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快吃飯吧，你這個超人。”張揚見言樹宴出來，指了指桌上的外賣。這給言樹宴送餐的事情是蘭妮的工作。蘭妮要上課後，張揚就主動把這活攬過來。

言樹宴不客套地坐下來，拆盒子就開始吃飯。等言樹宴吃完，張揚才開口：“你看沒看今天的微博，有蘭妮的話題唉！”給言樹宴遞上他的手機。

一入言樹宴眼的就是那條比美的營銷微博。

“有什麽想法？”張揚問道。

“這些人總愛霧裏看花。”言樹宴輕笑道，“人們都有先入為主的習慣。不過騾子是不是馬，總要拉出來遛遛才知道。”

“我覺得這給了我們電影的一個機會。”

言樹宴一臉疑惑地看向張揚。

“不是被人說蹭熱度嗎？那我們就蹭熱度蹭到底，乘勢對外宣布我們的電影啊。”《紅舞鞋》這電影，新導演新演員，沒什麽新聞點。這部電影從選角到殺青都處在一個無名的狀态。

“不合适。這樣子，蘭妮還沒出名，雖有熱度，卻有了蹭熱度的名聲，最後越描越黑。”

“現在圈裏有個詞，叫黑紅，越黑越紅。”

“黑紅？能正經出名的，都不想用這種偏門的方式。我也不大想用這種方式引起大家注意，好作品總能被發現的。”言樹宴有着藝術家的脾氣：“我的電影也不需要。”

“好吧，你說得對。這個路線比較偏。”黑紅這個路線，走得人很多，最後真洗白的在圈裏就那麽兩三個，更多的人越描越黑，遭到了反噬。

“你這以後要做娛樂産業，想點有可行的，別老整這些虛頭巴腦的。”因為是發小，所以言樹宴不客氣地提醒道。

“那對這個電影在宣傳發行上有什麽想法。”張揚心虛地轉移到電影的另一個話題上。

“十月份的東京國際電影節。”

“喲！阿宴心挺大的呀。”張揚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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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樹宴挑眉。

“到時候，我給你你多報兩個獎項。”

東京國際電影節是亞洲最具權威的A類電影節，也是現行亞洲最大的電影交易市場。用獎項為新電影開路，是大多數電影導演的選擇。

言樹宴跟張揚又聊了一會，他就把人趕走了，然後又鑽進了剪輯室。而那邊，，蘭妮下完課，和溫錦秀說了再見，就回了公寓。公寓是租來的，是張揚家開發的房産，租金友情價。

自從上次蘇爾晴事情過後，言樹宴和蘭妮有了買房的打算。不過按帝都這房價，買房這事任重而道遠。

蘭妮在廚房裏正給自己弄了碗粉絲湯的時候，就聽到動靜，她關了火，就往外走。

“哇！什麽風把您給吹回家了。”蘭妮看見言樹宴拿着鑰匙進門。這人可是一星期多沒回來了。

言樹宴看着蘭妮一臉笑嘻嘻的模樣，他不知道蘭妮是不知情呢？還是不在意？

蘭妮剛一走近言樹宴，就聞到一股酸味，誇張地捏起鼻子，嫌棄道：“哥，你這是幾日沒洗澡了。”

言樹宴不管蘭妮是真嫌棄，還是假嫌棄，上前一把抱住蘭妮不撒手：“剪片子剪得感覺正好，忘了洗澡這事。只想馬上回家看看你。”

“油腔滑調。快去洗個澡，山頂洞人。”蘭妮掙紮了幾下，到底男生力氣大，就所性就放棄了。

“我們一起。”

“不要，我已經洗過了。”言樹宴一個彎腰把蘭妮抱起，就往洗漱間走去，不管蘭妮地大聲拒絕。

等兩人洗好出來，粉早就馊在鍋裏了。最後蘭妮是一臉沒脾氣地抱胸站在旁邊看言大才子重新下廚弄了兩碗粉。

吃粉間隙，溫錦秀給蘭妮發了今天有關的幾張截圖。蘭妮饒有興趣地翻着。這世現在還是個小透明的蘭妮看着這些黑她的微博覺得熟悉又可愛。

看了沒一會，旁邊的言樹宴說了句：“多是很無聊的話題，不用在意。”

蘭妮擡頭看向言樹宴：“你早知道了？”

“恩。”

蘭妮覺得奇了，兩耳不問窗外事的言大才子居然比她早知道這個事。不過，她想了想，問：“你今天特地回來，該不會是因為這事吧。”

“恩。雖然剪片子也很重要，但我希望你不開心的時候，我還是能盡量地陪在你身邊。”

言樹宴這話瞬間感動到了蘭妮。她鼻子一酸，：“你真暖，阿宴。”身子不由地傾斜，自然地靠在了言樹宴的身上。

“我覺得她沒有你好看。”

