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好,我在這裏看着你!”

安冉意識到自己剛才舉動惹到沈庭軒,連着溫笑道,“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她說着,轉身走向自己的住處。這裏的房子破舊,不似那些富人區來得豪華。通過這條黑暗的小路,盡頭才是她的住處。

黑漆漆的小道裏面,沒有路燈,腳底不時地溜過老鼠,若是五年前的莫安冉,見着這些玩意,慌亂地大叫無措。

如今,她不怕這些東西,這巷子裏流氓,搶劫者遇到過,又是監獄出來的人,老鼠什麽又有什麽可怕。

穿過漆黑的小道時,最盡頭的路燈在遠處微微發亮,整個情景猶如身處鬼片中般令人發涼。安冉到盡頭時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她轉過身看到沈庭軒的車離去。

——

寧城的夜風有些冷,巷子外還停着一輛車,車燈黑掉,所以顧安冉和沈庭軒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坐在黑暗的車廂裏,看着沈庭軒和安冉的暧昧,看着安冉溫柔的笑意,心如被一根根細針紮着,痛着很。

五年不見,顧安冉你竟然變了!

他冷笑着,不受控制地從口袋裏掏出香煙,車內起了微弱的亮光,是煙頭被點燃。然後,煙頭盡處,車裏又是一片黑暗,他将煙頭扔在車內的煙灰缸內,發動車子,車加速揚長而去。

這一夜,平靜如常,與往常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是有人識貨,聽見高級跑車發動駛離的聲音。

——————

寧城是個多雨的季節,她出門的時候,天又下起雨。這座城市在江南,煙雨蒙蒙的天,樹木更發郁郁翠翠。安冉去了寧城最大的火車站,看着屏幕裏跳動的車次,

看着出口的人來人往,她撐着傘一直站着。雨下大,出口處出來的人漸漸地少掉,天也慢慢黑下來。

時間過去五年,安冉仍然還想起曾經和顧敏去車站買票,說好一起離開A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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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不知何時紅了,夜幕下,雨下得很大,她看着出口處零零落落的人,再等了許久。

打的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

在出租車,安冉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的街頭。

兩邊的高樓聳立着,她剛出獄那會,走在寧城的街頭,無法适應城市的繁華與熱鬧。時間一轉,已經過去大半年的時間。

她和師傅報了去的地方,躺在椅背上看着眼前晃動的雨刮器。

從五年起,她怕開車,連着副駕駛座都不敢去做。

在後座上,她仍然會繃緊後背,此時看着傾盆大雨倒下的夜,腦海裏無法忘卻的一幕又一幕跑出來。

如果說,車子撞上莫雲琛那刻,她去踩了剎車,莫雲琛信嗎?

他那駭人的目光,令她不想解釋任何的一切。

事情已經過了,對莫雲琛這個人,她慢慢地在淡忘,若不是前日與沈庭軒一處遇見莫雲琛,她怕是真的忘記有個男人傷得她很深!

“小姐,你剛說的地方不會是麒麟園吧!”

師傅突地顫聲說道,打斷安冉的思緒。

安冉點頭,應道,“是的!”

“小姐,這地方去不得。你個姑娘家的,要去辦事也不要大晚上去,怪吓人!”

出租車的師傅引起安冉的興趣,安冉抿着嘴角,笑着問道,“吓人嗎?”

