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勢力扭轉

沒了孩子的蘭嫔不顧太醫的勸阻,執意陪皇上過夜,而皇上也是全然答應,然後每天早上親自給她喂上一碗烏雞紅棗蓮子羹,來給她補氣養血。只是,連續一個月了,肚子沒有動靜。

蘭嫔有些惱火,覺得這事情跟梅嫔有些關系。恰巧聽說玉容養了一只小貓,莫非是她?

想到這裏,蘭嫔不顧身體虛弱,一路殺到了梅嫔那裏。玉容正在逗弄着小貓,看到蘭嫔一臉殺氣地沖進來,吓呆了。蘭嫔仔細一看,那只小貓,跟那日撞翻自己水碗的小貓一模一樣!立刻氣得上前一步,把玉容拎了起來,長長的指甲劃過玉容稚嫩的臉頰,惡狠狠地問道:“小家夥,你是不是用這個小貓害本宮了?”

沈輕柔碰巧經過,看玉容吓得嚎啕大哭,趕緊走過去勸阻,被蘭嫔一陣呵斥。原本就不怎麽伶牙俐齒的她,被罵得一愣一愣的。

梅嫔雖然在屋裏聽到了玉容的哭聲,卻全然不管:女兒有什麽用?如果是個皇子,我一定百般心疼你,但你偏偏是個公主,那你自生自滅去吧!

蘭嫔鬧得動靜太大,前來找沈輕柔的裴珊珊看到了,趕緊派人去找皇上。待皇上趕來的時候,玉容已經哭得聲音都嘶啞了。

見皇上來了,蘭嫔立刻撲到皇上的懷裏,各種撒嬌:“皇上,你看嘛!她懷裏的小貓,正是當時闖到臣妾屋裏的那一只貓,一定是那只貓有古怪!”

李宏宇無奈地撫摸着蘭嫔的頭,看着撲閃着淚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玉容,左右為難。玉容還年幼,而且這事明顯是蘭嫔蠻不講理,只是,那該死的李佑澤到底死到哪裏去了?就算殉職也該有個屍首啊!屍首身上說不定有什麽能用的東西。

左思右想,李宏宇就先勸蘭嫔不要生氣,這樣對自己的容貌不好,然後拉着蘭嫔離開了,回頭吩咐蘇公公給玉容送一點進貢的荔枝。不過,那些也全部到了梅嫔的肚子裏,玉容一點也沒有吃到。饞得小玉容在路旁哭泣,最後,還是文妃給了她一些吃的,又哄了哄她,留她在自己的宮裏過夜。

事情雖然告一段落,但蘭嫔四處發脾氣的情況根本沒有改變。宮裏的人若是惹不起她的,全都躲在自己的宮裏,很少出來走動。看到蘭嫔朝着自己的宮裏來的,都趕緊離宮躲避。蘭嫔撲了幾次空之後,就再也沒有主動找上門。只是,李宏宇也被她鬧得幾次寵幸別人不成,幹脆徹夜在龍禦宮裏批奏折,不出門了。

“姐姐,她怎麽就這麽嚣張啊!”裴珊珊坐在左思雨的身旁看着她繡花,突然感嘆了一句。

“這話可不要随便說,小心被人聽去!”左思雨擺擺手。這時,小卓子從外面拿了一個包袱進來,說是宮外的人送來的。

宮外?娘家人是肯定不可能了,她們一直想把自己當做垃圾丢掉。看看包袱裏的字條,原來是李佑澤送來的,包袱裏,有守邊将軍的收受賄賂的記錄。

原來,守邊将軍之所以服從于賀忠,是因為有把柄在他的手上。賀忠假裝是朝廷犒勞,把大量的金銀送入守邊将軍的帳篷裏,然後又說朝廷沒有發放俸祿,這些不明來路的錢財是從何而來?

守邊将軍知道這是個圈套,但是無奈士兵們的俸祿已經有三個月沒發了,很多人饑寒交迫,家裏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或者年邁的老人。為了讓這麽士兵們能夠活下去,讓他們的家人活下去,守邊将軍們幹脆擔下了這個收受賄賂的罪名,把錢財發給了士兵們。

賀忠又裝模作樣,說是佩服他們的有情有義,決定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但是要求他們一定要幫自己完成一件事情,只是這件事情沒有想好。為了讓他們遵守諾言,他要求守邊将軍寫下了那封信。

于是,當日蘭嫔被貶入冷宮,就出現了這樣的景象。

随着信封寄來的包裹裏,還有一本賬本,其實也只有兩頁而已,是寫在布上的。那是李佑澤冒險從賀忠的軍帳裏偷出來的,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被發現,被追殺乃至失憶。前幾日,他在種田的時候,柴寧從他的舊衣服裏翻出來,他才發現了這個東西。因為當時縫在了衣服裏面,反而總是看不到。

看着這封信,左思雨糾結了:把賬本給皇上,不一定意味着蘭嫔會倒臺,但是自己會被皇上注意是一定的,這倒是她不想的。

“姐姐,你在想什麽呢?”裴珊珊用手在左思雨面前晃着。

左思雨回過神來,看着裴珊珊,頓時眼前一亮:“你想好皇上翻你的牌的時候,去誰哪裏了嗎?姐姐給你個辦法,讓皇上先注意到她!”

