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他的恩賜,她就是餓死也不需要他的可憐。心裏是這麽想着,扭頭透過窗子看到燈影下的男人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煙,她莫名地難受。

她看得仔細,男人冷毅的側臉,皺緊的眉頭,她甚至能察覺到他的煩躁。

愛得深,也才怪了、恨了。

寂靜的車廂裏剩下安冉的呼吸聲,她的眼淚在黑暗中慢慢地落下,沒等淚珠滑到面頰,擡起手重重地抹幹淨。莫雲琛進來再問她,她的答案也是一樣。

不需不用他管她!

就是這樣一分執拗,後頭,顧安冉将自己推到黑暗深處,她不肯屈服,想不明白也放不下,正是如此,她入了獄,被人奪走孩子!

☆、莫先生,我手中有份錄音,關于顧敏和你

就是這樣一分執拗,後頭,顧安冉将自己推到黑暗深處,她不肯屈服,想不明白也放不下,正是如此,她入了獄,被人奪走孩子!

___

車廂裏手機震動的聲音打破它的安靜,安冉回過神,看到車內放在莫雲琛外套上的手機不斷地震動着,她瞧了一眼上頭的手機號碼,并沒有顯示出是誰的名字?

安冉看了眼車外仍在抽煙的莫雲琛,她想喊他,最後沒有去做,由着手機一直震動着。

手機停了,靜靜地躺着。莫雲琛的手機沒有設置密碼,因為他相信自己的手機沒人敢動。

跟着手機屏幕亮起,安冉看了一眼,是一條短信。

離得不近,卻還是瞥見上面的數行字。

“莫先生,我手中有份錄音,關于顧敏和你,相信你有興趣!”

“顧敏和你?”這四個字讓安冉怔住,她慌忙拿起莫雲琛的手機,看完裏面的短信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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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的號碼,莫雲琛沒有存過,那人喚他“莫先生”,他們之間應該不熟悉。“關于顧敏和你”,意思是那晚在醫院媽媽和莫雲琛的對話?安冉猜測着,她想,這條短信以及那個電話是來威脅莫雲琛的。

她打電話過去,嘟嘟嘟的聲音聽得她手心盡是汗珠。

“莫先生,好。”那頭,傳來男人的笑聲,得意高興。

安冉壓制內心的慌亂,她淡着聲音說道,“莫先生要先聽你的錄音,再談這筆生意!”

她平靜地學着莫雲琛身邊女秘書應付其他商人的語氣,若是一開始自報她是顧安冉或是稱莫雲琛在開會,電話那頭的人定是不會說。

秘密這種事,只讓一個人知道。

安冉這樣回話,也在賭,賭電話裏的人信不信她是莫雲琛最親密的人。

那人頓了頓,跟着一笑。“莫先生不願意出面和我談?也好,我也給你聽一段錄音,請你轉告莫先生,我有他那晚和顧敏的所有錄音!”

“好!”安冉聽着心跳聲加重的聲響,她的手指慢慢地捏緊,身子開始發顫。

若不是見不得人的錄音,電話裏的人不會深夜打電話莫雲琛,威脅莫雲琛。

電話裏兩個人的聲音熟悉,聽得安冉不止是發顫,她扭頭看向車窗外的莫雲琛,他挺立的身軀在黑暗中依然不凡,他轉身扭頭看向車內的她,黑暗的眸子閃爍着冷意,他走過來,手觸到車門時,将手中的香煙捏滅,扔在地上。

安冉似乎失去聽覺,聽不到電話裏那人讨取錢財的話,聽不到他向莫雲琛威脅的話語,她的心漸漸地變冷,所有的冷意遍布全身,看着莫雲琛的眸子冷得發寒,猶如冬日裏的冰雪結冰成塊。

她手中依然抓着莫雲琛的手機,眼淚在眶裏打轉又打轉,最後亦是凍結住。

莫雲琛,真的是你!

☆、他說,你若不死,我怎安心!

