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知道這一情況的了。

轉念想到司徒,雪晴的臉色稍霁,心下微微走了走神:司徒清逸啊,自從一年前他去南海一帶雲游以來,她倒是一直為他挂心,不過,從小到大倒的确是自己一直讓他不曾省心呢,就連林潇然受傷都得讓他為自己解圍。

咚咚咚。一陣沉重的敲門聲和兵器打鬥之聲響起,衆人不禁快步來到了前院。慌忙打開門,只見黃莺兒重傷在身,滿身是血地倒了進來:“主上!”

“莺兒?”雪晴趕緊上前扶起她來:“這是怎麽回事?”

“莺音閣……被他們血洗”,黃莺兒十分狼狽,滿臉淚水,她已經重傷在身,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前來報信,便倒在了雪晴懷裏。

“莺兒!莺兒!”莫琴悲痛地搖晃着莺兒的身體,她卻已經不能回應。

雪晴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不消一會兒,這院落已經被無數面露兇相的黑衣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天子腳下,西京城中,公然殺人的兇手竟然只是穿着夜行衣,便是連臉都不曾蒙上。

雪晴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她十分小心地放下懷中的莺兒,從人群中一眼認出了呼延慶,嘴角牽起了輕蔑的笑意:“這麽說來,今夜之事,雲皇只當成了江湖恩怨,最不濟,也就是匈奴人行兇了”

呼延慶十分嚣張地笑道:“哈哈哈,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小丫頭,那日在天華山莊老夫不慎讓你讨了便宜。今日,我們各為其主,你若是再受傷,可是無處可逃的。”

電光火石之間的刀光劍影。雪晴與呼延慶纏鬥起來,可是他們到底寡不敵衆,漸漸地便處于下風。不一會兒,連莫琴身上都挂了彩,她趁着一個空隙放出了一個求救的信號,邊打邊退,便已經退到了內院。一不小心,呼延慶一個掌風過來便劈到了雪晴後背,她一個踉跄倒地便吐出一口鮮血。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呼延慶再出殺招時,一個玄色的身影已經擋到了雪晴前面,看似輕巧的一撥便将呼延慶擋了回去。他随即也劈出一掌,趁着呼延慶躲閃的間隙快步走到雪晴面前,往她嘴裏放了一顆藥丸,并封住了她的大穴。

呼延慶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十分震驚地問道:“你!你是什麽人?你怎麽會玄通老兒的掌法?”

他将雪晴抱到牆角休息,又不緊不慢地将自己的外袍蓋在了雪晴身上,望向呼延慶的眼神冷峻地駭人:“聽說,洛桑子毀了與家師的承諾,投奔了匈奴,化名呼延慶。在下天機谷司徒清逸。”恍恍惚惚之間,雪晴仿佛看見君沐宸、君沐軒也趕了過來,一時之間殺氣大開,血腥沖天……

七月初四夜,西京暴風驟雨。

宣國下榻的驿館內,一夜燈火通明。此時雪晴依然昏迷不醒,她額頭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面上已然毫無血色,慘白一片,顯得嘴角的血跡更加醒目。司徒清逸雙眼赤紅,倚在床邊擁她在懷中,十分耐心地想要将湯藥灌下去,卻只能又用帕子将大部分吐出來的湯藥擦幹淨。

君沐軒身上也挂了彩,他剛剛知道雪晴竟然就是宣國的靖瑤公主,卻來不及驚訝,只是在床邊走來走去地,十分擔心。

君沐宸面色陰沉的坐在桌邊,眼神中滿是淩厲之色。他手中緊緊握着天闕劍,那劍尖依稀還有鮮血滴下,明明心裏在意的緊,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似乎全不在意:“這個女人,還能活到明天嗎?”

“有我在,便是閻王想收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司徒清逸喂完了藥,讓雪晴躺下來,冷冰冰地對屋裏的兄弟說道:“呼延慶那一掌打到了丫頭背心上,我要替她褪衣療傷,二位請回避吧。”君沐宸朝雪晴看了一眼,眼中真情湧動,他又看了一眼司徒清逸,一時心下吃味,卻也不便再說什麽。

天一殿中,氣氛安靜的可怕。雲天驕坐在偌大的書案前,沉默不語。此番司馬文淵是下定了殺心的,最後雙方互有傷亡,不分勝負。只不過,那靖瑤公主即便不死也是重傷。司馬文淵自然知道雲天驕此刻心裏是多麽矛盾,所以并不敢開腔說話,只是靜靜伫立,等待着雲皇發號施令。