“小姐,你是不沒看新聞,一個半月前,麒麟苑突然起火,那店的老板娘活活地被燒死在裏面!”師傅說着,聲音跟着變得飄渺起來。

“那是挺吓人的。”安冉淡淡地接道。

“小姐,要不我們回頭,這錢也不收你的。”師傅提議道。

“聽人說,老板娘在大火裏叫的那個凄慘,附近的人好多都搬走,不敢住在那裏。”

“師傅,我沒做虧心事,不用怕。”安冉笑着回道。

她想起一個半月前看到的報紙,名店麒麟苑一夜被燒盡,老板娘葬身火海成黑石。

報紙上說,老板娘被火燒死了,在灰燼裏找到一副燒得認不出模樣的屍體,似一塊全身燒黑的黑炭。還凳了那張照片,不少人看到圖不敢連連嘔吐。

麒麟苑在寧城是新開的餐廳,她一年前開的,剛開的時候,并不受歡迎,後面老板娘重新裝修了餐廳,請了燒得一手好菜的大廚,不時地更換菜品,慢慢地在寧城的餐飲業占有一席之位。

也是老板娘願意花錢,大力地宣傳,到後來,聞名去麒麟苑吃飯的人越來越多,每天的用餐時間在店外排得長長的隊伍。

老板娘借成功,正打算再開家分名。

有知名人士推測,麒麟苑開下去,必定引領寧城的餐飲業。

沒想到,在第二家麒麟苑裝修開業之前,一場火燒盡麒麟苑連着老板娘。

安冉下車的地點,正是在麒麟苑,她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廢墟。夜色黑暗,面前的餐廳早沒了昔日的色彩,黯淡無光地塌在那裏。因為死過人,政府遲遲未動工清除,也沒有開發商看中這塊地。

這裏成了寧城的禁忌,寧城人不敢來的地方。

安冉看了幾眼,轉過身離開麒麟苑。

回到住的地方,淩晨三點。不知道是不外面的雨太大,安冉的面容照在鏡子裏,雙眶都濕潤了。

她用冷水洗了臉,令自己清醒些。

回到床上,很自然地打開抽屜拿煙。

五年前的她厭惡極了抽煙的人,看莫雲琛抽得那麽厲害,不能理解,又擔憂着莫雲琛是不是因此短命!

在監獄裏,她被人逼着抽了第一口煙後,也是厭惡極了。她拼命地反抗,最後換來是被人圍攻挨打。

她常常在想,若不是在監獄裏頭遇見關瑩姐,她還能不能活着出來,或者出來的她會是一個失去靈魂的人,或是毫無自尊地活着。

現在的她對人生還有希望,她有兩件事必須做掉,然後真正地重新開始。

想起要做的事,安冉勾嘴幸福地笑笑,她再看看手中的煙,立即将它滅了。

她要活得又長又健康,不能再去糟蹋自己!但是抽屜的煙,安冉沒有扔掉,她看了一眼,将香煙放在上鎖的抽屜裏。

抽屜裏放了很多東西,最上面是一份報紙。

醒目的字眼,正是一個半月前寧城鬧得沸沸揚揚的事!

名店麒麟苑一夜被燒盡,老板娘葬身火海成黑石

——

因為有沈庭軒的照顧,安冉的工作并不辛苦。也正因為如此,安冉受到她們的擠兌!

“看今天的新聞沒有,小三被正妻在街頭扒光衣服!”辦公室裏,清閑下來,她們總會聊些雜事。

對小三,安冉很敏感,她媽媽便是因為***莫臻和沈明珠之間,最後人沒了。

而她自己......

☆、她記得他說過的每句狠話

在所有人的眼裏,她已經勾搭上沈庭軒。

“活該被打,要是我在旁邊看到,直接上去踹幾腳!”有同事接過話,說話時,她們彼此看向顧安冉。

辦公室裏的女人其實都有想法接近沈庭軒,沈庭軒的妻子是不好惹,可是沈庭軒長得好看,又多金,她們都想往他身邊貼去。偏,沈庭軒對投懷送抱的一個不看在眼裏。在她們以為,沈庭軒愛極了自己的妻子,不會在外沾花惹草,沒想來了個顧安冉,三兩下将沈庭軒拿下,她們怎麽能不氣惱!

“小三就是被打死也活該,破壞別人家庭,真是不要臉!”組長開口說道。她看向低着頭打字的顧安冉,挑釁道,“顧安冉,你說是吧!铄”

安冉慢慢地擡起頭,她當然聽到她們的議論。

“是!”她笑着回道,嘴角處溢出冷意。“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不會有好下場!”