莫雲琛,真的是你!

車門被打開時,安冉已經手機放在原位,她淡着雙目看着進來的男人,從他身上傳來濃濃的煙味。

“考慮得怎樣!”

他的目光落在安冉手中的手機上,跟着見安冉揮起手向他打過來。

莫雲琛眼尖手快,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沉聲惱道,“你發什麽瘋!”

“莫雲琛,要我出國讀書,是怕我知道你的事!”

“知道是你害死我媽媽的。”

莫雲琛利用顧安冉逼顧敏離開莫家,離開A市,至于顧敏為何跳樓顧安冉一直不明白?但是認為顧敏跳樓,莫雲琛在身側,他沒有去救她,任由着顧敏死了。

事實,顧敏的死就是莫雲琛一手逼的。

“你步步為營,目的不是将我媽媽趕出A市,而是要致她死地!莫雲琛,你是殺人兇手!”安冉說到最後,厲聲吼道。

她緊緊地抓緊手中的手機,咬牙切齒地瞪着莫雲琛,因為憤恨,她全身都在顫抖,雙目底發紅,滿滿地都是恨意。

若不是無意瞥見這條短信,她一直瞞着鼓裏。

她只以為莫雲琛間接害死媽媽,原來,是他,是他逼死媽媽的!可以說,是他殺死媽媽的!

莫雲琛雙眸沉沉地看着顧安冉,他放開顧安冉的手腕,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手機,“男人的手機不能亂翻!”

他輕淡的一句話,将已經發怒的安冉惹到極點,安冉撲過去,雙手拽住莫雲琛的衣領,雙眸發了紅,“莫雲琛,你個殺人兇手,為什麽要逼死我媽媽!”

那段錄音裏,他說,你若不死,我怎安心!

“你若不死,我怎安心!”顧安冉紅着含着淚珠的雙目笑了,“我媽媽死了,你現在安心了。”

“她對你哪裏不薄了,逼得你媽媽跳樓嗎?但是,你媽媽沒有死,她還活着!”

“這些年,她待你那麽好,像一個母親一樣對你好。你看着跳下樓的時候,你就沒有半分的愧疚嗎?”

“你的心是什麽做的?要這麽對待一個疼你的女人!”安冉說到後頭,冷聲發笑,她快被他逼瘋了。“莫雲琛,你若不死,我怎安心!”

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愛他!這麽心狠的男人,她愛上,結局是媽媽被他逼死。

“你當初讓我背上鈎引你的罪名,将我和媽媽趕出莫家。莫雲琛,我同樣會讓你身敗名裂!”

莫雲琛淡淡地回道,“我等着!”

“一句話,就定我的罪!很好!”他繼而勾起嘴角冷冷地笑着回道。

他扯開顧安冉拽住他衣領的手,聲音一點點地變寒,“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讓我身敗名裂!”

☆、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讓我身敗名裂

他扯開顧安冉拽住他衣領的手,聲音一點點地變寒,“我倒想看看你如何讓我身敗名裂!”

“這句話足夠了!莫雲琛,這世上不是只有你們莫家,你等着!”安冉狠狠地說道,莫雲琛之前對她的利用,對她和媽媽的逼迫,再加這句話還不足夠定他的罪嗎!

“冉冉,還是乖乖聽我的!”莫雲琛理了理被安冉抓皺的衣服,他從褲兜裏掏出香煙,點燃,抽起來。

“惹怒我,下場不好。這世上不是只有我們莫家,但是夠膽惹我的,沒有幾個!”

他淡淡地說完,在雲霧裏眯起雙目看向前方。

“莫雲琛,你就是個混蛋,要我聽你的安排,除非你也将我殺了!”安冉怒聲說道,她打開車門,一刻不想呆在上面,邊說邊跳下車。

在車外等候的秦意見安冉憤怒地下車,猜她和莫雲琛又談翻了,于是走到安冉面前,說道,“顧小姐,莫總其實是為你好。”

“為我好?”安冉冷笑。

為她好,是對她下藥,然後故意叫一群記者進來讓她背上鈎引兄長的罪名。是當着媒體宣布将她趕出莫家,再步步緊逼,讓A市沒有肯收留她的地方,是對她的媽媽下狠手,逼得媽媽跳樓自盡!