“好啊!”裴珊珊連忙鼓掌。

第二天,李宏宇看着這來之不易的賬本,看着臺下跪着的局促不安的沈輕柔,一臉欣喜:“柔柔是如何得到這本賬本的?”

沈輕柔尴尬地笑着:“父親有一個朋友,曾經在軍中任職……”裴珊珊送來的時候叮囑自己,只按照她教的話說就行了,別的不要多說,不然會讓皇上讨厭自己。

“好!”李宏宇走下來扶起了沈輕柔:“那麽朕該怎麽賞賜你呢?”

沈輕柔害羞地笑了……

第三天,大家就得知,新來的沈輕柔變成了柔貴人,品級比左思雨還高。出于感激,沈輕柔給裴珊珊送了一些家鄉特産,裴珊珊轉手送給了左思雨一份。蘭嫔被降為答應,并且再次被貶入了冷宮,賀忠待罪入獄,族人均惶惶不可終日,有的趁火打劫,把家裏值錢的東西拿走之後就逃了。賀家的勢力,一夕之間崩塌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沈輕柔剛從龍禦宮侍寝歸來,就收到了皇後送來的蓮子羹。正待端起來喝,恰巧裴珊珊來找她玩耍,就把蓮子羹讓給裴珊珊喝了。

吃完之後,裴珊珊渾身不對勁,于是跑去找太醫去了。太醫把脈之後,驚訝地看着裴珊珊:“小主尚未侍寝,為何吃堕胎藥?而且,有龍胎不是很好嗎?”

堕胎藥?裴珊珊冒着冷汗晃悠着回到了雲柔宮,一臉蒼白地握住了沈輕柔的手,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沈輕柔吃了一驚,打翻了手裏的茶杯,驚得屋外的丫鬟青梅連忙進來查看究竟。

“沒事,你們下去吧。”沈輕柔無力地揮了揮手,示意她退出去。

裴珊珊緊張地看着沈輕柔:“姐姐,這可怎麽辦呢?”

沈輕柔也是六神無主,想想蘭嫔脾氣可怕,文妃性格孤冷,還是找左思雨拿主意吧。

“哦,是這樣啊……”左思雨根本沒有一點驚訝的感覺:當初柴寧也喝過九寒湯,這個皇後也不知道給宮裏的女人下過多少的堕胎藥。雖說自己有個皇子,但是她不必這麽不知足吧?拿皇嗣開玩笑,鬧到太後哦那裏可不好看。

裴珊珊見左思雨一臉平靜,急了,抓着她的袖子晃着:“姐姐!到底該怎麽辦啊!”

左思雨被她晃得發昏:“好啦好啦!”慢慢地把她的手拽下來:“假裝喝了不就可以了,多大點事。”

“可是……”

“在後宮裏,就是這樣,想要存活就要有足夠的晶警惕,善良是不夠的。”柴寧倒是個善良又與世無争的女子,落得那般地步,若不是自己和文妃鼎力相救,怕是跟孩子一起去了吧?“過幾日,皇後應該就會找你去談話了,說話小心一些,宮裏莫名其妙死去的女子,不在少數。”

左思雨打了個哈欠:古代也不是那麽好玩的,衣服試過了,騎馬玩過了,轎子試過了,就沒有太多意思了,搞得自己只想睡覺。自己不想被皇上垂憐,所以後宮裏的女子對自己也顧忌不大:一個臉上長着胎記的女子,又能有多大的恩寵呢?

“慧才人在嗎?”宇文海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左思雨立刻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猛地坐了起來:剛剛貌似很困,有嗎?沒有吧?

“侍衛統領有什麽事情嗎?”左思雨仿佛是被彈簧彈起來似的,從座位上蹦起來,直奔門外。

宇文海揉了揉眉心:“記得晚上把門窗關好。”然後壓低聲音說道:“記得血祭的事情吧?如今,後宮裏的女子,不管瘋的還是不瘋的,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不知道黑衣人下一步的對象究竟是宮女還是嫔妃,所以,小心些。”

左思雨莞爾一笑:“知道了。”只要被他關心,就覺得生活不是那麽無聊了。

宇文海又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拐角處,碰到了一臉茫然的小卓子:“統領大人,這件事不是讓蘇公公暗中囑托的嗎?為什麽您親自來?”

宇文海幹笑着:“那什麽,畢竟你家主子知道的消息不同。”

這邊的左思雨羞答答地回想着宇文海的俊顏,一邊轉過身來,結果對上了一雙打量的眼睛。

裴珊珊仔細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左思雨,做了如下決斷:“姐,你懷春了!”

“好你個小丫頭,開姐姐的玩笑!”左思雨羞答答地做出生氣地樣子,追着裴珊珊繞着桌子追逐起來……

雪蟾宮裏,秦若雪正擺出一副猙獰的表情,把手帕擰得皺皺巴巴,幾乎要被擰碎了:“那個沈輕柔,哪裏有我好看?我一定要得到皇上的親睐,還要當皇貴妃,啊不,當皇後!”一粉拳打在桌子上,杯子啪啦一聲掉在了地上,裏面冒着的禦賜的普洱茶灑了出來,流淌在地上,冒着詭異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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