她們面面相看,詫異安冉的回答,更對安冉嘴邊的陰冷心慌。一個個連着不與安冉說話,繼續讨論起其他的事。

安冉說完,辦公室外站在沈庭軒,他正走進來,到了安冉面前。

“來我辦公室趟!”

他笑起,雙目只看着顧安冉。沒有老總親自到外面請自己的助理進去,而且沈庭軒平日裏處于高位,不能算冷漠,卻也很少對員工笑。這看到辦公室的組長和另位奇怪,不免拿白眼瞪着顧安冉。

顧安冉跟着沈庭軒進辦公室,看着沈庭軒從抽屜裏拿出一信封放在桌上。

“給你加工資。”

安冉一愣,加工資不是經過財務部?

“忘了,加班費!”沈庭軒解釋道,她租的地方他真的看不過去,那裏一個女孩子住太不安全。

安冉摸着信封裏的一疊,笑顏展開,“好多錢啊,真好!”她的模樣像受夠窮苦的女孩,見到錢兩眼發光。

沈庭軒看着安冉一臉笑意,若有所思。

“沈總,下次再有加班這種好事,一定要叫上我!”安冉揚揚手中裝滿錢的信封,說道。

“就知道賺錢!打算怎麽謝我!”沈庭軒笑着問道。

“請你吃大餐!”安冉說道,“不過你可別吃窮我,我還得湊錢買房子!”

沈庭軒看着安冉笑得歡喜,跟着開心起,他伸手摸向安冉的頭,這次安冉沒有避開由着他觸碰着,

“一定不吃窮你!”

安冉回到辦公室,撞見出來的組長,她眉眼處滲着春意,沒了方才的怨氣。一瞬間能有如此大的變化,只有一個解釋,有約會的對象,且那男人一定是大富之家。

組長叫李俏,眼光極高,總想憑自己的美色攀得一高富帥。

安冉進去,另一個同事怪聲怪氣地看着安冉說道,“這男人是不是沒長眼,看上她!”

“安冉,你說A市出來的男人是不都喜歡李俏這種擺手弄姿的女人!”

“A市?”安冉聽進這兩個字,最近從A市來寧城的有錢人就莫雲琛吧!

果如安冉想的,同事滿是酸味地說道,“莫家莫雲琛呀,竟然看中她!肯定沒長眼睛!”

莫雲琛豈止沒長眼睛,還沒有心!安冉心想着,她不管莫雲琛來這裏做什麽,看中誰,約誰,就只要莫雲琛別來參合她的事!

——

要和沈庭軒吃飯,安冉提早下班,刻意地穿上剛買的裙子。

這條裙子很顯露她的身材,露在外面的肌膚亦是白皙細膩,粉紅的顏色又襯得她整個人清純。

她約的沈庭軒的是一酒店二樓的中餐,這家酒店發展得不錯,比不上沈氏酒店的五星,也是處處透着精致情趣,最主要的酒店裏的這家餐廳。

“這裏的菜聽說很好吃!”安冉說道。

沈庭軒環視着四周的裝修,不舒服地動着身子。

“是嗎?”他僵着笑意說道,“冉冉,我不太喜歡這裏。”

“可是我好想吃這裏的菜。沈總,你可不能拒絕我的邀請。”安冉笑着,她将手中的菜單遞給沈庭軒。

沈庭軒也只有接過安冉手中的菜單,他看着裏面的菜肴,皺起眉頭。

他卻不喜歡。

顧安冉看着沈庭軒翻開着菜單,一頁又一頁,卻是一份菜都點不出來。

“還是你點吧!”