這就是莫雲琛的好!若是這樣,她情願不要!

“他這種男人,永遠不知道怎麽對人好。”安冉怒聲說道,掉頭就跑。

秦意看安冉跑向對面的馬路,連着上車對一直在抽煙的莫雲琛問道,“莫總,大晚上的,顧小姐一個人跑掉不安全。”

莫雲琛沒有立即說話,他慢慢地香煙抽完,等着車裏的煙霧消失,他開了口,“開車吧!”

“恩?”秦意以為自己聽錯了,“莫總,顧小姐別有遇到不懷好意的人!”

“走!”莫雲琛淡了聲音。

秦意聽出莫雲琛的不悅,不再勸下去,上車走人。他想不明白,莫雲琛一直掌控着顧小姐的行蹤,一得到有人對她不軌,從與一合作老總的酒桌上走人,然後急急地趕過來,救了顧小姐,就是為了氣走顧小姐嗎!

秦意不知道他二人吵了什麽,但是明顯感覺到顧安冉對莫雲琛的怨意升到恨。

車廂裏開着暖氣,但是秦意覺得比外面還冷,他透過後視鏡模糊地感覺到莫雲琛的面容緊繃着。

“事情查得怎樣?”莫雲琛開口,淡淡地問道。

秦意想起莫雲琛之前讓他查那群**的時候,回道,“是誰派人來欺辱顧小姐,莫總應該猜到。”

“果真是她。”莫雲琛冷笑。

“她想借此毀了顧小姐,好讓莫總你消了對顧小姐的念頭。”秦意回道。

提及顧安冉,莫雲琛整個人又緊繃起。秦意突想到一句話叫自作自受,若是當初莫總不利用顧小姐趕她們母女出莫家,這會顧小姐怕還是嘴裏心裏都念着他。

☆、這就是自作自受

“她想借此毀了顧小姐,好讓莫總你消了對顧小姐的念頭。”秦意回道。

提及顧安冉,莫雲琛整個人又緊繃起。秦意突想到一句話叫自作自受,若是當初莫總不利用顧小姐趕她們母女出莫家,這會顧小姐怕還是嘴裏心裏都念着他。

不過,再是怎樣,莫總是不可能和顧小姐在一起,莫老爺子那關不好過。

“莫總,掉頭去接顧小姐吧。”秦意提議道。

莫雲琛沒立即回他,他的手機屏幕亮起,劃開一看,是銀行消費記錄。

“不必了。”他說着時,嘴角邊起了淡淡的笑意。

“顧小姐給你發短信了?”秦意跟久莫雲琛,一眼看到莫雲琛松下神經,追問道。

“她偷了我的卡。”莫雲琛回道。知道她有錢,住進酒店,也就不用擔心,但是離去時,她那樣的恨着自己,莫雲琛暗了暗眸子。

“秦意,查查今天誰給我打了電話?”莫雲琛說道,顧安冉将那人打的電話和短信都删除。她以為删了,他就沒有辦法查到。

“好!”秦意應道。

——

顧安冉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她腦子亂亂,根本沒有辦法入睡。在車裏聽到那段錄音後,她整個人非常不好,立即想到她要比莫雲琛先一步拿到整段錄音。

那人只給她聽了一小部分,她要握有所有的錄音。

于是,她和那人敲定金額和交易的時間,她沒有錢,但是莫雲琛有。

安冉記起莫雲琛曾給她一張卡,她趁莫雲琛還在車外時,偷偷地翻了他的皮夾,去找那張卡。

莫雲琛的卡很多,她大致記得那卡的顏色,于是将莫雲琛顏色相近的卡一張張偷了出來。之後是真的憤怒,也是借機與莫雲琛吵了一架後跑掉。

幸運地是,她找了附近的銀行,用了一張銀行卡,輸了自己的生日,就取了裏面的錢。

安冉**未睡,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無法入睡,腦海裏充斥着顧敏和莫雲琛的畫面,她記得最深的畫面莫過于親眼看着顧敏從高樓墜下,莫雲琛站在窗口的情景。