蘭妮是不在意她和冬菲兒誰好看這事的，但是從自家男友嘴巴裏說出來就不一樣啦。被誇贊的蘭妮心情特別好地送上了自己的吻，而言樹宴大方地接受了這殷勤。

但蘭妮和冬菲兒的這事遠沒有結束。晚上10點，冬菲兒往自己的微博上po了一張她與溫錦秀，方螢在宿舍的合照，照片的背景是一張空的床，并配文道：久違的宿舍生活。

這條微博下，除了一水的粉絲評論，也有營銷號的轉載，其中一個名為娛樂有圈的營銷號寫道：冬菲兒與室友合照，獨缺一人，現在的大學生女生都這麽亂嗎？都能夜不歸宿了？

緊接着，星八卦論壇上出現了一個帖子：求扒今日碰瓷冬菲兒的蘭妮，我想知道她的料。

一來一往，帖子就被蓋起了高樓。

漿果少女：蘭妮H市人，我的大學同學和她是高中同學，說她在高中的時候是校花。喜歡的她男生很多，但她一個都沒看得上。高二的時候，被一大老板包養了。這是在她學校都傳遍了。有人親眼看到她上了一中年男人的奔馳車。

小叮當：編料子都是我同學，我朋友。樓上就是最好的示範，還親眼看到。你怎麽不拍照啊！

黃四郎：樓上的那料假得不能信。一直關注蘭妮的人都知道，她男朋友是帝影導演系的大才子。前些年，他們兩剛談戀愛的時候，星八上就有人貼過照片呢。

Dlu6y：她男朋友就是在星八很火的帝影校草言樹宴。

沉香：我是最後一個知道他們兩是情侶關系的人嗎？

小白菜：不，我才是最後一個。言樹宴居然有主了。哇嗚嗚嗚...他們兩一點都不配啊。蘭妮長得這麽豔俗，我家森眼光居然這麽差。我痛心啊。

Cate Blanchett：蘭妮不住宿舍，那他們兩是大學就同居節奏啊。

小餅幹：wocao，沒想到蘭妮還在讀大學，就勾着男朋友出去同居。

西瓜吃冬瓜：我接受不來未婚同居，女生還是要自我保護的。

Flona：樓上那些人都活在清朝嗎？互相喜歡為什麽不能住在一起。那些哭唧唧的人，你們家宴和蘭妮都談兩年戀愛了。說不定，過兩天他們就結婚了吶。

臉大如盆：有料說，蘭妮整一戀愛腦，這些年一直都有公司要找蘭妮拍戲，但被她談戀愛談得拒絕了。

孤獨罪：吹蘭妮的那些不是都誇蘭妮定力足，有心性嘛，要做真正的演員，能拒絕娛樂圈的名利誘惑嘛。

居居阿姨：我原本以為蘭妮是個獨立的女生，有事業心，沒想到也是一個戀愛腦。

這邊的高樓正在蓋，帖子的隔壁開了一個貼子，那個蘭妮今天到底蹭了小仙女的多少的流量！

也有人默默插嘴道：蘭妮是誰？

星八的帖子亂七八糟的一堆話題。微博那邊營銷號也會實時地把這些內容搬到微博上。原本就是一張一張照片堆出來的路人緣，現在這麽一搞，他們對蘭妮的印象便停留在了：碰瓷、蹭熱度、同居、戀愛腦、俗。印象一旦生成，便很難被打破。這對于尚處在積攢路人緣階段的蘭妮來說，這招實在高。畢竟對于演員來說，路人緣好與壞比粉絲流量的多少更重要。

早上蘭妮一醒來就看見溫錦秀給自己發來的截圖。她看了眼，并不在意。前世的流言蜚語比這更毒更撮人心，也早就是習慣到雲淡風輕。最後害苦她的不是惡毒的人心，而是她因混亂的生活染上了重病。

她早起趕早課，言樹宴還在睡夢中，她親了親他的額頭，便去了學校，一進排練教室，就被冬菲兒拉住。

“對不起哦。昨天晚上我發了那樣的微博，給你帶來了不好的困擾。”“我本想删掉的或者澄清，但又怕越描越黑。”

蘭妮微笑着，深深地，看了冬菲兒很久，而後不在意道：“是網友的發散性思維太強了。”

蘭妮不是小白花，她有自知之明，也深知娛樂圈裏的套路，她還沒紅到一點點話題就能被人放在網上讨論一天一夜的地步.至于誰在背後推這些話題，那便是在這個話題裏和她牽扯最深的人。這種黑紅，她不想要。之前她在網上評價還不錯的，可現在，而且她是做演員的人，敗壞路人感這事很不明智。

她明白冬菲兒這麽做的原因，不過是未雨綢缪而已。她馬上就要畢業了。這些日子，透過各種方式要簽她的公司很多。原因無非是她在網絡上名氣尚可，大衆對她的印象多半停留在藝考那會的驚豔，而且還是科班出身，是個好苗子可以培養，所以沒有什麽比在鳥兒還沒長大的時候就把它掐死來得快了。就算不能重傷，但是沒出道就黑料紮堆的，形象不好，簽她的公司都會再慎重考慮下。

換成上世的蘭妮，可能會氣個半死。而這世，這黑料反而解決了她不必要的麻煩。因為這些公司找她的時候，給了她很多優越的條件，但一般都會有一個要求，就是讓她和言樹宴分手。蘭妮都是笑着拒絕了，一是因為分手這個要求，二是因為這些公司給她設定的流量小花路線與她所要走的演員之路是背道而馳的。上世的她，可不就是為這個流量小花路線所累嗎？

“蘭妮碰瓷”的話題熱了一天就沒了，而有關冬菲兒回校刻苦排演的事在這一個月裏不斷地以各種詞的形式上熱搜，刷了不少大衆的好感。

冬菲兒因回校排演期末大戲這事在網絡世界搶盡各種風頭，但在學校裏，帶班的老師正在考慮删減冬菲兒所飾演的林可兒的戲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