“是想替我省錢吧。”安冉笑笑,她拿過菜單,點了這裏的特色菜。

最後,沈庭軒又點了瓶酒。

“今天這頓,得讓我好好謝謝沈總這一個月照顧。”

安冉笑着誠懇地說道,“沈總,若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

——

菜一道道地上來,沈庭軒慢慢地放松下來,喝着紅酒與安冉聊起來。

“沈總,經常陪沈太太吃飯吧。”安冉出聲問道。

提起自己的妻子,沈庭軒眼底沒有半點的柔意,反而沉下臉,“她不喜歡二個人吃飯。”

他的妻子請一群朋友聚會,在外人面前顯露着他們的恩愛。

二個人一起煮飯,吃飯,他曾經過着那樣地日子,很平淡的生活,到最後他都膩了。

“哦。”安冉應着,沈庭軒端起酒杯敬下安冉,他的眸光突地落在安冉白皙的頸部,胸前的隆起粉紅的衣裙裏随着呼吸起伏着。

他倒頭又喝了一口。

安冉喝下杯中的酒才想起來,她的胃吃不消。

在監獄裏,吃的東西極差,也沒有什麽飲食時間規律,慢慢地,胃不好受了,吃冷的或是辣的,胃就痛。

他們聊着,安冉沒再問起沈庭軒妻子的事,問太多并不好。

“聽說那裏有天鵝,好看嗎?”聊起寧城出名的一園子,安冉來了興趣。

“好看,天鵝全身雪白純美,那日我帶你去看看。”沈庭軒說完,旁側有客人過來,聽到男人的咳嗽聲。

沈庭軒扭頭看向旁側,見着男人挽着精心打扮過後的女人在他們旁邊的另桌坐下。

“沈總好。”是李俏,她看到沈庭軒,歡喜地喚道,再看到安冉,嘴角劃過不屑的笑意,“安冉也在,是和沈總約會嗎?”

安冉記得中午辦公室說的事,李倩今天有約,約她的人是莫雲琛。

顧安冉沒有擡起頭,她的餘光瞥見旁側黑色的褲子,低着頭吃自己盤裏的東西。

“我怎記得沈總已經結婚。”莫雲琛的視線落在沈庭軒身上,他淡淡地開口,餘光掠過安冉,嘴角勾起嘲意。

安冉沒有回話,沈庭軒看到是莫雲琛,連着起身,伸出自己的手,“雲琛,我們只是朋友間吃頓飯,別誤會!”

安冉奇怪沈庭軒與莫家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要知道上次宴會上,沈庭軒由着那些老總誤會他們的關系。聽說沈庭軒與A市的大人物有親戚關系,莫不就是莫家!

這世上的事也太巧了!

相對沈庭軒的熱情,莫雲琛顯得冷漠。

“嗯。”

那邊李俏和莫雲琛坐下點餐,李俏嬌柔的聲音與往常諷刺安冉的冷言冷語呈了鮮明對比,莫雲琛也受用,不時地回應着。

莫雲琛果不是什麽專情的男人!

當初,她開車撞他,蔣雅推開他,為他廢了雙腳,這五年未聽到他們結婚的事,想是莫雲琛嫌棄蔣雅廢了,打算另娶。

她慶幸着,自己未要這男人!