莫雲琛說,她憑一句話定他的罪。

可是,錄音裏他的狠絕,他之前對自己的利用,對媽媽的恨,由不得她不信。

她不知道上天給自己的是什麽命運,如此地悲催,愛上的男人非但不愛自己,且可能害死她的媽媽。

她不想信,卻不得不信。若真的是莫雲琛做的,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在車上,丢下的那些狠話,不過是氣話。她就是想報複,如今的她連自己都養不活,拿什麽去報仇!

就這樣,整整**,安冉沒睡。她早早地起來,忐忑不安地吃過早飯,前去與電話裏那人說好的地點等着。

心一直紛亂地跳着,就沒有平靜過。安冉坐在這家咖啡店裏,一杯又一杯地水下肚。她很困,困得眼皮在打架,她也很心慌,卻不喜歡咖啡,只能喝水緩解自己的緊張。

☆、一切都是他策劃的

心一直紛亂地跳着,就沒有平靜過。安冉坐在這家咖啡店裏,一杯又一杯地咖啡下肚。她很困,困得眼皮在打架,她也很心慌,不得不多喝些咖啡緩解自己的緊張。

這家咖啡店來往的人不多,雖然幽靜,但是位置離市中心偏遠,又是早上,沒有多少人喜歡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跑來喝咖啡。咖啡店裏零零散散就幾個人,安冉這家店一營業就坐到中午,她和那人在電話裏約好的時間是九點,她看了下牆上的鬧鐘,此時是十點。

————

顧安冉等到咖啡館快關門,服務員過來催促她離開。安冉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十點,她等的人應該來不了。

她欲起身,有人環抱住雙手縮在大衣裏,進來。他徑直走向安冉,擡起頭時,在咖啡館的燈光下,安冉看到他臉上的淤青,還有嘴角的血跡。

人走近,安冉注意到他大衣上的血跡。

他話未說,直接拿過安冉放在一旁的包。

安冉迅速地抓住他的手,他朝着安冉一笑,“顧小姐,這是我應得的。”

一句話說出,安冉的心跳加快,這是她等的人。

“沒想到,昨晚接電話的人是你——顧小姐。”那人坐在安冉對面,點了香煙,嘲諷地笑起。

“我要的東西。”

“我與顧小姐你不是第一次見面,顧小姐應該還記得酒店裏一群記者闖進來,拍了你和莫雲琛的照片。”他淡笑道,香煙的煙霧吐向安冉。

“你是八卦記者。”安冉詫異地說道。

“這碗飯不好吃,我本來跟着另一新聞,一大早受到消息說莫雲琛與**酒店kai房。到酒店後,發現,A市娛樂新聞做得好的報社記者都趕來了,更奇怪地是莫雲琛沒有将這事壓下來,反而…...”記者說道,對着安冉譏嘲地笑了笑。

“反而他讓你們全力将此事撒布出去。”安冉苦澀地接道,這事她之前就猜到,再從記者口中聽到這番真相,心不住地發痛,更覺得可笑。

她當時怕莫雲琛的事業受影響,當着媒體的面承認是自己gou引莫雲琛。然而,一切都是他策劃的,不過是想将她和媽媽趕出莫家。

“莫雲琛着實厲害!”記者虛假地笑笑,“我這臉上的傷也是他派人打的,我威脅他,你接了他的電話,這些他已經知道。顧小姐,我可是冒着險來見你。”

“錄音那?”安冉不想與記者談論莫雲琛如何地狠絕。

記者笑笑,從口袋掏出錄音筆,遞給顧安冉,“這東西,我備了好幾份。”

