在你算計當中。”安冉冷笑,她好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喜歡了這麽多年,他一直拿她當棋子。

“還有我媽媽!”

說到顧敏,安冉的雙目發紅,莫雲琛亦是緊了雙手。

從顧敏墜樓那刻,莫雲琛從窗子外看下去,看到顧安冉亦是擡着看着自己,他就知道,有些誤解解不了,有些人可能要不回來。、

“她在去看莫叔叔前,已經買了離開A市的車牌,說帶我順你們的意離開。可是,她上去後,不多久就從上面跳下樓。當時的你也在叔叔房間裏吧。”

☆、讓我少恨你一點,可以嗎

“你們到底說了什麽?她到底為什麽會想不通跳下去!莫雲琛,你告訴我,你說了什麽逼得她跳下去。”安冉情緒激動起,撲向莫雲琛,抓住他的襯衣,緊緊地。

“你解釋給我聽,讓我少恨你一點,可以嗎?”

她說着,哭了出聲,揮動着雙手打向莫雲琛的胸膛。

怎麽都想不通顧敏跳樓的原因,但是她知道這定與莫雲琛有關。

莫雲琛沒有回她,他伸手摸着安冉的頭發。

他告訴安冉,顧敏是自己跳下去。這荒謬的答案誰會信,他自己都不信。

還是他說,顧敏想安冉恨着他,想他們不在一起,才跳了樓。

還是說,顧敏死了,他沒有一點愧疚!

這三種回答,都無法說出口。

“莫雲琛,你不要再管我。我要留在這裏陪着媽媽!”安冉哭泣着說道。

“不,離開!”莫雲琛雙目冷下來,堅定地說道。

“A市,你呆不了。”

安冉聽着莫雲琛冷硬的回答,她擡起頭滿是淚痕地看着莫雲琛,冷笑了笑,“腿在我身上,我說不走就不走,除非你剁了我的腳,将我擡出A市!”

莫雲琛看着安冉,溫聲淡嘲,“性子太倔,不好!”

安冉看着文靜,有時候執拗起來誰都勸不動。就如她一直默默地喜歡着莫雲琛,不表白也不放棄。

“我給你時間冷靜冷靜。你想不通,我自有辦法讓你出國。”莫雲琛冷着聲音說道,該冷靜的是他,再同安冉待下去,他真想直接綁了人送走,眼不見心不煩。

說完,莫雲琛脫了外套,打開車門出去透透氣。

他走到不遠處,站着灌木叢旁,從口袋裏掏出香煙。

他的煙瘾很重,戒不掉也不想戒。

安冉看着莫雲琛站着那裏抽煙,她不想看他,也不打算妥協。

她厭惡極了莫雲琛的安排,他待她可以不愛,偏利用她害死了媽媽,如今強制要她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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