安冉想着,手中的筷子無意地夾了辣椒入口,頓時胃裏滾江道海起,灼熱着她的五髒六腑。

她連忙拿起水杯,大半的水喝下去也不能緩解胃的劇痛。

“怎麽了?”沈庭軒見她眼角泛起淚光,又是狠喝水,慌忙問道。

“吃到辣椒了。”安冉解釋道。

沈庭軒喚服務員過來倒水,莫雲琛叫住那服務員,說是要加菜。

沈庭軒不敢與莫雲琛搶,只能看着叫來的服務員先替莫雲琛那桌點菜。沈庭軒覺得有些不對勁,扭頭看向莫雲琛,莫雲琛眸光依舊深沉,他似乎真的想點菜。

“莫先生,你對我真好。”李俏嬌聲提醒道,今天真的走了好運,無緣無故接到莫雲琛的電話,說約她吃晚飯。

肯定是莫雲琛無意瞧見她的美貌,然後被她吸引住,現下看莫雲琛一道接着一道地點菜,且全是平日吃不到的,她更發心花怒放。

安冉等不住服務員的開水,她起身跑到洗手間,将方才吃的東西吐得幹淨。

從幾時開始,她喜歡用嘔吐的方式舒緩心底的難受。

因為吐幹淨,胃舒服了很多,她靠在廁所門上緩緩。

洗手間的門被推開,李俏走進來,看見吐得面色發白的顧安冉,輕蔑地一笑,走到安冉身側。

“顧安冉,要是沈太太知道你和沈總一起約會吃飯,會不會跑過來狠狠地扇你巴掌!”

“你說你,做什麽不好,偏去做小三。真是不要臉!”

安冉看了李俏一眼,回道,“眼睛擦亮點,這年頭騙色的流氓多得是,別賠了人還撈不到一分錢。”

她說完,不顧李俏氣惱,直接出了洗手間。

——

回到位子,沈庭軒正在接電話,他的語氣有點不耐煩。

“我說了,在和朋友吃飯,等下就回來。”

安冉坐下,沈庭軒見她回來,起身到別處去打。

吐空了,安冉覺得有些餓,她吃了幾口,不知覺地去拿面前的酒,一口一口地喝下。

那邊的李俏也回來,她笑容盈盈地盯着對面的莫雲琛。她奇怪,自己去了趟廁所回來後面色變冷,是誰得罪了他。

“莫先生,吃完飯我們去看電影吧,最近有部愛情部很好看,我一直想等個人陪我去。”她另有他意地說道。

“沒空。”莫雲琛淡道。

聽莫雲琛拒絕自己,李俏笑意在嘴角僵住,再看莫雲琛一張冰臉,有些不高興。莫雲琛這算什麽意思,明明是他約自己的!

但是,李俏在莫雲琛面前不敢拿譜,只悶悶地低着頭吃東西,故意用湯勺碰着碗發出聲響。

--

沈庭軒回來,歉意地對安冉說,“不好意思,讓你等着。”

“恩。”安冉應了聲,她頭暈乎乎的,醉了,雙頰上浮出紅暈,嘴角抿起笑意地看着沈庭軒。

喝過酒的女人,特別有着白皙的面容,酡紅的臉頰比桃花來得嬌豔。他怔怔地看着,起身過去扶顧安冉。

“安冉,我敬一杯。”沈庭軒說道。

安冉有些頭暈,擺擺手時,面前的酒杯被倒滿。

“給個面子嗎?”沈庭軒說道。

安冉一笑,倒頭喝下,她與沈庭軒又喝了幾杯。本來還想再吃點,但是被旁側的冷光盯得極其不舒服。

沈庭軒笑意濃濃地看着安冉紅了臉,他扭頭撇到莫雲琛正往這邊過來,想起什麽,突地心慌起。

“沈總,我們回去吧。”安冉站起身,晃着身子與沈庭軒說道。她的雙目無意撞進莫雲琛冷冷的眸底。

他眼底的警告,他的憤怒,她瞧了見,根本不放在心上。

“好!”沈庭軒應道,“我送你回去。”

他見安冉搖搖晃晃地走着,為避嫌,沒有過去扶。他去結了帳,等着走出餐廳,見安冉扶着牆過去将她扶住。“你喝得太多了,我送你回去。”

安冉身上的香味讓他熟悉,他低下頭瞧着她白皙的肩頭,不由地吞了口水。手中柔軟的觸感更發激起他的***。

他說時,不住地往身後看,确定沒有人跟着,才和安冉進了電梯。

一切還是被莫雲琛看在眼裏,他掐斷手指間抽了一半的香煙,站起身跟着離開。

--

莫雲琛看着沈庭軒扶着顧安冉進了電梯,他看着電梯的數字向上跳動,心沉了沉。

沈庭軒是有家室的男人,他想做什麽!