安冉接過錄音筆,手竟然在顫抖,她拽緊它。

對面的記者起身,一手拿過安冉裝錢的包,跟着将煙頭捏滅扔在地上。“多謝顧小姐。”

他離去後,安冉盯着錄音筆看着,她沒有勇氣按下去聽。

☆、莫雲琛,是你殺了我媽媽

他離去後,安冉盯着錄音筆看着,她沒有勇氣按下去聽。

外頭突地傳來尖銳的汽笛聲,安冉的位置正好靠着窗邊,她透過窗子,看到一輛車子極快地飛馳而來,将走在路上避無可避的人狠狠地撞過去。

那人,翻轉着身子砸在地上,血濺了出來,一地盡是。

——”

“顧小姐,單憑一份錄音沒有用。還有那記者的死,我們會繼續調查的。”

那記者死了,安冉懷疑是莫雲琛派人去撞的他。還有關于媽媽的事,她一一告訴警察,那又如何?警局的人告訴她,沒有實質的證據動不了莫雲琛。

莫家人,是她随便的猜測就動得了的嗎?

“顧小姐,你該知道你來指認殺人的人不是普通人。”

除非今天顧安冉拿來的是莫雲琛推顧敏下樓的視頻,便是這樣,到了法庭,也未必能定得了莫雲琛的罪。

莫家財雄勢厚,莫氏不過是其中一角。莫雲琛将接管莫家,莫家背後的勢力怎許他有任何污點,莫雲琛自己不用動手,自有他人替他搞定一切。

A市,不能得罪的有二個,一是莫家,第二個是黑暗勢力的閻爺。

安冉笑自己的天真,她不由地握緊自己手心的錄音筆,想起錄音裏的內容,想起顧敏的死。

是莫雲琛害死她媽媽的,但是憑着錄音筆裏的幾句話,她也動不了他!

——

莫雲琛被叫來警局問話,記者聽到風聲,早把警局圍得水洩不通。

莫雲琛錄好口供,走出來,他一眼看到站在警局外的顧安冉,她雙目冷冷地看着他。

他冷看着顧安冉,大步地走向她,“鬧夠沒有!”

安冉看着他,冷聲回道,“沒有!”她朝被莫雲琛保镖攔住的記者,按下手中的錄音筆。

“你若不死,我怎能安心!”

“顧敏,用死來威脅我,覺得我會對你心軟!”

聲音傳來,是莫雲琛一貫冷漠的聲音,透過聲音,安冉能看到他當時冰冷無情的面容。若說只是這幾句話,她不會以為是他害死媽媽的。

重要的是最後一句話。

“雲琛,不要推我下去!”尖聲驚慌一句,是顧敏墜樓前的哀求與慌亂,她的聲音頓時在嘈雜的人群裏變得響亮,候着的記者早開了自己的錄音筆,他們紛紛相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莫雲琛,是你殺了我媽媽!”安冉厲聲朝着莫雲琛一字一字咬牙說道,她冷冷地瞪着他,恨極了他,恨極了自己。

被攔住的記者亦是回過神,開始追問起,莫雲琛是否真的推了顧敏。

警局說,不管是被撞死的記者還是跳樓的顧敏,都沒有實質的證據指向莫雲琛,所以他們逮捕不了莫雲琛。莫家勢力雄厚,他們也不敢輕易得到。

☆、顧安冉,就憑這個

顧安冉想,警察治不了莫雲琛,她也要不讓莫雲琛好過。

莫雲琛靜靜地站在那裏看着恨恨看着自己的顧安冉,他勾起嘴角,竟是一笑。

“幾句話,一份錄音,就定得了我的罪!”他說完,沉下面容,大步逼近顧安冉。

顧安冉向後退了退,手中的錄音筆飛快地被莫雲琛奪去,他搶到手心,瞧了一眼。

“顧安冉,就憑這個!”