“匈奴的那些人,都不必留了。”許久,雲天驕說出了這麽一句。

“遵旨。”司馬文淵吶吶的答道,并不敢在多言語一句。他太明白雲天驕此時的想法。從公論,此次若能将靖瑤公主除去,那與滅掉了宣國并不二樣,雲國或許不日就可以争霸天下。從私論,靖瑤公主是雲皇的嫡親表妹,他心裏十分在意這姑娘。

天邊漸漸露出了魚肚白,蘇雪晴也将将轉醒。剛剛從閻王門口走了一遭,她虛弱的緊,只是有司徒清逸在她身邊,她便安心了不少:“司徒,我今日要去見雲皇。”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從小,她只需要跟他說要什麽,他就會幫助她、滿足她。

“丫頭……”司徒清逸心裏吃痛,卻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盡管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面上也是慘白一片,蘇雪晴依然笑着跟司徒清逸撒起了嬌:“司徒最了解我,我為何要這樣做,你也最知道。否則,昨夜你又怎會直接把我們安頓到這驿館之中?”的确,這個世上,莫不平和司徒清逸,比宣皇蘇明誠與雪晴自小相處的時間還多些,她的所思所想,他們的确恐怕比她的父親還要更加清楚。

并肩

将受傷的雪晴帶回到了宣國的在西京驿館,等于直接向天下昭告了靖瑤公主的身份。如此一來,昨夜的江湖恩怨,便随着昨夜的暴風驟雨煙飄雲散了,雲國和宣國赫然兩個大國之間的朝堂關系擺到了臺面上。眼下敵衆我寡,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也唯有如此,雲國不僅不敢再用江湖手段危及雪晴等人的性命,反而要保證他們安全。

而更重要的是,雪晴一身之安危牽動天下局勢,三國平衡一旦打破,宣國随時岌岌可危,恐怕一場争霸天下的大戰便将拉開帷幕。此時,無論對羲國還是雲國,雪晴都只能是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衆人面前,讓昨夜已經到了傾頹邊緣的三國關系再一次回到平衡的局面。

蘇雪晴的蘇醒讓整個宣國驿館都熱鬧了起來,君沐宸等人在房間外守了一夜沒有合眼,見司徒清逸終于從房間出來,君沐宸不由自主站起來,君沐軒更是按讷不住,趕緊迎上去:“先生,蘇姐姐怎麽樣?”這一夜,對于他們來說無比漫長,特別是君沐軒,這麽多的變故,一夜之間将他從清風明月的江湖拉到了爾虞我詐的朝堂,他一時半會兒還有些轉不過來。

“還能怎麽樣,有天機谷主親自為我療傷,當然是完好無缺地恢複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跟在司徒清逸身後出了房間的門,只見雪晴已經換上了一件合身的宮裝,那樣華麗的衣服是她素日不曾穿着的,乍然穿出來便襯得雪晴氣色極好,越發光彩照人。若不是她随意挽在腦後的長發還未來得及梳起,提醒着大家雪晴所受的傷,若不是君沐軒昨夜親身經歷也那場血戰,便真的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了。

見雪晴完全不像受過傷的樣子,君沐宸面色稍稍好轉了些。看來玄通子的親傳弟子、傳言中十三歲就成為天機谷主的司徒清逸的确還有兩下子。君沐宸心裏不禁對司徒清逸高看了一眼。見雪晴如此裝扮,君沐宸眼前一亮,可目光卻轉瞬暗淡了下去。君沐軒也回過神來,他收起了小孩脾性,施施然拱手行禮:“羲國君沐軒,見過靖瑤公主。”

雪晴略略回了一禮,笑道:“九兒一慣不喜拘束,便是靖瑤公主,依然是木少俠的蘇姐姐。”不緊不慢的幾步,雪晴走到了君沐宸的面前:“昨夜兇險,多謝宸王出手相助。”說完,倒是十分鄭重地行了一個宮禮。

“死不了就好。本王可不想媳婦兒還沒娶進門,就傷重不治了。”想到這女人前幾日在潛龍居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自己,又想到昨夜司徒清逸那樣的療傷法,君沐宸心裏又吃味了一番,他情不自禁瞥了一眼司徒,見她如今安然無恙,竟然忍不住要跟她置氣。

“這樣也好,如今,我與宸王倒是互不相欠了。”不以為意地笑笑,也不與他做口舌上的計較:“今日,我便要入宮與雲皇一見。不日,便準備啓程回宣國了。宸王與軒王是與我同去雲宮,還是……”明明知道君沐宸不便在雲國亮明身份,雪晴只是客套寒暄一句。反倒是君沐軒聞言着急地說道:“不不不,我可不想讓三皇姐知道我來了雲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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