他更在意地是顧安冉被其他男人碰了!其實,他沒有資格去管她,因為他,她入了獄。

李俏看莫雲琛出了餐廳,跟着過來,“莫先生,你等等我!人家的腳差點扭倒了。”她說着時,彎身去摸自己的腳腕,見莫雲琛不理自己,又道,“這家酒店最大的特色可不是這家餐廳。”

她看莫雲琛站在電梯口,看着電梯數字的跳動,一笑,上前半個身子貼向莫雲琛。

“餐廳是仿麒麟苑設計的,可是酒店的客房有情趣的人,聽說房間裏有塊很大的鏡子,很多情侶都喜歡來這裏。”說着時,李俏的手劃過莫雲琛的胸膛。

若是她今晚和莫雲琛那個,所有的事将水到渠成,她不定日後還能成為莫太太。

莫雲琛低頭看着她手指的劃過,低聲怒道,“拿開!”

李俏看莫雲琛沉着面容,不明白莫雲琛發什麽怒。

“莫先生,是你約我的。”

“那又如何!”莫雲琛推開李俏,她身上濃厚的香水味,他早聞得厭煩。

電梯打開,莫雲琛将李俏推進去,“我的司機在樓下着,他會送你回去。”

“莫先生,你約我到底是什麽意思?”李俏感覺出來莫雲琛對自己沒有興趣,她不明白的是,既然沒有興趣為什麽要約她,給她希望。“你既然不喜歡我約我做什麽?”

“走!”莫雲琛厭煩道,他的秘書給他約的是什麽女人,早知道約沈庭軒秘書處的其他女人。

“要不自己走回去,要不我司機送你!”莫雲琛說道,直接關上電梯門,不看受了莫大委屈雙淚漣漣的李俏。

女人的眼淚奪不得他的喜歡,相反是厭煩。被李俏碰過的衣服,他聞了聞,香水味極重,想都沒有多想,直接脫掉,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我很惡毒,惡毒到想殺了你

不知道是為什麽,五年來,黏上來的女人他一個個覺得厭煩惡心,便是一個身材樣貌極佳的女人躺在他面前,他也硬不起來。是報應!他害了顧安冉坐了五年牢,他守了五年的活寡!

--瑚-

安冉醉了,她被沈庭軒帶到這家酒店的客房裏,昏暗的光線很适合男女的歡好,她迷迷糊糊地看着沈庭軒脫了外套,走到床邊。

“冉冉。”他柔聲地喚她,在昏暗的燈光下,眼底的***盡洩露出來。

“恩。”安冉應了聲,她頭暈地閉上眸子。

“安冉。”他坐在顧安冉身邊,又喚了一聲,“我......铄”

他遲疑着說後面的,他也喝多了,眼底的女人與記憶深處的人重疊在一起,令他拼命地想觸碰。

“我喜歡你!”他說出口,伸手摸向合着雙目的安冉。

安冉睜開雙目,聽清楚沈庭軒的話,“沈總,你有妻子!”

她提醒道,坐起身子看着他。

沈庭軒不悅起,“安冉,等我的生意做得再大點,我和她離婚娶你!”

顧安冉說道,“我不想破壞你們的關系,更不想做你的情人。”

她慢慢地說完,低下了頭。她嘴角劃出一絲笑意,笑意消失得極快。

“那你是喜歡我嗎?”沈庭軒激動地去抓安冉的手,安冉看着他的手覆着自己的,忍着抽出來的沖動,點點頭。

“真好!”沈庭軒笑着回道,“以後,不要叫我沈總,沒人的時候喚我庭軒!”