他冷聲說完,直接将錄音筆朝地上砸過去。

東西掉地,碎得七分八落,顧安冉憤怒地看着他,她要跑過去撿起來,一只手被莫雲琛拽住。

莫雲琛拽住顧安冉的手腕,大力的,他朝着對着自己拍照的記者,冷聲對旁側的秦意說道,“砸光他們的東西!”

他話音剛落,秦意命保镖将來的記者圍住,警局外面頓時一片紛亂,保镖趕在警察之前用最快的速度将記者帶來的攝像機、錄音筆、手機之類全砸得幹幹淨淨。

警察趕出來阻止,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只聽秦意說道,“放心,我們會賠!”

——

莫雲琛大力拽着顧安冉上了他的車,他滿身上下散發出冷意,若是顧安冉再惹他,他會不受控地将她扔出車外去。

她就這麽恨他!

“莫雲琛,你要帶我去哪裏?”

“閉嘴!”莫雲琛喝道,他煩躁地拿出褲袋的香煙,一手開車,一手取出香煙點燃。

車廂裏頓時彌漫濃烈的煙味,他抽得很猛,熏得顧安冉皺緊眉頭。

他是有喜歡抽煙,每次與他在一起,就見他抽個不停!

——

“下車!”黑夜下,莫雲琛率先下了車,他打開顧安冉那邊的車門,夜色下,他的面容冷極了。

安冉看了眼所在的位置,是莫雲琛的別墅,她坐着沒有動。

莫雲琛不與她廢口舌,直接将人從車裏拽下。

“不!”安冉淡聲拒絕,她沒有他力氣大,整個人被他拽出來,身體跟着被他一手抱住。

安冉頓覺得胃裏翻滾着,湧出惡心嘔吐的感覺,她難受地漲紅着臉,被莫雲琛夾着到往門口去。

莫雲琛的門處,一個女人徘徊地等着,當見到莫雲琛一手抱着顧安冉走來,她急切地過去,眸光只盯在莫雲琛身上。

“雲琛。”她擔憂地喚道。

“怎麽來了?”莫雲琛淡看蔣雅一眼,問道。

“我擔心你。”蔣雅說道,一得知莫雲琛進了警局,她急得要命,若不是當時在劇場,走不開。

她跟着莫雲琛進了屋裏,又道,“怕去警局給你惹麻煩,就等在這裏。”

☆、顧安冉,我娶不了你

蔣雅說完,莫雲琛将顧安冉扔在地毯上,他沒有接蔣雅的話,而是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想吐又吐不出去的顧安冉,冷聲說道,“一切到此結束!”

“我沒有任何耐心再陪你玩下去。”莫雲琛看着從地上爬起身的顧安冉,說道。“顧安冉,明天滾出我的視線!”

他真沒想到,顧安冉竟然跑到警局去指證他。

一份錄音,一個被撞死的記者,她就信了!

“我也不要出現在你的面前。”安冉一笑,擡起頭對視莫雲琛冷沉的雙眸,“我會離開A市,但不是現在。”

“莫雲琛,你們莫家財勢雄厚,不代表你們能一手遮天。是你推媽媽下樓!”她冷冷地盯着莫雲琛,她不願相信,莫雲琛心狠地殺了自己的媽媽。

可是錄音裏的媽媽凄慘的話如個噩夢在身後追趕着她,她不得不信,不得不去恨。她也想離開這裏,不再與他遇見,可是就這麽走了,她不甘心!

媽媽死在這個城市,她做不了什麽,這日後怎麽能心安?

“顧敏死得好!”莫雲琛接道,顧敏死了,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換不得他半點的愧疚。

正如他在醫院裏對顧敏說的,她若不死,他如何心安!

七歲那年,他除了親眼看着沈明珠從自家樓上跳下,也在那之前看到顧敏氣焰嚣張地跑到他家裏,對着沈明珠叫嚣。她那得意的面容,那諷刺沈明珠難聽的話語,他如今還記着。

沒有顧敏,沈明珠不會瘋了十八年。

沒有顧敏,他這些年不會過得痛苦。

所以,顧敏死得好!剩下的顧安冉,必須得離開A市,越快越好。他怕極了內心深處的自己,離開,對誰都好!

