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蘭嫔的下場
“太後姨媽,您就幫幫我吧!”秦若雪跑到龍禦宮去見皇上,誰知蘇公公告知:柔貴人已經在裏面伺候着了,她可以先回去了,不用費神等待了。門外又有大臣在等着,不敢過于放肆地大吵大鬧,于是跑到太後那裏發嗲起來。秦若雪,不僅有父親那層關系,其實,她還是太後娘家人,按輩分來算,太後是她的表姨媽。
“好啦好啦,姨媽幫你想想辦法……”雖說對秦若雪的性格不是特別喜歡,但怎麽說秦若雪都是自己娘家的人。當今的皇後雖然看起來很威嚴,能夠鎮壓後宮,但是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娘家人。倘若自己能夠扶植秦若雪成為皇後,那太後族人的地位也就會更加穩固。
于是,當天夜裏,李宏宇被人請到太後那裏請安,順便共進晚膳。
“母後,兒臣還有政事未處理完……”李宏宇哪裏看不出來,秦若雪正坐在太後旁邊的位置對着自己抛媚眼呢。其實自己也對有特殊媚态的秦若雪有些喜歡,但是秦若雪的性格,斷然無法當皇後,此人雖然美貌,妒忌心卻是最可怕的,其狠心程度絕不低于蘭嫔,所以他也就壓抑着自己的想法,幸而沈輕柔也是有幾分姿色的。
“當皇上自然要日理萬機,但也要勞逸結合,不然這身子骨如何受得了?”太後揮手示意李宏宇坐下來:“怎麽說,雪兒也是你的表妹,不要這麽沒禮貌!”
“兒臣知道了。”李宏宇嘆了口氣:好吧,以後對這個表妹好一點。其實如果她的心能善良一點,自己也不至于這麽冷落她。想到這裏,李宏宇挨着秦若雪坐了下來,溫柔地給她夾菜。
這邊的左思雨送走了兩人之後,再次去了冷宮。但路上太陽就落山了,道路很黑,打着燈籠也是心驚膽戰地,偶爾樹下一雙綠眼閃過,一只貓叫着走過去,都能把她吓一跳。她越走越害怕,最後幹脆去找宇文海,讓他陪自己一段路。
宇文海有些驚訝:“慧才人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去冷宮?”冷宮是宮裏的女人最忌諱的地方,也是一輩子都不想去的地方,那裏對宮裏的女人來說,就是比死亡還可怕的地獄,很少有人能夠活着出來,進了冷宮的非傻即瘋,或者幹脆自刎喪命,死亡的氣息,籠罩着整個冷宮。
左思雨苦笑一下:“只是去還東西而已。”說着,拿出了自己手裏的紅麝香珠。原本被秦若雪強行要了去,但是這個紅麝香珠被太後身邊的太醫看出了端倪,她又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還回來了。
這是左思雨第二次進入冷宮了。只是,這一次,比上一次的情形更可怕。上一次的冷宮裏,不過是比較陰冷還積灰而已,但夜幕的降臨給冷宮披上了可怕的面紗,原本幽暗的冷宮更加幽暗。
冷宮的窗戶明明不大,連月光都投不進來幾分,但風卻是一絲不少地闖了進來,把左思雨手裏燈籠的火苗吹得不停地搖曳,只照見的地方極少,其他的地方則是徹底隐于黑暗之中,呼呼的風聲帶着一絲涼意撫摸着來人的面龐,冷宮的夜晚真像一個鬼屋!
“蘭嫔……娘娘?”左思雨哆嗦着發出呼喚。冷宮真是黑暗啊,一尺見方之外的位置都看不清楚。
“嗯?”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了出來。左思雨上前兩步,才發現其實蘭嫔和自己的距離也不過兩米而已。但屋裏太黑,剛才根本看不清楚。
蘭嫔懶洋洋地看着左思雨,有些失望,亦有些驚訝:“你,還叫我娘娘?”昔日尊貴的蘭嫔,如今已經是十分狼狽,頭發散亂,上面沒有一點珠翠點綴,穿着一身素白色長袍,倒像是在給自己戴孝,原本孤傲的臉色更加清冷,一臉笑意都沒有:怎麽,皇上沒來嗎?皇上還在生自己的氣嗎?
“呵呵……”左思雨有些尴尬。自己剛剛也忘記了,如今的蘭嫔已經是答應了。只是,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卻是消磨不掉的。“我是來還東西的。”說着,左思雨把那串紅麝香珠拿了出來:“不是生孩子的命,不需要這個。”
蘭嫔冷笑一聲:“你果然知道這是什麽,但是你不動聲色。我也猜到秦若雪會要走紅麝香珠,只是沒想到她作為太後的親戚是有太醫特殊照顧的。”說罷,她嘆了口氣,接過了紅麝香珠,幽幽地看着它:“我這個被貶之身,要之何用?留着給你吧。”說着,她把紅麝香珠給了左思雨:“這後宮裏,說不上來什麽時候,就會需要特殊的東西,所以,很多東西要在不需要的時候就備下來。”
慢慢地撐起身子,蘭嫔站了起來,撫摸着積灰的椅子,一臉凄然:“想我高貴一時,卻落得如此下場。若是像你這樣,不愛皇上,是不是,就不會那麽受傷?”說着,她擡起頭來,看着左思雨:“有時候,我覺得你很幸運,幸運得讓人讨厭!”