安冉叫不出口,只是點了頭。

沈庭軒以為安冉嬌羞,他看着燈影嬌怯的顧安冉,心動不已。

“庭軒,你只給了一個承諾,我怕!”顧安冉說着,用手擋住自己和沈庭軒的距離。

“我會給你的,一定!”沈庭軒急急地說道,他按耐不住全身的激動。

安冉漏算了沈庭軒的毅力,她推開他,他更發對安冉用力,直接将人壓在身上要去親吻。

——

莫雲琛按下沈庭軒帶安冉去的樓層數字,到了樓層,他的臉冷寒下,擡起腳走出見到不少的人正從對面的電梯走出來。

“确定沈庭軒帶情人來這裏kai房?”

“應該錯不了,就是這一層。”

“沈庭軒趁老婆在外,竟然出來偷腥,看他一直宣稱癡情妻子一人。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們議論着,沒有注意到莫雲琛跟着身後。

莫雲琛看着他們從口袋裏拿出微單,還有錄音筆,想這幾人是八卦記者。

他不禁想起五年前,自己曾用這手段對付安冉,也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距離越發遠去。

再從他們的話裏聽出,他們是沖着沈庭軒來的。

“站住!”莫雲琛出聲,他插着口袋站住記者們的身後。

他們轉過身,先是迷茫地看着莫雲琛,奇怪這人為何喚住自己,再看莫雲琛全身散發的冷寒,想質問沒有敢。

不知道是誰驚叫出聲,“是莫雲琛!”

莫雲琛!五年來幾乎消失世人眼前的人,他們知道莫雲琛來了寧城,也想着找莫雲琛做采訪,但是莫雲琛的面不好見,如今見着莫雲琛就站在自己面前,連連圍上去。

——

安冉雙目緊緊地盯着眼前的門,她仔細地聽,沒有聽到門外的半點動靜,也未聽着有人推門進來。而沈庭軒滿是笑意溫柔地看着她,正脫去自己的外套。

突地,尖銳的手機聲響起,安冉緊繃的身子松下來,她看見沈庭軒不悅地瞧了自己的手機。

他看着手機上的號碼,說不清地厭煩和惱怒。

“沈總,電話!”

沈庭軒由着電話響着,他不敢挂,由着手機叫嚣地響着。他不得不接起,并将手指放在雙唇前,示意安冉別出聲。接起電話時,沈庭軒人已經走到洗手間。

“什麽,你現在回來?”

“我現在過來接你!”

沈庭軒的話一一落入安冉的耳裏,他走出來,歉意地看着安冉。

安冉坐在床邊,溫笑着看着沈庭軒。

“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在這休息!”他說完,已經走過去開門離去。

安冉看着沈庭軒離開,知道他接的是沈太太的電話。沈庭軒不是大富大貴的出身,他如今的事業一半是之前的拼搏所得,一半是依靠如今的妻子。

對于沈庭軒,外面的人有人說他是個好男人,對自己的妻子寵得很。

也有人說他薄情負義,為了和現在的妻子結婚,抛棄坐過牢的前妻。

安冉看着床頭的燈,眼睛酸澀極了,喉間也是難受。

她沒有聽沈庭軒的話留在房間裏休息,沈庭軒走後,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站在地上欲要離開。聽着門被推開的聲音,以為是沈庭軒折返,她沒多想連着将自己的外套披上扣好扣子。

男人的皮鞋在昏暗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地程亮,他的面容如一面刀直刺安冉的心底。

顧安冉沒有想到出現的人是莫雲琛!

她擡起頭看着他,嘴角噙着冷意,雙目冷嘲地看着他。

“顧安冉,你在做什麽!”她聽到他的聲音只想離開。

“沈庭軒已經結婚!”莫雲琛走近她,他冷着臉盯着顧安冉。

他真的看不明白面前的顧安冉,莫不是時間久了,人真的變了?