聽到莫雲琛的回答,安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堅毅冷硬的面容在眼底漸漸地放大,滿腦海裏盡是他絕情的面容,他陰狠的話語,他害死媽媽後的冷漠。

“真的是你!”安冉捏了拳頭,咬着牙瞪着着他。她也不想相信,莫雲琛心狠地殺了自己的媽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莫雲琛噙着嘲諷笑意的模樣深深地映入安冉的眼底。“你不滿意我安排出國,莫不是想我娶你!”

莫雲琛說完,旁邊靜靜聽着的蔣雅眼底劃過一陣慌亂。她欲要開口,又聽着莫雲琛沉聲加了句。

“你,我娶不了。”莫雲琛沉聲又道,他向後退了幾步,不與安冉對視着。

他聲音極其地清冷,眸底冷如染上一片寒霜。

“冉冉,雲琛是為了你好。”蔣雅被他們無視着,她不禁出聲走進莫雲琛和顧安冉之間,

莫雲琛背過身去,安冉扯嘴笑笑,對蔣雅的勸阻覺得極其地諷刺。

什麽是對她好?她有眼睛,自己會看!

☆、他睡了我三次,算什麽狗屁哥

“冉冉,你還小,留在這裏之前的事會影響你的日後!”蔣雅繼續勸說道,她仿佛一點都不介意自己愛的人與別的女人好過。

安冉沒有回她,只是盯着她冷笑着。

“冉冉,真的聽我們的。你放心,日後你遇到什麽事,我一定會幫你,也會替你找個好老公。”蔣雅說得誠懇,她苦心地勸說着,好似真的是為顧安冉好,她與顧安冉有很好的交情。

她們不過是因為一個男人認識。在莫家時,蔣雅來過,莫臻氣得趕蔣雅出去,那時候的安冉不想莫雲琛傷心,百般勸說着莫臻接受蔣雅。

但是,此時,聽着蔣雅的勸說,安冉只想笑。

蔣雅不知道嗎?她顧安冉和莫雲琛睡過。蔣雅竟能笑着說日後幫自己,沒有半分的氣惱,沒有一點的憤怒,那麽地平靜,那麽地反常!

蔣雅看着安冉嘴角的嘲意越發地濃烈,她上前抓住安冉冰涼的手,又說道,“冉冉,你是莫雲琛的妹妹,也是我的。我會照顧好你的!”

安冉受不住蔣雅的話,她推開蔣雅。

蔣雅沒想安冉推自己,不穩地向後退了幾步才站住腳步。

“冉冉,不要這麽任性!”蔣雅臉上終于浮現不悅的神色,她喊了句。

“蔣小姐,我媽媽只有我一個女兒,所以沒有哥哥和姐姐!”

安冉的眸光冷清地穿過蔣雅看向莫雲琛,勾了勾嘴角,道,“什麽是妹妹?”

“有妹妹會和哥哥shang床,摟在一起睡的嗎?有哥哥會利用妹妹,逼得她失去媽媽,無家可歸?”

“他睡了我三次,算什麽狗屁哥哥!”安冉看向蔣雅,冷了自己的聲音,“蔣小姐,不要在這裏假惺惺,你演技精湛得讓我以為自己遭了畜生糟蹋。”

蔣雅被安冉說得臉色發白,她低聲回道,“冉冉,我只是不想你與雲琛鬧翻。”

“我和他鬧翻與你何幹,他不是我的哥哥,你更不是我的嫂子!”安冉反擊地蔣雅無話可對,蔣雅柔聲喚了句,“冉冉,我.......”

蔣雅是真的沒有話應對安冉,還是她想示弱令莫雲琛更發讨厭安冉,也只有蔣雅自己清楚。

安冉冷嘲地笑笑,反問道,“蔣雅,莫雲琛到底是不是你的未婚夫?”