左思雨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思來想去,決定離開,卻被蘭嫔拉住了。她歇斯底裏地吼着:“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你倒是告訴我啊!為什麽!”
宇文海過來幫左思雨的忙,但是執念很深的蘭嫔哪裏肯放左思雨走呢?宇文海每次把左思雨拽回來,蘭嫔就立刻纏了上去。惱火之下,他直接說了實情:“很奇怪嗎?你每天早上都會喝皇上特備的粥吧?每次那裏都有加堕胎的藥材。你那次僥幸懷孕,應該是忘記吃粥了吧?”
蘭嫔哆嗦了一下,猛然想起:以前皇上總是看着自己喝完才離開,那次他有急事早走了,自己起床喝粥的時候,被大步闖進來的丫鬟沖撞了一下,粥撒了一地,這才沒有喝下去。事後,她怒了,把那個丫鬟翠兒罰去做苦役,如今想來,若不是她,自己居然不會懷孕?
“你的太醫能讓你強行受孕,也很厲害,不過,皇上賞給你的熏香都是帶有麝香的,你的身體早就不适合生育了。倒不如說,若不是及時堕胎,你還不能活到今日。”宇文海見蘭嫔只是搖晃,還不松手,幹脆又加了幾句狠話。蘭嫔錯愕萬分,跌坐在地:原來,自己一直相信的,所謂的愛,居然是虛妄?
“皇上,我恨你!”蘭嫔哭着,像發瘋了似的捶着自己的頭。突然窗外刮過一陣詭異的風,宇文海警覺地把左思雨護在身後:“那個黑衣人可能要來了。”原本蘭嫔沒來的時候,冷宮裏的女子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可是如今,蘭嫔來了,莫非要吸走她的血?
果然,伴着那風聲,黑衣人飛身入內,伸手抓向了蘭嫔,掐住了她的脖子。蘭嫔面如死灰地看着黑衣人,呵呵地笑着,把脖子伸向那人:“我聽哥哥說了,你是吸血的吧?那就吸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張大了嘴巴,一口咬住了蘭嫔的脖子。左思雨看到這幅場景,吓得昏了過去。
喝足血的黑衣人也沒有對左思雨怎樣,畢竟蘭嫔的血也能保持一段時間的青春。于是,那人只是擦了擦嘴角,就揚長而去。宇文海把左思雨扶起來,怎麽晃逗不醒,只好不管蘭嫔的屍體橫在屋裏,把左思雨抱回了慧雨宮。
紫英見左思雨夜間出門,許久不回來,已經是焦急萬分,結果看到宇文海把左思雨抱着回來,更是吓得臉色發白:“統領大人,你這樣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我家小主可是會遭殃的!”
宇文海抱着左思雨大步走進屋裏:“放心吧,我都是抄近道,沒有碰到什麽人。總不能因為怕人誤會,而把慧才人扔在地上不管啊。”
紫英看着宇文海把左思雨放在床上,趕緊打了盆溫水,用濕毛巾給左思雨擦擦臉。左思雨這才慢慢地醒轉過來,但是渾身顫抖,還在害怕。
宇文海拍拍她的肩膀說:“沒事了。這個黑衣人不是每天都出現的。”
“什麽黑衣人?”紫英有些不明白。兩人也不想解釋什麽,畢竟也是個秘密的消息。
待宇文海走了之後,紫英着急地晃了晃左思雨的肩膀:“主子,不是說這樣就可以了,您看看,你已經入宮一年有餘,皇上只來過幾次,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如今,連新人的品級都比您高,這可如何是好?”
左思雨坐起身來,盯着紫英看着:“紫英,你化妝了?平日裏沒見過你穿如此豔麗的衣服。”
紫英臉一紅,背過身去,嘴裏還在說着:“總之主子不能這樣了……”
左思雨見她害羞了,笑嘻嘻地把身子前傾,扳過紫英的臉,仔細地打量着:“原來紫英懷春了麽?是好事啊!他是誰啊?”
紫英羞赧地低下了頭:“是黃尚……”
“……”左思雨頓時覺得沒趣了:皇上?那個不顧自己的意願強迫自己穿越,不喜歡醜女,只喜歡發嗲耍賤女子的皇上?雖說他處理政事還是比較合情合理的,但是單憑他害了柴寧這件事,左思雨就對他沒什麽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