顧安冉不想同他說話,被他傷得夠深,何必留下來再被他傷一次。她直接從他身旁穿過,他的手一把抓住她的。

“放開!”安冉恨聲說道。

莫雲琛拽進她的手,他瞧着她穿得極其地好看,再想起沈庭軒看她的眼神,心裏起了怒意。

“莫先生。”顧安冉擡起頭,抿嘴勾起笑容,與他對視。

笑着的面容,可是莫雲琛在她眼底看不到笑意。

“什麽人該交朋友,什麽人該保持距離,你不知道嗎?”莫雲琛覺得她臉上的笑意極其地諷刺,冷冷地說道。

“你該死的,到底在做什麽?”見顧安冉仍然笑着,莫雲琛惱了。

“多謝莫先生關心。”安冉依然笑着,她看着冷沉着臉的莫雲琛,心隐隐地痛着,但是那種痛是因為恨意留下。

她永遠不會忘記莫雲琛給的七年牢獄,莫家為搶走她的孩子對她所做的狠事。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莫先生?”莫雲琛冷笑,他走了一步,将她整個人貼近牆壁。

靠得近,他能聞到令他舒服的味道,更是因為貼着她的身體他竟是無恥地有了反應。

她的人高了些,還瘦了很多。

“你不知道沈庭軒已經結婚?還是想攀上他換得一份好生活。”

安冉看着莫雲琛冷硬的面容,在他的眼底她看到除了冷意還是她不懂的東西。

當初,既是狠心地将她丢進監獄,如今就不該出現,管她的事!

“誰不想過好些。我就是有這個心又怎樣?與莫先生有關嗎?”心底的怒火忍不住,她反駁道。

“你媽媽的下場就是破壞別人家庭所得,怪不得任何人!”莫雲琛的面色更冷,他不悅安冉滿臉對自己的怒意,還有客套。

“對,怪不得任何人。”聽這話,安冉不自主地笑起。

在她開車撞向他,聽到他說媽媽的事與他無關,她是信了。

真的想去信他的話,可是他卻不信她的,甚至恨到用七年的時間讓她去彌補自己的錯。

這些都不可恨,最讓她恨的是,莫家奪走她的孩子!她不願叫出,甚至要将她活活打死在獄中。

若說一切與他無關,那麽那時候的他在哪裏?

她無法原諒莫雲琛!恨着,更不想再有所聯系。

“離開沈庭軒的公司。”

安冉搖搖頭,拒絕莫雲琛的要求,“不。”

“莫先生,我要生活,要賺錢。你要知道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很難找到一份好工作,莫不是你想我出去賣!”

“安冉。”莫雲琛怒了,雙目底的怒火越發濃厚。

五年未見,顧安冉的嘴上功夫越發厲害。

“顧安冉,五年的牢獄還不夠嗎?”莫雲琛怒聲質問道,他怒瞪着她,狠狠的。

“一切都虧莫先生,因為莫先生,我才被判七年的牢獄。不過,我在裏面表現不錯,減了兩年,讓莫先生失望了。”安冉嘲諷,回道。

“我從未想你坐牢!”莫雲琛脫口而出,當他看着顧安冉嘲諷的眼神,突地明白,他怎麽為自己辯解她都不信。

“你想殺了我,我又何必想着放過你。”莫雲琛淡了聲音,他看安冉的眼神依然很冷,但是眼底深處的是落寞。

“對,我很惡毒,惡毒到想殺了你。”

安冉笑笑,她向後退,身子貼緊牆壁,“莫先生,我這樣惡毒的人想做見不得人的事也是正常的,所以,請你別收起好心。”

她的反駁,她的冷言,說得莫雲琛沉了眸子,他握緊拳頭,淡着聲音,“你還是一樣。”

聲音嘶啞,藏着安冉不想去懂的東西。

“是的,我沒有變,甚至變得更壞。莫先生,我的罪這輩子都贖不清,就算讓我坐一輩子的牢,也不能換回你未婚妻的雙腿。可是,我不想贖罪了,我就想這麽壞下去,惡毒下去。”

“還有,莫雲琛,這世上只有你最沒有資格管我的事!我愛誰,想嫁給誰都與你無關!”

她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說完。

在她的眼神裏,莫雲琛看到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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