竟有這麽大方的未婚妻,對自己男友的**不吃醋,還大度地說照顧她。安冉懂得分辨,她怎麽看不穿蔣雅眼底深處的恨意,不過是表面一套,暗裏又是另一番心思。

她厭惡這種虛僞的面具,她更不想壓抑自己的痛。

蔣雅讨厭,莫雲琛更令人厭惡!

“夠了!”安冉的聲音才落下,莫雲琛轉身喝了聲。

☆、你這一身上下,有什麽能力懲治我

“夠了!”安冉的聲音才落下,莫雲琛轉身喝了聲。

“不能說這些嗎?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們兩個假仁假義,我看夠了。”安冉怒聲罵道。“被你上了,我回想起來惡心透了。”

她怒聲說完,眼眶開始濕潤起,拼命地忍住不哭卻還是止不住大哭的沖動。莫雲琛走過去逼近她,他的面色一樣地發冷。

“顧安冉,別太放肆!”

“不管你同不同意,明天晚上的飛機。”

她吸了口氣,迫使自己不要哭泣。正如當初莫雲琛說的,在不愛的男人面前哭,沒有用!

她哭給誰看!

“莫雲琛,你沒有得到報應之前,我不會離開A市的!”安冉恨恨地朝着莫雲琛的背影說道,突地走向莫雲琛。

“啪”地一聲,在空蕩的大廳裏清脆地回響起。

莫雲琛的面頰印着指印,他沉了沉眸子,燃起的怒意在觸到安冉濕潤的眸子又暗了下去。

“莫雲琛!”安冉哽咽着聲音,“我絕不會饒過你!”

莫雲琛頓了頓腳步,他的聲音帶着幾分嘲意,挑釁道,“你打算如何對付我?”

“你這一身上下,有什麽能力懲治我?”

“對,對!”安冉連連點頭,她除了一條命,怎麽鬥得過他莫雲琛。

明明知道媽媽被他害死,她就知道任由莫雲琛好好地活着。

他說完,側身朝着噙着淚珠極其委屈的蔣雅,淡聲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安冉站在原地看着莫雲琛與蔣雅一前一後地朝門口走去,她的心被莫雲琛上得一陣一陣的劇痛。她愣愣地看着他們遠去,聽着門嘭地一聲被關上。

一切是她的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毀了媽媽,毀了自己!

她回神要跑出莫雲琛的屋子,大門被反鎖着,從二樓望下窗外看到來回走動的人,她知道自己被莫雲琛軟禁了。

打電話給小奚的時候,安冉眶裏蓄了許久的淚珠滑落出來。

“小奚,我很累!”

她哽咽着說時,聽到電話裏小奚的罵聲。

“你個小賤人,誰許你碰我的電話!”

“我沒,我看姐姐你的電話一直響,才接的。”女人嬌弱的聲音安冉認得,是小奚同父異母的妹妹。

“你當我眼睛是瞎的!”沒等小奚罵道,又聽到男人不悅的聲音。

“小奚,你怎麽又在欺負小沫!”

幾句話後,安冉知道,葉父又以為小奚欺負了妹妹,責怪着小奚。

小奚過得不舒坦,安冉是知道的。她頓不想小奚為自己擔憂,當葉奚接起電話,歡喜地對安冉說道,“冉冉!你還好嗎?”

☆、她和他沒了可能

“這小賤人看着我就氣,真不知道葉老頭心咋長的!”葉奚一通抱怨,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小賤人看着我就氣,真不知道葉老頭心咋長的!”葉奚一通抱怨,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不要和她硬碰硬!”安冉淡聲說道。

葉奚的那妹妹,她見過,總是怯弱地站在旁邊,卻讓人無法忽視掉的。比起葉奚火爆的脾氣,那樣的人兒更惹男人喜歡。

“哦。”葉奚随意地應道,她學不會安冉說的,對僞裝嬌柔的那種女人,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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